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軒這里是暗自得意,但這邊的大和尚如花卻是不干了……
“你說什么?不打了?”如花兩只眼睛瞪得溜圓,怒聲喝道:“灑家的身子剛熱好,招數還沒施展一半,你就是不打了?你師父就教你棄械投降么?你家人就教你不知努力么?你自己就不知羞恥么?你怎么能投降,你怎么能放棄……”
如花的話越說越是不堪,臺下邊這哥幾個立即大驚失色,看到如花又有要暴走的傾向,嘩啦一下子上來十好幾位,連拉帶扯地往下拖如花。
如花在那拼命地折騰,大聲吼道:“我不下去,我要比武,我要打架,找個爺們來,我不跟娘們比――”
展羽臉上的汗都下來了,對著僵立在臺上宗軒連連鞠躬道歉:“宗兄,宗兄,莫怪啊,我家五弟就是個渾人,不懂得禮數,我回去就教訓他,讓他給您賠禮道歉,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這邊萬國泰、段散石也是鞠躬道歉,姿態擺得十足。
宗軒訕訕地笑了笑,正要答話,那邊被眾人扯下臺去的如花,還在那里罵“小白臉”、“窩囊廢”,幾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快熬糊了,最后葉清玄實在受不了了,照著和尚后腦就是一拳,砰――
整個世界安靜了!
葉清玄甩了甩手腕,整只手震得生疼,這貨的羅漢金身功法硬度太高了,自己這一拳下去馬上就要沒效果了,估計現在這群人里能夠讓這貨暈過去的人,也就是自己了。而且看這樣子,再過幾個月,自己也搞不定這貨了。
眾人呆傻地看這葉清玄,葉清玄一晃腦袋,說道:“看什么看,抬一邊去……”
云柱、鄭云彪、云崇和陸云東,四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把如花抬回了帳篷,將其重新安置好。
歸鱉生往帳篷里探了一腦袋,一聲嘆息之后,說道:“五大爺就是牛掰,真是條漢子……”
云柱一直看這死皮懶臉搭上葉清玄的臭流氓來氣。大手一伸,直接掐著歸鱉生的后脖子就拎了起來,驚得歸鱉生嗚哇亂叫:“嘿,怎么回事,自家人,親兄弟。鬧笑話可以,別亂動手!”
云柱笑道:“你這貨倒是會亂攀關系……趕緊走,五爺要是醒了。咱們可制不住,發了火,你我都得倒霉……”
“行嘞,多謝提醒。”歸鱉生被人拎著后脖子他也不覺得尷尬。云柱塊頭比他小不了多少,不過這手勁真大,歸鱉生是個伶俐人,知道誰好惹,誰不好惹,一拱手,笑道:“云柱兄弟真人不露相。這功夫真深,真厲害……”
云柱把歸鱉生往外輕輕一放,也跟著走了出來,說道:“我這功夫算什么,都是小師叔教的,看到沒――”云柱用手朝前一劃楞,“你眼前眼后的所有自家人,那功夫都是小師叔提點的,包括里面睡覺的那位五爺。你要有心思學武,小師叔這頭就要好好侍候好,回頭小師叔一高興,指點你幾下,保準也能給你傳授一身的武藝……”
歸鱉生聽得雙眼一放光,說道:“真的?云柱師兄可別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是真的!”
“那我怎么做?”
“沒別的,就是聽話,別耍心眼……”
“這個簡單……”
歸鱉生兩眼放光,就在這聽著云柱瞎白話,如何拍葉清玄的馬屁。
另一邊第一場比賽結束,第二場比賽馬上開始……
“少陰劍”北冥玉琢對陣皇甫泰明。
這一場比賽,少了如花的狂勁之后,顯得不是那么激情四射,兩人四平八穩地出招,先是互相試探,接著緩慢發招,北冥玉琢手中的“少陰劍”如同秋風掃落葉,蕩起一層層的劍波,吹散了場上的焦躁之氣,施展得是不溫不火。
而這邊的皇甫泰明,一開始并未施展金剛降魔神通,而是用起了自己擅長的千絲萬巧手,舞得漫天的手影,或彈、或點、或劈、或斬……手法千變萬化,仿佛把對面的北冥玉琢當成了木頭一樣,在這里搞起了木雕,一點點削掉木頭上多余的部分,一點點壓迫著“少陰劍”活動的空間。
但“少陰劍”豈是如此容易便能被壓迫的……
雙方較量的時間經過了二十分鐘的預熱,幾乎是同一時刻,兩個人的招式都是一變,變漫不經心為咄咄逼人。
北冥玉琢“少陰劍”在身前一揮,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劍身經過的軌跡上,全都是條條劍影,四周人群一片嘩然之聲,當眾人以為這些都是虛幻殘影的時候,北冥玉琢微微一笑,左手在身前長劍上一抹,手中竟然多出了一柄一模一樣的“少陰劍”。
接著北冥玉琢手中兩把“少陰劍”以手腕為中心,在身前旋轉一圈,立即兩手上的“少陰劍”成了兩朵盛開的劍花,或者可以稱為劍輪。接著又是一抖,兩劍又合二為一,變成了一把。
“是真劍!?”
葉清玄訝異出聲。
原來這一把“少陰劍”的劍鋒竟然是數十把更為稀薄的劍身構成,這樣的劍體難道就不怕硬度不夠,被人家斬碎么?
但接下來的比斗,卻讓葉清玄完全看到了“少陰劍”的凌厲之處。
北冥玉琢劍走偏鋒,全都是奇詭超絕的招數,根本不與皇甫泰明硬碰硬,而且聚散如意,一劍刺來,手上一抖,數十劍揮砍,皇甫泰明金剛伏魔神通一揮,一股巨力揮擊,整個空間隆隆作響,但對方的“少陰劍”倏然一抖,變成一柄繞過擊來的砰然大力之后,再次變成數柄劍鋒,分別襲向皇甫泰明身上的數處要穴,而當皇甫泰明擋住這一劍的攻擊之時,北冥玉琢左手一抹,又一柄“少陰劍”成形,再從另一個方向進逼過來,一抖手,又是數劍攻來……
北冥玉琢利用手上的“少陰劍”,整個人就如同一只刺猬一樣,滾著身軀朝皇甫泰明攻來,盡管金剛伏魔神通強勢天下少有,無奈皇甫泰明習練日子尚短,有些地方還不能運轉自如,猛然的龐然大力固然能夠將敵人擊退,但卻擋不住對手的攻擊,未及多久,皇甫泰明便身上中了一劍,鮮血立時淌了下來。
這樣又斗了數十個回合,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皇甫泰明暗嘆一聲,喊了聲“停”,自動跳下比武臺,拱手為禮說道:“北冥兄劍法超卓,在下不是對手,認輸了……”
北冥玉琢臉上傲色一閃而逝,拱了拱手,道了聲“承讓”,便傲然而退了。
眾人心中都是不服氣,歸鱉生更是朝著北冥玉琢的背后吐了口唾沫,罵道:“裝腔作勢,什么玩意兒!不過是仗著手里的兵刃沾了點便宜,還真以為自己的劍術高手了,真是豬頭用個小鏡子,不知道自己有多大張臉!”
反倒是皇甫泰明心中并無芥蒂,笑言道:“你小子不得胡言,人家兵器好,那也是硬實力,總不能咱是空手,就不讓人家用兵器……輸了就是輸了,不過沒事,輸了咱回來再練好,來日再贏回來不就行了么……”
眾人一聽,也都是點頭稱贊,夸耀皇甫泰明想的開。
眾人還在這夸耀,皇甫泰明說話了,“大家別在我這件事上糾纏了,下一場就是七弟的比武了,趕緊幫著準備,準備吧……”
眾人一聽也對,一起問葉清玄還有什么要幫忙的,葉清玄哈哈一樂,說道:“我這邊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早就都準備好了,你們看看,我這武器怎么樣?”
葉清玄一比劃手里的“碧落劍”,一晃蕩另一手的“蕩魔”拂塵,逍遙得意非常。
眾人一看,都是一愣,展羽率先替大伙問道:“哎?老七,這可是八強賽,不是胡鬧的時候,也不是你練劍的時候,你不用靈緲七絕,怎么用這套碧落觀的東西呢?”
葉清玄笑道:“哥幾個放心吧,我這幾天研究了一下這‘蕩魔’拂塵的用法,覺得好玩的厲害,配合我的劍法,也足以應付對手了。”
“葉老七你可切莫輕敵,”孟源筠蹲在一邊的桌子上說道:“這個岑鵬可不是個弱手,之前比賽他可是隱藏了實力,直到現在才有消息傳出原來他是‘戟怪’刑傲天的大徒弟,嘿嘿,這個低調的徒弟竟然有那么個高調的師父,還真是絕配……”
“我看他是沖著霍霆尊來的!”
江水寒突然一句話把眾人的思緒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腦筋不夠用的人,當時腦袋就轉筋了,反應不過來。
“為什么這么說?”
江水寒搓了搓眉心的紅痣,淡然說道:“我在大江盟的時候,曾經得到過確切的情報,據說揚州的時候,刑傲天跟‘大威天德王’曾經爆發過極為嚴重的沖突。似乎是因為摩天嶺的勢力滲透進了揚州,觸犯了刑傲天的利益,雙方當時曾經擺過擂臺一決高下。其中刑傲天的一個徒弟在贏了霍霆尊之后,在下臺的時候被霍霆尊從背后暗算,用帶劇毒的暗器擊傷,進而喪命,這讓這場擂臺賽完全變了性質,差點演變成直接的沖突。”
基礎三更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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