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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在理。
眾人見蔣慕寒出口勸阻,也就都悻悻地坐了下來,不過脾氣一時都還沒熄滅,在那里互相瞪視著,喘著粗氣……
蔣慕寒見眾人聽了自己勸,心中暗自得意了一下,卻轉過身來對著黃奎說道:“黃老師莫要動怒,這門下弟子瀆職之罪哪是事實,您老身為北森分舵副舵主,愛護幫眾之心我也理解,不過國有國法,幫有幫規,這件事還是交由主管防務的孔翔監察使來處理吧……”
蔣慕寒接著站起身來,對著廳堂中的諸位高手沉聲喝道:“大戰在即,軍法從嚴。從今日起,各位需謹守本職,不得枉論幫中決斷,如有違反,當叛幫處置!”
這句話一說完,黃奎臉色騰時變得蠟黃,這蔣慕寒的意思無非是說,現在管府內事務的是“烈焰金環”孔翔,你黃奎早就因為無能被我拿下了職責,現在我們做什么事情,都與你無關,你再也管不著此類事情。
無異于當眾打了黃奎一記大嘴巴,也是對所有“元老派”高手們的一記重擊。
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他蔣慕寒的話,不得有人產生疑問,否則便是背叛摩天嶺。
蔣慕寒作為此地行動指揮者,身份地位何等重要,他若做出偏頗的論斷,固然可以爭取到“信徒派”的支持,強力壓下“元老派”的反彈,不過這種強力做法 這個蔣慕寒好大喜功不說,待人接物還是一等一的混蛋,不但不會壓事,而且還在不停地挑事,辱罵黃奎的一句話,不但得罪了黃奎以及一干“元老派”高手,便是一旁高坐的崇玄虎也是微微皺眉,雖然覺得黃奎說話不妥當,但以他的身份只算是失口之言,可這蔣慕寒也跟著火上澆油。卻是堪稱愚蠢了。
崇玄虎有心勸阻,但斜瞥了“龍飛先生”一眼,發現這個老頭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明顯不想參與其中,崇玄虎心中一動,心想既然曲龍行不想趟這趟渾水,我又何必枉做好人呢?
他并不知道其實曲龍行心中也是對這里的治安不存好感,連累自己徒弟都跟著失蹤,又怎么會給他們說好話,于是才閉目養神。不做置評。
崇玄虎看在眼里。也有了提示。自也是閉上雙眼,不再理會。
黃奎臉色陰晴不定,怔怔地呆立在那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生鐵佛”印空狂笑起立。對廳外狂喝道:“孔監察,府宰有令,執行幫規!”
外面“烈焰金環”孔翔頓時狂笑不止,怒聲喝道:“好,聽我口諭,將這些無能之輩,投入油鍋,讓幫眾知曉不為本門出力的下場!動手!”
一聲令下,四周拼死求饒之聲爆起。但被人制住了身子無力掙脫,兩名幫眾首先被拖到了油鍋邊上,四名赤膊大漢立即走上前來,擒住了手腳,完全不顧幫眾的凄厲求饒之聲。奮力往油鍋里一拋……
油花四濺,凄厲的慘叫聲頓時驚悚暴烈開來,整座分舵府邸都被這凄厲的慘叫聲震懾了……
這是何等的暴虐人物才能做出的事情?
“賽活猴”黃奎臉色蒼白如紙,每一個“元老派”高手都是憤怒難擋,廳外的一聲聲慘叫完全就是當眾抽在他們臉上的嘴巴聲……
對面的一眾“信徒派”高手俱都是幸災樂禍的表情,狹促地盯著這一方的先天高手,時不時地露出殘忍和挑釁的表情,高高在上的姿態明顯。
蔣慕寒端著茶碗,吹著里面并不存zài的茶葉末,態度無比悠閑,只是眼睛不是瞟向“元老派”這一方,尤其看著失魂落魄一般的“賽活猴”黃奎,心中極為得意。
蔣慕寒出生在白蓮教的家庭內,打小便深受教義熏陶,是年青一代佼楚。
但在十歲左右的時候,隱藏在深山當中的教眾,受到山賊的攻擊,當時摩天嶺還沒有如此的威勢,原本受雇于保護教眾的武林人士,深感寡不敵眾,于是卷了銀錢,不戰而逃,致使白蓮教眾被屠殺近半,蔣慕寒的父母也是在那時殞命。
受了刺激的蔣慕寒,從那時起便不再信任任何的非信徒,并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種子,發誓有遭一日定要踩得這些貪戀名利之輩不得翻身……
憑借聰明的頭腦和不俗的武功,最終蔣慕寒終于爬到了深受霍爾惇信任的位置,被白蓮教教眾稱為了摩天嶺的大腦,以“府丞”稱之,意思是府中丞相之意。
混到了如此高位,蔣慕寒終于有了報復的機會,他又怎么肯放過。
蔣慕寒心中暗道:這些投機之輩不過是見我摩天嶺有大發展,才來渾水摸魚撈個名利雙收。早就建yì霍師兄要堅持教派的純潔性,將這些不尊無生老母、不信彌勒世尊的異教徒全部驅逐出教派,可惜霍師兄為了這些武者所能提供的些許利用價值,而忍氣吞聲,這次既然讓我來主持這次行動,那就不要怪我將這些不純潔的人們在這次行動中消耗干凈了……
欺負你們怎么了?就欺負你們了,又能如何?
在他眼里,這些投靠摩天嶺的武者,全都是走投無路之輩,壓根不敢離開摩天嶺的庇護,趁此機會羞辱他們,對蔣慕寒來說,算得上是一件極為暢快的事情了。
“元老派”一干高手面沉如水,極力壓制自己的怒火。場地中,只有“賽活猴”黃奎還佇立在場中,兩眼失神空洞,仿佛沒有了靈魂一般。
蔣慕寒與眾位“信徒派”的高手們對視了一眼,冷笑連連,用著一副勝利者的姿態注視著對方,淡淡問道:“怎么黃副舵主還不歸位,難道對這慘叫聲很感興趣?”
眾人頓時失聲而笑,紛紛看著黃奎的笑話。
黃奎眼睛一眨,沒有答話,淡淡說道:“我不坐……站著聽得更真切。這些人都是分舵多年的老弟兄,我送他們一程……”
“生鐵佛”印空狂笑著取笑道:“也對,也對……畢竟他們是因為主子無能,結果沒有被訓練成材,今日一死,你有責任送他們走!”
眾人再次轟然大笑,蔑視十足。
黃奎冷嘁一聲,抬起頭來,冷冷掃過眼前的一干高手,淡淡說道:“的確如此,是我的錯。我就是在看,在看他們的下場,在看他們為摩天嶺出力之后得到的是什么下場……”
眾人笑容收斂,臉色鐵青。
這是誅心之論,什么為了摩天嶺出力便沒有好下場?這話是說給誰聽的,是什么意思?
旁邊的“赤面鬼蝎”裴駿臉色陰沉,低聲喝道:“黃兄,夠了,別說了……”
而說了此話的黃奎顯然還沒有發泄夠,掃了印空等人一眼,繼續說道:“我也在看,想知道日后你們這些人,會有什么下場……”接著又緩緩看了看另一邊的裴駿和“牛頭馬面”吳氏兄弟二人,苦笑道:“也看看我們這群人是個什么下場!”
砰——
蔣慕寒拍案而起,怒罵道:“黃矮子,你tmd想造反!?”
眾人眼前紅光閃現,整個空間在瞬間都陷入一片漆黑中,紅光懸空,滴溜溜亂轉,猶如紅燈高照,在眾人還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之時,就聽得一聲悶哼,紅光黑影俱都收斂起來……
場地中一個混身鮮血的人影踉蹌兩步,退回到“元老派”這一邊的座椅旁,一只帶著鮮血的左手扶住了椅背,防止自己倒地。
眾人駭然發覺,這位受了重傷的正是“賽活猴”黃奎……
“老黃,你……”
眾人驚駭起身,扶住渾身顫抖的黃奎,這時才駭然發覺黃奎右臂已經齊肘而斷,混身鮮血淋淋怕是中了不下十余劍,而場地當中,一身紅黑色武士勁裝的“紅燈劍客”武卓良傲然立于當場,左手持劍斜斜地朝著黃奎一指,右手一丟,半截手臂落于眾人腳下,囂張說道:“無知鼠輩,枉你說話不知分寸,竟敢如此放肆。我等乃是無生老母護法,辱及我等,便是辱及圣母!今日斷你一臂,算是小懲大誡,再敢放肆,定取你這條老狗的性命!”
“哇——”
“賽活猴”黃奎怒極吐了一大口鮮血,他不但斷了一臂,更被對方劍氣所傷,傷及體內經脈,若無一年時間調養,只怕武功會大幅退步,甚至永遠都無法與人動手……
眾多“元老派”高手都是一臉凄然,想不到對方如此卑鄙,竟然動手偷襲,不過那“紅燈劍客”的劍法卻是詭異難測,黃奎數十年老道的江湖經驗,竟然接不下對方一招……
眾人心中悲憤之余,未免也有些駭然。
黃奎吐出一口鮮血之后,形象凄厲,仰天一陣肆無忌憚的狂笑,意態悲愴,嘶聲吼道:“好,好好,斷的好……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黃奎聲音猛地一沉,淡淡說道:“諸位弟兄,煩請大威天德王,就說黃老兒武功不濟,年老氣衰,無德無能,當不起這分舵主的職位,也不敢再為摩天嶺盡力,即刻起,黃老兒退出摩天嶺,日后黃老兒是生是死,皆于摩天嶺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