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清玄再次見到靜怡師太的時候,靜怡師太攜著徒弟張楚兒,已經到了小樓下面的大廳之中。
靜怡師太氣色依舊,但六感驚人的葉清玄已經察覺到了她內息的虛弱與紊亂。
看來靜怡師太真的受了內傷,雖然看起來傷勢得到了良好的治療,不過已經不利于再次與人動手了。
葉清玄攜著梅吟雪,在靜怡師太面前,齊齊施了一禮。
大恩不言謝,葉清玄心中愧疚不已,但所能表達的,也僅此而已,因為他知道,靜怡師太看似柔弱,其實內心極為剛強,若是自己表達的多了,反而會惹得對方生氣。
梅吟雪輕嘆一聲,道:“多謝靜怡師叔相護,若非師叔替吟雪擋了一掌,只怕吟雪已經不在人世了……”
葉清玄暗哼了一聲,眼中殺機一閃而逝。
提起這件事,就讓他殺意凌然。
原來在葉清玄闖山之前,素裳宮對葉清玄欲接走梅吟雪一事大為反彈,商議此事之時,
尤其正趕上鳳儀閣使者長老姒惠彤前來勸說素裳宮再入江湖,也就是變向欲與素裳宮結盟,聽聞此事,立即大加詆毀昆吾派和葉清玄的為人,使得素裳宮內門人弟子對葉清玄大為不滿,尤其又有梅吟雪師父邱冰娥的怒火濤濤,靜怡師太一人一嘴,卻是完全無法扭轉鳳儀閣身為白道超然大派所制造出來的劣勢。
最后還是素裳宮掌門靜音師太提出,要問問梅吟雪的意思。
而梅吟雪對于自己這段感情的堅持。除了引來鳳儀閣的冷嘲熱諷之外,更是逼得邱冰娥發誓道:“你是我培養出來的徒弟,就算是殺了你,我也不會讓你離開師門!”
說完這句話,那邱冰娥提手就是一掌,直劈梅吟雪腦門。
梅吟雪兩年以來,心中情愫掛念在葉清玄的身上,心魔頗重,不適宜練功,否則有走火入魔的可能。所以這兩年來并未突破先天。自然沒有護身罡氣保護自己。
邱冰娥這一掌若是劈實了,梅吟雪絕對是命喪當場。
在場諸人都沒有料到邱冰娥竟然如此心狠,倉促間只有靜怡師太起身相擋,不過邱冰娥惱怒靜怡師太替外人說話。掌風一轉。趁著靜怡師太不備。一掌掃在了她的肋側,打得靜怡師太吐血當場。
掌門靜音因此大怒,素裳宮門規甚嚴。尤其不許同門內斗,邱冰娥怒氣再大,但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故意擊傷同門,靜音師太嚴厲斥責了邱冰娥,差點逐她出師門,最后還是在鳳儀閣使者姒惠彤的勸解下,方才辦了她一個禁閉半年不得下山一步的處罰。
而靜音師太為了安撫那些與邱冰娥有著一樣心思,希望與鳳儀閣聯手大干一番的同門師姐妹們,最后也是妥協之下,做出了將梅吟雪逐出師門的處理。
靜音師太通guò與梅吟雪私聊,了解了葉清玄真正的力量是在哪里,所以最后提出了讓葉清玄為素裳宮扶植出一隊三十六人的先天弟子,這是一場極為重dà的賭注。
葉清玄明白,靜音師太看似不理事務,但心中甚是清楚,她也一定是感受到了鳳儀閣在素裳宮中的影響力,暗中定然與門內不少長老私下結盟,暗許好處,素裳宮已經漸漸淪落成為鳳儀閣的附庸和打手了。
而希望素裳宮保證自身門派獨立,不成為素裳宮附庸的同門,除了靜怡師太在內的有限數人之外,可謂是少之又少。
所以靜音師太在得知了葉清玄的這個能力之后,她下了一個重注,就是通guò與昆吾派結盟,來保證素裳宮的獨立性。而最佳的辦法,就是增加同意與昆吾派結盟的人數,對沖同意與鳳儀閣聯合的人數。
但只有先天境以上的弟子,在門派內才有自己的發言權……
因此,讓葉清玄來培養素裳宮的弟子,幫助這些人步入先天,無疑就是培養一些可以與那些想跟鳳儀閣走到一起的元老們抗衡的新鮮種子。
如果葉清玄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哪怕是只是扶植幾人步入先天,那么這些人無疑就是素裳宮與昆吾派之間堅定的結盟者。以她們的實力和在門派內的話語權,無疑可以幫助靜音師太屏退鳳儀閣插手素裳宮的做法,將鳳儀閣在素裳宮中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面對這個重注,素裳宮中那些心氣極高的長老們,是抱著看笑話的心情看待此事的,在她們眼中,靜音師姐絕對是老糊涂了,與鳳儀閣結盟,無疑是讓素裳宮在江湖中爭取到更大利益的捷徑,素裳宮在葉蘭山上隱忍得太久了,有些人已經無法堅持門派創立之初的“苦修”傳統,她們覺得自己有了強大的力量之后,就是要在江湖上揚名立萬的,這一點,女人跟男人沒有任何的不同,但靜音師太的保守,無疑成了她們步入江湖的絆腳石。
甚至素裳宮內已經有傳聞,有更高層的元老出面向靜音施壓,不過都被靜音師太以掌門身份生生壓下,因此素裳宮在更高層面,也出現了令人不安的裂痕。
結盟鳳儀閣,反對靜音師太,這個想法已經在不少人的心底開始生根發芽了,而鳳儀閣使者的到來,明確地讓靜音師太看到了這一端倪。
而葉清玄的到來,卻讓靜音師太在絕望當中,找到了一個可以扭轉形侍的出口。
葉清玄的作用,已經不僅僅是關系到素裳宮未來的實力,還包括了素裳宮日后的政zhì走向。是與昆吾派保持友好同盟關系,還是被鳳儀閣吞并,成為那些女瘋子爭權奪利的馬前卒。
靜怡師太淡淡說道:“葉小友,現如今你的手段已經與我派的生死存亡完全聯系到了一起,可以這么說,你做的越成功,素裳宮的未來便越是光明……”
葉清玄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該如何去做,抬眼之時,他幾乎被梅吟雪柔情似水的目光所融化。同時也被張楚兒堅定而崇拜的目光嚇了一跳……
“靜怡師太請放心。這件事,清玄肝腦涂地也要做好。不過有件事清玄希望靜怡師太能夠答應在下……”
“哦?請講……”
葉清玄嘿嘿一笑,說道:“我答應靜音師太弄出一對先天劍陣的人數出來,不過這人選卻是要由我們來定。那些想著和鳳儀閣結盟的長老。她們的弟子一個不要帶進來……”
靜怡師太不由得輕笑。道:“看不出你心思還如此之多。你就不怕那些長老說你小心眼!”
葉清玄嘿然笑道:“若是覺得我小心眼那就太好了,不用過多解釋。其實我是擔心費盡心力培養的人物,最后卻跟我們不是一條心。那不是資敵么?所以讓我看來,與其培養那些馬上就要突破先天的弟子,還不如只培養那些跟我們一條心的弟子,畢竟……嘿嘿,貴門之內也不是世外桃源啊!”
靜怡師太震驚地看了葉清玄一眼,想不到這個年輕人初上葉蘭山便能夠看出這門內背后的派系對立,果然是個精明人。
“既然如此,那……貧尼就費費心吧……吟雪,若是你有合適的名單,不妨也提供幾個……唉,現在門內甘于平淡修行的門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葉清玄笑道:“那當然了,大千世界,本就是多彩繽紛的,你把那些年輕的女孩關在山上,日子久了,肯定有人不甘心如此虛度年華的。本來入世的提yì沒錯,有錯的只不過是倒向鳳儀閣而已,嘿嘿,素裳宮千年大派,十大門派排名第七,去當鳳儀閣的打手,太過沒面子了吧……”
葉清玄說完,靜怡師太啞然失笑,而張楚兒拼命點頭贊同。
讓她們這些年輕女孩一輩子都躲在山上,的確殘忍了一些。
靜怡師太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給貧尼三天時間,三天之后,我們點齊人馬,即刻下山!”
“好嘞!”
葉清玄暗嘆一聲,自己一趟素裳宮行,想不到還拐帶三十多個小美女一同下山,這要是在江湖上走上一遭,不知得多么地羨煞旁人呢……
風吹蕭索,陽光從枝葉縫間偏移,林中的霧氣已消淡。
“簌簌”枝葉聲響中,申屠嬌嬌雙刀砍開一條路走了進來,封清巖緊緊跟在她的身側,只有身邊沒有鎮岳山城的人在的時候,申屠嬌嬌才會跟在封清巖的身后。
牛解暉、林知成、沈南武,以及數十名鎮岳山城好手緊隨在后面。
言英在來路上每隔丈許就留下暗記,所以他們終于還是找來了。
“轎子在那里!”林知成老遠看見就叫了起來。
“奇怪!”封清巖突然出聲說道,同時倏然立定。
封清巖一停,申屠嬌嬌腳步也是一頓,疑惑地看向封清巖。
這時“賽庖丁”牛解暉也探頭向前窺視,奇怪道:“的確很奇怪,怎么轎頂沒有了?”
封清巖喃喃地道:“他們一定曾經在這里大打出手。”說完長劍出鞘,屈步向前,同時回頭對著申屠嬌嬌說道:“我先過去一看究竟,你們在這里接應,不可妄動!”
申屠嬌嬌不滿地道:“我跟你去,休想撇下我!”
封清巖無奈點了點頭。
牛解暉等人一見,連忙出言道:“大小姐去哪,我們就去哪,不然回去非得讓城主下鍋給煮嘍!”
申屠嬌嬌杏眼倒豎,牛解暉梗楞著脖子不退讓。
這是封清巖已經邁步走了過去,申屠嬌嬌焦急著就要跟上,可身旁的牛解暉等人寸步不離,氣得她嬌嗔道:“好了。好了,你們跟著好了。不過你們幾個記得,要是妨礙了我,休怪本姑娘刀下無情……”說完做出一個狠奈奈的表情。
冷哼一聲,轉過身去,身后的牛解暉等人卻是一臉笑意。這個大小姐看似脾氣大,但性格卻是古道熱腸的很,最是討人喜歡。
申屠嬌嬌雙刀一分,躡足跟在封清巖的身后,走上前去。幾人快速將軟轎圍在了當中。而眾多的山城好手則是擴大包圍圈,個個面向外圍,戒備偷襲。
林知成、沈南武相顧一眼,大喝一聲。一起撲上。樸刀與雙錘齊落。“唰唰”兩聲,硬將那頂轎子拆成了碎片。
轎內當然是空無一人。
封清巖表情嚴sù,目光一轉。落在插在樹干上的雙爪,眼睛一亮,還未說話,邊上的牛解暉同樣看到了這對兵刃,脫口一聲輕呼道:“是老言的雙爪!”
眾人倏然回頭。
林知成沖上前去,將雙爪取下,轉身躍回,嚴聲道:“這果然是言護法的兵器……”
“的確如此。”沈南武皺眉道:“言護法視這對飛鐵爪更甚于自己的性命,絕對不會輕yì留在這里的……”
眾人默不作聲,心頭籠罩一層陰影。
申屠嬌嬌往旁邊走了幾步,地面上一攤污血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灘血水仍然未干透,風吹過,散發著一陣難以言喻的惡臭。
申屠嬌嬌一皺鼻子,走過去要去摸那攤血水,不想卻被封清巖一把抓住了手腕,沉聲道:“不要碰……有毒!”說完蹲下來,仔細地檢視起來。
其他人等也跟著一同走了過來,一臉戒備的盯著這攤血水。
“小姐……”林知成走過來,道:“你看這是……”
申屠嬌嬌眼中露出悲戚的表情,放佛已經猜到了什么……
封清巖沉聲道:“唉,在下覺得,恐怕言護法已經殉職。”
牛解暉怒道:“你小子放屁,這不可能!世上怎么會有人能殺得了老言,你說老言死了,他的尸體何在!?”
封清巖毫不在意牛解暉的失態,若是他的手足弟兄如此下場,恐怕他也一時難以接受,目光一落,淡淡說道:“這灘血水只怕……”
“這灘血水莫非就是四護法……”林知成、沈南武等人不由得膛目結舌。
申屠嬌嬌亦打了一個寒噤。
封清巖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世上有一種毒水,可以將人的尸體化為血水,不留下一絲痕跡……而原本的方子……只有在下七師弟保存著……”
封清巖知道葉清玄身上有那個歹毒的藥粉,名字叫做“化尸粉”,功效也是將人尸體化為血水,所以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因為他相信這件事跟小師弟無關,反倒小師弟有可能會幫助破案。
“你說什么!?”牛解暉突然暴怒,一把揪住封清巖的脖領子,吼道:“是你家師弟動的手!?”
眾人一見牛解暉動手,慌忙上前解圍。
申屠嬌嬌不悅地說道:“老牛你不要胡來,他家小師弟葉清玄現在還在葉蘭山呢,不可能出手對付言護法,你且聽封大哥說完。”
封清巖無所謂地將道袍的衣襟撫平,沉聲說道:“在下小師弟絕非兇手,別說他現在身在他處無法分身,而且他與貴派無冤無仇,絕不會出手針對言護法。而且我向你們保證,在下的小師弟與這些動手之人有著解不開的深仇,絕對不會助紂為虐的……”
封清巖幾句話說完,那邊牛解暉也已經撫平了怒火,知道自己有些魯莽,抱拳行禮,表示歉意。接著神色黯然地蹲坐在血水之旁,死攥著一對鐵爪,一聲不吭,情形讓人心酸。
申屠嬌嬌心中極度懊悔,同時也是傷心不已,是她下令讓言英追擊的,就是因為她的這一個命令,卻斷送了言英的性命。
申屠嬌嬌強自忍耐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沈南武接著問道:“但是不知道是誰有這種本領可以殺死言護法呢?言護法武功高絕不說,這輕功也是高絕,世上極難有人將他打敗,除非是天絕高手出馬,才有這個可能……”
封清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而這個時。一旁的申屠嬌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塊樹皮上,此地全部都是落葉,這一片新鮮被剝落的樹皮顯得有些扎眼。她慢慢走了過去,撿起來看了兩眼,嘆息地說道:“各位,恐怕答案相信就在這幾道白痕之內。”
眾人訝然圍上,一起看著樹皮上的字跡。
盡管歪歪扭扭,不過樹皮上的字依然可以辨認!
林知成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是什么意思?誰看得出這是什么意思么?”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申屠嬌嬌黛眉輕蹙,道:“不過我知道,這是一個‘雨’字。”
“雨。到底是什么意思?”申屠嬌嬌仰眼望天。
又是一陣風吹過。“簌簌”地吹下了雨珠來,幾點吹落在申屠嬌嬌的臉上。
申屠嬌嬌以手撫臉,有點兒茫然。
“雨!!?”同樣一個字出自鎮岳山城的另一位護法牛解暉的口中,神態語氣卻完全兩樣。
呼――
人影一閃。牛解暉已經站在了眾人身旁。臉上的淚痕尚未擦拭。一把搶過林知成手中的樹皮,看到上面的白痕,面皮立即就變了面色。“賽庖丁”握著樹皮的那只手更是劇烈地顫抖起來。
牛解暉隨即嘆了一口氣,道:“想不到是她,竟然是她!她還沒死,她沒死,他們應該也不會死……就難怪老言會死在她的手上了。”
眾人不由得大奇。
申屠嬌嬌再也忍不住,追問道:“牛護法,這個‘雨’到底是什么人?”
“她是前黑道巨擎――冥獄中人。”牛解暉的面色有些難看。
“冥獄!??”
眾人齊聲驚呼,連著封清巖也不能保持淡定。
“冥獄,那是什么勢力!?”眾人中,只有申屠嬌嬌有些不明所以。
“冥獄,那不是幾乎將黑道統一的黑道大派么?怎么會是他們,他們的主子不是被鳳儀閣的卓惠梵給殺了么?他們不是早就被鳳儀閣給滅門了么?”林知成有些焦急地問道。
牛解暉的語聲亦顫抖起來,道:“冥獄的傳承極為古老,這群人武功高強,絕非一般人所能夠匹敵,因為他們都是自稱是天仙謫落凡塵,所用的,已不是武功那么簡單。
“是真的?”申屠嬌嬌有些疑惑。
牛解暉一笑道:“當然不是,無論是什么事情,一流傳開來,難免就會與事實不符,何況還傳了那么多年!”
一頓,接著又道:“他們取名冥獄,他們認為,人間便是他們的監獄,便理應受他們的統治。冥獄中最為有名的六大長老,便是自稱‘風雨雷電冰炎’,以‘風袖’、‘雨針’、‘雷刀’、‘電劍’、‘冰槍’、‘炎輪’縱橫江湖,卻仍得聽命于獄主,唯這冥獄之主的命令是從。”
“冥獄之主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牛解暉沉聲說道:“冥獄之主就是冥王,武功據說在風、雨、雷、電、冰、炎之上,除此之外,還有日后,有夜妃,有月女,還有星子……當年卓惠梵便是一劍殺了冥王之子的星子,才爆發了白道與冥獄的一場大戰,最后冥王身死,六大護法也被卓惠梵殺了三個,而其余的勢力,則是煙消云散,數十年不知去處,想不到今天竟然又重出江湖,真是讓人慨嘆……”
“當年既然冥獄被滅,為什么他們出山不找鳳儀閣的麻煩,卻來與我鎮岳山城為敵?”申屠嬌嬌追問。
牛解暉嘆息道:“當年是冥獄大敗,不過二十年前他們還是有機會翻身,重出江湖的,不過他們想要再次崛起黑道,可惜想要在江湖上重立威信,必須要有極大的威名,所以他們當時選擇了一個人打倒,借此在黑道中重振威名。他們的確是準備完全,可惜,他們這個人選卻是選錯了……”
沈南武追問道:“他們選擇了誰!?”
牛解暉森然一笑,道:“這群混蛋,不自量力,竟然選了城主當這個給他們重塑威風的對手!”
“你說我爹!?”申屠嬌嬌詫異道。
“不錯。”牛解暉目光暴盛,續道:“他們太愚蠢了,當時城主的確沒有爬升到今日的地位,但城主當時在武林中也是最如日中天的時候。他們以為自己的新任星子可以取勝,結果還不是被城主差點一刀劈成了兩半,僥幸逃得了小命。這一敗之后,他們便消聲匿跡,當年我們這老一輩的高手對其殘余追殺十余年,直到完全找不到他們的蹤跡方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