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廣興在部隊里學到的本事也不少,這身手確實要比一般人強一些,jing覺xing更高。感覺到不妙之后,沒有想去探查情況,而是直接想要翻窗逃跑。
這樣的決斷力確實非同一般,更難得的是當了這么多年的經理,整ri里花天酒地的生活并沒有磨掉他的jing覺xing和行動力,快四十歲的人了,卻像一頭大豹子一樣靈活。
常廣興翻身推窗順勢往下要跳,在身子將要飛出窗外的一瞬間,兩手牢牢抓住窗沿,然后身子一收就反身蹬在了窗外的墻壁上,然后輕輕一松手,整個人輕盈的落在地面上,雙膝一彎,身子微屈就化解掉高空落下時帶來的慣xing,然后頭也不回的就往后門跑去。
后門上著鎖,常廣興有鑰匙,但是這個時候開鎖顯然是來不及了,整個人斜對著鐵大門沖去,到了門前順勢一跳,雙手就抓住了鐵大門的上沿,雙臂一緊,微微發福的身子唰的一下子就翻到了上邊,然后雙腳微微一撐一落,穩穩的站在了地上。
常廣興雙腳踏地,心里頗為欣慰,心思自己這么多年的本領還沒有丟掉,從感覺不妙到逃出生天,整個過程估計剛剛三秒鐘而已。雖然這么短的一段路程就已經開始喘息了,但是常廣興依然覺得自己不比年輕的時候差多少。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對付自己,常廣興暗暗尋思卻不得要領,不過他翻出院墻并沒有急匆匆的向遠處奔逃,也沒有大聲呼救,而是躡手躡腳的順著墻角往不遠處的花叢跑去,穿過花叢就是鐵柵欄,翻過去就是大街,到時候想往什么地方走都可以。
只是常廣興剛走了幾步遠,就突然發覺不對勁,自己面前好像有一團黑影正靜靜的站在那里。饒是常廣興膽大包天,惡事做盡,此時已然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準備悄悄的往后退去。
不過那團黑影卻突然射出一道亮光,直直的照著常廣興,還有冷冷的聲音傳來,“你覺得你可以跑得掉嗎”
常廣興伸手一擋射在自己眼前的燈光,然后從指縫里望去,一條雄健的黑背正吐著舌頭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看到這條黑背,常廣興本來保留著的一絲僥幸,也完全消失了,他知道自己栽了,面對這樣的大狗和不知數量的對手,他沒有一絲機會。
想到這里,常廣興反倒是冷靜下來,平息了一下自己起伏很厲害的胸膛,沉聲問道:“這位兄弟,那條道上的?可有得罪之處?”
謝斌冷冷一笑,“我不是道上的人,不過你還真得罪我了,”說著慢慢的走了過去,拿出兩根扎帶扔過去,“自己系上,別耍花招。”
常廣興心里一驚,這人絕對是專業的,或者經受過專業的指點,要不然的話誰會隨身帶著這玩意兒?扎帶雖然只是不怎么粗也不怎么長的塑料帶子,但是一旦被捆住,束縛能力一點不弱于手銬,而且攜帶方便不怕被查。
要是沒人看管的話,常廣興倒是有無數辦法掙脫這小小的扎帶,但是現在顯然不行,尤其是當常廣興看到謝斌手里的那一支翻著暗光的手槍之后,更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眼前的人,白白吃一頓苦頭。
事實上,常廣興的選擇非常正確,只有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良好,才會有可能覓得逃跑的良機,不管在什么時候。要是現在拼命逃跑,跑不掉不說,肯定要受傷,要是不幸斷腿斷胳膊的,這再想逃跑可就一點機會也沒了。
看著常廣興將自己的手腕給扎起來了,謝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然后取出一條尼龍繩走過去,將常廣興的上身給纏的死死的,這才放下心來。
在后門守候的自然是謝斌,前邊行動的是陳建軍,畢竟陳建軍是專業人士,雖然不擅長這種行動,但是絕對比謝斌這個普通人要強很多。不過陳建軍手里同樣拿著一把手槍,那可是謝斌的戰利品,而謝斌手里的則是陳建軍自己的仿真槍。
不過沒想到常廣興的jing覺xing這么高,竟然在陳建軍還沒開門的時候就已經逃到了后門。當初陳建軍提議謝斌守在后門,只是不想謝斌有危險而已。在陳建軍的心里,謝斌雖然力氣大,但是畢竟沒有受過訓練,而且容易驚動常廣興。
只是沒想到最后立功的竟然是謝斌這個備胎,這讓陳建軍稍微有些臉紅,撬開后門后照著常廣興的膝蓋就是一腳,“媽的,還敢跑。”
謝斌伸手一攔,“算了,別打他,趕緊做事兒要緊。”
兩個人把常廣興又押回到他住的地方,好在這里沒有其他人,只有常廣興一個人和一條布拉格犬。雖然常廣興離不開女人,但是卻從不帶女人到自己的地方來,寧愿開房去。
常廣興被綁在了自己的椅子上,又被拴在暖氣管上,看到那專業的手法,他的心里徹底涼了,知道這人絕對也是從部隊里出來的,而且比他要更專業。想到這里,常廣興心灰意冷的問道:“你們想干什么?”
陳建軍冷哼一聲,“姓常的,這些年死在你手下的人可不少了,你就沒什么感覺?”
常廣興不接話,他自然知道死在自己手里的人不少,而且每一個人的具體資料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并沒有太多的恐懼或者懊悔,在他自己的心目中,這些人只能怨自己命不好,死了活該。而且他常廣興只是聽從孫家父子的指揮行動,獲得的利潤絕大部分也都進了孫家父子的口袋里,他常廣興能拿到的也不見得比普通部門經理多多少。
所以,對陳建軍的話,常廣興根本不想回答,因為根本沒有意義,再說他就是后悔了,能逃過眼前這一劫嗎?
不得不說,常廣興這人還是挺光棍的,要是沒有犯下這么多的罪孽,或許在其他行業也能做出一番大事兒呢。這種意志堅定而且非常冷靜的xing格,確實適合做大事兒,可惜走了歪路。
陳建軍見常廣興不理他,有些惱怒,伸手就要扇他耳光,不過再次被謝斌擋住了,“黑哥,別動手,免得驚動其他人。”
陳建軍悻悻的收回手掌,低聲喝道:“老實交代,你自己殺了多少人,收了多少錢,是誰指使你干的?有沒有留下證據。”
常廣興看著眼前這兩個戴著頭套穿著迷彩服的男人,忽然笑道:“黑哥,是黑子哥吧,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陳建軍,”說著在謝斌兩人驚訝的神色中望著謝斌,“這位就是傳說中身手不凡的謝斌,果然了不得,雖然沒有見識過你的身手,但是氣度卻要比某些人強多了。”
常廣興這個時候還捎帶刺了陳建軍幾句,讓陳建軍的臉色有些惱怒。
不過謝斌擺擺手道:“既然你認出我們來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也不用占這些口頭上的小便宜了,我們兄弟的感情不是你能挑撥的了的。”
陳建軍的臉色這下子才好了起來,罵道:“想挑撥我們,你的算盤打錯了,既然知道了我們的身份,有些事兒是不是該老老實實的交代出來了?你應該清楚我的手段吧。”
常廣興不理陳建軍,只是望著謝斌:“你想要什么?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對付孫家父子吧?可惜我幫不了你什么忙。”
謝斌淡淡笑道:“常廣興,我要是沒有確切消息來源,是不會來找你的,說吧,那些證據你都放在了什么地方,我覺得,你也不希望我去打擾你的老婆和女兒吧。”
常廣興一聽這話,沉默不語了,好大一會兒才問道:“明哲是不是被你們也扣押起來了,你們根本沒有放他離開,”說著喃喃道:“好手段,連jing察都蒙住了,既然這樣,你們把孫明哲給直接殺掉,再把孫長發給做掉,豈不是什么事兒都沒了?”
常廣興越說越利索,“你們不想殺人,對吧,哈哈,殺人確實不好玩,一般人也沒這個能力突破自己的心理關卡,你們不會殺我,也不會殺我老婆女兒嗎,你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
謝斌點點頭,“是,我不敢殺人,但是其他人卻不見得,不知道孫長發在知道你落在我們的手里后,會怎么對付你?或者對付你的老婆女兒?”
“你……”常廣興一瞬間怒目圓睜,時間掙扎了幾下,但是被栓在了暖氣管上,除了發出陣陣悶響之外,沒有任何效果,而謝斌跟陳建軍兩個人卻一動不動,就像是在看小丑一樣看著他。
常廣興掙扎幾下過后,才慢慢平靜下來,“我可以給你們證據,絕對能置孫家父子于死地,但是你們必須讓我和我老婆女兒一起離開。”
謝斌冷笑,“你是做夢吧,你覺得你還能逃到什么地方去?你們的罪行一旦被知道,你絕對沒有任何活路可走,哪怕你逃到月球上也是如此。”
這話人讓陳建軍有些驚愕,他還想順著常廣興的話先把證據拿到手再說呢,沒想到謝斌竟然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常廣興的幻想。
只是讓陳建軍沒想到的是,常廣興竟然哈哈笑了起來,一時間把兩個人笑的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