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的新聞發布會是怎么回事？你……，哎！”湯姆.杰克遜沒等陳楚凡走到近前，便開口埋怨道。
“總是要有個標準的！不然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成功了，對嗎？”陳楚凡今天已經被質疑太多次了，自然知道湯姆.杰克遜是什么意思，也早已經對這些話免疫了，所以回應起來，得心應手，毫不滯澀。
“訂個標準我不難理解，但是你也沒必要弄出這種雙重難度的超高標準吧？難道你覺得跟格萊美打對臺難度太低了？好吧，難道你們Z國人都比較喜歡高難度挑戰自我？”湯姆.杰克遜有些喋喋不休的抱怨道。
沒辦法，他可是在默爾卡.費斯面前立下了軍令狀的。如果陳楚凡最終出丑了，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泡影。要知道M國人的消費習慣可跟Z國人不一樣，他們很少會把錢給放在銀行里存下來，相反他們更喜歡超前消費，所以對很多人來說，一份得體的工作是保證他們生活質量的重中之重，湯姆.杰克遜尤其如此，所以他已經完全沒有退路了。
更重要的是，關于陳的這場演唱會當他把所能做的事都做完后，最后只能是個旁觀者，陳楚凡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他心里也沒底。所以此時的他難免焦慮。
“相信我，杰克遜先生！我既然敢這么說，敢拿我的未來做賭注，我就肯定是有把握的！你見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人嗎？我腦子可沒病！”陳楚凡開口寬慰道。面對這個肯相信自己，幫助自己的環球高管，少年顯得很有耐心。
“好吧，希望如此！我只是怕你被成績沖昏了頭腦，不瞞你說，我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努力吧，那我也不多說什么了。或者我現在應該去跟總部匯報一下情況，要知道，現在環球所有人都對你的演唱會非常關心。雖然暫時還沒有什么好消息！”湯姆.杰克遜聳了聳肩，無奈的說道。
他總不能無休止的抱怨下去，那樣只會耽誤時間。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了。更何況陳楚凡這桶水潑的面積極廣，到目前為止已經基本覆蓋了整個地球。
所以說完之后湯姆.杰克遜便滿懷心事的朝著后臺走去了。留下三個人面面相覷。
“哎，好吧，該說的杰克遜先生都說了，你好自為之吧！我只有一個不算太好的消息通知你，本來快談好的代言合同因為你最近的發言被暫時擱置了，就在昨天M國通用汽車發來了暫停進一步談判的消息！”陳太率先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也不算壞消息，說不定過了今晚他們就會后悔沒有早點敲定合同！”陳楚凡眨了眨眼睛，用很另類的語言安慰著自己的經紀人。
陳太沒有搭腔，只是用怪異的目光深深的看了陳楚凡一眼，最終沒有說什么，只是嘆了口氣，默默的走開了。把空間留給了兩個年輕人。
“謝謝你，秀清！”只剩下兩個人時，陳楚凡沒有像剛才一樣沉默，而是搶先開口道。
“你是想謝我幫你安排演唱會呢，還是要謝我把小熙帶到了M國？”蘇秀清顯得饒有興致的問道。
少年酣然。若是一年前，他還真可能對這個問題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不過現在不一樣，經過了一年身邊各種極品人物的熏陶，小伙子的應變能力已經大有進步。起碼在面對這種問題的時候學會了斬釘截鐵的做出選擇。
“當然是因為我的演唱會！”嘴上這么說著，少年的心里補充了一句，“當然也感謝你把小熙帶到M國！”
“真的？”蘇秀清玩味的望著陳楚凡，探究的目光讓陳楚凡感覺一陣心悸。
“當然是了！好了，咱們聊點別的吧？你就對晚上我的演唱會一點都不擔心？”陳楚凡悶悶的回道。
陳楚凡的話到是成功的轉移了女人的注意力。
“擔心有什么辦法？你已經把話放出去了，對了，演唱會門票銷售的情況并不算好。剛剛統計回的數據，到目前為止三萬張票只售出了3700多張，時間已經過去四個小時了，要不然我們還是降價銷售吧？”談到晚上的演唱會，蘇秀清臉上也露出擔憂的神sè。
“不用，只要能賣出一萬多張就行了。而且就算觀眾要趕過來看我的演唱會也要下午買票去了，所以下午的時候說不定會有一波高峰期呢。再說，隔壁斯臺普斯中心球館里不是還能容納近兩萬人嗎？等到下午六點，其他的售票點就全部暫停售票，把票都集中到演唱會門口來，到時候多安排幾個入口！”談到正事，少了兩人獨處時那種難言的尷尬，陳楚凡也開始變得正常了很多。
“斯臺普斯中心球館里那是格萊美晚會的觀眾，跟你的演唱會有什么關系？”蘇秀清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既然是跟格萊美晚會打對臺，總要撬些墻角才是！不然怎么拼得過他們？”陳楚凡嘿嘿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蘇秀清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陳楚凡，她還真沒想到陳楚凡竟然心里還打著這種主意？看來他還真是對自己太有信心了。
“行，就按你說的辦，只要你自己心里有譜就行！不過說實話，現在連我都有些擔心了，你可別太自信，最后演砸了！”蘇秀清撫了撫被微風吹亂的發絲，悠然說道。
陳楚凡沉默了片刻，灑然一笑，開口道：“都已經這樣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這次是有些沖動了，下次一定跟你商量商量！對了，排演下午開始，不如中午一起吃個飯？也讓我表達一下謝意？對了媛媛姐也趕來了，我們可以一起。”
“中午不行，我要跟FOX跟CNN的談判代表商談演唱會直播的事，演唱會后吧，準備為你慶功！”蘇秀清搖搖頭，拒絕了少年的邀請。
陳楚凡看著女人漸漸顯出的意思疲態，再次沉默了。長途跋涉趕到這里，卻連倒倒時差跟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只是為了自己的事情連軸轉著，感動跟負疚的感覺摻雜在一起，成了一種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
“秀清，辛苦你了！謝謝你！”半晌，陳楚凡才面露苦sè，輕言道。
女人臉頰微紅雙眼清澈有神緊緊盯著陳楚凡說道：“我覺得你的感謝很沒誠意！”
陳楚凡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女人會如此回答，干笑了兩聲，擺出一副自認為最為誠懇不過的笑臉，正準備再次認真的道謝以圖糊弄過關時，舞臺下方不遠處的喧鬧聲提前解救了他。
陳楚凡側頭一看，笑容漸漸斂去，來人的為首者竟然是跟他有過一面之緣的本屆格萊美頒獎典禮組委會的主席莫菲爾.約翰。此時他正在跟老炮跟強子兩人交涉，很明顯兩邊交談的并不愉快，爭執的聲音甚至打擾到了正在交談的兩人。
“那是？”蘇秀清也看到了來人，開口問道。
“前頭那個人模狗樣的老頭，就是準備讓我在格萊美頒獎典禮下面坐上一晚上的莫菲爾.約翰主席，其他人就不認識了，看起來不像城管嘛！應該不是來強拆違章建筑的！”陳楚凡聳聳肩，冷笑道。
“城管？強拆？”顯然一直在美國生活的女人，很難理解這兩個很Z國的詞匯，非常疑惑的問道。
“額？”陳楚凡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冷幽默，很難被一個沒有在Z國生活過的人所理解，不由得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開口道：“以后在跟你解釋，這是很有Z國特sè的東西！等我過去看看，這位主席先生這個時候跑來這里，挺耐人尋味啊？”
“我陪你去！”蘇秀清開口道。
陳楚凡無所謂的聳聳肩，便當先朝著舞臺下走去。
“陳，你的手下也太沒有禮貌了！難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友人禮節xìng的拜訪？”陳楚凡還沒有走到跟前，已經看到他的莫菲爾.約翰便高聲沖他說道。
“禮貌？哦，對不起，首先他們不是我的手下，是我的兩位大哥！另外我們中國有句名言叫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雖然我不覺得您算是豺狼，不過恕我直言，我也從沒將您當成過友人！”陳楚凡漫不經心的走到了莫菲爾.約翰的面前，才開口回應道。
毫不客氣的言辭，讓莫菲爾.約翰的臉sè瞬間yīn沉了下來。
“我是帶著善意而來的年輕人！你就是這么對待一個友善的長者嗎？”莫菲爾.約翰不悅的說道。
“善意？”陳楚凡臉上現出玩味的笑容，揶揄道：“好吧，那么我洗耳恭聽！主席先生！”
“嗯！我跟威廉姆斯導演重新商議了一下，我們可以把晚會其他歌手的演出時間，稍微壓縮一下，給你騰出大概4分鐘的上臺表演時間，所以放棄你這場毫無意義的演唱會吧！我看了你今天早上的新聞發布會，你太天真了，陳！你給自己訂了一個完全不可能完成的目標！”莫菲爾.約翰一臉肅容的開口道。
“額？”陳楚凡被莫菲爾.約翰的話給說楞了，話說這貨腦袋不清楚了？自己已經大張旗鼓的為這場演唱會做好了準備，他又來邀請自己參加演出了？陳楚凡可不認為這位莫菲爾.約翰主席是當真怕自己搶了格萊美頒獎典禮的沖突，要知道就連身邊的人可都對他沒什么太大信心，更別提這個一點都不了解他的老頭子了。
“我能問下原因么？”陳楚凡好奇的問道。
“我不想一個很有前途新人毀在他的狂傲以及格萊美本身的上！要知道，格萊美獎設立的宗旨是選出最好的音樂，從而達到扶植音樂產業的目的，而不是讓一個有前途音樂人提前告別他的音樂生涯！”莫菲爾.約翰嚴肅的說著冠冕堂皇的華語，直讓陳楚凡打了一個寒顫。
莫菲爾.約翰說的理由陳楚凡連一個字都不相信，話說難道格萊美獎的宗旨是今天才訂的？你早干嘛去了？昨天在威廉姆斯的辦公室里，難道格萊美獎的宗旨就是可以隨意的更換確定好的表演嘉賓？
“認真點！莫菲爾.約翰主席先生，忽悠人也拿出點水準來？你以為在騙幼兒園小朋友呢？”陳楚凡悶悶的開口道，他嚴重懷疑這位莫菲爾.約翰老先生是來考驗他的智商的。
“你！”莫菲爾.約翰被陳楚凡一句話刺的快要吐血，說起來他覺得這個理由已經很不錯了，他可是經過了數個小時的思考，才編排出這么一句讓他都覺得很感動的話，可是用在這個少年身上，怎么就不靈呢？這個Z國人怎么就不能按照他設計好的劇本來呢？在他想來此時陳楚凡應該感激涕零才對，自己這可是給騎虎難下的他送臺階來了啊！
其實莫菲爾.約翰主席來找陳楚凡也是有他的苦衷的。要知道這是他第一次作為格萊美獎組委會的主席，舉辦格萊美頒獎典禮。雖然他并不認為陳楚凡的演唱會真的能像這個Z國人說的那樣，能有比格萊美頒獎典禮更旺的人氣，以及更高的收視率。但是這場演唱會如果真的開起來，本身就是對格萊美獎的一種諷刺。
好吧，斯臺普斯中心球館的紅地毯上各路明星正在爭奇斗艷，選出年度最佳音樂。而距離斯臺普斯中心球館不過百米遠的地方，卻有個歌手正在舉辦他的演唱會。這本身就是對格萊美獎的一種諷刺好了好？
更重要的是，這名歌手還獲得了三項格萊美獎的提名。雖然格萊美獎的公正xìng因為它本身的投票規則而有些瑕疵，比如萊美獎的投票者大都跟唱片公司有利益關系，所以最重要的獎項一般都頒發給知名的老藝人或是宣傳最多的藝人。但是當投票結束后，藝人的名字被刻在留聲機獎杯上后，卻是不能更改的，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他這個格萊美獎的組委會主席。
這也是讓莫菲爾.約翰主席最為蛋疼的地方。好吧，萬一眼前這個小伙子真的獲得了某一個獎項，當主持人宣布出他的名字后，是不是該跟觀眾說，“嘿，大家等等，這位歌手就在不遠處的廣場舉辦音樂會，我們馬上派工作人員通知他進來發表獲獎感言！”
想到這里莫菲爾.約翰就覺得這對他來說的確是場災難，這也是他選擇妥協的根本原因。至于陳楚凡在新聞發布會上所說的，要雙超格萊美頒獎典禮的宣言，莫菲爾.約翰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年輕人不成熟的表現。
可現在，在他看來對雙方都好的提議，卻遭到了陳楚凡的毫不留情的諷刺，這就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了。所以當他繼續開口時，語氣也變的不那么客氣了。
“年輕人，我這是一個雙贏的提議！你的大話說的太大了！那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標，或者你想以一種不體面的方式離開樂壇？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Z國人！”莫菲爾.約翰冷漠的開口道。
“感謝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您請回吧，這里沒您什么事了！”不等陳楚凡開口說什么，一直站在陳楚凡身邊的蘇秀清忍不住接口了。
蘇秀清對眼前這個老頭很厭惡。這種厭惡感是從陳楚凡將他在洛杉磯的經歷詳細告訴她后便產生了。剛剛接觸時，這位主席先生似是慈善的摸樣讓她沒有開口說什么。可當這莫菲爾.約翰惱羞成怒后，沖著陳楚凡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摸樣，卻讓在面對外人時一向霸氣的女人受不了了，直接冷冷的開口說出以上一番話。
“你又是？”莫菲爾.約翰主席的臉sè已經徹底冷了下來。他真沒想到他會受到如此待遇。要知道，他可是M國科學院音樂學院的院士，音樂界德高望重的大人物。今天竟然被兩個年輕人毫不客氣的對待，自然讓他心頭極為不爽。
“我叫蘇秀清，陳楚凡的私人助理！”蘇秀清淡然的自我介紹道。
“另外我補充一下，通常她做了決定就沒我什么事了。所以，您請回吧！另外我想補充一句，我不認為聽從您的提議是雙贏。正好相反，等今天晚上以后，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我贏，你輸！您還記得嗎？昨天下午，我對您說過的話，我用我的音樂讓您后悔的，難道您現在已經后悔了？”陳楚凡一字一頓，非常認真的說道。
“你們！好吧！狂傲的年輕人！你失去了挽回這一切的最后機會！今晚過后，你將成為全球音樂界的笑話！希望今晚過后，你不會因為現在的選擇而后悔！相信我，我不會可憐你的！因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莫菲爾.約翰是真的怒了，沖著陳楚凡說完這席話，直接轉過身，像做演講般揚起了雙手沖著他身后的人們說道：“先生們，你們都看到了，我給過這個年輕人機會。可他自己不珍惜！”
隨后他再次轉過頭，面sè猙獰的對陳楚凡低聲說道：“準備好接受全世界歌迷的嘲笑吧！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