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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趙文洗完了澡出來,見到唐奕在屋里坐著,看著房間的一角發呆,就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說:“怎么還不去休息啊?”
唐奕一聽就站了起來,笑著說:“處長你不是還沒休息,我怎么能走。”
唐奕很快的從茶幾上拿起一個吹風機,說:“你坐下,我給你吹一下頭發。”
“晚上頭發要是濕的話,睡覺會頭疼的。”
原本趙文以前就是長頭發,可是后來到了汶水后就對照著身份證上面的,在劉梅那里給修剪成了寸頭,現在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他又慢慢的留起了長發。
唐奕吹頭的速度和效率都很好,比趙文自己的手藝要強的多,趙文不由想起了自己給魏紅旗吹頭發的過程,心說魏紅旗倒是好伺候。
唐奕很快的就給趙文吹好了頭,趙文思付了一下,對著唐奕說:“小喵,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將東西搬過來,就住在這里,也省得一天過來過去的,很不方便。”
本來省委常委們的別墅里都是配備著服務人員的,可以和領導們住在一起,可是趙文是單身的男子,和青春年少的女服務員住在一起有些不方便,所以,那個被換掉的原本負責趙文起居的張蓯蓉就還是住在宿舍里。
這會,趙文一想,自己行事光明磊落,又何必怕別人在這些小細節上做文章,況且,就算是要臭自己,魏紅旗豈不是要先被臭了,魏紅旗的家人都在南方,何紅玉不是和魏紅旗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瓜田李下,又會給別人制造多少口舌?
有時候想的太多,反而會裹足不前。
唐奕一聽,眼睛一亮。嘴角的酒渦就更明顯了,趙文說:“不過,我們要約法兩章,第一,你可以將這里當做自己的家一樣,隨便一些,不要太拘束。那樣,我反而會不自在,反正這里每天幾乎也沒有什么人會來,我回來了,咱們就算是哥哥和妹妹一樣的,好不好?”
唐奕點點頭。聽著趙文繼續說:“這第二點,就和第一點有點關系了,雖然我這里來的人不會多,但是難免會有人來找我,如果,有人來找我,你盡量要記得他們都是誰。有什么事,來的時間,幾個人,大概的面貌都是什么樣的。”
“還有,他們要是要留下什么東西,不要收……嗯,這個可以靈活一些,要是人家拿一些水果之類的。不算是貴重的東西,還是可以留下的,那樣,小喵也可以省一些買水果的錢,你自己就直接給咔嚓了,呵呵。”
趙文看到唐奕點頭,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說:“好了,我啰嗦了這么多,像不像你哥?我們都趕緊睡覺,睡眠不足是女人美容的最大殺手啊……”
趙文扭著脖子就上樓去了。唐奕心說這個趙處長還真是有意思,不過,自己的哥哥卻是一個不怎么說話的人,和趙文一點都不一樣。
早上還是六點半起的床,其實趙文這時候的生物鐘已經有些定型,就算是不用鬧鈴,早上到了時間自己也就會醒來。
洗漱好,唐奕已經將早餐準備好了,趙文一看就說:“呀,昨晚忘了給你說了,罪過罪過。”
“今后你早上不用給我準備早餐,只管睡覺,我起來就走了。”
“昨晚有些困了,腦子有些糊涂,累的你今早沒睡好,我道歉。”
唐奕大眼看著趙文,忽然就笑了,等將趙文送出門,心里才說,這個處長真的是個好脾氣的人。
到了島中間的別墅,趙文在一樓自己的房間換了運動衣,等了幾分鐘,魏紅旗就同樣穿著運動衣下了來了,趙文一見就說聲:“書記早。”
魏紅旗一看,說回來了。
趙文就說:“昨晚兩點多回來的。”
兩人照例繞著島跑了三圈,一路上趙著魏紅旗的樣子繞胳膊原地蹦高,但是魏紅旗一句話都沒有說。
回到了屋里,魏紅旗去洗澡了,趙文換好衣服出來,見到何紅玉在放早餐,于是就過去幫忙。
每次看到何紅玉,趙文的感覺都不一樣,好像這個女孩每天都在變化,可是具體哪里變化,自己又說不清楚,好比就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一天一個模樣,每次給人的觀感都不同。
吃完了早餐,鮑方開著一號車已經在等,趙文打開門等著魏紅旗出來,這時他看到何紅玉跟著魏紅旗的背后,無意識的在看何紅玉的時候,趙文才想起,這個何紅玉好像從來沒有佩戴過什么首飾頭花之類的飾物,這個倒是有些特別。
在路上,趙文的手機就響了,是薛長榮打來的。
薛長榮知道這會趙文肯定和魏紅旗在一起,說話就中規中矩的:“賈淺很直接,承認了自己受賄,并且在乾南化肥廠的搬遷中有違紀行為,這中間牽扯到了陳高明。”
“華陽一部分人也各有問題,我們正在處理中。”
“今天早上我準備去找陳高明談話,其他的,有情況我會及時匯報。”
直到進到省委辦公室,趙文將所有的事物都處理好,才進去給魏紅旗匯報了一下乾南的事情。
和趙文想象的一樣,魏紅旗果然沒有發表任何的見解。
一會,易素萍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張報紙,趙文準備隨著易素萍進到魏紅旗的辦公室聽她說什么,可是這時薛長榮又打來了電話,他只有站在外面接聽。
“黃天林開口了,他說知道李文婷和吳長旭好,并且和吳庸不干不凈的,黃天林坦誠說動過要給李文婷教訓的心思,因為他在情感上受過傷,離過婚,和李文婷這次,他是動了真情的,可是沒想到李文婷竟然是個婊子。”
“黃天林其實是想著將李文婷和吳庸在一起的情形拍攝下來的,這樣一可疑報復李文婷,二,也可以整治吳庸。”
“吳庸出事的那晚。黃天林派人跟蹤著吳庸和李文婷,同時也拍到了他們二人在野外車震的圖像,但是沒想到有人開車過來將吳庸給撞死了,只是肇事人卻并不知道是誰。”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乎黃天林的意料,于是,他就將這件事給賈淺匯報了,賈淺的意思是。不宜聲張,等風波自行消散,因為吳庸的道德敗壞和一個縣長的死亡比較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賈淺黃天林對吳庸死亡事件的隱瞞不報,這又是一個嚴重的違紀行為。
趙文回答了一聲明白了,就掛了電話。
黃天林以前在外面花天酒地。鬧得宋秀娥和他離了婚,這會,卻被一個交際花蒙蔽了雙眼,真是有些報應不爽。
趙文進到辦公室里面,魏紅旗抬頭就問:“小趙,你對豬娃巷市場的印象怎么樣?”
趙文想著魏紅旗問話的涵義,就站端正了回答:“書記。我去過那里幾次,整體感覺,豬娃巷市場的規模很大,應該在群眾中間很有影響,起到的作用更是不能小覷。”
易素萍就將手里的報紙遞給趙文,趙文一看,就發現贛南報的頭條就是:豬娃市場水深,投資商被拒之門外。法院遲遲未判,雙方火拼各有傷亡。
趙文心說,原來還是因為豬娃市場的事情,不過,這個易素萍到底是代表了鄧再天的意思,還是來探尋魏紅旗的底細來了,怎么幾次三番的對這件事這樣上心?
“要不。難道易素萍和那個改造豬娃市場的贛南天龍公司,有著某種聯系?”
“本來有了易素萍這個常委的背景,那個天龍很是氣盛,可是沒想到遇到了更為強硬的鄧花榮。法院才沒有判決,所以,易素萍這里是想讓魏紅旗表態,借魏紅旗的力,想打壓鄧再天來了。”
“面子上的事情都做的好,石葉勇關于豬娃巷糾紛的批示倒是很光明正大的,可以心里怎么想,那就不用說了。”
“易素萍這老娘們壞得很,魏紅旗無論是理不理這件事,都會有陷入一個困境。要是不理,易素萍給魏紅旗匯報了兩次,魏紅旗不可能不知道鄧再天的女兒鄧花榮在里面搞事,那么,魏紅旗就在面子上是對鄧再天服軟。”
“可是,魏紅旗要是理了這件事,又會得罪了鄧再天。”
“魏紅旗一直低調,就是想積蓄力量和鄧再天斗,這會沒準備好,怎么能自爆城府?”
“這個易素萍還真他媽的會給人惹麻煩,真是一個攪屎棍。”
易素萍說:“小趙昨天不在,不清楚,天龍公司訴訟豬娃巷管理處的案子沒判決,也就是說雙方現在都不應該實際占有豬娃市場,應該交由第三方監理即可,可是,原豬娃巷管理處將天龍公司的人驅趕了,昨天,還在豬娃巷那里打砸了幾輛屬于天龍公司的車輛,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這報紙上也有報道。”
趙文就問:“難道豬娃巷那里的治安就那么的亂?我記得,那里好像有一個公安分局的。”
“還有,上次秘書長不是說,石葉勇書記也做了批示了嗎?怎么會鬧成這樣?”
易素萍就說:“看來,下面的人作風很有問題,這是頂風做事,省委一定要殺殺這種不正之風。”
易素萍有些不滿。
此時,趙文已經肯定,易素萍和那個天龍公司之間,肯定有聯系。
只是,易素萍想將魏紅旗推出去當槍使喚,這個伎倆倒是有些幼稚了。
果然,魏紅旗只是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魏紅旗再不說話,易素萍只有走了出去。
趙文看了魏紅旗一眼,跟著易素萍出去,說:“秘書長,法院那邊是不是已經超出了宣判的日期了?這在程序上是不合法的,還有,石書記那里,怎么也開始沉默了?豬娃巷市場,怎么說也是直接歸贛南市管的吧?”
易素萍點點頭,說:“官僚啊。”
剛才還沒什么,這會,易素萍的臉上就有些薄怒了,趙文就說:“法院雖然不判,可是,昨天打砸車輛的行為,那是侵害了公私財物和影響社會秩序的行為,這個,公安那邊還是需要處理一下的,就事論事吧。”
易素萍看了趙文一眼,點頭輕笑說:“還是小趙的覺悟高。”
易素萍走了,估計是給豬娃巷公安分局那里施加壓力去了,趙文覺得鄧花榮的那個五枚公司肯定參與了昨天的打砸行為,易素萍借不到魏紅旗的東風,為了自己的利益,也許就會和鄧再天有一次間接的碰撞。
不過,這正是趙文希望的結果。
不管是易素萍的東風壓到了鄧再天的西風,還是鄧再天的西風打壓了易素萍的東風,自己都可以搬著板凳,坐的遠遠的納涼,看一場戲。
“你媽!老子從今天開始,也和你們一起耍心機了!誰怕誰,誰倒霉!”
(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