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臉若無其事的陳楚凡身上。或欣賞,或疑惑,或不甘,但這些目光卻沒給陳楚凡帶來任何困擾。他完全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的想法,因為他還沒玩夠,他覺得整個練習場擺放的所有樂器都在吸引著他,讓他欲罷不能。
這次陳楚凡走到了臺上一個正手上拿薩克斯,望著他發呆的青年身邊,然后平靜的問道“能借我玩玩嗎?”
這次不但是樂隊的薩克斯手一愣,全場人也再次呆住了!難道這個陳楚凡不但會彈鋼琴,玩吉他,還能吹薩克斯?這個科學嗎?他才多大啊,難道他從娘胎里就開始練習這些了?
“怎么,不行?”陳楚凡見樂隊的薩克斯手,呆呆的看著他,竟是沒有發言,不由得皺著眉頭,又問了句。
這時,薩克斯手才反應過來。卻是攝于陳楚凡此時的氣勢,竟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直接將手中的薩克斯遞給了陳楚凡。要知道,這種吹奏樂器的主人,一般卻是不愿意給將自己的樂器借給外人的。
陳楚凡拿著手上的薩克斯,擺弄一下,也不講究薩克斯是口吹的樂器,而且剛剛被人吹過,便直接將嘴湊了上去,叼住笛頭,吹奏了起來,聲音到是發出來了,不過這吹的是什么東西?亂七八糟的一聽就是在胡吹一通!不過看陳楚凡演奏的樣子到是像模像樣的,手指不停的在薩克斯的各種健上亂按著。
就這樣亂七八糟的吹了近2分鐘,陳楚凡才將薩克斯從嘴邊拿了小來,用正好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有點不一樣啊,不過大同小異嘛!”
在場的眾人沒有聽到陳楚凡的自語,所以除了樂隊的薩克斯手外,其他人竟是同時長吁了一口氣,原來他壓根就不會啊,這次真的就是玩而已啊!不過想來也是,一個樂手像陳楚凡這個年紀,能學好一個樂器就已經難能可貴了,更何況已經掌握了兩種樂器。如果還會吹薩克斯,那可真就太夸張了。
可樂隊的薩克斯卻是不敢做如此想。因為陳楚凡剛才兩分鐘似乎是在亂吹,沒有旋律,沒有節奏。可是他卻能聽出不同的含義。前一分鐘還好說,到真像是在亂吹一通,可是后一分鐘雖然也是亂吹,可他竟是從中聽出了各種薩克斯演奏時的技巧比如顫音,比如花舌,比如超高音,等等,就好像一個人前一分鐘還是個薩克斯新手,拿著這樂器亂玩一通,后一分鐘便掌握了諸多技巧。這可能嗎?薩克斯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不過很快陳楚凡便給出了他答案,也再次顛覆了場中眾人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緒。悠揚的薩克斯風聲音隨著陳楚凡再次將笛頭叼入嘴中的動作而傳出,這次可不是亂吹一通了,而是一首所有人都沒聽過的曲子。
雖然沒有聽過,但毫無疑問這應該是一首很適合薩克斯演奏的曲子,時而輕柔又帶些哀傷,放佛是舊情人在耳邊呢喃;時而高昂嘹亮,讓人精神振奮。演奏者還即興在吹奏中加入各種薩克斯的技巧元素,讓人聽起來當真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難道他剛才那亂吹一通,只不過是在試驗而已?所有人的心中,同時冒出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曲閉,唇分。將手中的薩克斯風遞給了已經癡傻的薩克斯手,陳楚凡再次走到了樂隊的鼓手面前。
這次鼓手自覺的將自己的位置讓了出去,同樣一陣亂敲后,陳楚凡便馬上又打出一段超難的經典節奏。
所有人都已經被震的不行了,可陳楚凡卻不管在場眾人的接受程度已經達到了極限,因為他還想繼續玩下去。
最后,除了擺放在中間的那臺鋼琴,陳楚凡將整個樂隊練習室內剩下的所有樂器全部玩了個遍,甚至連擺在角落里不知道多久沒人碰過的二胡都沒放過。硬是拿起來,調好音,在眾人面前拉了一小段。
陳楚凡玩樂器的整個過程沒有人發出聲音,房間內所有人都已經被震驚到麻木了。只是傻傻的將目光跟隨著陳楚凡轉,原來他還會敲鼓,原來他學過吹笛,他竟然還能拉小提琴,他又彈鍵盤了,哦原來他還精通拉二胡了......
“怎么樣,還要讓我彈彈鋼琴,在證明一下嗎?”將練習室內所有的樂器都擺弄了一遍,陳楚凡拍了拍手,看著霍宇星說道。
“哦!不用了,我服了!”霍宇星木然的說道。他已經被刺激到麻木了,這TM還是人嗎?別人說學武有十八般兵器樣樣皆通的,可誰聽說過TMD玩音樂還能十八般樂器樣樣精通的?
“那剛才的約定還算數嗎?”陳楚凡又問道。
“當然算!”霍宇星似乎從震撼中漸漸清醒了過來,高聲應道,臉上甚至開始生出狂熱的表情。
隨著兩人的交談,屋內的所有人都從陳楚凡帶來的震撼中漸漸恢復,尤其是樂隊的樂手們,再次望向陳楚凡的目光都變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有驚奇,有崇拜,有壓抑,有不敢相信,但最多的還是狂熱。放佛陳楚凡在他們眼中變成了香噴噴的唐僧肉般。
“我霍宇星這輩子除了我師父,我還真沒佩服過什么人!你算是第一個,MD你要會分身,我們就都不用混了!”霍宇星由衷的感嘆道。
“是啊,星哥說的沒錯,你簡直太厲害了。你是怎么練的?您來做鋼琴師,我第一個同意,早知道您這么厲害,我哪敢跟您搶位置啊!”樂隊的一幫人也圍攏了過來,卻讓小六搶先第一個開口。
“我靠,神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吹拉彈唱全能啊!您這光當鋼琴師屈才啊!”
“師傅啊!您收徒弟不?”
就連剛才沖動到想要拿著貝斯上前揍陳楚凡的王濤,都毫無節操的說了句:“陳哥,剛才一時沖動對不住了!沒事兒的時候,能不能指點我一下啊?”
樂隊一幫子都是年輕人,被陳楚凡驚人的表現所折服,竟是將剛才的怨氣一掃而空,毫無下限的紛紛圍著陳楚凡用肉麻的語言恭維起來,哪里還有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
好吧,都圍著陳楚凡了,到是將本來向著陳楚凡的人事經理劉媛媛給撂到了一邊。
“好了,好了!都四點多了,你們趕緊排練一下,培養點默契出來。萬一今天我是有臨時表演別搞砸了!”劉媛媛在一幫人身后高聲說道。陳楚凡帶給她的震撼,雖然沒有樂手受到的刺激強烈,卻仍舊讓她失神半天,C區樂隊這幫人是個什么德性她很清楚,尤其那個霍宇星,天王老子都敢不買帳的主。可陳楚凡竟然就這樣把這幫人都折服了,這得要多大的能耐啊!難怪劉姨對他這么優待呢,果然有幾分本事,劉媛媛暗想著。
“放心吧,劉姐,不會有出簍子的,您先去忙吧!”圍在陳楚凡身邊的小六很不耐煩的說了句。
其實陳楚凡這會兒也已經被樂隊眾人前倨后恭的態度給搞蒙了。他本以為自己露了一手,能震服他們,不給自己使絆子也就夠了,自己能安安穩穩的在會所里賺錢養家糊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便滿足了。
可他卻沒想想,他這哪只是露了一手啊,明明是整整露了七八上十手,直接把樂隊眾人雷到不行,將他驚為天人。本來也是,說起年紀陳楚凡應該是眾人中最小的一個,可他彈奏各種樂器時所表現出的水準,卻不低于其中任何一個專攻一項樂器的樂手。這是怎樣驚人的存在啊。不說別的,今天樂隊眾人經歷的這一幕,傳出去了,那都是炫耀的資本。
“好了,大家先別說了,聽我說一句!”陳楚凡連忙開口道,說實話他不是很習慣被一群人圍著夸獎的感覺,這會讓他感覺有些尷尬,他甚至覺得哪怕一群人像剛才那樣對他橫眉冷對,吹胡子瞪眼他都還自在些。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很多東西還不懂,還要各位多多提點,至于樂器上的東西,我們有的是時間互相切磋,一起討論!所以今天,就聽劉姐的,我們先一起練習一下,培養些默契出來,大家看行不!”陳楚凡順著劉媛媛的話說道 “行了行了,陳哥發話了,大家都靜靜。”霍宇星也幫著陳楚凡叫了句,不過陳哥的稱呼到是讓陳楚凡怎么聽,怎么覺得難受!話說他應該是所有人中最小的吧?不過沒等他發話,霍宇星又繼續開口了。
“那個劉姐,您就先回去吧,我們這就練著了。五點我會準時把陳哥帶到C區餐廳的!”霍宇星對著他那群兄弟嚷嚷完,又沖著劉媛媛說道。
“行,行,行,我不管你們這幫神經了!我可跟你們說,到了時間都要馬上到位!今天可是周末!”劉媛媛說完,便扭頭走出了練習室。
“陳哥以后大家就是同一個戰壕里的兄弟了,現在我把樂隊的兄弟們都跟你介紹一下!”見到劉媛媛走出了練習室,霍宇星再次開口沖著陳楚凡說道。
“別陳哥陳哥的叫了,我年紀小,你們叫我聲小凡就行了!”陳楚凡苦笑著說道。
“說實話,讓我叫您小凡我還真叫不出口。我們樂隊這群哥們可都是實在人,剛才那是不清楚您的實力,多有得罪了,現在叫聲陳哥也是應該的,況且這聲哥也不是白叫的,以后我們有什么問題,可得多麻煩您指點一二。“霍宇星正色說道。不再是一臉懶洋洋的表情,到是讓霍宇星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聽到霍宇星如此說了,陳楚凡便也不在矯情,只是謙虛了句:“指點不敢當,有問題大家一起研究吧!”
霍宇星嘿嘿一笑,也不把陳楚凡謙虛的話當真,將正好站在自己身邊的小六一拉,然后介紹道:“這是小六,大名譚小海。因為六個人中就屬他最小,所以我們都叫他小六,您以后也這么叫他就行了。原來是在樂隊里玩鍵盤的,剛才你也聽到了,現在已經轉型主攻鋼琴了!不過需要他弄鍵盤的時,他一樣得上。”
聽完霍宇星的介紹,陳楚凡便跟小六打了個招呼:“不好意思啊,小六,我這一來就搶了你生意。”
“得,陳哥,你這不打我臉嗎?就您這水準,活該我被搶!”小六爽快的回道,沒有一絲不情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