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趙佶聽到這種事情,哪里有不愿意的,幾乎立時的起駕就到了解州,而且發下圣旨,讓天下各處宮觀派出人手來。
北宋三大頑疾,冗兵,冗官,冗費。王安石變法變來變去,卻是根本不敢涉及到這些問題。搞什么開源不節流,也就是拼命從老百姓身上刮錢,而并沒有想過辦法制止三冗,節省朝廷開支。大有后世天朝國富民貧之風范。
朝廷一年賦稅收入都有七八千萬貫,卻每年超支,年年赤字。蔡京這貨撈錢再厲害,一下子少了解池這個每年一千多萬貫,幾乎占據朝廷收入五分之一的解池。也是捉襟見肘的很,幾乎是連士兵的軍餉都發放不出來了。
出了這種事情,連沒心沒肺的宋徽宗趙佶,都在皇宮里坐不住了。鑒于唐代的教訓,唐代因為發不出軍餉,導zhì了多少次的兵變?連皇帝都被趕出了長安城。
宋代對于此事最為忌諱,軍事開支占據收入的七成。這么恐怖的比例,朝廷也要咬牙堅持下來。一聽差點連軍餉都發不出來,趙佶就覺著自己的皇位坐的不是那么穩當,晚上睡覺都被嚇醒了好幾次,生怕有兵變,亂軍殺入皇宮之中。恨不得一日一催,讓文飛趕緊的把鹽池修復。
文飛請他出面號令天下道門,這時候能修復解池,趙佶什么都肯答應下來,莫說這號令天下道門,主持這羅天大醮了。
這些道士就是不給文飛面子,也得給皇帝面子。不過才短短兩三天時間,古代交通不便,信息傳遞速度極慢,便是六百里加急,都還沒有送入東京城之中。
倒是解州附近的些州縣的道士,先自收到文飛法敕,很多都派出人手趕了過來。只是這些就是普通道士多,有修行的道士少了。
陳泥丸一回來。果然就帶來了好消息。張繼先已經答應了下來,不日就將帶著弟子門人,前來解州。
只是要知道江西到山西,后世坐車都有一兩天的功夫。而這個時代,最快的交通工具,都是坐船,而且張繼先還要邀請許多的同道一起來。為文飛扎場子。要不然來的人手太少,須知文飛這位護國天師,道教教主的臉面不好看。
等了十多日,那張繼先還沒有到。反倒是另外一個出人意料的人到了。居然是茅山派劉混康,不僅他一個人來了,而且帶著數百人。盡都是茅山上清派的徒子徒孫,還有一些交情道友。
得到消息,文飛頓時“嘶”地一聲從牙縫里倒吸一口涼氣,這劉混康莫非是來搗亂的吧?他可是一直把這位華陽先生當成是假想敵來著,在趙佶面前沒有少給這位茅山的宗師上眼藥,誰讓在皇宮之中用魘鎮法害他的那位道士王允誠是茅山道士,而且好死不死的。還正是劉混康的弟子來著……
文飛做足了準備,把林靈素陳泥丸王文卿三個人都帶了出來。都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到時候翻臉動手的準備,所以文飛端足了架子,都沒有出去迎接一步,等著劉混康上門來拜見,先給他來個下馬威再說。
卻不想劉混康執禮甚恭,居然真的上門來拜見了。開口就道:“茅山上清派道士,參見道教教主護國天師!”
這么一幕。驚的文飛坐立不安。把什么都給考慮過了,就是沒有想到,劉混康會鬧出這么一出來……一時間反倒讓文飛手足無措起來。
劉混康接著表忠心道:“我等原本已經上京,準備去參拜教主,卻不想剛好借到教主法敕,不敢有一絲怠慢。趕到解州來了!”
“那個……那個……,”文飛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憋了半天,就說了一句:“華陽先生遠來辛苦了,且請休息,待晚間再為先生吸塵……”
類似的話。文飛這些日子已經說的多了,這些天附近趕到的道士越來越多。文飛身為教主,總要接見一番,溫言撫慰幾句。
卻是文飛沒有弄清楚一個道理,趙佶冊封他的時候,給他的最大權力,就是掌管天下道教事。而那授箓院,自然也歸了文飛管轄,只認文飛發出的經箓。原本各家各派都能開總壇,比如茅山派有“上清法壇”,靈寶派有“靈寶法壇”,西山派有“凈明法壇”。
授予經箓。
但是現在朝廷只認神霄府中所發的職券牒文,沒有神霄府所發職牒,便算不得道士,起碼朝廷不讓你是道士。
只是這么一項權力在文飛手中,天下道士都要乖乖的俯首聽令。
原本只有在元代以后,封張天師為“正一教主”,主領三山符箓,故三山(含凈明)符箓均收歸龍虎山嗣漢天師符掌管,改“正一玄壇”為“萬法宗壇”。此后,萬法宗壇就成為正一派唯一的法壇,也是天師府作為道教祖庭的重要標志。
但是現在卻被文飛提早一步截胡了,天下各大派符箓皆收歸了神霄府之中。文飛就有了道教最大的權力之一了。所以文飛這法敕才這般好用……若是徒有虛名,沒有實際權力,就不知道還有幾個人會理會他文大教主了!
所以,文飛暗地里想來,這趙佶當皇帝雖然不怎么樣。但是對于自己還當真不錯。所以就對陳泥丸私下里偷偷告sù自己的事情有些不以為然了,你不說我也知道那些女真人會建立金國,一舉滅了遼國和大宋。
可是別忘jì了,文大教主可是穿越者。這穿越者,就沒有不改變歷史的。何況人家頂多也就是一次穿越,就混的牛逼哄哄的了,自己穿來穿去,還怕什么女真人?大不了,到時候,本教主想想辦法,弄個幾萬把機槍來,看看是那些女真人的騎兵厲害,還是本教主的子彈厲害……
身為一個既得利益者,那還要背叛自己的國家,就太蠢不過了!
把劉混康和那些茅山門徒們送去休息,文飛總覺著心里有些不踏實,感覺著劉混康這種態度有些太過詭異了。心里一直卻有些不安穩。總覺著劉混康這般恭順,是不是在背地里打著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