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有時候對一個女人講道理是很徒勞的,而女人也會這樣看待男人,面對著陷入了迷戀狀態的女人講冷靜,同樣也是沒有效果的。
抱著因為失神而撞入自己懷中的唐奕,趙文分明的從她揚起看著自己的眼睛中看到了毫不掩飾的癡迷和情火,那是一種混合復雜內心感觸自然流露中的外在表現,單純而誘人:滿含激情,但是空無的又像是什么都沒有。因此趙文霎那間也有些錯亂,他盯著唐奕的眼睛,一只手攬著她的細腰,另一只手輕輕的撫摸著唐奕吹可彈破的臉。
“擁有小姑娘淳樸的愛,是不是比占有她的身體卻給不了她幸福未來,更要容易和她相處呢?”
“一個怨婦總比一個妹妹要麻煩些,再說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缺的又不是女人的身體,占有她固然好,能滿足了一時口舌感官之欲,這對自己而言又能增加多少益處呢?”
懷中抱著的令人心動的身軀,趙文這會腦中的想法有些冷靜的奇怪,但是他已經從唐奕的所作所為中看明白了,自己想要得到她的身體,隨時隨地都是可以的,就像是在果品盤中拿一個蘋果吃掉一樣的輕而易舉,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操之過急非要今晚在她身上證明什么呢,眼前的一切已經很明顯了,自己是絕對的掌控著主動權的。
這根本就是一場力量不平衡的對決。
可是進入寶山空手而歸又不是趙文的作風,他湊過去在唐奕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很明顯的感到了唐奕在自己懷中顫抖著,口中發出了“呃”的聲息,大大的眼睛閉了一下,但是又因為沒有等待到趙文繼續的動作又睜開了,眼睛里面像是蓄存了一深潭的春水。
趙文看著唐奕,然后就在她睜眼看著自己的時候,親了一下她嘴角的酒渦,端詳著唐奕可愛的表情說:“其實結婚的和我們所戀愛的那個人,往往不是同一個……喵喵,你真漂亮。”
趙文說著像是解釋的話。放開了唐奕。雙手還分別握著她的手,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互相對視了一會,趙文嘴角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指在唐奕小巧的鼻子上輕輕一刮。說:“很晚了。快去睡吧。”
趙文上了樓。關上了門,唐奕有些像是做夢地在原地走了幾步,然后看看趙文的房間。低頭想了一下,慢慢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趙文一回到房間關好門就給馮舒雅打了電話,說完了后就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趙文像是往常一樣的和唐奕說說笑笑,雖然唐奕的表現很不自然,顯然是昨夜沒睡好,但是一會就平靜了下來,和趙文有說有笑的,趙文又交給她一張卡,讓唐奕去給自己采購一些換洗的襯衣還有襪子什么的,然后給她自己也添置一些需要的東西。
唐奕接過卡,趙文看著她,伸手又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就出門走了。
接下來的幾天,趙文很少在迎賓館呆,他晚上都和張紅娣在一起,而薛長榮這幾天好像很忙,沒有出現過,張紅娣在趙文跟前表現的越發像是個新婚妻子,將趙文服侍的無微不至,兩人就像是蜜里調油而琴瑟和鳴。
魏紅旗不在家,省委的工作基本就是周鳳駒在主持,趙文雖然很少去省委,但也是需要時不時的到那里露一下面的,這天早上,他剛到五號樓就正好碰到了易素萍。
本來魏紅旗這次出國的人選中是有易素萍這個大管家相隨的,可是臨走前易素萍忽然身體不舒服,結果就沒有去,于是替代易素萍的就是省委的一位副秘書長,那位副秘書長對于能得到和魏紅旗一起考察的機會有些激動不已,至于易素萍是不是真的身體欠佳,趙文覺得自己清楚,魏紅旗也很明白。
易素萍不是不想陪魏紅旗一起考察,而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她不能走,她在操作這件案子經最高人民法院的最后申訴。
想想贛南天龍公司訴訟豬娃市場原管理辦公室違約糾紛的官司已經進行了有一段時間,這期間先是天龍一審勝訴,結果到了二審又激流直下,贛南高院判決天龍敗訴,易素萍當時已經有些氣急敗壞了,甚至不惜與鄧再天在常委會上公開反目,旗幟鮮明的支持了魏紅旗,從而讓羅炳興當選為乾南市委書記,這就可謂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的時候,每個人都會面臨著一次重新而必要的選擇,雖然這個選擇可能有些痛苦,但是痛苦也是要忍受下去的,人生沒有十全十美,所以易素萍的沖動也很正常,可能和鄧再天作對不理智,但是倒也符合一個更年期婦人的表現。
易素萍的面色平靜,趙文站在那里微微的彎著腰,顯示著對自己這位直接領導的尊重,原以為易素萍會走過去,自己點了卯就消失了,可是她卻對趙文說要趙文跟自己來一下。
趙文有一種錯覺,他覺得可能是因為魏紅旗不在省委的原因,易素萍今天有些散漫,做事情有些不經心,沒有以前那種像是軍訓一樣的有條不紊,而像是經過了忙碌的工作后遇到了長假,自然心情就放松了,反正這種感覺很奇怪。
易素萍一邊忙著,和趙文隨意的說著話,過了一會才像是想起來,讓趙文坐下,問趙文這幾天都在做什么。
其實領導不在,做秘書的就等于是放了假,辦一些平時沒有時間去處理的個人事情,這幾乎都是一個不用多說的常識了,易素萍在省委多年,她怎么能不懂得這個道理。因此趙文覺得要么易素萍是沒話找話,要么,就是若有所指。
趙文一直想弄明白那個已經死在了第四監獄的遲文輝到底是怎么能讓易素萍相中,推薦給了魏紅旗當秘書的,而這中間易素萍和鄧再天又有著什么樣的利益交換。
如今遲文輝死了,很多事情就成了不解之謎,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易素萍已經和鄧再天之流的人,劃清了界限,原因無他。本來可能是因為生鄧再天女兒鄧花榮的氣。而在常委會上看到過半的常委們已經開始支持魏紅旗了,易素萍不得不好好的考慮自己今后究竟要和誰站在一起。
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不得不慎重。
趙文將省委的幾個和魏紅旗意見相異的常委做了一個甄別,本來他是想著先對付陳宜賓的。因為公安廳廳長的位置實在是太重要了。相對于陳高明的紀委書記而言。公安廳長更有遇事的機動權和處置權,這也無怪,因為在尋常的老百姓眼里。公安警察就是政府權力的象征,而紀委的人則是對干部更有威懾力,可是最后,紀委的工作有時候還是需要公安人員的配合的。
但是后來因為馮建順女兒,那個至今趙文都沒有再見過面的馮晚晴的原因,趙文有些惱怒和憤懣,他就想在贛南大鬧一場,然后將這一潭止水攪渾了,自己管他娘的什么結果拍屁股走人:陳宜賓、陳克山、謝立東這幾人,自己都掌控著一些情報,那就全盤開花,讓這幾人個個都覺得惶惶而不可終日,然后鄧再天那里自然有易素萍盯著,而魏紅旗肯定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機會掌控了局勢而洗牌的,不過,那應該和自己已經沒有了關系。
可是后來再一想,趙文覺得自己的計劃有些疏漏,打蛇打七寸,要是這幾個省委的大佬們同時都有了問題,那肯定有人就覺得事情奇怪,知道必然是有人想要贛南亂起來的,于是乎,陳克山和陳宜賓幾個指不定就會因為穩定的這個因素而逃過一劫。
這不同于拿著槍對著一群飛起來的鳥打,那樣總要打下幾只,要是這些人團結起來抗爭,趙文估計自己的計劃有可能全盤落空。
所以,自己還就不急著走了,惡心死了這些人再說,趙文就想著先拿陳克山開刀,原因:第一,薛長榮非常恨陳克山;第二陳克山的私生子槍傷了劉強;第三陳軍的公司和辛德海的公司因為擔保問題,已經岌岌可危;第四,從唐奕那里聽來的關于陳克山修建忠字廟的事情,趙文總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秘密。
所以,趙文當晚在唐奕說了自己爺爺講的陳克山的事情之后,立即回房就給馮舒雅打了電話,讓她眼下只管將有關于陳克山的事辦了,其他的可以往后順延。
面對易素萍的漫不經心的詢問,趙文就回答說也沒干什么,就是回家了一趟。
易素萍就點頭:“是啊,家庭其實最重要,古人說一室不掃何以掃天,道理大家都懂,能做到的卻沒有幾個。”
“一個連自己家都照顧不好的人,怎么能安心工作,怎么能在事業上做出成績呢?”
趙文心里一動,覺得易素萍是有些有感而發,就說:“家庭的事情,我倒是沒有秘書長領悟的那么深,只不過,我……也是碰到了一件很頭疼的事情。”
易素萍抬眼看了趙文一下,過了一會才問:“頭疼?怎么,私人問題?”
趙文表情錯愕的看著易素萍,然后哦的一聲說:“也算是私人問題。”
趙文吞吞吐吐的,易素萍反而給勾起了了解的欲念:“怎么回事?說說,看看我能不能給你解決?”
果然好奇心害死貓,每個人都有八卦的心里,趙文心里嘀咕著,嘴上說:“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被人用槍打了。”
“嗯?報警沒有?怎么處理的?”
易素萍看來真的是不知道劉強的事情,趙文搔了一下頭說:“我認識的這個人,他本身就是警察。”
“哦?這就有說法了。”
易素萍將筆往桌上一放,身子往后一靠,看著趙文說:“警察?公務?遇上劫匪了?”
趙文搖頭說:“這個,這個其實真的有些……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