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張守成反應過來之后,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他與幾個小丫環進行比試嗎?那怎么可以?
要知道,在這汴梁城里,他的身份雖然是不如武梓香、武嫣然這樣的金枝玉葉,也不及他的兄長、嫡出的張守業,可是,那卻也是極高的。
畢竟也是宰輔家的公子啊!就算是地位再低,那又能低到哪里去?
所以,在他的心里面,他原本答應與秦永的這場比試,那還是已經抬舉了秦永的。不過,好歹秦永也是一個赴京趕考的才子,在大周朝內還是有著一定的身份和地位的,所以,張守成勉強也能夠接受。可是,如今對象如果是換成了是幾個小丫環的話,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不管是用什么樣的理由,以他的身份,居然是淪落到與幾個小丫環進行比試的話,那傳了出去,就是個笑話了!
況且,他心里還希望原先的計劃能夠繼續下去,也就是在比試的時候,羞辱一番像秦永這樣的正統才子,以便是顯露顯露他的手段。
到時候,想必武梓香也會對他好感倍增吧,可是,現在如果換成了是琴棋書畫等幾個小丫環的話,他還怎么繼續他的計劃?
所以,對于武梓香剛才的那一番話,他的心里是極其反對的,可是,還沒等他說出反對的意見,武梓香卻又是說道了:
“好了,不必多說!我主意已定,此事就如此辦吧!本公主還趕著回去給父皇請安,沒時間等你們換人了!”
“呃……”
于是,張守成滿肚子的話就只能是憋著心里了。
沒有辦法啊,武梓香都這么說了了,他還能怎么說?
況且,武梓香的理由也非常地充分,那就是回去給皇帝請安的,張守成哪里敢耽誤她的“大事”?否則的話,那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了。依照這個罪名,即便他是首輔之子,那可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情況是,武梓香的這一句話,根本只是謊言。
沒錯,她今天確實是要去給武天洪請安的,可是卻早已經是見過了。否則,心情也不會這般地低落了。可是,這個時候眼看著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于是她忍不住就幫了秦永一把了。
因為,在她看來,秦永既然是敢派琴棋書畫等這么幾個小丫頭來代替他“出戰”的話,那無非是只有兩種情況。
這第一吧,是無知者無畏,又或者可以說他是臨陣逃脫了。也就是,他根本是沒有什么真才實學的。之所以會答應與張守成的這一場比試,那純粹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而已。
對于這樣的人,武梓香是絕對不會同情他的,所以,一旦是最后證實了的話,即便是她不會計較他的不敬之罪,可也絕對是不會幫他求情的。由著張守成那些人找他的麻煩就可以了。誰讓他敢撒這樣的彌天大謊呢?害得自己這么一個堂堂的公主之尊,最后也巴巴地跑出了宮來。
原來,當初張守成和牛容利在向她介紹這件事情的時候,那可是惡意“詆毀”了秦永一番的。總結起來的話,無非就是說秦永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敢妄言整個“陰山學會”都不如他,同時,他還有辦法做出更好的飛天物什來,等等。
這當然是張守成與牛容利想要激起武梓香“同仇敵愾”想法的一種手段,可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武梓香卻把它當成了是真的了,所以這才有興趣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有本事。
在武梓香看來,對方若真的是有這等本事的話,狂妄一點也不算什么的,因為,這意味著自信。這也就是武梓香心中猜想秦永敢派出琴棋書畫等這么幾個小丫頭來代替他“出戰”的第二種情況了。
也就是他早已經是胸有成竹了,所以自然是無懼無畏。而且,這一點最后如果是被證實了是真的話,意義是更為地重大,因為這代表著,對方的這個東西,是可以輕易地教會別人使用的。否則的話,他也不可能會派幾個小丫頭來代替他“出戰”了。
而這一點,那與張守成這個所謂的格物學第一人是截然不同的。以往張守成固然是做出了幾只體形龐大的木鳥,可是他卻是從來不會向“陰山學會”里的其他人解釋其中的道理和原因的。武梓香有時候忍不住問起的時候,他還推說是因為道理太過復雜了,非他的水平不可能理解,所以這就打發了武梓香了。
而武梓香,偏偏還拿他沒有辦法。因為,她也不知道張守成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自然是不能夠隨便大發脾氣。于是最后只能是由著張守成自己去去制造那些木鳥了,不管是最初的設計又或者是改良,全程可都只有他一個人參與的。
當然,他的手下還有不少的木匠,不過,那些人也僅僅只是一些“木偶”而已,只會照著他的意思打下手,其中的道理可根本是不懂的,更別提是提出什么意見了。
一開始的時候,武梓香對于張守成的這番計劃,還比較是有期待的。可是,隨著失敗的次數是一次一次的增多,武梓香的心里早已經是感覺到,依照張守成這樣的一個做法,似乎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她現在才會想著另辟途徑。
只是,她現在也不知道,秦永這個揚州才子,到底會不會是那個“途徑……”
“哦?真的?太好了!謝謝你,公主殿下……”
張守成還在那邊極度郁悶著武梓香的決定,而武梓香,此時也在心里“嘀咕“不知道自己這樣的一個做法是否有必要。結果,那邊廂聽到武梓香前面一番話的琴棋書畫等幾個小丫頭,此時心里已經是松了一口氣了,于是這個時候是緩緩地行禮說道。
她們雖然是大家里的丫環,可是給公主行禮謝恩,這也是第一次,所以,這禮可謂是行得不倫不類的。可是,武梓香此時的關注點卻并不在這里,反而是在她們的態度上。
怎么?
她們這就一點都不擔心了?這怎么可能?要知道,自己剛才說的可只是在她們贏了的基礎上,才會饒了她們和她們姑爺的罪過的。也就是說,她們若是輸了的話,那自然是要被問罪的,可是,她們卻偏偏是在聽完了這番話之后就松了一口氣了。
那說明了什么?說明了她們的信心真的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