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家道歉了。前幾天身體不適,結果到醫院一檢查,血糖嚴重超標,28的血糖值被大夫逼著住院降糖,住了三天院,今天下午才出院回家……對不起了……
白道大派四分五裂,各自為政。
名義上處于核心地位的“十大門派”,卻被鳳儀閣、游龍幫、風云盟這幾個心慌叵測之輩糾纏在“十二元老會”中,每日互相扯皮,難以依靠,如今要想有所作為,只能繞開“十二元老會”,不再窮究出身來歷,將一切敢于對抗鳳儀閣和魔門的勢力全部團結在一起,方能在大難來臨之前,有所準備。
而葉清玄等人的高調作風,正適合作為一桿大旗,搖旗吶喊,吸引世人注意,同時招攬各方有志之士,團結一致,對抗強敵。
只是葉清玄等人年紀太幼,即便聞名天下,也難以服眾,魏無疚身為“天絕高手”,卻并無領袖氣質,難以成為核心,薛宮望朝廷身份太過明顯,許多黑道高手并不信服……
思來想去,皇甫延昭最后竟然提出了一個人選,讓葉清玄等人都是一愣。
“昆吾派”現任掌門,楚靈虛。
以他白道大派掌門人的身份,一己之力復興昆吾派,同時之前連挫坦族高手的表現又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無論白道、黑道、還是草莽之士,對這樣的人物,都是敬佩有加,萬分崇敬,以之為領袖人物,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會議結束之后,葉清玄有些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推開窗戶,窗外一輪明月照的室內皆明……
師父……那個老家伙要成為凝聚天下有志之士的領袖人物……他,他愿意么?
沒有人比葉清玄這幾個徒弟更了解他師父的為人了,那是個“少無適俗韻,性本愛丘山”的恬淡之人。如今誤入塵網中,已是勉強,讓他挑起聯盟領袖的地位,還真是強人所難。
一直以來。師父能夠給世人如此印象,并非他的初衷,一切都是季廣嵐那個老東西在背后使壞……
咦?季廣嵐……
今時今日的情況,恐怕早就在季廣嵐的算計之中了吧?他的目的,恐怕就是把除了楚靈虛推到這個退無可退的位置。季老頭的算計,可真是高人一籌,事到臨頭,才能在蛛絲馬跡之中發覺這個老家伙的痕跡。
一想到季廣嵐,葉清玄登時想起他的親傳弟子,自己的兄弟江水寒來,這個時候,也許找江水寒商量一二,能夠讓自己有個更加清晰的思路。
可是當葉清玄敲開江水寒的房門之時,里面卻是空無一人。
這么晚了。老八會去哪呢?
夜深人靜。
青鸞閣所在的街道,依舊燈火通明,而距離青鸞閣數條老街之外,則完全是一片黑暗之中……
一個提著燈籠的孤單人影,在一條小巷中緩緩而行,拐了個彎角,最后走進一座小院之中。
原本緊緊關閉的大門在人影走進的時候,吱呀一聲,自動打開,人影腳步依舊緩緩。卻未有一刻停頓和停留,從大門直入黑漆漆的院落之中,而每一道房門似乎是知道有人到來一般,都在人影踏來的那一剎那自動打開。
當進入最里面的一個房間之后。人影緩緩坐在一張八仙桌旁,施施然地點燃了一盞油燈,再將放在一旁的茶水倒上一碗,慢慢地酌了一口,仿佛飲下人間最美的佳釀一般,舒服地吁了一口氣……
茶水是熱的。
而且茶水的溫度剛剛好……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來人而準備好的。
燈光下,來人將兜帽從頭上取下,露出一張看成人間絕色的漂亮面孔,而這張面孔的主人卻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正是江水寒。
燈火輕輕一顫,八仙桌周圍的黑暗之中,立即多出數條人影。
江水寒輕輕吹了吹茶碗中的茶葉,緩緩問道:“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黑暗中一個低沉但隱含著暴虐的聲音響起道:“有蒼狗和煞鵬出馬,狗鼻子加上鷹眼睛,這世上能在他們兩人合作下逃走的人物,恐怕天絕榜上也沒有幾個……”
另一人不滿道:“爆熊,說話直接一些,少主不喜歡拐外抹角。”
江水寒淡淡一笑,道:“無妨。做事比說話更重要……現在都有哪些人物入選了?”
爆熊呵呵一陣低笑,興奮地道:“太厲害的人物還在跟進,不過先天之上的人物,已經入選了四十八人,都是綠林中殺伐果斷的硬手……包括前幾日丟臉的‘人熊’熊元路、受傷的‘力崩山’冉三雄,還有那個可以跟敖光欽對上數十回合的‘定風棍’閔寧……光是這幾天,便收錄了將近二十人。少主不愧是老主人的得意門生,這等一石數鳥的計策真是厲害,利用‘青銅龍塔’的消息吸引來眾多的閑散武者,從中挑選高強人士,加以控制,絕對可以將這些烏合之眾打造成為一支出其不意的奇兵!”
江水寒淡然道:“四十八名先天高手,這些人,平時已經過慣了散漫的生活,爆熊,你當年當過將軍,這些人就交給你和鬼虎,稍稍管束一下,但不可過嚴,免得他們起二心……”
二人低聲應是。
但一旁的鬼虎依舊疑惑道:“可是少主,這些人的確不會對我們忠心,他們只是貪婪我們許下的報酬和威懾于我們的實力,真遇到情況,很難保證他們不會臨陣脫逃。”
江水寒道:“這一點,我心中早已明白。不過我們不是培養一支忠誠的軍隊,只是需要一批分擔危險的援手……他們這批人,能夠為了‘青銅龍塔’而來,就說明他們是不甘寂寞的人物,貪婪是肯定的了,只要他們敢要,憑我們的實力,也給得起,不過為了穩妥起見,我還要與他們見上一面,讓他們懂得信守諾言的重要性。”
爆熊奇問道:“少主準備怎么做?”
江水寒微微一笑,將茶碗中的茶水往手心處一倒,鬼虎、爆熊二人仔細觀瞧,但見江水寒罡氣一轉,原本還冒著熱氣的茶水,頓時變成薄薄的冰片,看上去比紙還薄,晶瑩剔透,但在燈光下卻散發著詭異的光澤……
“這是……”
爆熊和鬼虎面面相覷。
江水寒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薄冰,低聲呢喃道:“‘生死符’啊‘生死符’,如此神功絕技卻被七哥束之高閣,殊不知有了這門武學,可以讓世上多少惡人成為我們手中的棋子,成為對抗魔門的急先鋒,這些人不少都是死有余辜之輩,我用他們對抗魔門,也是為他們積德行善……人要是太善良,是對付不了惡人的……”
江水寒眼中精光一閃,低聲道:“下一個目標是誰?”
爆熊道:“是桃花溪的宋天星!”
“是他?真有趣……”
“是的少主,這個老小子比武失利,受到曹勝等人冷遇,成了不受重視的人物。宋天星為了十萬兩銀子丟了大臉,心中本就窩火,我們將其網羅,必然增添助力……”
“好!”江水寒倏然起立,冷聲道:“這一次我親自出馬,若是他不從……哼哼,正好用他來試一試‘生死符’的效果如何!”
三天后。
徐州城外,十里泊畔。
臨湖一面,孤亭中獨坐一人;湖外五里,兩側小山上,已經是人山人海,錦旗飄飄……
逍遙王正襟高坐,“開天斧”斷鈞成侍立在側,“金锏”朱勝北陪著許靈空、葉清玄等人坐在下首。
對面的小山上,嬴惠英、章丘太炎等人同樣聚集在一處,遙遙相望。
天上風起云涌,湖面水波濤濤……
曹勝手持金矛,緩步到了湖畔一處小亭之外,亭子外碩大的赤玄銅鼎,讓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一縮……
那逍遙王果然跟他們是一伙的,否則三日時間怎么也不可能將魏無疚的趁手武器取來,只是能早就帶來的。
可以說,這次是被人算計了一把。
曹勝心中大大地不舒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況且對方的實力不過勉強入主‘天絕榜’,怎么可能比得上自己這在榜上安穩做了數十年的人物?
曹勝卓立亭外,眼中神光閃閃,向著悠然坐在亭內石凳上的魏無疚道:“魏兄真是信人。曹某累魏兄久候了!”
曹勝望往天上晨早的天色,道:“魏某一生里幾曾干過背信棄諾之事?與曹兄一戰,魏某也是等待了許久了……”
曹勝仰首長笑,宿鳥驚飛,山林震動,沉聲道:“少說廢話。魏兄這次將赤玄銅鼎都帶來了,這回不會只是動動嘴皮子,而不與曹某人動手吧?”
魏無疚道:“曹兄若是如此在意魏某的兵器,在下也可棄之不用,赤手空拳一樣可以與兄臺討教一番……”
曹勝心中一凜,在心底幾分不安的情緒影響下,差點當場便答應下來,但轉念一想,眼前這粗漢,不過勉強登上“天絕榜”,雖然自己取勝要費些手段,但結果理應必然取勝,可為何自己會有這種擔心,難道自己內心深處已經頗為畏懼此人了么?
都說這魏無疚為人情情暴躁,動輒殺人,可今番相見,胸襟眼光大勝傳言,令人驚異,曹勝心中微動,立即少了幾分自信,多了幾分擔心,想了想道:“今次曹某來到此地,正是要與魏兄痛痛快快地一場大戰,魏兄原本沒有趁手兵器,曹某心中難安,勝之不武,現在萬事俱備,正好放手一搏,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