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驚人氣勢的身形一出場,便震懾了所有人的心靈。
從前也有人注意到葉清玄身邊有一個身材巨型的盔甲大漢,但那時的盔甲只是普通的厚鐵甲,只是沖鋒陷陣的低級武士所穿的笨家伙,面對真正的高手不但毫無用處,反而會限制身手的發揮,故而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但今天卻是大為不同,那純黑間紅的猙獰甲胄,行走間整座大殿都在震顫,臂膀間鋒銳的倒刺、鋒刃,閃耀驚人的光芒,只要是行家,都能看出這套甲胄的可怕之處,就算神兵利器在手,想要破掉其防御也是要頗費些手腳。
黎道天等四大天絕高手都是暗暗變了臉色。
那個“帥天凡”已然是不好對付,偏偏又多了這么一個怪物。
人群中竊竊私語,紛紛傳揚著當初晁狂徒與仙龍老祖對轟一拳不分勝負的事跡,同時也都在紛紛揣測,這個兇偉巨漢的身份到底是誰。
只有趙封禪和姒惠彤交換了一個眼神,一絲得意在嘴角閃現。
這個細微動作頓時被觀察入微的葉清玄看在眼中,一絲有些不明所以,為何自己的實力越是變強,他們二人反倒會高興呢?
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陰謀不成?
葉清玄借著倒酒之際,隱藏心事,對面的東院君卻是大為不滿,冷聲道:“帥大人行為不夠武士,難道是要避戰不成?”
葉清玄冷冷一笑,淡然道:“院君大人,想輸不必急于一時,贏得了我這家將,再說吧。”
東院君臉色陰沉,目光掃過左右兩側的趙封禪和姒惠彤,見到二人并無異狀,于是沉聲道:“好!比武開始。”
全殿寂靜無聲,默候好戲開場。
轟,轟,轟!
沉重的步伐一記記敲在眾人心底,晁狂徒強大的氣場制造出來的恐懼有如實質。
猿飛幸之助早已忍耐不住,立即拔出腰間比武士刀斷了一截的忍者刀,緩緩來到大廳中心站定,持劍躬身一禮。
對戰開始。
咻咻咻……
忍者猿飛先聲奪人,手中忍者刀一橫,竟是一連串的十字鏢電射而至,接著身形一閃,凌空一刀罩頭劈來!
叮叮當當……
那晁狂徒怡然不動,數十枚十字鏢在盔甲上爆起連串火花,竟是沒有留下絲毫的印記。
在場所有高手目光都是一凝,其中有眼力高明者,已然看出并非十字鏢的威力不濟,而是那盔甲怪物體外有一層厚厚的護身罡氣,宛如泥沼一般,本可洞穿金石的十字鏢陷入其中之后,速度和威力不斷消磨,真到了盔甲跟前,威力早已大不如之前,自然無法給對手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都沒有發揮甲胄本身的防御力。
而同一時刻,猿飛從上而下的一刀劈落,晁狂徒單手一伸——
眾目駭然中,竟然一手將對方的忍者刀抓住,接著一記爆拳轟出!
蓬——
猿飛的身軀在那一記重拳中頓時被打得四分五裂,血肉尸塊四下狂噴,不少距離稍近的賓客侍女,都是沾染了一身的血液!
同時晁狂徒這一拳似乎打中了猿飛身上的某個機關,頓時一片淡紅色的煙霧擴散,掩蓋了中間區域的一小塊空地。
一片驚呼聲鵲起,血腥場面引得不少女眷嘶聲尖叫,甚或當場暈厥……
便是黎道天、邢無畏等天絕高手都是相顧駭然,想不到東院君派出的手下如此不濟,臉上表情一時大為尷尬。
與此同時,葉清玄卻是眉目一凝,以他超乎常人的靈覺在一剎那間,便發覺了那名忍者的迅快動作,眼前分崩離析的尸骸并非其本體,四濺的血液也是冰冷沒有溫度的。
同時,遠遠地東院君嘴角那一抹冷笑,更是讓他暗道一聲不好。
此念剛起!
一刀銳利光芒顯現,強勁的罡氣頓時將煙霧吹得四散,眾目驚詫的目光之下,明明被一拳分尸的猿飛突兀地出現在了晁狂徒后方頭頂,剛剛斬下頭頂的一刀已經變向,直直地切向對方后頸,那頭盔與胸甲之間的縫隙!
伊賀替身術?
聽聞過這種神奇忍術的各方大佬,都是齊齊色變,因為以他們的本領,竟然一時間也被眼前一切所騙,沒有注意到猿飛的實體早已轉到對手身后,實施必殺一斬!
瀛洲忍術果然有絕妙之處。
包括邢無畏在內的一干中原高手,都是同時深思,若此時場內之人換做自己,在這么短的轉圜時間之內,能否看破這虛實難辨的一招,又該如何躲避這必殺一刀。
忍者刀乘隙斬落,斗大頭顱瞬間被一分為二。
嘶——
四周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呦西!”東院君一拍手,興奮站起,目光瞬間盯緊葉清玄,心中暗道:
結束了,看我怎么諷刺你這個該死的小子!
葉清玄正巧與東院君的眼神對視到了一處,嘴角微微一笑,舉杯示意!
東院君頓時詫異。
不好!
這時身為攻擊者的猿飛心中突然閃過這個想法,因為刀尖傳來的感覺,根本不像是斬入人體。
心神只是一閃的功夫,猿飛幸之助只覺得身軀一緊,森然的殺機已經將他籠罩,接著劇烈的疼痛從體內爆開,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虛無。
大廳內所有人瞬間都鴉雀無聲。
窟通,窟通……
連續幾聲悶響,卻是更多的侍女暈厥了過去。
在眾人眼前,身軀龐大的晁狂徒便如一只來自地獄的惡鬼,陡然出現在那名忍者身后,一個熊抱之后,雙臂只是一絞,那靈巧如同猿猴的忍者便像是被揉爛的面團,硬生生被絞成三段,內臟當場爆了一地。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內臟的臭味,再加上佳肴香氣,混合成一股獨特的味道,瞬間在大廳內擴散開來。
哇——
已經有忍受不住的賓客當場嘔吐,更有人目光呆滯,褲襠卻是一片濕漉漉!
東院君當場呆滯,想不到自己手下歸虛境的忍術高手,竟然不是對手一合之將。
此時的失色與之前的狂妄相比,東院君只覺得臉頰發燒,放佛被人左右連扇了數十個耳光。
葉清玄將身前酒席一腳蹬開,傲然起身,冷冷道:“東院君,你上當了!挑撥你的人,哪一個不知道我有天絕的身手?你以為羞辱我就是給他們出氣,替自己漲威風?哈哈哈,你不過是個小丑,被人拿來當槍使,到頭來還不是自取其辱?我說的對嗎?姒惠彤長老?”
“你……”姒惠彤臉色大變。
“告辭!”葉清玄不給對方任何機會,拂袖而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