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開始了？眾人都有些不解。
不過既然凌默發話了，他們也就暫時停了下來。
這里正好是條長長的小巷子，兩邊都是高高的居民樓，甚至連陽光都照不進來。
一旦兩頭有喪尸出現，在場的人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基本的安全保障還是有的。
葉戀和李雅琳一前一后，已經主動地跑去警戒去了。
凌默走到了墨鏡男跟前，并抬手制止了正準備動手的木晨：“我來吧。”
已經露出了一絲興奮笑容的木晨只好悻悻然地放下了拳頭，同時把正在地面上旋轉蓄力的腳尖偷偷收了回去。
“看來你已經按捺不住了啊。”凌默對墨鏡男說道。
他連續兩句話都說得沒頭沒尾，旁邊的人聽不懂，墨鏡男好像也沒什么反應。
這人翻著白眼，還是一副抽風般的表現：“呵呵呵……”
“打算用裝傻拖延時間么？從你的角度來說，這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其實你動手的速度已經比我想象得要快了，我本以為你還會再堅持一段時間的。看來……是大師球給你帶來了刺激，讓你對擺脫困境這件事失去了信心吧？你這人還真是容易屈服啊……”凌默繼續說道。
“無恥！太無恥了……”
他這番話說得陰陽怪氣，就連旁觀的木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困境什么的……不就是你給對方帶去的嗎！
還一本正經地感慨對方容易屈服……這墨鏡男居然沒被氣吐血啊！
老藍則偷偷問道：“什么球？”
“這個……原本的意思我倒是知道，但在這里是個什么用途，我還真想不出來……”藍藍則低聲答道。
“還想繼續嗎？”凌默又問了一句，“你應該知道我正在觀察你，是想跟我比誰更快？這點我不想打擊你。但你速度肯定比不上我的。”
“呵呵呵……”墨鏡男繼續抽搐，不過看得出來，他的抽搐速度突然加快了，整個人就仿佛踩上了電門似的。能抽成這樣，絕對不可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而是真的有什么力量在起作用。加上他本來就翻白的雙眼，這會兒看起來實在是有些驚悚。
“哎，你跟他廢什么話啊，直接上手抽他！”藍藍看得頭皮發麻，一掀帽子就準備沖上去，卻被夏娜一把抓住了。
“凌哥這是在試探呢。”夏娜一邊小聲說著。一邊將她帶到了一邊。
“什么意思啊？”藍藍連忙問道。她看得一頭霧水，正希望有個人能跟她解釋一下。
“引導性提問，聽過嗎？”夏娜眨了眨眼睛，說道。
“好像……聽過？”藍藍一臉茫然。
夏娜托著下巴想了想，說道：“凌哥是對正在發生的事情有點眉目，但并不確定。所以在故意引導他做出回答。你看剛剛白眼狼的表情，他雖然不點頭做出回應，但臉色卻已經白了幾分，這對凌哥來說就算是一種回答了。還有一種……”
說到這里，夏娜卻只是詭異地笑了笑，就不再繼續了。在場這么多人，恐怕也只有她能看出端倪來。
凌默不光只是試探。他還在趁機觀察對方的精神活動。精神觸手加上不斷提出的問題，就相當于一臺高精密的測謊儀。
墨鏡男可以拒絕回答，但卻控制不了自己的精神波動。
“所以才會有‘嘴上說不要，身體卻很老實’這種說法，這其實是一種科學。”夏娜嚴肅地說道。
“聽起來很有道理啊……”藍藍點頭道。
另一邊的木晨也自覺地將老藍帶到了一邊，將中間的空地徹底留給了凌默和墨鏡男。
失去了木晨的支撐，墨鏡男整個人癱在了墻上，凌默則順勢蹲到了他跟前。
“掙扎了一晚，看來你冷靜了不少啊，我說這么多。你居然還能繼續下去。不過我還是想問問，你專門挑這個時候，是因為那邊也準備好了嗎？”凌默的嘴角突然向上一勾，聲音一下子壓低了不少，“說說吧。大老板。”
話音剛落，凌默的一根精神觸手就猛地探了過去。
瞬間呆了一下的墨鏡男頓時中招，整個人都恍惚了下來。
幾秒鐘后，他的身體也不再抽搐了，眼珠轉動著，鼻腔里不斷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你看，我說你沒我快吧。不過聽我點出你的身份，你好像很驚訝嘛……”凌默笑了笑，伸手扯掉了他嘴里的布條，“你可以試著叫，不過頂多只能引來喪尸。別看我們沒走多久，但繞的距離卻絕對夠遠，但是我不會阻止你嘗試的。”
“你……嘔……”墨鏡男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同時發出了一陣干嘔聲。
口腔被堵得久了，突然沒了異物，他反而想吐了。
“你看我……我像是要叫？”墨鏡男斷斷續續地說道。
他還試圖硬起脖子，但身體卻還是不聽使喚，只能勉強地晃動一下腦袋。
“挺像的。”凌默點頭道。
墨鏡男嘴角抽動：“要不是你弄的……那種東西……我怎么會……”
“我倒是覺得效果還行啊，你看，都能影響到你說話。”凌默卻滿意地說道。
“你……”墨鏡男的嘴唇不斷哆嗦著，這是他還不能完全控制自己的表現，“你究竟想干什么？”
“這個嘛，要看大老板你配不配合了。”凌默說道。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墨鏡男說。
凌默卻已經笑著打斷了他：“還想裝？有意義嗎？我這可不是詐你，而是已經肯定了。”
墨鏡男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簡單來說，我希望你能放棄抵抗。”凌默很直接地說道，“如果你覺得自己還有機會，我還能給你一點時間，你可以接著努力。”
“呵呵……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拷問吧。”墨鏡男卻無所謂地說道。
“這是最后一步。”凌默說道。
拷問這種事，對墨鏡男來說肯定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而吞噬……
且不說吞噬得到的情報并不完整，光是上次吞噬另一個“大老板”所得到的結果，就已經讓凌默有所忌憚了。
除此之外，這位墨鏡男還有其他作用，凌默也不想這么快就動用到這一步上。
而且他隱約覺得，只要這個家伙活著，就是他們對抗涅盤的一張底牌。
“先告訴我，你怎么看出來的？”墨鏡男避而不答，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
不等凌默回答，他就接著說道：“從來沒有人看出來，我想死得明白。”
“這個嘛……簡直是漏洞百出啊。”凌默說道。
墨鏡男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這是從根本上把他給否定了啊！
事實上，在精通控制的凌默眼里，大老板的這種能力雖然很驚人，卻還是有跡可循的。
最早讓凌默察覺到異常的，就是那股精神力的熟悉感。
當時他沒有立刻反應過來，但過后稍微細想一下，很快就讓他找到了出處。
那名大老板！
他在吞噬那名大老板的時候，雖然沒有得到什么記憶，但卻記住了那種精神力的特征。
這種獨一無二的特征，怎么可能出現在另一個人身上？
“其實真正讓我覺得你有問題的，是你被抓后的反應。”凌默說道，“你如果只是涅盤的成員，那對你來說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讓你自己活下來。能為了涅盤一心求死的，只有涅盤的擁有者了吧？”
“你就是根據這個？”墨鏡男呆了一下。
他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被坑了，凌默看起來一副很有自信的樣子，可說出來的話卻相當不靠譜啊！
這算什么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