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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作死的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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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盟牛賞!書友給力!謝了!)

  天誅十萬北伐,金國半載而亡;南宋退避三舍,華國橫空出世。

  這一系列驚雷般的消息,對天下各國沖擊最大的,就要數西夏了。想想在三年前,這天樞城只不過是據有河東一路的小勢力,當時西夏還曾不知天高地hòu地與這個新興勢力戰了一場。結果,很是凄涼,全國的精兵,折了十分之一。那是繼夏金兩國在元德四年(1122)宜川河大戰失敗之后,又一次慘重的軍事失利。

  宜川河大戰,西夏見識到了金國的強悍,就此臣服;而神堆驛大戰,則令西夏領教了天誅軍厲害,同樣,也由開始的拔扈囂張,變為老實。西夏就是這樣一個欺較怕硬、不打不服貼的國家。

  強鄰崛起,對西夏這樣的小國而言,無疑是痛苦的。一個強大的中原王朝,對周邊小國的壓制的滋味,在北宋初期,西夏就已嘗得夠多了。西夏很愿意看到中原王朝大亂,四分五裂,如此方可以渾水摸魚在北宋末年,金國南侵的時候,西夏就曾趁宋國無暇顧及之際,攻占了宋國的西安州、麟州建寧砦、懷德軍。更乘勝攻克天都寨,圍蘭州,大肆擄掠后撤軍而還。

  在嘗到甜頭之后,西夏又以金朝對夏的許諾,進占天德、云內、武州及河東八館之地,以及宋邊境震武城(今陜西榆林境)。當真撈了個盆滿缽滿。西夏領土,也擴張到建國以來最大。這令國主李乾順的聲望直追乃祖景宗(李元昊),被國人譽為“中興之主”。

  只可惜,正當李乾順飄飄然之際,金人出手給了他一記大耳括子不久之后,金國大將兀術又率軍強占天德、云內等州,硬生生讓西夏將吃下去的吐出來。

  李乾順當即派遣使者向金國提出質問。夏國正德元年(1127)三月,金國與西夏劃定疆界,金國把陜西北部約數千里之地劃給西夏,以此作為天德、云內等地的抵償。李乾順還是覺得不爽。便于次年九月再度出兵攻占宋定邊軍(今陜西吳旗境)與德靜砦(今陜西榆林境)等地。同時。還趁著金國與宋、天樞打得不可開交之際,一舉進占了故遼西北一帶的領土。

  西夏是一個對領土有著異常渴望的國家,建國百余年來,與宋國打了不下百仗。為的就是領土。李乾順這個人。也是西夏歷代國主中。對領土最為執著的一位君王,但凡有一丁點機會,他都不會放過。嗯。他的確成功了,他在位其間,西夏的領土為歷代之最。只是這成功來得何其短暫,中原華國強勢崛起。華國領土完全繼承宋國,豈會讓他安安穩穩地拿去?

  天健元年七月,華國建立。西夏利用本國距離長安最近的優勢,迅速派出大臣曹價,攜重禮赴長安冇,面謁華天子,商討邊境問題。夏國的意思,希望以重金購買在元德二年被本國事實上占領的定邊軍與德靜砦。

  在長安國使館,華國外交大使洪皓,會晤了夏國使臣曹價,代表華天子,嚴正表達了本國立場“國家領土,不容談判,更不可買賣。夏國所占之華國領土,必須寸尺不少地歸還。”

  曹價只得表示,將派副手回國,請示國主,希望兩國的關系,不要因一軍一砦的得失而受影響。

  洪皓卻板著臉孔:“何止一軍一砦?尊使當真好生健忘。”

  曹價眨巴著眼睛,困惑又吃驚道:“還有何處?”

  洪皓向北一指,須發無風自動:“當日強占我西安州、麟州建寧砦、懷德軍,天都寨,更有陜西以北千里之地,莫不是變成流沙流泄而逝了?”

  曹價差點沒跳起來:“這、這是昔日金國用以補償天德、云內之地而置換來的……”

  洪皓不屑一笑,拂袖道:“尊使所言當真可笑,金國的承諾,與我華國何干?貴國現下究竟想與我華國互換國書,還是想與金國締結盟約?”

  這、這不是擠兌人么!你讓人家夏國到哪里去找金國締結盟約?

  曹價再怎么會掩飾,此刻的臉色,也是拉多長有多長,要多黑有多黑。

  洪皓也不再多言,底線給出了,你就自個掂量吧。當下合袖躬身為禮,揚長而去把話撂下就走,壓根不用看對方臉色。當強國的外交使官,就是爽啊!

  消息傳回夏國,滿朝大嘩,李乾順當場就摔碎了御案上的玉鎮紙。遣使出發之前,李乾順就已做好了一旦華國不允,就將定邊軍與德靜砦交還華國的心理準備。但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華國天子也太貪婪了,竟連當初金國置換補償的陜北千里之地,還有早年攻占的州砦軍寨,也要一并收回,欺人太甚啊!

  當然,李乾順與夏國的文武大臣們在“義憤填膺”之時,誰也不會去想這陜北千里之地與州砦軍寨是怎么來的,又是誰的領土。在這個時代,國民的意識里,領土這種東西,誰占了就歸誰,誰占得久了,就理所當然屬于誰家地盤。

  正當夏國不斷向華國提出交涉,軟磨硬泡,時而扮可憐,時而氣洶洶,國格如人臉,一日三變顏之時,華國的應對直白而干脆。

  十一月,剛剛整備完畢的華國地方戍衛軍;府州折家軍、晉寧軍,各出騎步三千,向夏國東北的左廂神勇軍司及銀州逼來。而駐守延安府的第五軍第十四師傅選部,也陳兵于白干山下,對夏國東南的龍州、洪州,虎視眈眈。這還不算,在夏國西南,駐軍于環州的華國第七軍第二十一師趙哲部,也出兵進至定邊軍的神堂堡。擺出一付隨時配合東、南兄弟部隊,進擊夏國西疆重鎮鹽州的架勢。

  這一下,搞得夏國從東到西,千里邊境,大軍頻動,十分緊張。

  山雨欲來,夏國滿朝惴惴,既驚且怒。針對華國的強梁行徑,夏國意見分為兩派,即鷹派與鴿派。

  鷹派代表人物。便是夏國第一將。晉王察哥。

  朝堂之上,察哥慷慨陳詞:“河南(黃河之南)之地,乃我大夏國祚之根本,每一城一寨一砦一州。俱是無數黨項兒郎殞命灑血奪來。豈可輕言而棄?狄烈若想拿回。只管以刀槍來取,若我不敵,拱手相送;若敗我手。便再休提!”

  鴿派的代表人物,是同知樞密院事李良輔、濮王李仁忠、舒王李仁禮。

  李良輔,老熟人了。不用說,是被華軍(原天誅軍)打怕了,有“恐華癥。”與南宋的那位“名將”劉光世有“恐金癥”一樣正常。濮王與舒王,都是李乾順的兒子。這兄弟二人,人如其名,俱通曉蕃、漢文字,又擅長詩文,是夏國王族才子。李乾順對這兩個兒子甚為喜愛,授李仁忠為禮部郎中,李仁禮為河南轉運使。這一對兄弟,都很不喜打仗,更憎惡打敗仗。昔年神堆驛大戰,夏國被傷得太深,記憶猶新,更何況此時華國更強大如斯。

  以上三大重臣連袂上疏,其奏有言“女真之強,列國俱知;華滅女真,其強甚之。若因歸屬未定領土之爭,妄啟邊釁,只怕重蹈覆轍,于國于民,有害無益。”

  就在夏國朝堂兩派大打口水仗,李乾順心冇意難決之際,華國接下來的一個動作,令夏國君臣徹底亂了方寸,沒了脾氣。

  十一月中,駐守云中(大同)的岳飛第十二師,向偏關進發,直接威脅夏國東北之寧邊州。而第十二師,正是夏國最忌憚的車騎步混成師,更有著連破金國臨潢府與黃龍府的赫赫威名。岳飛!第十二混成旅(師)!這兩個名號,在夏國朝堂及軍隊中,有著非同凡響的震懾力。

  面對華國四支大軍不懷好意地異動,尤其是岳飛第十二師的威脅,夏國鷹鴿兩派大臣們,經過jī烈的爭吵,鴿派終于占了上風,李乾順不得不捏著鼻子,憋屈地屈服了。

  十一月底,夏國使臣曹價,正式得到華天子召見,傳達了夏國國主愿意無條件將西安州、麟州建寧砦、懷德軍、天都寨、定邊軍、德靜砦及陜北千里故土歸還之意。同時,希望兩國締結對等盟約,這也算是夏國的條件了。

  華天子表示,愿意看到并接受夏國國主的善意,愿兩國盡快劃分地界,早平爭端,早日結盟,重開榷場,互惠互利。

  曹介使命圓滿完成,心下終于大大松了口氣,滿心歡喜,欣然拜謝。

  無論華國還是夏國,都以為事情就此了解,不料到十二月底,風云突變,一根導火索,引爆了兩國大戰。

  導火索,來自于西北。

  遼國為金滅亡后,在其故國西北方,有一大片國土,即原遼國的西北路招討司,治所鎮州(可敦城,今蒙古烏蘭巴托以西)。從此處一直到阿爾泰山的千里草原,夏國覬覦已久。而金國因上京距離此地太遠,鞭長莫及,加上又沒有遼國的那種“四時捺缽”的行營制度,很難做到有效管理。金人倒也聰明,干脆以此為餌,換取夏國臣服,將這一大片土地,送給夏國。

  夏國李氏得知,當即喜得屁眼都開了花,立即拋棄舊宗主遼國,轉投金國膝下。

  只不過,金人卻甚狡猾,口頭答應了,卻遲遲未交付,很有點拿著房屋鑰匙,遲遲不給房的意思。夏國也不是善茬,趁金人陷入戰爭泥潭,無暇他顧,自個踹開房門,徑直“入住”出兵占領。

  但這種手續不齊全,擅自闖入的行為,卻在金國滅亡后,面臨了手握正式手續,全盤接收遼、金故地的華國的詰問。

  一房二主,一個有事實,一個有“房證。”這嘴皮子官司有得打了。

  十二月初,華國派出金國降將、原遼國舊將蕭特葛謀,前往鎮州,與夏國統軍使梁買忠談判。

  蕭特葛謀因與其主耶律余睹獻西京有功,如今已任西京副留守,背靠華國這棵大樹,自然難免趾高氣揚;而手中又有從上京國冊館里找到的,原遼國西北路招討司的敕令文書及印章,從法理上,擁有對這片土地的所有權與統治權,自然氣勢壓人。

  夏國統軍使梁買忠,出身夏國“一門二后”的赫赫望族,乃故太后嫡親,一向心高氣傲。如果來人是女真人,他還忌憚三分;是華人(宋人),他還收斂一分;偏偏卻是個國滅多年、舊有宿怨的契丹人,梁買忠如何看在眼里?少不得語出譏諷,雙方幾乎翻臉,不歡而散。

  出身梁氏一門的梁買忠,與遼國有著很深的宿怨。這要追溯到三十年前,即夏國永安二年(1099),宗主國皇帝遼道宗,不能容忍夏國梁太后擅權專恣,借著屢屢攻宋所積累的聲望,意欲擺脫遼國的控制。遂遣人至夏,鴆殺梁太后,命李乾順親政,時年乾順十六歲。自此夏國梁氏一門就此衰落。試想梁買忠如何不仇視契丹人?

  而契丹人也同樣仇視黨項人。

  遼國末年,天祚帝遣使冊乾順為夏國皇帝,且詔命發兵救遼。而與此同時,金國也派遣使臣入夏,向李乾順提出:如天祚帝逃入夏境,應將其擒捕送金;夏如能以事遼之禮事金,金允許將遼西北一帶地割讓給夏。李乾順見遼滅亡已成定局,為了保全夏國的割據地位,遂答應了金的條件。于元德六年(1124)三月,向金朝上誓表,表示依附于金。遼滅亡后,夏國皇后遼成安公主知故國已亡,悲痛不已,在宮中絕食而死。

  遼國興盛時,抱著大冇腿跪舔,國亡之時卻落井下石,更逼死故國公主……試問契丹人對黨項人如何不仇視?

  是夜,積怨頗深的雙方手下士兵發生口角,相罵無好口,隨后升級為斗毆,再升級為流血沖突。

  蕭特葛謀得報,以為是梁買忠派人襲殺,慌忙攜帶敕令文書及印章,連靴子都沒穿,沖入馬廄搶過馬匹便逃出可敦城。

  蕭特葛謀落荒而逃,狼狽千里,逃回云中,去掉了半條命令。這一下可不得了。第四軍軍長關忠勇勃然大怒,當即令正準備從偏關撤兵的岳飛第十二師按兵不動,同時令十二師之徐慶三十六旅,出兵鎮州。

  三十六旅還未走出西京道,就見到被驅趕而回的蕭特葛謀契丹衛隊二十余名士兵盡數被割去一只耳朵,另有三十余衛兵被殺。

  消息自云中傳到長安,舉國大嘩。

  華天子緊急召見尚未回國之使臣曹價,嚴厲斥責夏國之野蠻行徑,強烈要求夏國方面致歉、賠償、交出兇手(意指梁買忠)、退出西北路招討司故地。

  這一次,夏國不再屈服,很快回復“沃野千里,唯血可洗。”

戰爭警報,拉響。()本文字由提供帶上水貨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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