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木晨立馬跳了起來。
宇文軒趕緊一把拽住了他,并做出噤聲的手勢道:“別這么激動啊!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而且……”他沖著凌默那邊努了努嘴,說道,“他看著正忙啊。”
“還真是……”木晨頓時冷靜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凌默到底都在折騰些什么,但像是今天這樣專注的狀態卻還是很少見的。而且……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家伙在幸存者中也能稱得上是一名高手了。高手都這樣,那說明事情肯定棘手啊!越是這種時候,那就越不能讓人打擾,誰知道他會不會正進行到什么關鍵時刻?
一番思考后,木晨便謹慎地問道:“那我們該怎么做?還有你看清了嗎,到底是人還是喪尸啊?”
他的語氣還是有些懷疑的,這地方……會有人?
連他們都很難靠近的地方,其他幸存者就算發現了,也會理所當然地敬而遠之才對吧……
“真是人。”宇文軒一邊小聲說著,一邊半蹲著將木晨拉到了窗邊,“是喪尸能被我發現嗎?再說了,這下邊都是喪尸,他們真要是隱藏在喪尸群里,我就算看見了也注意不到啊!”
“有道理。”木晨點頭道。
宇文軒小心翼翼地將窗簾拉起了一條縫隙,說道:“看見了嗎?在那邊……”
“我沒……”
“那兒!那個巷口!”
“我……我靠啊!還真是!”
木晨直接撲到了這條縫隙上,難以置信地盯住了外面。
“咦?怎么沒人了?被發現了?”短短兩秒后,木晨又放下了窗簾。緊張地問道。
“不一定。可能是見我拉上窗簾了。不過那人一定看了我們很長時間了。說不定從我們剛進入這里的時候就開始了。”宇文軒分析道。
木晨搓了搓手掌,問道:“你說這會是什么人?這里又沒有食物,總不會是沖著實驗器材來的吧?如果是的話,那會不會是獵鷹的人?”
“哪有那么容易碰上啊。”宇文軒拍了下額頭,說道,“應該是這附近的幸存者吧,而且我感覺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
“為什么?”木晨下意識反問道。
宇文軒愣了一下,接著便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著木晨。同時還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是吧?”
“你倒是說啊……”
“盯上我們的物資了唄。”宇文軒說得頭頭是道,“這一路你也看見了,這邊生活是真不容易。人餓瘋了,你覺得跟喪尸有多大區別?”
木晨呆了一秒,點頭道:“還是有的……他們不會吃了我們。”
“那可說不準……”
“能不能別用這么愉悅的口氣說這么惡心的事情?”木晨狠狠地白了宇文軒一眼,又補上了一句,“我只是一時沒想到……”
“不用辯解了……”
宇文軒抬斷了他,然后說道:“既然他們還在觀望,那我們也暫時按兵不動吧。希望在我們展開行動之前,他們能選擇放棄。”
木晨想了想。也附和著說道:“也是……”
百米外的一處小巷內,一名穿著迷彩服的矮小身影正悄無聲息地向深處跑去。
沒跑多遠。這人就一頭鉆進了旁邊的一扇鐵門內,然后緊張地關上了房門。
“怎么樣?”
門后是一處狹小的空間,低矮的圍墻,荒廢的變電室,還有橫七豎八從地磚縫里冒出來的雜草。
幾個人正小心翼翼地坐在門后,其中一人手里還拿著一個臟兮兮的礦泉水瓶。
見迷彩服歸來,這人立刻放下了水瓶,急急忙忙地問道。
“人挺多的……有槍。”迷彩服使勁地喘了兩口粗氣,說道。
“看著厲害嗎?”另一人也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問題。
迷彩服抬手擺了擺,又擦了把汗水,答道:“可能吧,我沒看到他們跟喪尸動手。”
“你怎么……”
“那邊有精神波動啊!”迷彩服解釋道,“靠近了會被發現的,我都不敢進行探測呢。總之,他們的人數不少,武器裝備也挺全的,最重要的是,他們是這幾個月來我們發現的第一批人……”
“會是什么營地的人嗎?”之前拿著水的那人又問道,且神色間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迷彩服也沉默了一下,才緩緩說道:“這個我不清楚……”
一個始終一言不發的青年扶了下眼鏡,冷冷地接著說道:“其實我們不用太在意這個……不管他們是不是營地的,只要他們盯上了那個東西……那就只能干掉他們了。”
“嗯……”迷彩服點了點頭,然后突然有些異樣地說道,“我已經暴露了。”
“很好,”那青年扯了扯嘴角,又抬手推了下眼鏡,“接下來,就等吧……”
與此同時,羅森公司大樓內。
凌默并不知道外面已經無聲無息地發生了某些變故,此時的他,還正對著一只喪尸搞人質挾持呢……
“你說養殖場……這是什么意思?這里不是嬰兒房嗎?”凌默詫異地問道。
那女喪尸陰氣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嘶啞地呵了一聲,說道:“看你智力進化很強的樣子,卻連這種簡單的概念都不知道嗎……”
“啪!”
隨著小喪尸的屁股上再次傳來一聲脆響,女喪尸立刻停止了那怪異的笑聲,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接著說道:“養殖場的意思……就是培養出合適的士兵……以及部分食物……”
“士兵?”凌默又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是的……比如說被你抓著的小月兒,就是一名軍團長……”女喪尸剛慢騰騰地說完,就連忙后知后覺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啊……”
“軍團長……”凌默古怪地看著這只小喪尸。
這特喵的就是個蟻巢啊!
至于士兵和食物……指的應該就是那些育兒袋了。
一念及此。凌默立刻就想到了一個很驚悚的問題……
那些幼體……它們的孵化周期是多長時間?
“嗚嗚嗚!”小喪尸使勁地瞪著凌默。可惜眼神是沒有殺傷力的……
“那么……那個‘姐姐’,就是這里的女王了吧?”凌默直接忽略了小喪尸,再次問道。
女喪尸立刻搖了搖頭。
“我的錯……我換一個問法,她是這里最厲害的?而且你們都得聽她的話吧?”凌默又問道。
女喪尸先是有些遲疑地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不叫女王……我們叫她……姐姐。”
這一幕看得凌默心里一涼,看來這養殖場主還不止一位啊!
雖然這位小月兒的實力挺一般,可那只屠夫的能力卻是相當恐怖的啊!身為場主,實力怎么著也比屠夫更強一些吧?再加上這些滿地亂爬的育兒袋……要從這些怪物的手里拿到器材。還要想辦法送到頂層去,這怎么看都是難度驚人的一件事。
如果這能完全依靠尸偶達成也就算了,可問題是連尸偶都被這些家伙盯上了……
等等……
“如果能控制住場主的話,這事情不就好辦多了?”凌默眼前一亮,聽女喪尸的描述,這里完全就是類似蟻巢般的等級結構。身為養殖場主的喪尸就如同蟻后一般,能夠驅使所有喪尸為她所用。在具有這個特性的前提下,操控她的意義可就非比尋常了。
他越想越覺得可行,嘴里卻不忘問道:“還是那個問題,這個小月兒到底想對我干嘛?”
“我不知道……”女喪尸使勁晃著腦袋。
“我靠……”凌默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然后又換了問題,“那么……那位姐姐呢?”
“你想……你想知道姐姐在哪兒?”女喪尸的身體微微抖動了一下。悶聲問道。
凌默點了點頭,頭皮卻不由自主地麻了一下。
“為什么想知道……”女喪尸繼續陰沉地問道。
她的脖子猛地仰了起來,露出了滿是青筋的脖子。
隨后在一陣“咔咔咔”的響聲中,她慢慢地將腦袋擰到了正面……這是一張極為蒼白,且異常消瘦的臉,她的雙眼一只仍舊全紅,而另一只卻已經將血色收縮到了瞳仁內。而且在她晃動腦袋的過程中,這些血色還仿佛會流動一般,詭異地涌向另一只眼睛內,使得雙眼就像是在不斷地互換似的。
不過最令人吃驚的還是她的嘴巴……嘴角詭異地朝著兩邊裂開,并且向上揚起,就像是一張正在大笑的面具。她的臉上和眼皮處都鑲上了鐵絲,使得她的整張臉看起來既怪異又恐怖……
“為什么……問姐姐的事……”女喪尸更加劇烈地抖動著身體,同時直勾勾地盯向了凌默。
“我現在收回問題還來得及嗎?”凌默瞪大眼睛念道。
“嗚嗚……你死……死定了……花花姐姐生氣了……”小月兒掙扎著含糊地說道,“花花最討厭……有其他喪尸……打姐姐的主意……”她似乎還想笑上兩聲,可凌默卻已經一把將她扛到了肩膀上。
“啊!”
花花猛地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然后一下子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臥槽!好大的剪刀!”
凌默剛說了一句,就突然感覺面前一陣疾風撲來,緊接著,一道寒光就在他面前悄然出現,并迅速地一分為二,直接朝著他的腦袋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