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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2章高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偽官

  有一句話說的是,當科學千辛萬苦的攀登到了一個山頂,而很快就現宗教早就已經在那里宣讀主權了。

  人們不知道宗教什么時候就站了上去,但是他就是存在著,存在就是道理,于是宗教對人們宣讀了他的英明偉大與先見卓識,科學就只有積蓄力量,再次的踏上征程。

  這就猶如真理與謠言的關系。

  官場中也一樣,每一個官員的背后,總有著一張看不清的網,這個網就是圈子,所謂的牽一而動全身,比如有時候你說一句話,可是第二天這句話不知怎么就傳到了一個你自己都想想不到的地方,那個地方絕對讓你感到驚異。

就像這會嚴正剛聽到的,如果不和翟光祿、薛長榮今天在一起喝酒,他怎么會知道趙文的老丈人竟然是省反貪局長  起碼不會知道的這樣快。

  于此相比,乾南市的那位常務副市長倒是不怎么引人注目了,畢竟要是沒有直接的上下級關系,寥革萍就是乾南市市委書記,也和自己沒多大的瓜葛。

  可是反貪局,省檢察院的反貪局,指不定哪天自己就能用上這個關系。

  更讓嚴正剛沒有想到的是,趙文的未來老婆家竟然有這樣的軍中背景。

  廖開偉其人,別的不說,單單中央政治局候補委員這一個身份,就是嚴正剛跑馬狂奔追逐膜拜的對象了。

  嚴正剛這會忽然覺得自己昨晚給趙文的那張卡里面的含金量有些少,當時自己心里還猶豫過,想著這個嘴上沒毛的秘書值不值的那些錢,也無非就是想和趙文拉上關系,起碼。是通向省委一號的一個橋梁,說不定哪天趙文一高興,在一號首長那里說自己一句好話,首長記住了自己,自己從此就飛黃騰達了。

  嚴正剛低著頭,裝作吃東西,心里盤算著今后該如何與趙文走進關系。他沒注意到翟光祿也有了一瞬間的失態,而始作俑者薛長榮,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趙文的電話是魏紅旗打來的,魏紅旗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小文,下午趕回來,”然后就掛了電話。

  魏紅旗沒有在電話里說讓趙文回去干什么。也沒有說下午回到省委的具體時間,也不管他在方家河的工作怎么樣,只是簡單的一句。

  那么,趙文只有盡快的啟程了。

  不過,趙文注意到魏紅旗說的是“小文”,這暗示著什么,雖然魏紅旗和趙軍多的關系不一般。可是趙文總覺得自己和魏紅旗之間還是盡量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好,工作是工作,私人關系是私人關系,兩者融合一起,總是有些別扭。

  可是他這樣想,也是一種自欺欺人,多少人想和領導的私人關系好,相處的更為密切一些的。只不過趙文心里總是有些謹慎罷了。

  成為了魏紅旗的秘書侯,就已經打上了魏紅旗的標簽,從此后走到哪里,別人都知道自己是魏紅旗身邊走出去的,除非自己犯錯誤進了局子里,或者能攀上了比魏紅旗更為強硬的后臺,盡量的、盡快的走的比魏紅旗的職位還要高。還要顯赫,那樣,人們就不會說,趙文同志曾經給魏紅旗當過秘書。而是說,魏紅旗同志曾經在趙文身邊當過省委書記。

  不過,這有些不可能,年齡和資歷在那里擺著,這只是一個幻想。

  趙文回到屋里,進門的一剎那覺得屋里的氣氛有些怪怪的,翟光祿和嚴正剛瞧自己的眼神不一樣,薛長榮看著自己的樣子也是有些不對,當時趙文以為自己身上沾什么了,趁著坐的時候就留心看了一眼,什么都沒看到。

  一坐下,趙文就說:“幾位領導,對不起了,你們該怎么繼續怎么繼續,我趕緊吃點,省委有個事,我要快胸去。”

  既然這樣說,翟光祿幾個當然不能耽擱了趙文回省委的事情,翟光祿就說,待會讓自己的車將趙文送回去。

  公安廳副廳長的車在路上肯定要通暢一些,趙文就連說謝謝,翟光祿也不說話,趙文就說:“督察組的事情,就靠各位領導了,反正我在這里也是湊數,這下終于解脫了。”

  薛長榮就問這話怎么說的,好像我們到了這里就引起了水深火熱,督察也是對方家河工作的另一種形式的支持,俗話說有則改之嘛。

  嚴正剛就笑說薛廳長說的有理,我很是歡迎各位領導到方家河調研開展工作的。

趙文夾了一塊米糕說,薛廳長這水平太高,不過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我這是無官一身輕,名言正順的逃跑了,你們繼續在這里,我不就清閑了  再說,眼看著尤廳長從山上下來,咱們這督察組不就得打道回府,我看我是單程車,回不來了,先走一步,就算是當了逃兵吧。

  翟光祿聽了就笑,說明天應該給魏書記提議一下,讓趙處長來公安廳預審那里去,這嘴也真是屬于能言善辯的。

  這會功夫,翟光祿和趙文說話都親密了一些,開始開玩笑了。

  本來趙文雖然在魏紅旗身邊,位置重要,可是人的分量不大,薛長榮“無意間”的一場宣傳,翟光祿以前頂多是尊重而疏遠的,可是這回立馬就轉變了一些態度。

  不過,趙文不知道剛才生了什么,心說果然一喝酒就能增進人們之間的感情,原來是能立竿見影的。

  嚴正剛從趙文的口中聽到了督察組在方家河工作基本結束的暗示,趙文已經說得很清楚,尤馮偉從山上下來,督察組就會打道回府,不會再節外生枝。

  不知道魏紅旗給趙文的電話說了些什么,但是,這就是和領導的秘書關系搞好的一個益處,你總能從秘書的嘴里探聽到領導的一些意圖。這就掌握了先機,做事情就不會被動,領導高興了,你就一帆風順了。

  嚴正剛這會甚至有些感謝這次老鴉嘴上的礦難事故了,不然,怎么能結識趙文。

  老祖宗說的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看來,只要運作的好,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既然趙文要走,嚴正剛就名言正順的要送趙文,而方家河縣政府那邊也由縣長方林海出面來送趙文。

  方林海親手遞給趙文倆罐茶葉。趙文也沒當回事,就接住了,心里還說這茶葉還真重。

  茶葉不比其他,酒和煙當禮物的話,有受賄的嫌疑,可是茶葉相對來說,就比較好看了。因為茶葉是一種生活必需品,跟油鹽醬醋一樣比較普遍和容易被人接受。

  其實有些茶葉的價格比煙酒要貴多了,像昨晚嚴正剛給鄭善寶蒲春根幾個送的茶葉,恐怕就在一兩千元的價格往上,不過,不知道蒲春根這人能不能品出茶葉的好壞,不要嚴正剛費盡心思,蒲春根卻牛嚼牡丹。

  和翟光祿、薛長榮、嚴正剛、方林海等人握手告別。剛上車駛出方家河賓館的門,一輛奧迪車“嗖”的一聲就從趙文的車前竄過,翟光祿的司機踩了一下剎車,忍不住嘴里嘀咕了一句,接著,就聽到遠處傳來了撞擊聲,肯定是出事了。

  趙文沒讓車停。一會看到翟光祿和嚴正剛幾個從賓館出來在看,那邊車禍的地方已經圍了一群人。

  半個小時后,快到涇川市區,薛長榮過來一條短信:那孩子喝酒開快車。撞死了一個小姑娘。

  趙文看看短信,就刪掉了。

  在車上閑來無事,趙文就打開方林海送給自己的茶葉罐,一看心里就吃了一驚,里面竟然是多半桶細砂。

  趙文故作無事的抬頭看看前面,駕駛員真在聚精會神的開著車,趙文心說:怪不得這兩小桶茶葉竟然很重,原來里面放的是金沙,要是不認識的人準得認為方家河這縣是窮瘋了,送禮都開始送沙子。

  這種金沙就是將金礦石碾碎,經過氰化法提煉,再利用汞和金子不相容的原力,將礦石中的雜質排除掉,經過汞板過濾后的金沙就是這樣子,再經過坩堝烈火的淬煉,去除了沙子等雜質,得到的,就是金子。

  也就是說,只要再經過一個步驟,手里的這寫著不起眼的“沙子”就會變成貴重的金子。

  趙文頓時有了一種高手在民間的念頭。

  說什么傳奇在官場,官場總是有著它特有的規程、機制、套路按部就班的運行轉動的,所以光是從衣著上看,幾乎公務員穿的都是一樣的衣服,無怪乎大家都說街上一眼能看出來的兩種人,一種是搔首弄姿招搖過市的小姐,另一種就是死死板板的政府官員。

  而民間沒有那么多的顧慮,想穿什么想怎么打扮自己,想做什么事情都可以隨心所欲,沒有太多的框框圈圈讓人施展不開。

  越是往高層走,就會越是沒有個性,只能看到一個公務員的群體。

  方家河的方林海看著貌不驚人,這幾天和自己也沒有什么接觸,竟然在自己離開方家河的時候,在眾目睽睽之下,很淡然、很從容的送給自己兩小罐披著茶葉外衣的金沙!

  頓時,趙文就有了一種想要和方林海好好的接觸一下的念頭。

  嚴正剛是借了鄭善寶幾個的勢,有一種捷足先登的架勢,而方林海默不作聲的瞞天過海,而且還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禮送到了,還讓自己對他印象深刻,這個,很是符合趙文的口味。

  一般人要是不注意,誰會知道這里面竟然是唾手可得的金子,粗心的人不把它當做孝過家家的沙子給扔了才怪。

  幸好看了一眼,剛才趙文甚至有過要將這兩桶茶葉轉手送給翟光祿司機的念頭。

  趙文將茶葉桶蓋好,閉上眼,仔細的在腦海中將自己在涇川市和方家河這三四天的經歷好好的梳理了一遍……

  進到了省委五號樓,就碰到了易素萍,易素萍說:“小趙回來了,正好我到書記那里去,一起走。”

  趙文搶先打開電梯,易素萍就問:“情況怎么樣”

  趙文一邊按著按鍵。心里在說這個女秘書長問的話真夠刁鉆,情況怎么樣,什么情況怎么樣,是指哪方面的,督察組涇川市方家河老鴉嘴礦上還是自己。

  太籠統了反而不好回答,趙文于是就恭敬的說:“還好,主要是幾位廳長在處理。我就是以學習的態度去的。”

  易素萍點頭說:“嗯,年輕人戒驕戒躁,不過也不能放棄了主動性,不然就沒有了沖勁,那可不好。”

  趙文連連稱是,這時。他才現電梯里以前貼的那張經濟展兩手都要硬的標語換了,換成“穩定展,和諧進步”這幾個字,心里就在琢磨這是什么意思,這些標語的更換,又是出自于誰的授意,貫徹了什么思想內涵。

  開了電梯。趙文讓易素萍先走了出去,到了辦公室前就現綜合一處的李華坐在辦公桌前正在寫著什么,看到易素萍和趙文進去了,才一副恍然大悟剛看到他們的樣子,站起來要迎接易素萍,可是一看到趙文的臉,李華的笑容還是凝固了一下。

  趙文在辦公室的時候,也會選擇聽到樓道中有腳步聲過來。會低著頭裝著忙,但是這種裝作是有個限度的,那就是要看是誰,像是對易素萍這種經常到魏紅旗辦公室里進出的人,做作的太狠,就沒有意思了,那樣太明顯。太虛假,也就太幼稚。

  易素萍是什么人,她在省委大院里已經行走了十多年,什么辦公室勾當。什么機關你來我往的套數不清楚,李華有些矯枉過正,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趙文剛來的時候,就刻意的鍛煉過自己的聽力,仔細的辨別像易素萍和省委里其他經常到魏紅旗這里匯報工作人員的腳步聲,而且很快的,就能將這些人走路的節奏和腳步的規律分析的不離十,于是,對待哪個人進來,就用哪一種方法應對。

  有的人接觸起來要熱情,有的人卻要講究距離,必須有個分寸。

  比如對待易素萍,就要自然些,因為易素萍本身就是一位老機關,在她面前耍手段玩伎倆,實在多余,反而真實些,坦率點,更能讓易素萍覺得自己好相處。

  易素萍幾乎是省委辦唯一經常到魏紅旗辦公室的一位女性,她每天早上都要到魏紅旗這里匯報一下魏紅旗全天的活動安排,然后每天還有很多的文件都需要她過來或者直接交給魏紅旗,或者交給趙文轉交給魏紅旗。

  是女性,總是要和男人分別開的,所以,簡單的說,易素萍穿的是有一點點鞋跟的鞋子,像易素萍這樣年紀的女性,鞋跟太高了腳受不了,太低了,又和男性混合起來,凸顯不出女性的風情和優越,那么這種有跟的鞋子踩在地上出的聲音和男同志的鞋出的聲音自然是不一樣的,很容易就能辨認出來。

  就在李華站在那里愣的時候,易素萍就往魏紅旗的辦公室里面去。

  “看來,李華并不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回來。”

和趙文一樣,易素萍去魏紅旗辦公室里面一般是不需要別人的通報的,因為她和趙文本身就是魏紅旗身邊最貼近的人,他們倆又要誰去通報  趙文想著,還是沒有和易素萍一起進去,就將自己帶的東西放在沙上,到后面屋里拿了毛巾去洗臉了,留下李華一個人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會趙文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從洗手間出來,李華還是在那里坐著,臉上明顯表情豐富,趙文就說:“這幾天家里沒什么事吧”

  趙文說著就故作忙碌的整理東西,李華竟然沒有回答他的話,也許根本就沒有聽到。

  趙文心中有些嘆息,李華這種人像是掌握了做官的一些規則,在家里被家長寵愛,學習優秀,又是名牌大學畢業,進入了機關單位,一帆風順,在外人眼中就是天之驕子,但是他們的人生中有一個斷層,那就是不懂人情世故,沒在社會上歷練,始終融不進官場中,簡單的說,他們連簡單的做人都不會,對官場規則不得要領。

不會做人又怎么會做官  他們性格生硬而孤傲,卻偏偏又對仕途、對別人的看法特別在意,夢想著終究有一天會飛黃騰達,前呼后擁,他們都不知道,所有人的成功都不是那么簡單的,掌握了知識不一定就能學以致用,要是知識豐富了就可以當官的話,那學校的教授應該來當官,而且是要當大官,而學生們就應該繼續深造,直到當了教授再考慮別的。

  社會是個大染缸,也是最大的學校,可惜的是李華現在是不懂的,他做事總不能反璞歸真,不能自然而然,同樣的一句話,從李華和趙文的口中說出來,意思表達的就不一樣,趙文說的可能更容易被人接受,而李華說的話,就有些不太順耳。

  李華這類人一生都在想著怎么當官,但是一輩子都不能初窺門徑,從而不得要領,說起來一套套的,可是真的實踐起來,往往南轅北轍,處處碰壁。

  李華看起來這幾天是被安排著頂替趙文的班來為魏紅旗服務的,這個主意不知是誰的,要是易素萍的,就值得趙文琢磨。

易素萍肯定是了解李華的性格及其為人的,她要李華來給魏紅旗看大門,表面上看上去是在提攜李華,給李華制造機會,但是李華能夠勝任這個工作,能夠抓遇嗎  如果李華是個明白人,就會保持良好的心態,等趙文回來后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那么今后還能進步,可是李華要是不明白這一點,對趙文心生怨恨,覺著趙文就不應該回來,那么,一來是中了易素萍的計——領導最喜歡手下互斗,自己卻以裁判但是身份掌握局面;二來,他的一生也就是這樣的高度了。

  因為李華到現在都沒明白,能夠決定省委書記秘書這一職位的人,不是易素萍,而是魏紅旗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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