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勇在場上大吼挑釁,早把儒門弟子氣得不輕。
朱少陵忍不住冷笑一聲,諷刺道:“綠林的出身?哼哼,貴派還真是不拘一格降人才啊!”
葉清玄哈哈一笑,道:“英雄莫問出處,只要有斬妖除魔的勇氣,懲惡揚善的決心,便是我昆吾派的好弟子。”
淳于懋忍不住冷笑幾聲,鼓掌道:“好,說得好。如此看來,我儒林學院只收清白人家的子弟,當是錯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葉清玄冷嘁一聲。
“是對是錯,還是比武場上見真章的好。”淳于懋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指了指臺上,道:“看,我儒林學院的弟子上場了。”
馬云勇正在臺上向四周大肆咆哮,就聽見背后衣袂破空聲響起,回頭時,一個長相異常英俊瀟灑的書生躍上道場,站在五丈之外,沖他拱手一禮,道:“這位師兄,在下樓世歆,特來……”
“少婆婆媽媽的,我也不是你師兄,我才十八,你多大了?”馬云勇挑著下巴喝問。
啊!?
這貨十八歲!?
看著滿臉大胡子的馬云勇,壯碩雄偉的身材,只怕沒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了,說他只有十八歲,誰會肯信?
全場瞬間呆滯,接著哄堂大笑。
淳于懋笑得前仰后合,諷刺道:“這小子還十八歲?真夠逗的。我看他不像是綠林出身,倒像是下九流說相聲的出身吧?”
哈哈哈……
教席臺上,頓時一片大笑聲。
而葉清玄這面的席位,卻是一片靜默,侯亭更是冷聲低哼一聲道:“這哪里還有謙謙君子的模樣,簡直一群流氓。”
葉清玄卻是毫不在意地一笑,淡淡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流氓嘛,就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這邊說話之際,場地內的兩人已經見禮動手。
那樓世歆手中一把三尺長劍,而馬云勇卻是擅長拳腳,二人甫一動手,便是一招硬拼。
樓世歆刺出一劍,馬云勇卻是想也不想地遞出一拳。
劍刺胸前,而拳頭卻是對準了對手的臉面。
馬云勇對劍鋒的不管不顧,令在場所有人都是詫異非常,要知道手持長劍,要比單純的手臂多出三尺有余,就算拳法再快,也是劍鋒先一步刺中馬云勇的胸前。
可馬云勇非但不躲,拳頭竟然還施加全力,距離樓世歆的臉部尚有三尺多的距離時,空氣中已經發出噼噼啪啪的爆裂之聲,強大的拳力壓迫空間,即便沒有先天罡氣,竟然也讓樓世歆感受到了強大壓力。
樓世歆大吃一驚,料知對方拳力有異,身軀一扭,避開拳風,劍招卻是不變,依舊先期到了馬云勇胸前。
劍鋒刺中馬云勇胸前,竟然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劍刃一彎,竟是刺不進去半分。
剎那間,馬云勇哈哈一笑,拳頭已然兇猛揮來,樓世歆嚇得原地滴溜溜一滾,強大的拳風,轟然掀飛了道場上一大片地席,整個地面都硬生生一震,方圓一丈范圍內,地面下陷一寸有余,呈現出一個巨大的拳印。
馬云勇龍象般若功已經達到第九重的實力,擁有了九龍九象的狂絕巨力,哪怕不施展罡氣,僅憑速度和力量,就對空間形成碾壓,繼而形成自己獨特的氣拳。
只此一擊,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朱少陵等人差點跳將起來,一個十八歲的青年,就算從娘胎里開始練功,又怎么可能練得如此神力。
這一拳之威,僅憑空氣壓力就這么大威力,只怕有近十萬斤,別說先天罡氣,就這力道,又怎會是血肉之軀能夠抵擋的。
朱少陵看得眼皮直跳,轉向昆吾派的方向,冷聲嘲諷道:“幾位道友,昆吾派真是好心思啊,這么厲害的弟子竟然一直藏在山上,不曾在江湖揚名,看來昆吾派的目標,不止是武林十大門派吧?”
朱少陵話里有話,說昆吾派深藏如此多的實力派弟子,不讓在江湖上露面,肯定是野心勃勃,意圖稱霸武林。
殊不知,整個昆吾派弟子,幾乎水平都是超高,只是自己門派內的弟子循規蹈矩,有些落后罷了。
只是這些因素,朱少陵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面對質疑,封清巖和葉清玄只是笑而不語,也不解釋,只是賀清竹淡淡道:“世人多有謬誤,朱監司怎也不能免俗?”
“哦,此話怎講?”朱少陵反問。
賀清竹淡然道:“多說無益,還是看我昆吾派行事吧。”
朱少陵還待爭論,此時四周再次響起驚呼之聲。
原來那樓世歆連續幾次出擊,都未能對馬云勇造成傷害,結果還差點被其拳風掃到,重傷當場,情急之下,竟然用上了先天罡氣,以境界壓迫對手,連續幾道劍氣切割在馬云勇的道袍上,結果嘡啷一聲,從胸前掉下一塊半寸厚的鋼板。
“無恥之徒,竟然投機取巧。”樓世歆氣得破口大罵,臉色通紅。
四周儒門弟子也是一片嘩然,紛紛大罵昆吾派不要臉,公平比武之下,竟然暗藏防具,塞了這么大一塊鋼板在胸前,怪不得樓世歆幾次無功而返,若是沒有它,只怕儒門早已取勝。
主席臺上,封清巖氣得大翻白眼,葉清玄卻是一臉無辜。
而對面的淳于懋早已憤然而起,怒吼道:“昆吾派道友,大家本著專程討教的心思,才請幾位參與我論道日大會,為何臺上會出現此等情景?你們暗藏防具,莫非是輸不起,還是故意踐踏我儒林學院的尊嚴?”
看上去老眼昏花的程熹也嘆息一聲,“唉,終究是年輕人,取勝心切,使了點小手段。并非不可饒恕的罪過。”
“文閣大人!”淳于懋不爽道:“對方暗藏防具,這次比賽已然不公,難道不應該懲處?”
程熹笑了笑,看向葉清玄等人,“幾位怎么說?”
葉清玄也笑了笑,對著臺上的馬云勇吼道:“喂,人家問你怎么說?”
眾目睽睽之下,那馬云勇毫無愧色,一腆肚子,吼道:“小師叔,我可沒有暗藏什么防具……”
淳于懋暴怒,指著地上鋼板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