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煊在聽說鷹羽的工廠價值在百萬以上后,不由得為這些“商賈”的豪富極為贊嘆。他覺得自己明白陳霸先的意圖了,工廠價值如此之大,陳霸先鼓搗出征地分明是為了巧取豪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得逞。
岑春煊本來就以彈劾官員著稱,他當然不容許下屬官員胡作非為,斟酌再三后他給提督衙門發了一份措辭嚴厲的公文。在公文里他搬出了新政作為依據,認為廣東境內正在大力發展工商業,若是提督衙門占地將破壞新政,給陳浩戴了一頂大帽子。
陳浩收到岑春煊的公文后扔在了桌子上,他就知道沒那么簡單,岑春煊搬出新政后他還真不好亂來。鷹羽的根據地價值巨大,若是他強行征地了,岑春煊一頂會彈劾。說他肆意妄為,不把新政放在眼里,在鄉間巧取豪奪,若是朝廷派人來調查他還真撇不清。
當然這也難不倒陳浩,二十世紀初的NPC想得太單純了,不懂得二十一世紀的高明手段。陳浩可以不強行征占鷹羽根據地的土地,但占用周邊的土地岑春煊總沒什么說的了吧?周邊土地的所有權屬于一些NPC,只要給他們合理的賠償,要征占當然沒有問題。
陳浩很快派人與鷹羽根據地周邊的NPC簽訂了契約,購買了大片的土地,然后尋了個良辰吉日開始擴建船廠。由于鷹羽的根據地不能占用,所以只能盡量在周邊擴張,于是造船廠的各種建筑漸漸把鷹羽的根據地圍了起來。
鷹羽仿佛吞了一只蒼蠅那么難受,根據地與造船廠相鄰以后,只剩下了大門可以出入。更可氣的是,造船廠在施工時總會不小心挖斷了電桿水渠,他的根據地就開始斷水斷電。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青年,鷹羽很熟悉這些拆遷門道,可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遇到這種問題。
由于陳浩打著提督衙門的幌子正式發了公文,鷹羽對他也無可奈何,只能找兩廣總督岑春煊告狀。第一次告狀時岑春煊勃然大怒,認為提督衙門這是在變相欺負百姓,再次發了一份公文給提督衙門。
陳浩這次很給總督大人面子,收到公文后他親自向總督說明情況,稱施工時不小心影響了百姓,會馬上改正錯誤。他說到做到,離開總督衙門以后馬上安排人把電桿和水渠都修好,鷹羽的根據地開始通水通電。
岑春煊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總算找回了當總督的感覺,認為自己終于讓提督衙門服軟了。鷹羽卻不這么看,從陳霸先的行事作風看,他絕對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果然,就在水電通了不到半天的時候,電桿和水渠在另一個地方被挖斷了。
這次不用鷹羽告狀,提督衙門率先去找了岑春煊,表示施工時再次出現失誤斷了別人水電,正在抓緊時間搶修。等到鷹羽一臉怒氣冇地找岑春煊告狀時,岑春煊語重心長地道:“鷹羽,造船廠正在擴建,施工時有所影響在所難免,你能保住工廠已經不錯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鷹羽悲憤地道:“大人,陳霸先一定是故意的,他因為與我有矛盾才那么做,若是您不管只怕我的工廠開不下去了。”
岑春煊嘆了口氣道:“就算本官再發公文,提督衙門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幫你修復而已。在你來之前提督衙門已經派人說明了情況,現在已經在抓緊維修,你安心等待吧!”
鷹羽只得回到了根據地,沒過多久水電再次通了,但他不敢下令工廠開工了。總是這么隨時斷水斷電,對工廠的影響是巨大的,想生產什么都成問題。鷹羽由于有現實背景支持,在廣東發展沒有敵人,為了可持續發展,他的根據地修建了紡織廠、面粉廠、服裝廠等等民用工廠,工廠無法開工就會造成巨大的損失。
鷹羽的根據地就這樣隨時斷水斷電,他甚至都懶得去找岑春煊告狀了,他已經明白岑春煊為什么勸他忍耐。若是陳霸先強行征占工廠,岑春煊可以出面進行彈劾,可只是擴建船廠時挖斷了電桿,總督大人好意思向朝廷上折子?
就算總督大人以擾民為由遞了折子上去,但人家提督衙門態度非常好,斷水斷電后很快進行了修復,朝廷也沒理由找提督衙門問責吧?鷹羽只能等待,造船廠擴建不可能一直進行,等到擴建完畢后陳霸先總該沒有理由在繼續斷水斷電了吧!
黃埔造船廠是朝廷的產業,不是陳浩的私產,NPC建造建筑不像玩家那樣準備了圖紙和材料后可以快速完工。造船廠的擴建足足持續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鷹羽的根據地幾乎被圍墻圍了起來,只剩下大門可以進出。
鷹羽的工廠里雇傭了大量的NPC,兩個月不能生產,工人的工資還得照付,為此他花了不少冤枉錢。眼見造船廠終于擴建完成,發現根據地的工廠還沒有通電,鷹羽立刻去了總督衙門,準備讓總督大人為自己出頭。
岑春煊接見了鷹羽,聽他說了前因后果后皺眉道:“若是造船廠施工斷了水電還說得過去,施工完成后還擾民那就不應該了,你在此稍帶片刻,本官派人去提督衙門問問。”
岑春煊的手下很快帶回了一份公文,岑春煊看完公文后嘆了口氣道:“鷹羽,你的工廠只怕開不下去了。提督衙門說造船廠全力開工需要大量用電,而發電廠輸送的電力有限,供應造船廠的話就無法供應你的工廠。”
鷹羽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呼嘯而過,他可憐巴巴地道:“大人,陳霸先這是故意的啊!造船廠怎么可能需要用那么多電?”
岑春煊放下公文道:“這個陳大人已經解釋了,他一次性修建了十二個船塢,并且這些船塢同時開工建造鐵甲艦。對于艦船本官所知不多,但想來鐵甲艦那樣的龐然大物需要大量鋼鐵配件,都需要機械來帶動,陳霸先所言應該屬實。”
鷹羽咬牙道:“大人,陳霸先這樣囂張跋扈,讓我的工廠無法正常開工,難道您就不管管?莫非這世上沒有王法了不成?”
岑春煊淡淡地道:“自古民不與官斗,這官司打到朝廷陳霸先也占理,他要開工建造大量艦船,水電自然應該優先供應造船廠,你的事本官是愛莫能助。”
鷹羽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總督衙門,如今他只能選擇把根據地搬走,在黃埔附近再也呆不下去。不光是黃埔附近,整個廣東都很難有他的容身之地,如今陳霸先擔任廣東水師提督,在廣東境內要想找理由收拾他的根據地太容易了。
鷹羽也不是沒想過離開廣東發展,由于廣東朝廷力量太強,根據地發展到一定程度就不好再繼續擴張。他已經開始把重心轉移到廣西,但如今廣西還未完成布局,草率遷過去不可能面面俱到。
況且鷹羽面子上也掛不住,主動進行戰略轉移是一回事,被人逼走又是另外一回事。現在他搬走根據地,肯定會有人笑話他被陳霸先收拾了一番,灰溜溜地丟了根據地跑了。現在搬走根據地有諸多弊端,但如果不搬遷,根據地根本無法發展。
鷹羽的根據地有幾萬玩家,加上許多不屬于冇根據地的玩家部隊,他能掌握的有八萬玩家。可惜這些力量沒什么用,若是他命令玩家與水師硬碰硬打一仗,那他就會變成朝廷頭號反賊,在辛亥前想要繼續發展太難了。
回到根據地以后,鷹羽發現弟弟伯納烏足球在指揮部里等他,這讓他的心情又壞了幾分。盡管恨不得把伯納烏足球攆出去,他還是面帶笑容道:“小帆,你來根據地做什么?”
伯納烏足球一臉不爽地道:“根據地都被人家給圍了起來,而且水電也給斷了,哥你總得想想辦法吧!”
鷹羽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好辦法,陳霸先擔任著廣東水師提督,他有的是借口收拾我們,只能先忍耐一段時間。”
伯納烏足球撇了撇嘴道:“忍耐有個屁用,現在既然拼不過陳霸先,還不如把根據地整個轉移到廣西去。哥你不是一直有這樣的計劃嗎?現在果斷把重心轉移到廣西,不用在這里受陳霸先的鳥氣,還能在廣西占據很大優勢。”
伯納烏足球勸鷹羽放棄廣東,是想進一步讓家族覺得鷹羽是廢物,在外力逼迫下丟了廣東的根據地,家人對鷹羽的印象會直線下降。姑父本來一直支持這位哥哥,但他一次次在陳霸先手里吃虧,這是個好兆頭。
鷹羽一直輕視伯納烏足球,所以他沒想到這位紈绔弟弟有這許多心思,伯納烏足球最后一句話把他打動了。如今他派了人馬在廣西與“陳霸先”打生打死,一直沒能取得優勢,果斷放棄廣東進入廣西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