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多太平道弟子瘋狂沖擊的瞬間,如花大和尚單掌豎于胸前,低眉垂目默念一聲佛號,數百太平道弟子面目猙獰地到了他身前十丈距離,終于雙目一張,渾身金黃雙色罡氣如狂獅怒吼一般翻騰而起,大和尚怒喝一聲,單掌超前一推——
烈焰順著掌風向前,瞬間籠罩面前二十丈距離,將那數百太平道弟子系數卷入烈焰之中,慘叫聲如尖嘯鷹啼,頃刻間,那數百太平道弟子被烈焰吞噬,化為一具具保持生前姿態的人形骨灰。
寒霜冷月二道目瞪口呆,眼中俱都流露出一股駭意。
燕絕翎輕笑一聲,道:“大和尚,你這招新研究的掌法,威力夠可以的!”
冷月道姑雙目幾欲噴火,咆哮道:“大和尚如此殺孽,難道不怕下阿鼻地獄嗎?”
如花大和尚苦笑搖頭,道:“阿彌陀佛,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佛火屠魔,面對習練正宗玄功之人,此招只會蕩滌身心,無法傷其分毫,但若習練魔功邪法,心有邪念之人,此功必會引燃其體內邪火,助長佛火威力,自焚當場。阿彌陀佛,貧僧也想不到,這里數百弟子盡數三觀盡毀,貧僧斬妖除魔,該著他們有此一劫!”
“放屁!”寒霜道人叱聲冷笑道:“大和尚,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什么‘佛火屠魔’,當你家道爺是唬大的不成?”
燕絕翎冷哧一聲,緩步邁向前方,冷冷道:“大和尚,給他們開開眼!”
一聲佛號,如花猛地揮起一掌,狂涌而出的赤色烈焰瞬間將燕絕翎卷入其中。
冷月寒霜看得心中一顫。
烈焰掩蓋身形,但燕絕翎的笑聲卻從烈焰中淡然而出:“哈哈哈,大和尚,你這掌法不但殺得邪法,竟然還能除蟲殺菌,真是厲害,看來以后要多多仰仗你了。”
燕絕翎一邊大笑,一邊從烈焰中緩步而出。
寒霜冷月二人已經看傻了眼,怔怔說不出話來。
想不到世間竟然真有這等詭異功法,只對邪門歪道管用,尋常人卻絲毫不懼。
他們哪里知道,這門佛火屠魔神功,乃是如花大和尚鉆研大日光明破魔咒法,并結合活佛宗巴傳授的凈蓮佛火之后,與自己的阿羅漢金身度厄護體神功之間豁然開朗,自行衍生出的一套金級神功,被鷹王寧惠茹等人戲稱為“千百年來得天地造化之第一神功”,這門神功不但如花幸運值爆表,威力也是爆表,遇到是同級別的魔門邪道高手,他完全就是碾壓的狀態,甚至面對更高級別的對手,也有硬撼的實力。
燕絕翎走出佛火烈焰,撣了撣肩膀并不存在的微塵,沖著呆愣的二道森然一笑,道:“看明白了嗎?二位,是繳械投降,還是負隅頑抗?”
燕絕翎與如花一左一右攔住二道去路,強大的壓力分從左右襲來,讓他們二人大汗淋漓,倍感壓力。
強大的不僅僅是如花,面對燕絕翎,二人同樣感受到不弱于如花的實力。
燕絕翎嘴角輕笑,心中卻涌起對愛妻弦月的無盡愛意。
若無弦月為他提供陰屬性的魔門功法,他根本無法練成真正的五氣朝元神功,加上之后弦月的詳細講解,燕絕翎終于憑借自己的悟性,將魔功轉化,由魔入圣,超凡脫俗,哪怕面對如花的佛火屠魔也清凈自如,不為佛火所擾,堪稱一絕。
此時冷月與寒霜二人早已膽氣盡失,既不敢出手廝殺,更不敢舍身而逃,他們選擇了最無能的辦法——拖。
拖得大軍來到,拖到符遙駕臨!
眼見雙方對峙已久,燕絕翎與如花放佛過于謹慎,一直沒有發起主動攻擊,耳聽得不遠處一聲炮響,數千太平道最精銳的護法齊聲大喝:“恭迎天師法架!”
一道黃光入飛劍般遁來,半空中鮮花墜落,香氣逼人,從眾人頭頂一晃而過,叮的一聲插入糧倉對面的一座塔樓頂端,迎風一展,卻是一面黃色令旗。
黃煙冒起,片刻散去后,屋頂上露出符遙孤傲冷厲的模樣,一聲斷喝:“大膽逆天之賊,竟敢在本尊法域撒野,這一次看爾等如何逃脫,定要在那斬神臺上受盡苦楚而亡。”
伴隨著聲色俱厲地沉喝,周圍再次涌進來上千護法,人人山文甲配鐵面具,頸系青巾,持著各式夸張兵器,將如花和燕絕翎團團圍住,就連周圍高墻房脊也站滿了人。
算上周邊街道,太平道護法的數量足有三五千人。
寒霜道人更是一躍而起,激動道:“哈哈哈,天師到了,這次你們兩個誰都別想活!”
燕絕翎和如花對視一眼,齊聲大笑。
“你當我二人不知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燕絕翎道。
“俄彌陀佛,自是有人讓我等靜待,以免符遙妖道望風而逃。”如花道。
啊!?
寒霜嚇得臉色鐵青,符遙更是臉色蠟黃,怒吼道:“大言不慚,誰敢戰我?”
“我敢!”
符遙話音剛落,側面房檐上傳來一聲冷喝,符遙大吃一驚,駭然回首之際,一道銳風迎面而來!
“葉清玄!”
符遙視野之內,葉清玄人未動,便已如出鞘神劍,激得符遙冷目難睜。
劍氣漫天而起,刺激得數千青巾護法嗷嗷鬼叫,其中不乏先天以上修為的高手,宛如騰飛的鴿群,狂嘯著飛撲葉清玄。
同一時刻,符遙一震身軀,漫天黃色罡氣彌漫開來,伴隨著漫天人影一起卷向了葉清玄。
這個時候,孑然而立的葉清玄嘴角微微一笑,單手一伸,轟隆一聲,一把兩米多長又厚又重的黑色巨劍落入葉清玄的手中,正是神劍“無鋒”。
經過藏劍老人多年打磨,這把神劍終于再次出世,取代葉清玄很久之前的“靈緲七絕劍”,成為葉清玄的兵刃。
面對漫天黃氣和無數人影,他緩緩閉目,深吸一口氣,接著巨劍向前一指,雙目倏然猛睜,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精光,葉清玄化為一道虛影,直射黃氣之內。
天地放佛在這一刻凝結,房檐上葉清玄的虛影緩緩渙散,而另一側,葉清玄的真身已經站在了真定府城門最高的望樓之上。
整座城門轟然倒塌,與此同時,從糧倉到城門,直線十里長街,轟然劃出一道深達兩丈的劍痕。
一劍十里,一劍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