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隆遠大師如此說了,陳楚凡心里一喜,當下便也不在繞些圈子,直言道:“小子便是想借方丈面子一用。若真的懲惡之行惹上麻煩,便請方丈大人幫小子擔待一二。”
聽完陳楚凡的話,和尚兩邊眉毛皺的都要挨一塊去了。一張臉跨得猶如待採的苦瓜一般。“小施主又說笑了,和尚哪有什么面子!又如何幫施主擔待?”
“大師又不厚道了!我可是親眼看到大師面子那是極大的,起碼比這歸元寺還要大!”陳楚凡撇撇嘴,一副我要戳穿你的模樣,繼續說道:“您一張破名片,便能換得那派出所的所長大人讓小子放肆一晚,您還說您沒面子。太虛偽了吧”
“和尚的名片,換那所長讓你放肆一晚?”隆遠大師立刻便抓住了重點,無語的望向陳楚凡。
“額!?”陳楚凡一時口快,竟是將此事自己說了出來,不由得倍感尷尬,便耍賴道:“這個事情咱們便暫時先不討論,總之大師面子是極大的!你卻不能否認這點!”
陳楚凡可以耍賴,隆遠大師卻不好跟個少年去較真這些許小事,便只好出言勸慰道:“隆遠還是勸小施主警言慎行,切莫做那違法犯紀的事才是正理。”
“我什么時候說我要做那違法亂紀的事情了,我只是要讓那些壞人認錯而已,這難道也是壞事?”陳楚凡瞪大了雙眼,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辯解道。
“只是讓那壞人認錯?”隆遠方丈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難道我還要他們的命?我對殺生之事可沒半分興趣。我這人最講道理不過,他對我使壞,我便讓他以后使不得壞也就罷了,到也不會闖出太大禍事來。”陳楚凡看到隆遠大師的口氣似是有點松動,連忙趁熱打鐵的解釋道。
隆遠大師聽了陳楚凡的解釋,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松口:“施主又是哪里來的那么大信心,能制服那壞人?莫到時候反而被那些壞人所傷才真的是冤枉了!所以和尚還是勸施主把這事交給警察處理,才最為合理不過!”
陳楚凡偏著頭想了想,然后咬了咬牙說道:“小子還真有信心制服那壞人,而且自己絕不會受傷!大師且說,小子能打消您這顧慮,大師是否能答應出手相助?”
“哦?”隆遠大師好奇的望著一臉決然之色的少年,疑惑的問道:“小施主又如何像老衲證明?難道是跟老衲打一場?老衲可不會什么武功那些東西,經不起施主折騰。”
“那倒是不必,但要證明這一點,到是要像大師展露小子的些許秘密,大師要答應幫小子保守秘密才好讓您知曉!”陳楚凡神色凝重的說道。
隆遠大師望著一臉肅容的少年,到是當真對陳楚凡說的秘密生出了幾分好奇:“和尚從來不是多嘴之人,守住秘密卻是沒有問題的。但不知道小施主要如何證明呢?”
陳楚凡面容一肅,正色對隆遠大師說道:“大師德高望重,小子到是相信大師的。實不相瞞,小子卻是身具佛家金剛不壞之身,何懼制服不了那些壞人!”
隆遠聞言,面容驚異,竟是失聲道:“法身與金剛齊固,常住與至理俱存,施主竟是身具佛身?”
“便是如此,大寶積經曾言,如來身者,即是法身,金剛之身,不可壞身,堅固之身,超于三界最勝之身。若無意外,小子還當真便是身具此身!”陳楚凡點了點頭,確認道。
隆遠大師震驚了,本來這少年昨日竟是能通背佛經,便已經讓他認為這少年或許真是某佛陀轉世,可是這些東西畢竟有些飄渺,和尚也只能是心底存疑,并不敢斷言。可身具佛體,那便是實實在在可以看到的東西了,若這少年所說屬實,那隆遠便當真能確認無疑這少年必是某位佛家大能轉世,否則卻是哪里能尋得一個既通曉佛經,又身具佛體的少年?
“阿彌陀佛,此事事關重大,小施主該不是信口雌黃,戲耍老衲吧!”明顯,隆遠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由得出言質疑道。畢竟已經是末法時代,和尚信佛,卻從未當真目睹過神跡,必然還是將信將疑居多。
“既然說了,便是要證明給大師看的,大師這里可有刀具?”陳楚凡豁出去了,這個秘密在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隱瞞著,只覺得累的很。今日跟這老和尚說了出來,到是覺得輕松許多。
“此地到是沒有,施主請隨老衲來!”聽到陳楚凡如此說,隆遠大師心頭不禁信了八分,但是事關重大,卻還是想眼見為實,便也臉色一肅,正容說道。
隆遠大師將陳楚凡領到了歸元寺的廚房,不理那小和尚疑惑的目光,便讓他們守在遠處,不讓人來打擾。然后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才沖著陳楚凡說道:“此地便有刀具,便請施主證明!”
陳楚凡二話不說,將上衣脫去,赤裸著上身然后走到那案板前,將左手放到案板之上,右手拿起和尚用的菜刀,毫不猶豫的便全力砍下。隆遠大師只見得刀于那皮膚相觸,只留得一絲淺印便被彈起,少年的手臂竟是當真絲毫未傷。
“阿彌陀佛,這,這.....”雖然內心深處,已經信了八分,可當事實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隆遠方丈反而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了。他甚至走上前,很不禮貌的摸了摸陳楚凡左臂上被砍中的位置。
“若大師還心存疑慮,不如自己試試!隨意砍哪,我都試過!”說完,陳楚凡將手中的刀遞向隆遠大師。
隆遠大師傻傻的接過刀,喧了聲佛號,便當真一刀沖著陳楚凡的肩膀劈去,實在是事情太過重大,就連隆遠大師也不能免俗,當真想親自證明了一下。
結果依然,到鋒利的刀刃接觸到陳楚凡的皮膚后,便被彈回,皮膚上不過是留下一絲淺淺的血印。
這下隆遠大師再也沒了一絲懷疑,卻是認定了這少年是某位佛陀轉世,當下竟是恭敬的沖著陳楚凡行了一禮,“阿彌陀佛,施主果然身具法身,老衲信了,信了!”
回到隆遠大師的禪房,隆遠大師竟是一定要讓陳楚凡坐在主位之上,自己陪在一側,陳楚凡當然不敢如此僭越,兩人便僵持了起來。
“大師這是要折煞小子啊!總之我們不講這些虛禮,我來你這兒,便是客人,哪有客人坐主位的道理?”陳楚凡真未想到自己暴露一下身體的秘密,竟是會有如此效果,老和尚硬是把他當成某位佛陀轉世了,直讓他哭笑不得。他自己心里卻是清楚,自己跟什么佛陀絕對沒有一毛錢關系。他卻偏不出言解釋,讓老和尚如此以為,還怕他不盡心幫自己?便是此時陳楚凡打的念頭。
隆遠大師正色道:“居士大能,貧僧怎敢僭越?”
“大師若在謙讓,小子轉身就走!”陳楚凡是厚道人,畢竟是求人辦事,該給的面子必須給足,所以他也是抵死不從自己坐在那主位上。再說不過是個座位而已,在年輕人眼里還真沒啥大不了的。不都是木板凳嗎?又沒見主位放個沙發?
不過陳楚凡的舉動,到是更讓隆遠大師心生好感,只覺得果然是大能轉世,竟是如此不拘虛禮,不由得大為感動。
待得老和尚坐下了,陳楚凡裝模作樣的蔚然一嘆,才開口說道:“大師,現在卻是也解你疑惑了,可否答應小子那點要求了!”
隆遠方丈卻也沒有再次推脫,正容道:“阿彌陀佛,陳居士既然一心降魔衛道,貧僧自然便當助居士一臂之力,若當真有用得到老衲的地方,老衲義不容辭!”
聽得隆遠方丈這句話,陳楚凡只覺得通體舒泰。想到昨天夜里,那陳所長不過是面對眼前這老和尚一張名片便畢恭畢敬,想來這老和尚的能量必是極大的。而現在有這老和尚給自己當后盾,只要自己做的不太離譜,想來便不會有什么大麻煩。
心情愉快的陳楚凡喜色顏開的學著老和尚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大師大德,小子這里拜謝了!”
將隆遠方丈成功搞定,陳楚凡在老和尚的極力挽留下,又在歸元寺中混了一頓素齋。當然飯后免不得跟那和尚理論一番佛理。
最后臨走時,貪得無厭的少年還將和尚僅剩的兩張名片都討要了來,美其名曰想多沾染些這名片背后那尊如來佛像的佛氣,其實卻只是少年單純覺得,拿這名片做些交易很是劃算而已。可憐的老和尚確不疑有他,對陳楚凡的要求簡直是予取予求,甚至最后少年臨走時,還親自將這陳楚凡送出了寺門,直讓皮厚的少年都感到了一絲不好意思,升起了一絲欺騙老實人的慚愧感。
坐在前去會所的車上,得了便宜的少年,還搖著頭,感嘆了一句:“果然是信得宗教,便成癡人!不過我喜歡吶!”實在很是討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