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真的不會燙手啊!”
“是啊,是啊!這太把戲,太好玩了!”
“嘿嘿,以后,我們也能表演給別人看了!油鍋洗手啊,回頭我回府上表演給我爹看,保管嚇他一跳!”
“哈哈,我也要,我也要!”
油和醋都弄來了之后,實驗是馬上就開始了。
不過,一開始的時候,誰也不敢先行實驗,一直等到秦永很無奈地再次示范了一下,然后,那些好奇的人群才終于活躍起來了。
只是,這一活躍起來,想要平息下來,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因為,每一個人都想上來試一試,到了最后,甚至是就連武粹香這個金枝玉葉也壓不下自己心中的好奇感,于是親自也上前來體驗了一把。當她的一雙玉手伸到那翻滾的油醋混合物里的時候,結果卻只是感覺到一陣溫溫的感覺,于是,她看向秦永的目光就開始變得有些發光了。
都說是認真做事的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其實,見識淵博的男人,同樣是具有吸引力。雖然,武粹香目前是遠遠還稱不上對秦永有什么好感,不過,在格物學上面,她確實是生出了一種佩服感了。
是啊,怎么能夠不佩服呢?在她與秦永見面的這幾次時間里,她就是親眼地見證了秦永一次又一次地解決了各式各樣的難題的,就好像是,在這個天下間,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難得住他似的,于是,武粹香對秦永的期待,自然就是更大了。
“哼,你們還有完沒完?合……今天的比試還沒有結束,你……你們現在就高興了,不覺得是太早了嗎?”
大周人的歡愉聲對于此時的大食人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可是,也沒有辦法啊,因為,他們的戲法被人家給破除了,所以,他們之中的大部份人,此時還陷于不信、震驚的狀態之中呢,最后還是他們的二王子阿布·阿拔耶率先恢復了神態,于是強打精神,非常嘴硬地對武粹香她們說道了。
為什么說是強打精神呢?其實,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此時的自信心已經是十去八九了。沒錯,雖然后面一共是還有兩場比試的,可是,在看到了秦永如今這么“神勇”的表現之后,他們的心里都不由得在嘀咕著,自己這一方,到底是不是能夠贏下來了。
原來,前面阿布·阿拔耶他們為了安慰自己,那是還能夠將秦永的“成功”推說到什么瞎貓碰上了死老鼠的運氣上的。可是,后來聽到秦永一語道破了他們中間的秘密,再加上他竟然是可以將這里面的原理是解釋得那么通透,于是,阿布·阿拔耶他們當時就死心了,知道,人家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根本不是什么瞎貓碰著死老鼠,于是,他們的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嘀咕了,等一會的第二場比試,“陰山學會”方面如果是由秦永來出題的話,那他們到底還有沒有勝算?
原來,他們對于自己的第三場的題目,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因為,這也是與“油鍋洗手”那個把戲一樣,都是他們在非常偶然的機會所得來的。雖然,“油鍋洗手”的這個把戲,目前是被秦永輕松地破解出來了,可是,他們對于他們的第三個題目,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只是,如今的問題的是,第二場的比試,題目是并不由他們出的,而他們是贏不下來這第二場的比試話,那不必說了,第三場的比試甚至是連半丁點的意義都沒有了的。所以,他們自然是擔憂不已的。
“是啊,是啊,比試還沒有結束,你們現在就高興了,不嫌是太早了嗎?快點,快點,馬上開始第二場吧。”
阿布·阿拔耶的話音落下了之后,其他的大食人也紛紛附和了。他們其實也不是那么著急地想要進行第二場的比試的,可是,如今的問題卻是,原本他們大食人視之如寶的什么“油鍋洗手”的把戲,如今卻是被大周人當成了是街頭的雜耍,不管是什么樣,都可以是上來踩上一腳,玩上一玩之類的,于是,他們自然就是覺得臉上無光了。所以,如果是能夠馬上開始第二場的比試,最起碼的是,他們也不必再經受像眼前這樣的尷尬之事了。
“好,好!古人云,遠來是客,既然阿布王子有所要求,那我們自然是應當照辦的。”
回到座位上的武粹香,心情可真謂是舒暢無比,于是,雖然阿布·阿拔耶的話算起來還有那么一點冒犯她的意思,可是,她卻也不計較了,只顧著是看著秦永說道。
她的意思其實就是再明顯不過了,那就是,接下來的第二場比試,他們“陰山學會”肯定是還要派秦永出戰的,而且,此時的她,對今天的這場比試還信心十足呢。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這一番表情卻是被一旁的張守成看在了眼里了,于是,他的心里不免咯噔的一下,很快地就想道了,“不行,不行。”
這么下去的話,以后在大公主眼前,豈還能有我張守成的位置?”
此時,他的心里可真的是萬分后悔剛才舉薦了秦永的事情。誰能想像得到了,這個原本看起來根本是完全無法破解的難是,落在了秦永的手里,竟然就是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了,所以,最終會得出這樣的結果,那是并不奇怪的。
可是,不奇怪并不意味著張守成就甘愿接受這樣的事實了。因為,他原本舉薦秦永,想著的可是趁起毀掉秦永的一雙手的。可是如今的結果卻是呢?他不僅是沒能毀掉秦永的一雙手,甚至還讓秦永在武粹香的面前,又是大大地露了一次臉了,所以,在張守成的心中,可真的是后悔不迭的,后悔剛才舉薦秦永的事情。這不等于是搬起了石頭砸傷了自己的腳嗎?可是,他卻沒有想到,就算是他剛才不舉薦秦永,可是,秦永就不會自薦嗎?更何況,他是早就在這以前,就已經跟武粹香說過自己是愿意出戰的。
“大公主殿下,說得沒有錯。阿布王子和大食國的諸位,遠來是客,既然有所要求的話,那咱們自然是應當照辦的。嗯,那第二場的比試,現在就開始吧,嗯,本公子剛才出戰第一場,我看,這第二場,不如就由本公子將功贖罪……”
“呃,嗯?”
張守成的此話一出,原本那些還很有些歡慶的“陰山學會”眾人,這個時候可紛紛有些啞口無聲了。
第二場由他張守成出戰?可是,這話聽來,怎么感覺就是沒有讓秦永出戰的時候,那么安心一點?可是,他們也不敢直接說出來啊,畢竟,這張守成在“陰山學會”里,那可是很有“威望”的,誰讓人家是當朝首輔的二公子呢?所以,誰又敢輕易地得罪他?
可是,要他們費同張守成的意思,那又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因為,張守成既然是能夠找借口推掉了這雙方之間的第一場比試,難保這第二場不會再次掉鏈子。
“怎么?你們不相信本公子?”
“陰山學會”的那些公子、小姐們半天沒有反應,場面一時間就陷入了非常詭異的寂靜中,于是,張守成當時就怒了,臉色不善地問道。
這也難怪了,要知道,在此之前的話,雖然他在“陰山學會”內部的地位是遠遠不如武粹香的,可是,畢竟也是一人之下,數百人之上,所以,一定的“威信”還是有的。甚至在以前,不管是他說出了什么話,做出了什么事,那些“陰山學會”的公子、小姐們,都只會是為他吶喊助威的。可是,如今呢,卻是在他說出了那么一番話之后,他們居然是閉口不言,雖然是也沒有旗幟鮮明的反對,可是,這卻也仍然讓張守成是感覺到難堪了。
“不是,不是。我們怎么會不相信張公子呢,好吧,好吧,那第二場的比試,就請張公子代替我們‘陰山學會’出戰……”
看到張守成發怒了,于是,“陰山學會”之中有比較機靈和喜歡拍馬屁的人,馬上就上來諂笑著說道了。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的武粹香,臉上的表情可實在是不那么好看的。
“你要將功贖罪?可是,這罪是那么好贖的嗎?等一會若是輸了第二場,那該如何是好?”
沒有錯,此時的武粹香,可謂是對張守成再也沒有半點的信心了。這也是,經過剛才張守成的那么一番推托之后,她的心里若是沒有半點的疙瘩,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眼前的比試,可是還剩下足足兩場的比試啊,而不是一場,難得如此他們“陰山學會”是拔得了頭籌,先勝了一場,接下來,只要再勝一場的話,就可以確保完勝了的,可是,此時若是換成了是張守成來出戰的話,一旦輸了,那該怎么辦?
原來,武粹香的心里可是很清楚這第二場比試的重要性的,因為根據雙方原先的協定,這第二場的比試,理應是由他們大周國出題的。而出題的一方到底占據著什么樣的優勢,剛才武粹香他們不是早已經見識過了嗎?可以說,今天如果是沒有秦永的話,他們是早就已經輸掉了第一場了,而且最后還可能落入一個無人膽敢應戰的尷尬境地。
也好在是秦永的見識足夠淵博吧,再加上極高的膽識,于是這才讓他們扳回了這一局,可是,這么一來的話,第二局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因為,根據這第一場比試的情況來看,第三場的比試,大食人所出的題目也是絕對不會簡單的,雖然,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陰山學會”也仍然是可以派秦永出來應戰,可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秦永剛好是不知道這其中所隱藏的格物學原理的話,那他們“陰山學會”,又如何能夠贏得下來這最后的一場比試?而如果是贏不下來這最后的一場比試,也就意味著他們今天的全天比試都算是輸了的。
想到了這里,武粹香就忍不住開口了,“此事,事關朝廷的臉面。”
要出戰,就要有必勝的把握。你有必勝的把握?”
“呃。”
武粹香此話一出,張守成當場就是啞口無語了。
要出戰,就必須要勝?可是,他如何能夠保證這一點啊?要知道他如今之所以要強出頭,要求出戰這第二場的比試,那還是因為妒忌秦永的風光所以,這才故意要橫插一腳的。
因為在他看來的話,就算是他不能夠贏得這場比試的勝利可是,最起碼的,也必須是要阻止秦永再出風頭的,否則的話他以后在武棹香的面前,還有什么地位可言?
當然了,既然是臨時起意,所以,他的內心里也不會有太過適合的題目的,更加是沒有萬無一失的“保險”。可是,他為了要阻止秦永繼續在武粹香的面前出風頭,什么輸給大食人的事情,他都完全是顧不上了,反正就只是出題而已,他隨便找來那么一道題目的話,不是也很容易嗎?所以,他當時也就沒有多想了,他的打算是,還是先把出戰的名額搶過來了再說。
只是,如今的武粹香看起來卻并不是那么“忽悠”,于是,僅僅只是說了幾句話,結果就是搞得張守成當場就躊躇起來了。因為,武梓香既然是這么說了的話,擺明了是要他立“軍令狀”的,也就是一定要贏下這場比試,可是,他如何能夠立這個“軍令狀”?于是,他猶豫了一下之后,就遲疑著說道了,“必……必勝的把握?殿……殿下,既然是比試的話,輸贏是常有的事,如……如何能保證一定贏呢?”
好嘛,他的這句話一出口,周圍的眾人就紛紛都是明白過來了,他原來是并沒有多少的信心的。否則的話,以他驕傲自大的性格,怎么會說“不能保證一定贏”?
可是,既然他是沒有多少的信心的,那又為何要搶著出戰呢?
現場知道他對武粹香有所圖謀的公子、小姐們是并不在少數的,于是,看看他,再看看秦永,頓時就都明白了,原來,他僅僅只是為了阻止秦永繼續出風頭啊?
可是,武粹香剛才有一句話是說尋很對的,此事可是事關他們大周朝的臉面的啊,更是事關他們“陰山學會”的名聲,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如果還要從中作梗的話,那不是太不懂得分尺了嗎?可是,他們的心里其實也是明白,自己要是膽敢指出這一點的話,那是絕對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的,于是,他們面面相窺,一時間可真的是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
好在,他們不敢說的話,在武粹香那里就完全沒有問題了,于是,就看到她在臉色又黑了一黑之后,這才說道了:“不能保證一定贏?那就不勞煩張二公子了。你不是感染了風寒嗎?嗯,既然是染了病,就回去好好歇著吧,此事,有秦公子代勞,也就可以了。”
好嘛,什么“感然風寒”的事情,不過是張守成前面推脫出戰第一場的借口而已,而且還是一個相當不高明的借口,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武棒香如今卻是用來拒絕張守成的請求了,而且,這么一來的話,張守成似乎還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想想也是啊,剛才需要你出戰第一場的時候,你是說你自己感染了風寒,所以沒有辦法出戰,可是,僅僅只是經過了那么短短的半個時辰的時間,你的風寒難道就已經好了嗎?就能夠出戰第二場了?這不是笑話嗎?
一想到這一點,周圍的“陰山學會”眾人就忍不住莞然一笑,心里都覺得是張守成是作繭自縛了,因為,剛才他要不是那么說的話,如今的武粹香也找不到那么“合適”的理由來拒絕他了。讓他回去歇著?可是,他能夠歇得了嗎?眼看著秦永在武粹香的面前是大為的風光,他這個原本的所謂格物學第一人,可真的是不知道還有何種的臉面回去歇著了。
當然了,雖然他們此時都是認為,秦永在與張守成的較量中,那是暫時占據著上風的。但是,如果真的是說到娶公主的事情的話,那秦永的機會就低得多了。因為,當今的天子在為自己的三個女兒賜婚的時候,雖然多多少少都會考慮一點女兒們的感受。可是,其他的一些東西也是必須顧忌到了,例如是門第之念,例如是身份之差。在這些方面,還是白身的秦永,都是遠遠比不上身為首輔之子的張守成的。
當然,這僅僅是“陰山學會”的這些人的想法而已,事實上,秦永到底是不是有娶公主的念頭,他們都是還不知道的呢。而且,他們不知道的另外一個事實是,秦永早已經是娶妻成家了的,所以,他要娶公主的話,本身就面臨著一個相當大的難題,那就是將公主置于何地?因為,作為公主的話,她是絕對不能處于人下當什么平妻或姬妾的。這么一來的話,就只能是由秦永休妻了,又或者是,將柳落瑤降為平妻?可是,秦永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嗎?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什么娶公主的事情,秦永并沒有想過,至少在目前的這個階段里,他是根本沒有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