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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8章孤臣與獨夫(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偽官

  剛才表現的像是慷慨赴志一樣的馮舒雅走了,趙文將屋里的燈光全都熄滅,坐在黑暗中,像是一個雕塑。

  過了一會,他拿著手機,給臧慶偉打了個電話。

  臧慶偉是臨河市的市委副書記,今年過完春節趙文剛剛調到省委上班,尚丁一就將臧慶偉介紹給了趙文認識,后來,臧慶偉給趙文送過一張銀行卡,而趙文一直的就沒有反應,于是一直和趙文保持著聯系。

  沒有反應就是有反應,就是不反對雙方繼續的保持來往的一個暗示。

  臧慶偉的手機響了一段時間才被接聽,趙文聽出來這會那邊很安靜,那就是說臧慶偉應該在一個不太安靜的地方,這么久沒有接電話,正是想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

  “處長你好。”

  臧慶偉的語氣真摯:“剛才在參加一個活動,所以接電話就晚了,對不起。”

  臧慶偉也很知趣,他實話實說,倒是顯得高明和磊落。

  趙文笑說:“臧書記總是這么客氣,我是你的小字輩,你叫我名字就好,就是丁一老兄,我也是以朋友相稱的。”

  臧慶偉嘴上囁囁,心里想趙文這會給自己打電話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丁一這個人很夠意思,我和他的哥哥尚德勝認識的早,在乾南的時候,就在一起搭班子,哦,聽說尚德勝要升任華陽縣委書記了,速度很快啊。”

  有時候官場中的事情大家都置若罔聞,稀里糊涂,可是有些事情卻不存在什么秘密可言,原來華陽縣縣委書記被審查的事情已經人盡皆知了,而華陽的紀委書記尚德勝原本是排在升遷隊伍的第四名的,只是縣長吳庸也出了車禍不治身亡,副書記沈不群和組織部長黃天林更是被賈淺給牽連的進去,就算是今后沒事出來,估計仕途也就此停步了。

  而尚德勝的兄弟是省委宣傳部長的秘書,更是和趙文這個一號秘書關系密切。

  兩家的秘書走的近,當然領導的關系也不會差到哪里,所謂的朝里有人好做官,于是當仁不讓的,尚德勝就要成為華陽縣的一把手。

  只是這會趙文在這個已經算是三更半夜的時候,給自己打這樣一個電話是要做什么?

  “他到底在說什么呢?”臧慶偉暗自腹誹,心說趙文絕對不會是找自己聊天來了。

  “臧書記這會不忙吧?希望沒有打擾你啊。”

  臧慶偉哈哈一笑說:“哪里,我這會正好有空,這有一段沒看到處長你了,心說要去給你匯報工作的,正要給你打電話請示的,沒想到你就先來了電話,讓我覺得你對我還是很關心的。”

  趙文就說:“臧書記還是叫我小趙吧,我也像稱呼丁一那樣叫你老兄。”

  臧慶偉就答應了,趙文說:“剛才看書,忽然就看到一個詞語,覺得不甚了解,想來想去的,覺得老兄你學識淵博,就想請教一下,還希望老哥不要笑話我。”

  臧慶偉連忙說哪里,老弟你都不懂,我這個半老頭子,一經有些犯糊涂了,又知道什么,不過,老弟倒是可以說說,我給你參謀一下,大家集思廣益的,也能互相學習。

  趙文就笑:“是這樣,我就想知道這個‘孤臣’和‘獨夫’之間,它們詞語的差別到底在哪里?”

  臧慶偉心里一驚,先是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被人抓住了把柄了,然后想這分明是兩個詞,于是小心的回答:“從字面上來看,這兩個詞都不是褒義,但也不是貶義,主要是看從哪一個角度,從誰的立場來解釋。”

  “獨夫可以說是失道寡助的,也可以解釋為聽不進其他人意見的領導干部,而孤臣,就有些諍臣、不拉幫結派、獨善其身的意思,你要說剛正不阿也好,說標新立異的凸顯自己,也行。”

  “對于我們干部來說,有時候要做獨夫,有時候又不要做獨夫,同樣的,有時候要做孤臣,而有時候做孤臣,就行不通,這是很辯證的問題。”

  趙文哦了一聲,臧慶偉一邊說,一邊想著趙文的意思,聯想到了最近省里發生的事情,終于有了一絲明悟:“我這樣說的意思是,在認定了事實與真理的時候,就要勇于做一個獨夫,敢作敢為,那怕是眾叛親離也要堅持原則,而一旦發現自己遠離了群眾,脫離了實際情況,和指導精神背道而馳的話,那么,就千萬要懸崖勒馬,善于并且亟需改正自己的工作方法和態度,不要做一個什么都聽不進去的獨夫,那樣是很危險和要不得的。”

  “而在工作中,結黨營私,沆瀣一氣、人云亦云、不分是非的做法是會害了我們的,所以,當一個孤臣,就是領導干部修養自己情操,提高自己水平和獨善其身,冷靜觀察分析世情民意的一個機會。”

  臧慶偉越說越順溜:“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風云際會,大浪淘沙,我個人給你老弟露個底,我一貫也是這樣要求自己的:我十分愿意在魏書記的領導下,當一個孤臣,做一個獨夫,希望老弟你能清楚老哥哥的赤膽忠心和拳拳之意。”

  臧慶偉終于意識到趙文今晚給自己打電話就是要自己表白態度和立場來了,此時抓不住機會,臧慶偉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乾南市的這次人事交替就是最明顯的例子,原來傾向于鄧再天的陳高明一流人幾乎被撤換的一干二凈,而且直到此時,那些人還在紀委的監察下繼續的交待著自己的問題,關鍵是,每個人從踏入社會開始,有幾個能保證自己始終出淤泥而不染,從來沒有犯過錯誤和沒有搞過見不得人的事情?

  臧慶偉在官場侵yin多年,很是明白那個道理:只有倒霉了才被查,而不是被查了才倒霉。

  都說冷水洗鳥,越洗越小,再有本事、再強悍的人,被盯住了要審核你,那么你身上的跳蚤是不是雙眼皮的,你曾經有沒有在夜深人靜無人注意時候在大街順著墻角撒過尿,這不是大事,可是也是道德問題,干部要求品學兼優,兩袖清風,所有的事情都會被查實的一清二楚,沒有絲毫的秘密可言。

  你可以不貪污,可以沒有受賄,但是往日逢年過節、婚喪嫁娶時候收取一些下屬或者親朋好友,求你辦事對你有期待,想要走你門路辦事的人一些不多不少的賀禮和灰色收入,本來沒人注意和大家都是如此的,可是這會就成了你一個說不清的財產來源,你有沒有,或者曾幾何時有沒有和哪位喜歡心動的女子fù人墻外花開巫山顛鳳倒陽,所有的這些全都要被審核,你又怎么解釋這些往日從來不被你注意還沾沾自喜的事情?

  “難道,魏紅旗要對臨河動手?”

  臧慶偉心驚肉跳。

  像是知道臧慶偉在想什么,趙文說魏書記考察,還有十多天才回來,老兄你到時候可別忘了來匯報工作。

  和領導匯報工作的頻率也是觀察一個下屬在領導心目中地位的重要標尺,要是隔三差五的和領導在一起,出現在領導的身邊,那么,平日里別人看你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如果能和領導再打打牌,聽聽戲,出現在領導閑暇的時間里,再為領導辦些私事,那就更是證明了領導沒有將你看作外人,同時也是你即將升遷和進步的一個訊號,這就同平日里經常在一起喝酒聊天打屁的朋友一樣,大家都很熟、屬于一個圈子的,有了好事不先照顧身邊經常出現的朋友,于情于理也說不過去。

  趙文和臧慶偉又閑聊幾句,就掛了電話,臧慶偉看著已經暗淡了的手機屏幕,長長的噓出一口氣,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想了很久,終于下定了決心,回到屋里,沒有理會那個在床上坦然相對自己豐膩修長而又妖嬈的女人,徑直到另一間屋里,關上門,打開墻上保險柜,拿出了一些東西,仔細地看了看,又放了進去。

  “興廢由人事,山川空地形!”

  臧慶偉像是遠在贛南的趙文一樣,滅了燈獨自坐了一會,心頭油然的涌出了這句詩,然后走出來就拉住了正在擺弄指甲油往秀美的腳趾上涂的女人,伸手將她兇狠的翻過,吐了一口吐沫在她的,用手抹了一下,覺得不太干,也不管女人在前面交嗔還是假意的叫喚,就使勁的捅了進去。

  趙文本來都不想去張紅娣那里了,可是剛才說過讓她等自己的,于是又重新來到了這里。

  張紅娣顯然已經睡了,惺忪著眼睛開了門,就被趙文一把抱了起來,她柔柔的摟住趙文的脖子,等到了房間,見到他為自己蓋上了夏涼被,就睜眼看著這個男子。

  趙文在張紅娣的嘴上wěn了一下,說:“睡吧,我去洗洗,外面有些熱,我又是一身汗。”

  過了一會,趙文洗了出來,看到張紅娣蜷縮著在看著自己,就看了一下空調遙控器的溫度,然后就上了床,靠在那里,張紅娣就過來枕在他的腿上說:“熱的話就將溫度再調低些。”

  趙文就說是心熱,張紅娣就歪著頭看著他,趙文笑:“和美女在一起,全身燥熱也很正常。”

  張紅娣就閉了眼不說話,趙文說你小心感冒,我剛洗過,一會就好了。

  張紅娣輕輕的嗯了一聲,趙文就看到了她肩胛骨和優美的背身,說:“兩口子睡覺,老婆就問老公是不是感冒了,老公說,你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聲音有些沙啞?老婆回答,你聲音沙啞不沙啞的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看到你抽煙的時候是一個鼻孔冒煙。”

  張紅娣聽了就咯咯的笑,胸前飽滿的地方在趙文的大腿上蹭著,感覺猶如綢緞一樣的光滑,趙文就有了反應,張紅娣立即就感受到了男人下面的崛起,想要躲開,到底還是沒動,眼看著那個猙獰的東西站立了起來,趙文像是惡作劇一樣的使了幾下勁,那個東西就一跳一跳的,張紅娣閉了一下眼,然后壯著膽子又睜開,看了一會,那個東西卻一直tǐng拔著。

  張紅娣口干舌燥,想起了往日看到薛長榮給趙文所做的,覺著趙文這會也有那個意思,就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張開嘴,伸舌頭添舐了一下。

  趙文沒想到張紅娣這樣,她一貫表現的都很拘謹和羞怯的,于是呃了一聲,就看到張紅娣眼如媚絲、蹩腳生硬將自己春積薄發的慢慢給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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