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玄撇了撇嘴,輕輕放開了姜斐然的裙角,似乎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看著姜斐然有離去的跡象,葉清玄不由得出言阻止道:“那姜仙子此時來找葉某,又不說明原委,不知葉某是否符合凌云宮選擇的條件?”
姜斐然立即停了下來,回頭淡淡笑道:“這一次,不過是斐然來看看劍法超卓的葉清玄還有何過人之處,看看適不適合這次的選拔條件……”
葉清玄不由得哀嘆道:“那葉某此時不是定然失敗了么?”
“何以見得呢?”姜斐然疑問道。
葉清玄右手一拍房頂,整個人葉子般的飄起,慘然道:“你們名門大派行事不都是如此么?一定要選一個正義凌然的正道俠士,我葉某剛才錯手掀裙角的動作,就有失正派了,你們凌云宮怎么會選我呢?”
姜斐然眼睛化起一個極為好看的弧度,噙著笑意,淡淡說道:“誰說我們選人就一定要選正人君子了?若是小女子覺得一個殺手適合這次的人選,那也就一定會選拔這個殺手出來的。這次的選擇,事關重大,又不是選夫婿,人品……有考慮,但絕不是重要選項,葉兄大可放心……”
“哦?難道接觸神武五大異寶之一的‘靈武神機石’的人,也可以是一個黑道的殺手么?原來這個挑選條件如此寬松啊……”
姜斐然眼中笑意變得更加的明顯,“誰說這次的選拔跟‘靈武神機石’有關了?”
“無,無關!?”葉清玄色變。
“我說過無關么?”姜斐然再次戲謔地說道,似乎看著把葉清玄耍的團團轉是件很解氣的事,“葉兄莫要著急,這件事只要葉兄有實力闖入比武大會決賽階段的四強,便有資格了解到事情背后的真相了。到時小妹定然將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地告之葉兄,到時是去是留,都有葉兄自己來決定。你看如何……”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葉某等著姑娘的告之……”葉清玄對凌云宮的這次選拔帶著極為濃厚的興趣,甚至內心深處。覺得這一次是自己極為重要的機會,一次可以結好凌云宮的機會。
兩個絕世門派之中,鳳儀閣已經明顯是自己的潛在敵人了,不管是季廣嵐,還是梅吟雪。都讓自己無法與這個超然門派之間有什么好結果,那剩下的另一個超然門派凌云宮,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得罪的,甚至要交好,在氣勢上,不能被鳳儀閣壓倒,有一個凌云宮明里暗里的幫忙,對自己的計劃,可謂是大有臂助的。
姜斐然飄然而去,獨留一縷幽香。久久不散。
葉清玄心中實難平靜,這凌云宮向來輕易不出世,這一次在武林中挑選年輕俊杰,顯然不是為了無關緊要的事情。
這種事沒有找到自己的話,自然不用去惦記,也不用去準備,自己手上包括師門,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其他不相干的事,自然少一件便輕松一點;但既然對方主動找到了自己。那這種少見的奇事就一定要參與其中,這是人生難得的經驗和經歷,其珍貴程度,遠超世人想象。
葉清玄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實力。既然對方說了,自己只要在比武大會中進入前四,便有足夠的實力參與其中,那就是說,絕對的武力方面,肯定不是最高的要求。而是包括了武力在內的多方面的素質要求,這就要求自己,恐怕要在武力之外,多掌握一些其他技能了。
不過這倒是不用著急,等奪取了前四名,一切問題就都清楚了,到時候根據要求,調整自己“奇門雜藝系統”中所學的知識,重點強化某些必要的技能,這樣無疑就增加了生存系數,也增加了個人的價值。
嘿嘿,有了“瑯嬛靈緲閣”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有人會比自己更為合適呢?
選拔賽的比賽日又到了。
這一日,葉清玄起的很晚,因為昨天無聊,將身上的“奇門雜藝系統”從頭到尾大概的看了一些,發現里面包含的東西真是龐大的要命,當年所謂全才的“逍遙派”,要求自己的門人弟子在武技之外,再學一門雜學,而那些所有的雜學加起來,都沒有‘瑯嬛靈緲閣’中記錄的東西種類多,連怎么種地、怎么上肥、怎么疊出來的紙飛機能飛得更遠,這種東西都有……
葉清玄翻了半天,竟然也在里面翻到了“房中術”的玩意,興奮地研究了一小下,見到左右無人,一口氣將這門雜藝點到了專家的水平,由于太興奮,呵呵地淫笑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硬睡到了天色大亮方才起來。
葉清玄有個想法,這所有的奇門雜藝,當它們被學到了一定等級之后,都會有個相應的特別武學被激發,這種武學還真不一定是金庸武學當中的玩意,而是跟這門雜藝息息相關的東西,比如葉清玄點開了“易容術”的大師水平,結果得到了縮骨功;點到“棋藝”的大師水平,得到了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將“琴藝”點到了大師的級別,得到了音波功的傳承;當年練習書法,也點開了倚天屠龍功的筆法……那自己將這門“房中術”點到大師或是某種境界,會不會得到采陰補陽或是陰陽雙修的功法呢?
嘿嘿,有機會就值得一試。
葉清玄帶著對未來幸福生活的美好向往,喜滋滋地再次上了比武場。
“九五二七,九五二七!三遍過后,不予上場,便算是自動棄權了……最后一遍,九五……”
“我來了——”葉清玄一聲暴喝,身形連閃,從容落在了臺上。直接將懷里的號牌遞給了裁判員,抱歉地說道:“抱歉,抱歉,起來晚了……”
葉清玄一現身,旁邊立即便是一陣的議論紛紛。
“嘿,這不是昨天在賽場上殺人的那個么?”
“對,就是他!知道么?他叫葉清玄……”
“葉清玄,他就是葉清玄!?那個上了血榜的葉清玄?”
“沒錯,就是他……”
“哎媽呀,那他的對手可夠喝一壺的了,弄不好身殘,命不好命喪啊……”
咕嚕一聲,某人大力咽吐沫的動靜,提醒了葉清玄場地上并非是他一個人在。
葉清玄一回頭,不由得樂了,笑嗞嗞的說道:“哎呀,原來是你啊,怎么樣?腦袋好使點了沒有?”
此時葉清玄的對面一臉駭然之色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前塵往事經歷過數起的裝假丑漢歸鱉生,這位爺今天坐在那掰彎了五、六根鋼條,都是頭天晚上做好了手腳的,結果一上臺,發現對手沒到,剛開始還有點得意,尋思著是自己把對方給嚇跑了,不敢出賽了呢。
小樣,害怕了吧,被老子嚇跑了吧……
沒想到,風水輪流轉,一眨眼的功夫,人家來了,不但來了,之前自己的那些表演人家壓根就沒看到,而且一聽別人提到對方就是那個傳聞剛剛上了“血榜”的葉清玄,同時又在昨天殺了人的,這歸鱉生當時就覺得這一場怕是要懸,恐怕要輸,弄不好還得受傷,對方要是動了脾氣,只怕自己就得死在這……
但讓歸鱉生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方竟然一上來跟自己打上了招呼,而且似乎還知道自己頭一陣讓人一石頭砸蒙的事……難道,難道就是這位爺干的好事?
一想到此處,歸鱉生的無名之火“騰”地就冒了上來,這家伙平時看著心思多,但他缺心眼的一面一上來,親娘老子都不認。我管你厲害不厲害,我走好好的道,你拿石頭給我砸趴下啦,咋地,說走就走啊……
“呔——我說那小道士,你啊,就是你啊?”
葉清玄有點糊涂了,“什么就是我啊?”
“你,你你你,就是你拿石頭偷襲我的對不對?一石頭摟倒,屁嗑沒有,轉身就走……你干的這叫人事么?”
葉清玄樂了,“這位兄弟,當時不是給你留了五千兩銀票么?怎么還繼續訛人啊?”
“我訛你大爺,這種事錢能了么?我一拳頭打死你,給你點銀子,你家里老老小小的都能干啊?”
“那你說,怎么辦吧?”
歸鱉生眼珠子一轉,喝道:“咱們這么地,咱哥們覺悟高,人又仗義,不占你便宜,那么老大塊青石砸下來,你這小腦袋就跟個魚泡似地,啪地一個脆響,你是嗝屁和稀泥。哥們練過橫練的功夫,我不欺負你,不過要想此事了結,你得讓我打你三拳,你不許反抗,也別管我打哪,我三拳打完,咱這事就算了結了,你看怎么樣?”
呀呵,看不出來,這哥們還是個青皮,拿命換來的機會都能占點便宜,也不怕弄急眼了對方,丟了小命。
行行行,就你這種見了閻王爺都敢下手擼一把胡子的主兒,我成全你,給你這個機會……
葉清玄呵呵一樂,笑道:“這位兄弟是這么想的?”
“就是這么想的!”
“這事要是這么辦了,咱們倆之前的恩怨能了結么”
“絕對能了結,如果這樣都不了結,我這輩子就改名,不叫鱉生,我叫憋屈……”
葉清玄點了點頭,一背手,灑然說道:“那行,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