菲亞的局勢很混亂,布蘭表示不好辦。
打從菲亞女王身體不適的消息傳出來,菲亞內部就鬧成了一鍋粥,平時藏著掖著想篡位的人全都亮出了兵器。
女王的親信為一派,伊凡與外戚勾結為一派,女王的老公為一派,伊莉雅又是一派,更別提軍團的重臣,各個都打算自立為王。
所有勢力當中,伊莉雅那一派的勢力最強。
卡魯派兵包圍了水晶宮;以培哲為首的變異人保護著伊莉雅,變異毛絨獸在各個星系虎視眈眈。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影響唐文布蘭兩人的心情。
去到尼雅星系之后,唐文在一家靠近水晶宮的豪華酒店住下來,每天坐在陽臺前遠遠地看戲。
布蘭沒有唐文那么好的興致,道:“我們什么時候動手把變異人抓過來?”他一點也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唐文緩緩搖頭:“現在還不到最佳時機。”
布蘭點點頭,又搖搖頭,“應該快了,這些人得在軍團大會前分出勝負。”
菲亞的宮廷動亂已經開始了,但還沒到分崩離析的局面。菲亞女王名義上身體不適,實際上是什么狀況,沒有人知道。
真正的分崩離析只能用女王去世開始。
統合部的軍團大會剩下不到兩周的時間,誰能獲得去參加軍團大會的資格,誰在這場政變中得到的利益就最大。
唐文笑而不語,指尖動了動,在上打開星圖。望著菲亞的版圖,悠悠道:“若想擴張版圖,現在得準備好動手了。”
布蘭驀地瞠大眼睛。
唐門這是準備啃掉菲亞的節奏?
星際中版圖最大的四個軍團分別是天使領域、星際聯邦、菲亞、華夏軍團,唐門比較遜色。排到了十幾,當然,這和唐門的政策也有關。
唐門一直以商為重,什么戰略武器都好,什么基礎建設也罷,在唐門眼里。都只是賺錢的玩意,為了保護商業不被破壞,唐門向來不愿意參與戰爭,因此,唐門是星際上最有錢的軍團之一。
布蘭在感嘆唐文準備接手唐門時,也不禁有些擔憂,這樣貿然參與戰爭,真的好嗎?
每個軍團的歷史都是一本戰爭史,可事實明擺著,參與戰爭的軍團到頭來都變成窮光蛋。圍觀戰爭才是發財的王道。
布蘭在心里默默算著戰爭的成本和收益,準備以事實為基礎,做一份戰爭的可行性分析,戰爭到底好不好,他現在說不了,等結論出來。他才能向唐文建議戰或不戰。
唐文側頭看了布蘭一眼,見他心思重重,笑道:“菲亞這塊肉太大,一時半刻是吞不下去的,就算吞下去了,也會消化不了。再說,唐門也不方便出手。”
布蘭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問道:“那誰方便出手?”
唐文笑而不答:“你猜?”
布蘭仔細思忖了一下,狼穴?不太可能。目前狼穴自顧不暇,吃了希望軍團之后還需要花費很長時間消化。再說了,狼穴并不與唐門接壤,很難把爪子伸到那一邊。那么還有誰呢?布蘭看向星圖,與唐門、菲亞毗鄰的軍團是摩柯軍團。摩柯軍團目前實力和唐門差不多,都屬于四大世家軍團之一。有實力,可他們不會幫唐門出手,他們反而更愿意自己出手搶奪一份利益。唐門后邊還有一個小軍團,不過,那小軍團成不了大氣候,布蘭果斷在心里打了個“x”。
布蘭從思緒從回過神來時,發現唐文已經推開光屏,趴在桌子上打滾了。
那桌面是純凈的水晶所制,表面很光滑,把臉放上去滾完全不擔心會像臉滾鋼琴那樣整得滿臉都成了方塊。
于是,布蘭淡定道:“猜不到。”
唐文臉滾桌面的動作頓了頓,繼而直起身來,“笨蛋。條頓傭兵團。”
布蘭錯愕了一瞬,隨即了然。
果然高!
條頓傭兵團是全星際最大的傭兵團之一,在每個星域的各大星系都有駐地,若是趁菲亞混亂在邊境掌控了一兩個星系,也是理所當然。
傭兵團不是軍團,不需要領地,也很難保護地理。
到天時地利人和時,條頓傭兵團用星系主權和唐門交易即可。
對唐文和條頓的交往史,布蘭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唐文曾經救過條頓一命,又提供了傭兵團起家的資金,條頓是一個重感情的漢紙,就算是交易星系,也不會為難唐文。
布蘭忍不住個唐文點了個贊。
少主聰明,他也開心啊!
布蘭想了想,道:“那我現在去安排?”
唐文點點頭。
布蘭又道,“順便再安排些人把水晶宮擾得更亂一些?”
唐文微微一笑:“深得我心。”
布蘭打開光腦,正準備干活,忽地想起什么,問道:“那你準備給子葉的禮物是?”
唐文卻不直說,神秘兮兮道:“會有的。”
這是一段充滿是非的時期,星際戰爭、菲亞內訌、統合部召開軍團大會,每一件都是可以讓星際政局一變再變的大事兒,在這混亂的星際當中,也許只有司亞圖星系沒有受到影響。
作為星際第一旅游星系,司亞圖的游人只增不減,逃避現實的人,失勢的人,想賺錢的人紛紛云集司亞圖,愈發推動了司亞圖的發展。
此時,在司亞圖著名的景點十里長廊上,有一支四人的樂隊正在表演,引來了無數觀眾的駐足圍觀,那支樂隊里各個都是美男,尤其是鼓手,動作帥氣氣質也佳,讓人一看眼睛一亮。
一曲表演完畢,觀眾或多或少地扔下鈔票后,散開了。
那鼓手站起來松筋骨時忽地看到有一個女人站在長廊上看著他。她穿著簡潔的便服,定定地站在那里,一雙眼中無喜無悲。
可那樣平靜的表情,讓他心生寒意。
他的臉色刷地一白,對同伴道:“我離開一會兒。”
那人見他走了,慢慢地跟在他身后,走到了一處人較少的花園中。女人頓住腳步,冷冷道:“,你到底在逃避什么?”
的指尖顫了顫,仿佛敲鼓時發生的共振。他慢慢轉過身來,面對著女人,“白秘書長,好久不見。”
白藍雪的嘆氣中帶著幾分嚴厲,就像家中的長輩,“你到底要任性到什么時候?”
倔強地撇過臉。
在他看到卡魯與伊莉雅步入婚禮的殿堂的那一刻,他就無法再視而不見了。有時候很恨自己,恨自己無能為力。
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失去”父親,增加了一個后媽,又失去了女朋友之后,他無法忍受這一切,孤身一人跑到司亞圖散心。
他少年時學過多種樂器,在司亞圖遇上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就干脆組成了樂隊,一直待在司亞圖,通過演奏獲得或多或少的報酬支持在司亞圖的生活。
他僥幸地想著自己也許可以一直這樣逃避下去。
然而,白藍雪突然站在了他的面前。
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在司亞圖走到了盡頭。
苦笑了一下,幽幽地想著,其實,這一天比他想象的要晚了一些。
白藍雪軟下聲音,又道:“,你看現在星際聯邦都成了什么樣子,你在這兒還能坐得住嗎?”
仍然倔強地側著臉不去看她:“我沒看,我不知道。”
白藍雪皺了皺眉,習慣性地想開口訓斥,但畢竟不是她的親信,她沉吟了半晌,道:“別鬧了,跟我回星際聯邦吧。”
瞪著她:“我回去做什么?看著他們在我面前秀恩愛嗎?我做不到!”
白藍雪走前兩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這孩子。其實現在的狀況大不一樣了。戰爭結束了,你父親和伊莉雅一起去菲亞了。”
瞠目結舌道:“你說什么?我父親入贅了菲亞?”
白藍雪搖搖頭:“不是的。但他扔下星際聯邦這么多人,把軍隊派到菲亞始終不太合理,若是菲亞出了什么事,他就成了眾矢之的。再說,星際聯邦現在很需要他,我之所以來到這里,是想讓你回去勸勸他,,別任性了,好嗎?”
嘴硬道:“我和他脫離父子關系了,我現在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你來找我也沒用。”
白藍雪嗔道:“你怎么這么說話呢?你們流的是相同的血,這一點是永遠無法否認的。,如果連你都勸不了他,還有誰能做得到呢?你是他最親的兒子啊。”
沉默地望著遠處,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父親這個詞,有時候聽起來就是一個笑話。
白藍雪見他的臉色沒有剛才那么硬了,知道話起效了,嘆了口氣,又道:“共事這么多年,我也了解他的性格。他以前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只是近來被伊莉雅蒙蔽了雙眼罷了。你是他的兒子,勸解他最合適。你就當做是為了星際聯邦好不好?卡魯是星際聯邦的統帥,星際聯邦不能沒有他。”
白藍雪說到后面,語氣都帶上了懇求。
從遠處收回目光,表情還是硬著的,“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