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最近的經濟狀況,其實很好的。
一批神仙醉,轉手給金文彬,一口價兩千萬,業已到賬;桃源果的分成,由于季節因素,進入最后的晚餐模式,分到了最后一筆款項,再加上在沈家的公司里控的那么一點點股份,也到了分成的時候……
此外還有一些零敲碎打的,比如成為容城大學的在職教師,開始發第一個月的工資了,高達2000元……呃,不要看不起,外加五險一金的說!
手中有糧,心中不慌。
但轉念一想,以謝家這種層次,有人過生日,送禮物的話,保守估計,價值六位數,才算勉強拿得出手,五位數以下的,直接蹲墻角畫圈圈去……尼瑪的,哥怎么突然又感覺到亞歷山大了。
罷了罷了,就下一次血本吧,回家后第一次,就算我砸鍋賣鐵,怎么著也得給母親把場面撐起來。況且,這又不是肉包子打狗,只出不進,以后有的是機會把損失給收回來!
陳可逸痛下決心,這次不計成本,一定要送一件值錢的好玩意!
從謝思齊那里告辭,上車之后,夏冰就開口了:“我怎么覺得你這個表哥有些古怪?”
“呃,你也發覺了?我還以為你在那里閉目養神,連我們說什么都沒聽呢。”陳可逸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道。在他的印象里,不管遇到什么事,夏冰總是喜歡發表她自己的意見,而且基本都是當面說,這也算是她強勢性格的直觀寫照。
但今天在謝思齊那里,她卻一言不發,這個現象讓陳可逸覺得陌生,甚至感到奇怪,唯一的解釋就是。她就沒認真聽,壓根不關心。
說來也是,兩人已經分手了,自己也明確拒絕她了,她憑什么還要關心我家里的事呢?
陳可逸剛把這一茬想通,誰知道一出門,夏冰卻突然就開口了,表現出她對陳可逸家里的事,并不是不關心,只是不想當面說。搶了風頭。
“廢話,你以為我是木頭啊,一點腦子都沒有?”夏冰白了陳可逸一眼,說道:“謝家要是有誰過日子,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何必對你保密呢?你都問到那個地步了,他還是不松口,至于么?”
“可不是嘛,跟個革命烈士似的。打死不招供。”陳可逸嘿嘿一笑,來了一句:“看來少用了一招美人計。就怕美人計一出,他還想繼續招的時候,已經解放了。”
“我覺得他們是不是不想讓你參加啊?”夏冰微蹙秀眉。說道:“倒不一定是看不起你,有可能是不想讓你破費。”
對于謝家的這種做法,她心里還是多少有點微辭的。不管是出于哪種想法,但辦宴席不通知。本身就是對陳可逸一家子的一種不尊重。當然,她之所以不爽,是因為她完全站在陳可逸的角度來看待問題。
“恩。也有這個可能。”陳可逸點了點頭,無所謂地說道:“管他們怎么想,怎么做,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
不過話雖這么說,心里還是肉疼的緊,泥煤的啊,跟土豪做親戚,真特么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為了體驗一下土豪的世界,哥又得半個月不吃豬肉了。哎,湊合著吃鮑魚龍蝦的什么就行了……
正準備去買禮物呢,陳可逸接到電話了,晚飯時間快到了,讓趕緊回去。哎,禮物的事,明天再說吧,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應了小學時候就反復學習的一句老話: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
到了第二天,他就肩負起了導游的任務,帶夏家的年輕人去游覽了。
其實夏家這些年輕人,來過京城無數次,早就混得爛熟,根本就沒什么游覽的興趣。要是放在以前,十個人得有八個人缺席,但這次不一樣,居然一個不落全參加了。
夏冰的叔叔們都沒去,畢竟都是有身份有職位的人,能不在公眾場合拋頭露面,就堅決不出現。除非是工作需要,有電視臺的記者跟著,長槍短炮的,下基層“與民同樂”。嬸嬸們倒是沒這方面的顧忌,個個喜笑顏開的,要多積極有多積極。
至于夏老,則是由專車接送,上玉泉山,與老首長敘舊去了。”
“陳哥,京城我不熟,一會得緊緊跟著你,可別迷路了。”路上,還有幾個堂弟堂妹裝逼賣萌,完全沒節操沒下限。
陳可逸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聽夏冰不冷不熱地來了一句:“迷路了,打電話找警察。”
靠,大姐現在是越來越過分了哦,完全不給我們與姐夫相處的機會嘛,太自私了!
“咳,這個……”陳可逸也沒想到夏冰居然還有如此冷幽默的素質,也應景地來了一句:“你們姐姐說得沒錯,有困難找警察,人民警察愛人民,人民警察人民愛嘛。”
汗,這都什么老黃歷了,現在的警察在人民的眼里,就是有執照的流氓,誰愿意愛流氓,誰自己愛去!
“哎,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吵吵鬧鬧,兄弟情深的。我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是這樣,整天不消停。”幾個嬸嬸微笑著,充滿一股子懷舊的語氣。
要是放在往常,這些晚輩嘰嘰喳喳的,肯定會被罵不懂規矩,但是現在,卻弄得傷春悲秋的,仿佛在回憶青春。
到了景點后,幾個嬸嬸就嚷嚷著,建議要自由活動,各自逛,等到吃飯的時候再聯系。這點倒是出乎夏冰的意料,她原本以為她們會堅持集體活動,寸步不離的呢。
“好吧,自由活動,11點半的時候回到這里集合,一起吃飯。”陳可逸倒是無所謂,他還巴不得各玩各的,樂得清靜呢。
但現實證明,他想錯了。
自由活動之后,陳可逸與夏冰在景區里漫無目的地瞎逛悠,剛走到一個較為幽靜的所在,坐在長凳上歇了歇,就偶遇了二嬸。
“小逸啊,來咱們夏家這么多年了,二嬸還從來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二嬸從包里掏出一個小盒子,不由分說地塞到陳可逸的手上:“一點小意思,不要嫌棄。”
“二嬸你這是干嘛?”陳可逸還沒動作呢,夏冰趕緊說道:“好意我們心領了,東西不能隨便收。”
“你這丫頭真是的,二嬸是看著你長大的,送點東西都不行?”二嬸不管不顧,一個勁把盒子往陳可逸手里硬塞,力氣之大,完全超越了一個養尊處優的女流之輩所能達到的極限:“二嬸的一點心意,說什么也要收,要不我生氣了!”
把東西一塞,二嬸趕緊就走人,絲毫不給陳可逸反駁的機會。
陳可逸無奈地對著夏冰笑了笑,然后把盒子遞給她:“你先收著吧。”
“是送給你的,你自己收著,我怎么能要?”夏冰堅決不收,她不愿意陳可逸為了區區一個禮物,都要跟自己算得那么清楚。
“呃,我這不是沒包嘛,沒地放。”
陳可逸蹦出的這句話,讓夏冰差點崩潰。
鬧了半天,這廝壓根就沒想到要推讓呢……
兩人坐了一會,又開始瞎逛悠,在一個金店里轉了轉,正好又遇見了三嬸。
這個時候,陳可逸剛好在看一條翡翠項鏈。倒不是有多喜歡,就是在研究這塊翡翠,看起來很有活力的樣子。
“這條翡翠項鏈很不錯,正好配冰冰。”三嬸二話不說,直接讓營業員開票,將這條價格昂貴的翡翠項鏈給買了下來,塞給了夏冰。
“不行不行,項鏈不能收。”夏冰趕忙推拒,同時一只手暗中掐了陳可逸一把:都怪你,沒事看什么項鏈!
“跟三嬸見外是不是?你嫁入豪門,就不認三嬸了?”三嬸佯作生氣狀,又轉頭對陳可逸說道:“小逸你得說說你媳婦,跟自己家人還客氣個什么?”
東西不是送給自己的,陳可逸也不好說什么,就點了點頭。
“給冰冰一條項鏈,也得給小逸你來個配套的,要不然讓人說三嬸偏心是不是?”三嬸忙不迭地又買下一只鉆石手鏈,非要送給陳可逸,不收就是不給面子。
陳可逸已經無暇跟小伙伴一起驚呆了,三嬸將手鏈往他手里塞的架勢,堪比塞手雷,充滿了爆發力,手皮都差點劃破。
金店看來是不能呆了,兩人趕緊逃離,躲到一家茶舍,喝口茶歇口氣。
剛坐下呢,突然又看見四嬸從門外進來了。
我靠,還讓不讓人活了?
陳可逸正準備背過身去,裝作路人甲,無奈四嬸火眼金睛,直接就沖殺了過來,開口就問道:“小逸,現在幾點了?”
蝦米,問時間?陳可逸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這是什么套路。
“10點45。”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回了一句。
四嬸卻突然數落道:“小逸你沒戴表啊?男人在外面,需要一塊好表來裝襯。冰冰我要批評你,是怎么照顧自家男人的?”四嬸斥責了兩聲后,突然拿出一塊表,二話不說就往陳可逸手腕上給套上了。
那架勢,就跟給孫猴子套緊箍咒似的,別提有多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