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秀清沒好氣的瞪了陳楚凡一眼,卻被陳楚凡直接無視了。別人說秀色可餐,可現在這女孩兒的秀色在陳楚凡的眼中,卻絕對沒有眼前這一桌美食來的可愛。
到是福伯笑呵呵的打了響指,自有一直在餐桌旁候著的傭人將拿了兩個酒杯,將杯中的酒斟滿放在了兩人面前。
“媛媛姐,我們不理那兩個酒鬼,來喝燕窩羹,我最喜歡喝這個蟹黃燕窩羹了。”蘇秀清拉著身邊的黃媛媛說道,沒有再去理會喜歡喝酒的兩個男人。
陳楚凡也從蘇秀清的口中知道了,擺在面前的竟然是傳說中的燕窩。這可是陳同學長這么大都沒吃過的好東西,連忙舀了一勺放入口中,果然口感香滑,堪比小熙的丁香小舌了。
“呸,呸,呸”腦海里將自己這不恰當的比喻自行否定一番,陳楚凡便開始大吃起來。
沒有一點跟主人客氣的意思,更沒有半點藝術家的形象,桌上兩個美女詫異的目光也不管不顧,總之一頓飯吃完,五個盤子一個盆基本都空了,大半桌菜落入了陳楚凡的肚子。
“年輕就是好啊!”一頓飯吃完,福伯忍不住感嘆道。
到是此時已經吃飽喝足的陳楚凡,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久沒吃正宗的Z國菜了,加上這菜做的確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些,到是讓福伯見笑了。”
飽餐后能在林間漫步是件非常愜意而且很有意義的活動,所以別墅邊的小樹林里,此時便有四個人的身影。
蘇秀清抱著球球跟她的媛媛姐一起走在前面,陳楚凡則跟在福伯身邊,慢騰騰的踱著步子。
“我七歲雙親離世,變成孤兒,十八歲開始當兵,二十九歲上越戰戰場,三十一歲退役。三十三歲到美國混黑幫,三十六歲m國政府開始打擊黑幫,我的戰友被抓,我用他的積蓄開始打拼,從開一個中餐館到現在有數百億的身家,什么大風大浪我李阿福沒見過?”
說道這里福伯頓了頓,從口袋又摸出了一直雪茄。給自己點上然后深吸了一口,才對著滿臉疑惑,不明白福伯為什么突然介紹起自己生平的陳楚凡繼續說道:“今天以前,我李阿福一生不信天地,不信神佛,信的便只有自己!可你說的故事。讓我動搖了啊!難道這世界還真有神佛不成?”
說完福伯斜眼瞅了已經面無表情的少年一眼。
陳楚凡猶豫了一下,含糊的開口說道:“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誰也勉強不了誰!”
“可你所說的老和尚,此不就是傳說中的仙人一流?否則僅憑醍醐灌頂,便能開啟你的神智?讓你四歲便能修煉武藝。還能習得佛家法門?”福伯顯然不滿意陳楚凡的回答,咄咄逼人的繼續詢問道。
“高人總是有的!”感覺到不對的陳楚凡肅容說道:“天地之大,總有我們無法觸及的事情,雖然你沒有接觸過,但卻不能否定他們的存在。”
“說的好,但是陳楚凡,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經歷對我觸動很大啊!”福伯長嘆一聲:“哎,我老了。我這輩子雙手沾滿鮮血,若這世間真有天堂地獄,我怕是以后要在那地獄中受無邊苦楚,所以我不愿相信你,所以我便想在考考你。”
“哦?考什么?”陳楚凡淡淡應了聲。
“你說你《中華大藏經》能倒背如流,我便考你這大藏經!”福伯話音剛落,似乎是配合好了一般。不遠處的別墅門口響起了汽車馬達特有的轟鳴聲,跟著一個高大的男子從車內搬出一大摞的書籍。
陳楚凡意外的看了福伯一眼,他還真沒想到,福伯為了考自己還專門使人真的將這整冊佛經都尋了回來。話說這福伯還真是神通廣大。竟能在m國這個基督教占據主流的國家這么快便弄到了完整的《中華大藏經》。不過在陳楚凡看來,這似乎有些小題大做了。
他卻沒想到,自己胡編亂造的一番經歷,加上后來當真刀槍不入的事實給了福伯的思想帶來了怎樣的顛覆。
如果說最開始時,福伯還只是對陳楚凡有那么一絲好奇。但當陳楚凡編造出那一番離奇的經歷,又似乎真能證明的時候,帶給福伯的便是震撼。
若是福伯年輕的時候,絕對不會如此。哪怕真有滿天神佛又能如何?先一槍轟過去在說。可他已經是個老人了,而且是個很有錢的老人,一個過上了好日子的老人。所以他的想法真的跟以前不同了。因為人老了,離死便近了。
顛簸一世的老人害怕的往往便是未知,所以死亡作為對人類來說最為神秘的未知才更讓這位老人害怕。尤其是福伯一生坎坷,為求生存雙手沒少沾染鮮血,若那佛宗所言是真,死后真有那阿鼻地獄,或真是按人生前功德選擇下一世的六道輪回,那福伯便想早作打算了。
所以老人此時想證明的,絕不是陳楚凡是否會背佛經,更不是陳楚凡的編造的離奇經歷是否屬實,而是在為自己百年之后找條退路。換言之,若老人選擇了相信陳楚凡那一通忽悠,便是對自己世界觀的徹底顛覆,或者會從一個純粹的無神論者,變成佛教的堅定信徒。這對一個擁有上百億美元身家的大富豪來說,的確是件值得慎重對待的事情。
所以老人為了證明陳楚凡的話,不管做些什么都不會覺得小題大做。所以人老人不懂佛經,便立刻差人買來了整套佛經。
“秀清,你先陪好你媛媛姐,我跟這位陳小朋友到書房談些事情。”福伯高聲沖著前面的女兒說道。
蘇秀清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爸爸今天怎么會對陳楚凡這個小子如此親瞇。聽傭人早上便一直在書房里談話。下午這吃完飯沒多大一會,便又叫那個陳楚凡陪自己去書房。要知道這可是很多大人物在自己爸爸面前都沒能享受的待遇啊。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陳楚凡兩眼,才沖著福伯說道:“嗯,好的爸爸!”
望著兩人轉身離去,女孩好奇的沖著身邊的黃媛媛問道:“媛媛姐,那個陳楚凡有什么特別的嗎?我感覺爸爸很看重他啊!”
“他?”黃媛媛想了想說道:“一個喜歡胡言亂語的臭小子而已,有什么特別的?簡直跟盧嘉一個德行。要說特別,就如你說的,鋼琴彈的特別好吧?不過我還沒聽過他認真彈鋼琴呢。還有,聽說他游戲也打的特別好,挺不務正業的!”
“Pa,Pa”似乎黃媛媛對陳楚凡一番貶大于褒的評價,惹惱了正愜意的趴在蘇秀清手中的球球。球球仰起頭,眨著它可愛的眼睛,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呦,球球難道還聽得懂我們在說你那個爹啊?球球真聰明,比你那個不靠譜的爹可愛多了!”黃媛媛驚喜的伸出手在球球圓圓的腦袋上撫弄了一下,開心的說道。
陳楚凡一天到晚在黃媛媛面前稱呼自己的球球為球兒子,黃媛媛也習慣了這個稱呼,沒事的時候常常打趣陳楚凡是球球爹。
“是啊,球球真可愛,比你那個愛喝酒的爹可愛多了!”蘇秀清也皺著鼻子贊同道。望著球球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捧起了小家伙在自己的臉頰上蹭了蹭。
“那媛媛姐,他都喜歡胡言亂語些什么?你跟我講講唄,還有啊,他的鋼琴彈的的確很好,好有感情的,所以啊,也不能完全說他是不務正業啊!”
若陳楚凡知道背后黃媛媛對自己的評價如此不堪肯定會頗感委屈。就算自己偶爾會吐槽兩句,但也絕對不能跟盧嘉那個話嘮相提并論吧?自己吐槽那都是有針對性的,哪像盧嘉?什么屁事都能摻合兩句,這屬于本質的不同好不好。起碼在陳楚凡看來,自己比盧嘉那是要深度多了。
不過此時他卻沒空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在雙唇不停的閉合中,整段整段晦澀的文字累積成的佛經,正從他嘴中冒出。
“復次菩薩摩訶薩當作是施。如凈戒。如三昧。如智慧。如已脫。如脫慧所現身。無欲界。無色界。無欲無色界。亦無過去當來今現在。亦無所有”
“好,停!換一部。”坐在他對面的福伯也是一臉的嚴肅,寬大的辦公桌上擺放了整套《中華大藏經》,老人考校陳楚凡可不像那隆遠一般,隨意背一篇經文即可,而當真是,隨意拿起一本,讓小陳同學背上一段,然后停下在換一本。直把陳楚凡折騰的不行了。
茶水都已經喝了兩杯,若不是感覺今天中午在這里吃了頓好的,吃人的最短。小陳同學都想拂袖而去了。這算什么,考學生么?
“小友能否在背段這《佛說如來興顯經》,第四段開始。”陳楚凡背的越來越多,福伯的面色也越來越驚異,言辭間也是越來越客氣。
陳楚凡苦笑著搖了搖頭,略微思索片刻,張嘴開始了繼續背誦:“于是有光。號如來圣旨。世尊眉間。演出斯耀。無央數姟億百千明。照于無量無有邊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