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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辛德海說陳克山的名字,趙文本能的就警惕起來。
對于陳克山和鄧再天這兩個盤踞在贛南的地頭龍,趙文只有小心翼翼面對的份,可以這樣說,趙文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扳到這兩人為目的的。
為什么這次乾南出的事情,魏紅旗、或者說趙文如此的重視、如此的費盡心機,目的就是想打一個漂亮的戰役,好讓某些中立和觀望的贛南人士看看,掂量一下今后他們究竟要向誰靠攏。
同時,對于趙文而言,將乾南的事情解決好,不但能鍛煉他自己操縱全局的能力,而且,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了賈淺等那些曾經給自己小鞋穿的人。
趙文知道,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寬宏大量海納百川的人,在他的世界里,有的只是暫時的沉默和積蓄力量的隱忍不發,而絕對沒有永久的任人宰割和什么以德服人。
總是軟弱和沉默,有的人知道你是志向高遠,不拘小節,而更多的人則只會以為你是個膽小怯懦的怕事精。
越是在意的事情,趙文就會表現的越是淡然,他將水杯用兩只手捧著,放在小肚子前,款款而坐,一副云淡風輕聽閑話的模樣。
辛德海嘆氣說:“其實,這事都怪我自己,都說不做死就不會死,我這是拿著熱臉朝人家的冷屁股上貼,果然。被人給坑了,這會正是啞巴吃黃連,活該。”
能夠自嘲自己的的人,還算是能夠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還算是清醒。
于是,趙文倒是愿意相信辛德海能有今天的成就,是他自己辛辛苦苦努力得到的。
辛德海說:“趙處長,請你相信我下面說的話,全都是出自肺腑,沒有一句假話。”
“我呀。背。背就背在我一心想投靠一個有實權的人、一個有根基的人、一個有能力的人,我這樣說絕對沒有瞧不起你,或者是臨時抱佛腳的意思,你別誤解。只怪我辛德海沒福氣。沒有早結識趙處長你啊。”
“趙處長可能不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賣冰棍的。”
“就是那種推著自行車。就那種二八式的紅旗自行車,車后架上綁著一個木頭箱子,里面放著棉褥子,然后到冰棍廠批發冰棍,沿街竄巷的叫賣,一根冰棍賣五分錢,自己賺二分……”
“后來,我拉了一幫子弟兄開始干基建,蓋房子,靠著信譽和質量,我慢慢的做大了生意,成立了公司……越是苦,我越是明白世道的艱難……”
辛德海看著趙文說:“對不起,趙處長,我說這些,只是希望你了解我這個人。”
辛德海長嘆了一聲,說“去年春節的時候,我結識旭日的陳軍,陳軍是省委陳克山的大兒子,我和他認識后,一起合作過兩次,算是賺了一錢,就在去年五月的時候,陳軍找到我,和我商量了一件事,現在想起來,他就是想坑我,還讓我沒辦法拿他怎么樣。”
“簡單的說,我就是給陳軍的公司簽訂了一個擔保合約,現在,陳軍的公司沒錢還給銀行,銀行對我的公司要強制執行擔保合同履約手續。”
趙文問:“擔保?多少錢?”
辛德海就說:“六千萬。”
趙文心里倒吸一口涼氣,看不出來這個辛德海還真是有錢。
辛德海就詳細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去年五月,陳軍的旭日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與贛南經貿有限公司簽訂合同,約定共同開發贛南市一處的房地產項目,由贛南經貿公司負責辦理開工前的一切合法手續及融資,完成拆遷,使項目達到三通一平,而陳軍的旭日公司負責報建、施工及項目開發,經貿公司向贛南商業銀行借款,辛德海的鼎鑫公司對借款提供擔保,陳軍則保證專款專用,這些從銀行貸來的錢只能用于贛南市房地產項目。
贛南的這個經貿有限公司是陳軍和陳軍的妻子葛麗珍全資控股的,陳軍同時也是贛南商業銀行的股東。
到了去年的六月,陳軍和葛麗珍用他們名下的公司贛南商業銀行遞交了貸款申請,七月,贛南商業銀行就和陳軍葛麗珍簽訂了流動資金借款合同,共計借款六千萬元,借款期一年,由辛德海的鼎鑫建設公司對陳軍和葛麗珍的借款提供連帶責任保證擔保。
合同簽訂后,贛南商業銀行向陳軍和葛麗珍所屬的單位發放了貸款,貸款均由商業銀行支付到了這旭日、贛南經貿公司單位在商業銀行開設的賬戶中。
可是,陳軍和葛麗珍并沒有將款項用于雙方約定的房地產項目,而是在自家開設的不同企業在商業銀行開設的賬戶之間劃轉、流轉資金,還有部分資金直接用于歸還了葛麗珍、也就是贛南經貿公司的股東以前欠商業銀行的借款。
如今,借款合同馬上就要到期,而陳軍和葛麗珍所轄單位僅歸還本金和利息合計三千二百多萬元,余款,據辛德海的催問,看來是還不上了。
所以,這個月,贛南商業銀行向鼎鑫集團下達了催還款通知書,要求鼎鑫集團對旭日集團和贛南經貿公司的貸款承擔連帶還款責任,否則,將對鼎鑫集團提請訴訟。
趙文聽完就皺起了眉頭,辛德海說:“這不是明顯的想坑我嗎?陳軍和葛麗珍這兩口子準是不打算還錢了,我這會,真是狗掀門簾,就剩下了這張嘴,可是,有理還說不清。”
說到這里,尚德勝走了進來。正好趙文的手機響了,他就走了出去。
電話是薛長榮打來的,這次薛長榮說話倒是中規中矩的,她淡淡的說:“吳庸出事那晚,他的車上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你猜是誰?”
趙文腦中立即閃現出了一個人,說:“不會是李吧?”
薛長榮嘆了一口氣:“真是服了你。”
“就是李文婷。”
“怎么得知的?消息可靠嗎?”
聽了趙文的話,薛長榮說:“李文婷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不是說過吳庸當晚出事。在他的身上發現了體液嗎?經過dna檢測。和李文婷的是一致的。”
“我才不管程序合法不合法,為了你,我什么都豁出去了。”
趙文有些好笑,可是又有些笑不出來。
李文婷這個女人真是太瘋狂了。她不僅和吳長旭好上了。還和黃天林也搞在一起。甚至又和吳庸一起搞車震,而吳庸竟然出了車禍死掉。
可是當晚李文婷是和吳庸一起的,出事當時。李文婷去了哪里?
薛長榮卻是時時刻刻的不會忘記給趙文顯擺自己對他的忠心耿耿。
仿佛知道趙文的疑慮,薛長榮說:“李文婷當時剛好下車去解手了,一輛車子就直直的沖了過來,嘭的就撞在了轎車上,李文婷當時嚇傻了,結果,她就從小樹林里就跑掉了。”
“她難道沒有看到是誰開車撞的吳?我覺得她必定知道什么。”
薛長榮說:“簡單的說一下,李文婷交待了很多,包括黃天林和吳庸的,甚至還有你的——呵呵,不過,她說你沒有對她怎么樣。”
趙文一陣煩躁,就不出聲,薛長榮說:“在這之前,黃天林還嘴硬,說他和李文婷之間是戀愛關系,不過,這會,已經服軟,說了很多了,我們一會,看情況會采取行動。”
“得,不耽擱領導幽會了,一會回來,我和你詳談,總之是大有所獲。”
一陣風吹來,窗戶外的樹葉隨風搖曳,趙文感覺到今晚好像要下雨的樣子。
回到了屋里,趙文就說:“我這里有事,要先走了,辛老總的事情,我覺得完全可以付諸于法律,用法律的途徑解決嘛。”
“我們是法治社會,依法治國,有法必依,絕對不允許有超脫于法律之外的特權,何況,鼎鑫集團是正正經經的合法民營企業,在贛南是有著影響力的,更是我們乾南市的明星企業,我個人,是支持辛總的。”
趙文說完,對著尚德勝說:“尚老兄,實在是對不起,有事,我馬上要回去,今后抽時間,我專程的請你和辛總。”
辛德海站起來,臉上無比的失意,甚至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
尚德勝就送趙文,辛德海坐下,猛地又像是屁股下按了彈簧,立即又彈起,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就往趙文手里塞,說:“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趙文心說這個辛德海還真是病急亂投醫,送禮也不看看時間和地,但是當著尚德勝的面,又不能不給他面子,就說:“你這是做什么?”
和尚德勝握完手,趙文對著辛德海伸出手說:“我相信,正義總是會戰勝邪惡的,希望辛總不要忘記當年賣冰棍的磨礪勁頭。”
辛德海看著趙文離去,腦中還是有些迷迷糊糊,尚德勝送趙文回來,看著辛德海的站在門前的樣子,鼻子里哼了一聲,忍不住說:“老海,你這是鬧得哪一出?”
辛德海還是有些茫然,尚德勝自顧的坐下,喝了一杯酒,嘆氣說:“你這人一直聰明,怎么遇到事情就糊涂?有你這樣送禮的嗎?”
“當著我的面,你說他是收,還是不收?”
辛德海這會才“嗨”了一聲,一屁股坐下,皺著眉。
尚德勝倒是笑了,問:“趙處長給你說的話,你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辛德海就問什么?尚德勝搖頭,說:“你自己去想吧,話都說直白了,修行領悟,是自己的事情。”
路上的風很大,賈春玲又發來了短信,說自己在迎賓館湖邊等趙文,還說可能待會有雨,要趙文注意防寒。
趙文心說,這個傻姑娘,明知道風大可能有雨,你卻到湖邊吹風去了,倒是在提醒別人要注意防寒!
怎么這一刻,賈春玲給自己的感覺有些像那個京城莫名其妙的歐陽文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