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回贛南坐的是船,十月六號那天他被趙林開著車直接送到了津門的游輪上,在臨走時,趙林難得的、很認真地對趙文說:“去基層是能鍛煉人,可總是吃苦就可能會消耗人的上進心,咱們身處的年代和大伯那時候已經不同了,也不是說大伯考慮的不對,而有時候你就是踏踏實實的工作,也未必能出成績,最后將自己累的夠嗆,別人心里還罵你白癡。”
“就拿你那天在蘭婷軒那事說,明明是那幾個傻逼沒事找事,揍他們也是白揍,可要不是蘭婷軒的人因為你三媽的緣故,你那天能清清白白的走掉?”
“你那時自暴自棄,答應大伯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現在不已經有點成績了?沒必要在那個地方和自己較勁,依哥哥看,到過年就回來得了,我再說一次,想要證明自己有很多方法,你還小,有時候你以為自己會披荊斬棘,可是到了最后才知道只能頭破血流,還浪費了時間。”
“不要賭氣,不要太為難自己,爺爺不是說過,有時候后退并不是膽怯,而是為了修整、為了養精蓄銳,這樣才能更好的打擊對手。”
“咱們家從爺爺一輩傳下來,都弟兄仨,二伯走得早,自己人還不總向著自己人。你別總是學知識分子那一套,不是還有句話叫盡信書不如無書,有時候,拳頭里面才出真理。”
兩人作別后,趙文在房間小睡了一會。
趙文很早就想看看海,想坐船在海上四處漂流,無拘無束。
趙林給他定的是特等艙,二十多個小時的海程,這會船上亂糟糟的都是人,所以他先睡飽了,然后再欣賞海景。
一覺睡醒,滿身輕松,其實這些天他在京城過的很累,那種處心積慮的偽裝的的確確很累,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甚至表情都要注意。
洗漱一下,就出了門,剛好碰上隔壁的一對夫婦也出來,三人點頭微笑,趙文就去了甲板。
天這時有些黑了,迎面而來的海風有些咸咸的味道,與陸地上不同的是,海上的氣溫并不冷,風暖暖的,趙文俯在船舷,眺望著遠處一望無垠的海面。
一彎上弦月遠遠的掛在天空,也許是在海上的原因,感覺特別亮,讓人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整個人就像是在海面飛行。
不知過了多久,趙文看到身邊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子,這女子穿著一身淡藍色的裙子,細伶的脖子上系著一條長長的紗巾,風吹拂著,長裙的邊角隨風而舞動,黑色的長發飄逸莫名,絲巾搖曳的長長的,伴隨著身后船上射出來的燈光,看上去頗有些出塵,想要隨風而去的樣子,讓趙文有了一種幻夢的感覺。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船上的女子就像是海的女兒,趙文望了她很久,直到那女子扭過頭來看著他,趙文對著她微笑了一下。
那女的也對著趙文一笑,回頭繼續看著無邊的夜幕和海面。
本來想要去吃點東西的趙文,這會卻想在這里多呆一會,他看著這女的身影,心中想要過去說幾句話,但是又覺得自己會破壞這種難得的氣氛。
又過了一會,甲板上過來了幾個人,他們手里拿著飲料,一邊走一邊在談論著什么,聲音忽高忽低,趙文不想這會讓人過來擾亂這份清靜,但是這幾個人偏偏就過來了,而且還站在了這位穿長裙女子的身邊,和她交談著。
原來人家認識。
趙文有些悶悶的,他看著船體破水往前沖,浪花紛紛的四散,然后就往餐廳走,回頭再看了那女的一眼,見到她被一群同伴圍著,根本就沒有看自己這邊。
餐廳在頂上三層,旁邊是一個酒吧,里面有人在跳著舞。在上面胡亂的吃了點,穿過了酒吧,趙文來到了外面,下意識的朝著剛才站的地方一看,那個身影早就不在了。
趙文有些淡淡的失落,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對這個一面之緣的女人這樣用心,也許出于這海上特定的背景和環境,影響了自己的情緒,于是要了一杯酒,坐在那里看著腳下靜靜的海。
這回來京城,收獲很多,但是還有些事情沒搞清楚,比如,自己原來在京城上大學,為了什么事,就轉學了,好像是因為在學校和同學掙女人,還被人整得不輕,反正是聲名狼藉。
再者,母親戚鳳榮是外祖父家里的獨女,那么,那個長的特別像戚鳳榮的女子,和自己彈琴的女人,又是誰呢?
一會兒,趙文準備回去了,一回首,就看到那個淡藍色裙子的女人坐在隔著兩個桌子的位置上,正好的面孔對著自己,趙文眼睛投射過去,那女的也看到了他,對著他微微一笑。
趙文思付著和這個飄逸不群的女子說些什么,可是這個時候,卻又不知道談論什么話題合適。
遠遠的,酒吧里傳來了一首歌。
“……不愛那么多只愛一點點別人眉來又眼去 我只偷看你一眼……”
趙文終于準備去和這個女的打招呼了,可是手機卻響了。
“喂,老三,現在在干嘛?長話短說,那個錢浩軍歐陽文琳的資料給你查清了,回頭給你傳過去,沒事我掛了啊。”
趙文抬起頭,藍色裙子的女子已經杳無身影了,他不禁站了起來,四下看看,但人聲重重,月明星稀,伊人卻無蹤影。
第二天早上,游輪到了黔北省,趙文往船下走著,下意識的四周找尋那個夢幻般女人的身影,可是始終沒有找到。
黔北省與贛南省相鄰,坐上火車到了贛南之后,在火車站趙文遇到了在游輪上和自己住鄰居的那個女的,這女的四十來歲,保養的很好,很有氣質,趙文印象就深些,而那女的沒看到趙文,也沒有見到她男伴的身影。
十月六rì晚上,趙文回到了華陽縣自己的住所,剛進門就接到宋秀娥的短信:“到站否?檢修機器。”
趙文給宋秀娥回了短信,說明了自己已經回來,以及現在的位置,一會宋秀娥回短信說:門開著,我一會過去。
趙文回了一句:“好,過來一起洗桃子。”
有半個小時的樣子,一身風衣,帶著口罩的宋秀娥就推門進來,趙文站在門后將門鎖上,一把就抱住了宋秀娥,從后面咬著她的耳朵,手環到前面捂住了她的胸。
宋秀娥喘著氣,轉過身來想抓住趙文,趙文將她頂在墻壁上,隔著口罩吻她的嘴、脖子,往下親她的胸膛,然后將她的衣服脫掉,抱起來就往床上一扔。
這一次兩人都很激動,很快的都泄了身,宋秀娥光著一只腿,腳上的襪子還在,另一只腿上的褲子耷拉在地上,上身還蓋著沒有脫掉的襯衣和文胸,口罩也擠在耳朵邊,她口中喘著氣,手在身邊躺著的趙文胸上撓著,問:“你膽子真大,租房子就在琴房的對面,也不怕被人發現了。”
趙文將自己剛才只脫在膝蓋的褲子蹬掉,看著頭頂說:“越是危險就越安全,這就叫燈下黑……再說,你穿的像是克格勃,誰能認出你。”
宋秀娥無力的笑了一下,趙文用手摸著她的下面,說:“領導幾天沒視察,你這就荒草叢生的,走,一起去洗洗。”
宋秀娥懶懶的說:“你抱我,我被你折騰的沒勁了。”
趙文將她的衣服一件件的都給脫掉,然后抱起了宋秀娥,笑笑的說:“剛剛檢修完,怎么沒勁?我看潤滑油都溢出來了。”
“你這桃是準備批發還是零售。”
宋秀娥環著他的脖子說:“你不是說我是克格勃嗎?什么批發零售?我不搞副業——反正今晚由你了,你看著辦,我是任人宰割的小商販,你是城管大人,你隨便。”
趙文說:“嗯,這種買賣多來幾次的好,城管今晚先中飽私囊再說。”說著兩人赤赤條條摟抱著進到盥洗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