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叫機器人做啊特么的!子葉在心里吐槽,可惜機器人不是活人,沒有程序它根本不會做,如果等小豆芽制作出削樹程序,再進行安裝,那她也削得差不多了。
無奈,只能手動。
子葉削好樹枝時,安君烈已經做好了骨架,之后,又用樹皮將骨架綁出風箏的形狀,拿了準備野餐的桌布,撕了半米,放在骨架上扎好,一個風箏就完成了。
桌布是32x32的黑白格子布,做成風箏,簡潔、干凈、利落。
子葉眼睛一亮,扔掉手中的工具,拿起他的風箏,驚喜道:“你好厲害!你這都能做出來!”
安君烈笑道:“你總算泄露了,想為難我?”
子葉聳聳肩,一點也不心虛:“這么點小事哪能難得倒天使CEO,你說對不對?風箏我要了。”
安君烈也不反對,“等等,還沒有風箏線。”
他從撕裂的布邊上抽出一縷紗線的頭,紗線太細,容易斷,他又抽多幾縷,揉成一股線,拉長,卷在一段小木頭上,繞了一圈又一圈,還有一圈,繞到足夠的長度,這才咬斷紗線,把木頭給子葉,“乖,拿去放吧。”
那語氣就像哄小狗一樣,子葉不爽他的語氣,瞪他一眼,拿著風箏快樂地跑了。風箏這東西有幾千年的歷史了,目前只能在星際博物館中找得到。
在安君烈做出風箏之前,子葉只是知道有這個詞,具體是什么樣子,完全沒見過,這會兒就像看到了新鮮文具的小孩,問小豆芽怎樣才能放。
小豆芽一臉鄙視道:“說你笨,你還不肯承認。任何東西要飛上天空,都必須知道兩點,一,風向,二風速。逆風就能上。”它邊說邊羅列出數據,風向、風速、風箏重量,力場影響力,計算出要使風箏升上100米的跑步速度:每秒30米。
子葉唾棄地看著它:“你當人都是飛人么?這風箏都沒有100米線,你算數越來越差了。”
小豆芽委屈地瞅著她,嗚嗚兩聲,泄了氣,身子軟下來,進入了待機狀態,罷工。她使勁地戳它,它沒反應;她用力扯它的毛,它也沒有睜開眼。
子葉無奈,將它扔進包里,照著它剛才說的方法,拿著風箏跑起來。
郁悶的是,風箏不但沒升起來,反而跌落在地上。
她不死心,撿起風箏,又多試幾次,還是沒有成功。子葉一會兒撿風箏,一會兒跑,五倍的力場負擔又不小,很快便累得氣喘吁吁的。她自我安慰道,這個地方連樹都長不起來,風箏放不起來應該挺正常的吧。
安君烈幫她搞定風箏,見她垂頭喪氣地坐在地上,便笑道:“傻孩子,風箏不能這樣放的。”
子葉沮喪道:“難道真的跑30米每秒才能放起來?”
安君烈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才你不是反駁了小豆芽嗎?怎么說服不了自己?”他把手上的風箏放在地上,接過子葉手中卷線的木頭,道,“你拿著風箏站著就好,我來跑。”
這還差不多!
子葉開心地站起來,雙手舉著風箏,看著安君烈跑,安君烈跑了一會兒,把線放到足夠的長度,喊道:“放!”
子葉放開風箏,令她驚奇的是,風箏顫顫巍巍的,竟升起來了!她仰著頭望著天空,等著它掉下來,誰知它不但沒掉下來,反而越升越高。最簡單的燕子掠水形狀,最流暢的姿態,像一只展開翅膀的大鳥,在天空中翱翔。
臥槽,連風箏也欺負人!
子葉不滿地盯著它,真有沖動劃斷風箏線,看它還能得意多久!
想歸想,她做出的行動卻是截然相反。她拆了另一個風箏的紗線,跑到安君烈身邊,道:“把這個線駁上去,看能飛多高。”
安君烈弄好線之后,她立刻搶過來,自己拉著跑,哈哈,放風箏的感覺真爽快。她拿著線一路跑到七倍力場,終于跑不動了,把線綁在一個樹上,找一處沒有植物的地表,坐下來休息。
這片地區的風景其實相當好,深邃的紫色調,蒼老、奔放、自由、放縱,不像風,卻讓人感覺海闊天空,卻給人一種神經上的安慰。光線從從厚厚的氣層中投射出光柱,像是鑲了一道華麗的光邊,如同神跡。
她望著在空中只有小小一點的風箏,靈感陡發,如果把飛艇做成這個樣子,豈不是能最大限度地減少空氣阻力?
她立刻把小豆芽捏醒,把想法都畫出來,做成草圖保存。安君烈看了眼,道:“這個想法很好,太空中的大部分艦船也都是根據自然間動物的形態來設計,尤其是鳥類特別多,因為它們有天然飛起來的條件。比如最經典的巡洋艦海燕號,護衛艦禿鷲號……
子葉聽得神往,她對艦船有著深深的崇拜,奈何她目前連門都沒入,便道:“我現在還不懂那個,先做著飛艇吧。”搞定之后,她對安君烈招招手:“過來。”
安君烈依言走到她身邊坐下來,她拍拍他的腿,“借我用一下,好累。”安君烈一愣,子葉就睡了下來,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她重新戴上墨鏡,望著風箏在空中飛翔,仿佛那小小的身體承載了她自由的夢想。
會成功的。她在心里對自己說,安君烈會走出銀符星,而她,很快也可以重獲自由。她想在太空中自由地來往,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
在銀符,禁錮的不僅僅是自由,更多的是心靈。
安君烈是一個合格的枕頭,任她枕著,一動也不動,她怎么翻身怎么睡都無所謂。天高氣清,微風吹拂,這是美好的一天,很溫暖,定格下來很唯美。不經意地就能觸動人心中最纖細的弦。
不知過了多久,安君烈突然摸了摸她的手背。人在睡夢中最忌被突然叫醒,摸手背是最快最溫和的喚醒人的方式,子葉感覺到動靜,迷迷糊糊道:“怎么了?”
安君烈指著天空道:“你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