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啊,來,老夫敬你一杯!”
酒席上,丁大同給秦永滿滿地斟上了一杯酒,然后就說道。
“好。不過,丁伯父,你可喜歡小侄給你送的這個見面禮?”
秦永一邊舉杯,一邊就輕聲說道了。
丁大同:“......”
一時可真的是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好了。因為,秦永的這個見面禮,可真的是挺夠“重”的,只不過是,他們丁家父子“付”出的代價慘重。
因為,就在剛才那么短短的一個時辰的時間里,他們父子二人,竟然就已經是每人都欠下了秦永上千兩的白銀了。
這要是被外頭的人知道了的話,沒準會笑成什么樣子呢。
因為,他們丁家父子可是開著堵坊的,從來都是只有他們賺人家的錢,可哪里是見過,別人還能從他這里討得了什么便宜的?這要是傳了出去的話,那還不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他對于秦永的話,其實也是否認不了的。因為,就在剛才他們父子在連續輸錢的間隙里,他已經是直接感受到了這么一種全新的娛樂游戲的魅力了。
而這種游戲,無疑是可以運用在賭場里面的,也就是說,可以解決他們“丁氏賭坊”的燃眉之急,所以,這份見面禮,自然是稱得上是一份大禮的。
“喜歡,自然是喜歡。不過,賢侄啊,這個‘撲克牌’,要用來賭的話,好像是復雜了一點啊。而且,我們賭坊好像也挺難賺錢的。”
沒錯,“鋤大地”就是四個人坐著玩的,沒有什么莊家之類的,所以。賭坊方面自然就不好“抽成”。不過,丁大同可不相信完全就沒有辦法了,所以,就問秦永道了。
因為,他這個時候已經是完全想明白了啊,秦永今天到這里來。恐怕就是想幫他們“丁氏賭坊”解釋問題的。而這一點如果是能夠做到的話,他們父子二人輸給秦永的那一千多兩,又算得了什么?權當作是送給秦永的報酬了。
只是,既然是付了報酬的話,那事情自然是要問清楚了,所以。他也就沒有跟秦永客氣了。
“難賺錢?呵呵,丁伯父此言差矣。其實,‘撲克牌’的玩法是不止這一種的,而是有無數種,其中吧,就有非常適合賭場的玩法。”
“另外,就算是‘鋤大地’的話。其實伯父也是可以從中抽成的,因為,伯父大可以是為客人提供場地,然后,每一局從中抽取一定數量的場地費,相信,還是很有賺頭的。”
秦永聽聞丁大同的疑問,他馬上就解釋道了。
他這么說,可是半點都沒有說錯的,因為。后世的各式賭場里面,撲克牌就是其中最為主要的一種賭博形式了,所以,具體的玩法,自然是可以有無數種的。他呢。在后世社會里雖然是沒有進過真正的賭場,可是,卻好歹是在網上曾經見識過的。所以,現在要照搬幾個出來,還是很容易的。
例如“梭哈”和“二十一點”,就是其中最為著名的玩法了。
首先“梭哈”呢,就是以五張牌的排列組合、點數和花色大小來決定勝負的一種賭法。賭局開始時,每名玩家會獲發一張底牌,此牌為暗牌;當派發第二張牌后,便由牌面大者決定下注額,其他人有權選擇“跟注”、“加注”或“放棄”。當五張牌派發完畢后,各玩家翻開所有底牌來比較大小,從而是決定勝負。這就是“梭哈”的大概規則。
至于是“二十一點”,那就是由兩到六個人一起玩的了,賭局使用除大小王之外的五十二張牌,而玩家的目標是使手中的牌的點數之和不超過二十一點且盡量大,那就能夠分出勝負了。
“場地費?唉,那談何容易。你要是收場地費的話,客人就跑人家的賭場去玩了。”
丁大同聽到秦永的解釋,他先是眼前亮了一亮,接著就又黯淡下去了。這想想也是,因為在這個時代里是沒有什么知識產權等等方面的條文的。
所以,“丁氏賭坊”只要是推出了這種“撲克牌”的玩法,而且效果好的話,那不必說,其他賭坊也肯定會學了去的。
當然了,“丁氏賭坊”要是不收什么場面費的話,因為他們是最先推出的緣故,所以必定會占得先機的,再加上口口相傳的名聲,相信最后選擇要來“丁氏賭坊”進行玩耍的人是絕對不少的。
可是,一旦是“丁氏賭坊”要收什么場地費的話,那這個優勢也就沒有了的。因為,那些小商、小販們都是極其勢利眼的,眼看著自己在這“丁氏賭坊”是吃了那么一點小虧的話,那他們自然是不愿意接受了。反正,“丁氏賭坊”也沒有比其他賭坊更有優勢的地方嘛,所以,這方面的顧慮是壓根就沒有的。
“呃,那倒不一定。丁伯父,其實,你有沒有覺得,你的這‘丁氏賭坊’,其實是存在著很大的問題的。”
秦永猶豫了一下之后,最后還是說道了。
其實這件事情,他原本來是沒有必要說的。因為,就算是說了出來的話,丁大同恐怕也未必會領情的。因為,他們丁家祖傳的家業可就是開賭坊了,所以,在這一個領域里面,他自然就是有著他自己獨特的見解了。而有見解,基本就意味著他是比較自負的了,所以,秦永如果是以一個門外漢的身份來提點他這些事情的話,他未必是會接受的。甚至,還有可能是會就此翻臉。所以,秦永剛才才會猶豫了一下。
不過,最終他卻還是決定了要說出來了。因為,他今天原本就是奔著要幫丁磊來的。而他目前既然是看出來了問題所在的話,那自然是應該說出來的。否則的話,那豈不是做了無用功?
當然了,他心里其實也已經是做好了準備會被丁大同拒絕的了,不過,這可就與他沒有關系了。反正,該說的,他已經是說出來了,他也算得上是問心無愧了。
“老夫的賭坊,存在著很大的問題?賢侄,你不是開玩笑吧?”
果然,方大同在賭方面的自負可真的不是吹的,這不,秦永才剛剛地提出這么一個說法的時候,丁大同頓時就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了。因為,他是認為這根本是不可能的。而秦永呢,雖然是在剛才給他們送來了“撲克牌”這么一種趣味性極佳的游戲。可是,要說到這個賭場的經營方面,他相信秦永還是萬萬分都不及他的。
“呃,伯父,小侄確實沒有開玩笑。”
秦永聞言,又是一陣苦笑了。他就知道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不過,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出口,結果丁大同就已經是有那么大的反應了,這還是大出乎他的意料的。
“好吧,那你便說說,這問題到底是存在于哪里?”
丁大同看秦永依然肯定前面的說法,于是,臉色就開始有點難看起來了。
不過,他大概是還記得秦永是自己寶貝兒子的好朋友,再加上,剛才那一份“見面禮”,他實在是喜歡的關系,所以,他也沒好意思反作出來。
他心里其實是這么想的,還是讓秦永先具體的意思說出來吧,然后,他說的不對的地方,自己就可以當場給他指正了。這么一來的話,豈不是能夠同時照顧到雙方的顏面?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秦永一說起來之后,可就不單單只是不開玩笑的問題了,而是相當的不客氣,于是,丁大同在一邊聽著秦永的話的時候,一邊臉色就變得更加地難看了。
“伯父,首先吧,其實是你們的這‘丁氏賭坊’,環境太差了!”
“環境差?何以見得?”
“還何以見得?里面臭氣熏天,亂七八糟的,小侄若是客人,一聞到這味,就算再手癢,恐怕也受不得這份罪的。”
“可……可是,賭坊不都是這樣的嗎?難道這天底下,還有像那青樓一樣,到處飄著粉脂味的賭坊?”
“怎么沒有?專為女子所開的賭坊,就可以有。而且,就算是面向男人的賭坊,也不是說就一定要臭氣熏天的。你也可以弄一個稍微干凈的賭坊。門面功夫可是給客人的第一印象,怎么可以如此隨意呢?嗯,也不要求弄的是多么的富麗堂皇,可是,至少也得要干凈整潔吧?讓客人看著舒服,這都是最基本的。”
“可……可是,我們‘丁氏賭坊’的客人,都是小商、小販。他們可不怎么在意干凈的。”
“他們不在意,可是,有的是在意的人。這些人,其實才是最大的客戶。嗯,丁伯父,就算你不喜歡在大堂內弄什么干凈的賭坊的話,可是,你也至少是必須要弄一個干凈、別致的貴賓廳,這樣一來的話,你才有可能拉住那些有錢的客人的。”
“貴賓廳?”
丁大同聽秦永說到這里,心里突然閃過了一道“驚雷”,直接就把他給“炸”醒了。
沒有錯的,他的心里雖然是不太贊同秦永要把他的整個賭坊徹底來進行一次“清潔”的建議。可是,對于這個“貴賓廳”的提議,他卻是下意識地就認同了。
因為,他在以往的經營過程中,早就發現了這樣的一個問題了。那就是,他的賭坊里雖然是生意一直都很不錯的,可是,卻一直吸引不了那些比較高端的客戶。而他之前吧,還一直搞不清楚原因所在,如今聽秦永這么一說,這原因難道就是在這個“門面功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