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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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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隔壁村,其實兩個村子相聚了差不多五公里的路程,而且都是山路,雖然修整過,但畢竟不是柏油路。謝斌帶著兜兜手持一根拐杖一樣的木棍,摸黑行走在山路上,一高一矮像是傳說中的山神一樣,尤其是謝斌步行的速度非常快,遠遠望去確實是多了幾分詭異的感覺。

  半個小時后,謝斌來到林秋昌家所在村子,村子不大,只有三十來戶人,但是居住環境不錯,耕田也比較多,因此顯得比較富裕一些,大都是二層磚樓。

  而林秋昌的家更顯氣派,是三層的,墻壁上貼著潔白的瓷磚,大門是漆黑的黑鐵大門,墻上也都有琉璃瓦覆蓋,倒是一個挺會享受的人。上次來請他的時候,還是謝斌親來來請的,派頭著實不小,也因此不難想明白為什么他會成為附近最有名的風水先生,為什么會這么有錢了。

  不見得他的水平就比別的同行高多少,但是這一手自抬身價的本事,相當不錯,正好迎合現在社會上一些人的想法,“便宜無好貨”、“不選對的,只選貴的”等等等等。

  當然,如果非要按照江湖上的術語來講,這也是有一套說法的。但是謝斌并不算是江湖人物,對那些切口術語不熟悉,但是這些手法都大同小異,各個階層的人有各個階層的說法,也有各自的用法。

  嚴格說起來,華爾街上的那些所謂jing英,其實才是江湖中最大的一個騙子團伙。但是現在就這樣,誰也不能說什么,蛇有蛇道,這些大大小小的騙子們各有各的本領。

  就像林秋昌,這樣光明正大的騙來騙去,大家反而覺得他有本事,混的也是人模狗樣的。要是這樣就罷了,生活不易,謝斌也不想去做什么斗士,但是林秋昌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惹到謝斌頭上。

  林秋昌家沒養狗,這是謝斌早就知道的事情,據說小時候林秋昌被狗咬過,因此留下了心里yin影,從此再也不養狗。不過雖然沒養狗,但是卻在院子里按了監控。

  兩個攝像頭毫無顧忌的掛在三樓的兩個角上,交叉監視著院子里的一動一靜。但是這看似嚴密的監控,其實并經不起考驗,對付一般人或許可以,但是稍微動動腦筋的人都可以輕松避開兩只電子眼。

  而且再說了,就是按上監控有什么用?他們難道每天看好幾個小時的錄像嗎?最多就是丟東西以后當做證據來處理,一般閑著沒事,誰看這個?

  謝斌拿起手里的拐杖,伸出去將墻頭兩塊瓦給捅掉,然后將棍子那頭的枝杈部分勾在墻頭上,雙臂用力交叉向上,不用三秒鐘,謝斌已經騎在墻頭了。這棍子果然好用,是謝斌在山上隨手撿的,是一根槐樹的枝杈,結實耐用,像是一根天然的鉤子。

  然后掉轉枝杈的方向,輕輕的順著棍子滑落在院子里,然后像一只黑色的大貓一樣,順著墻壁慢慢的挪到了他們家的樓下,就這樣輕松的瞞過了兩只電子眼,即便是請jing察來,估計也看不出什么。

  現在天太黑了,而且謝斌還貼著墻壁走,沒有露出頭臉,估計只有一只監控能監視到謝斌,而且范圍應該很短。要是謝斌耐心些,可以慢慢避過監控的,但是謝斌不愿意在這里浪費時間。

  至于從里面插上的房門,對謝斌來說,真的太簡單了,雖然他的手法有些暴力。雙手抓住房門外面的把手,然后暗暗用力,身體往前一靠,兩扇門的合頁就被謝斌給硬生生的扭斷了。

  在農村的房子,一般的門窗,都是用那種鐵制的合頁來連接的,但是相對來說也是門窗上最脆弱的部分,比起鐵將軍來還要脆弱的多。

  謝斌輕輕移開房門,跨步進去,也不關上就這么留著,然后直接上了二樓。一樓是一件大客廳,并沒有臥室,二三樓才是住人的地方。到了二樓,謝斌沒有亂轉,而是徑直走向中間的大房間,如果不出意外,林秋昌應該就睡在這里。

  農村的房屋建筑格局其實也就那樣,林秋昌的家也不例外,雖然看著豪華,其實跟真正的別墅比起來,這布局就像是小牢房一樣簡單粗暴。謝斌耳朵貼在門上傾聽一下,果然有男人打鼾的聲音。

  林秋昌家里,也就他一個大男人,父母已經死了,只有一兒一女,女兒十八歲,剛上的大學,兒子才七歲,還在上小學。這都是上次跟林秋昌聊天時他自己說的。

  因此,謝斌毫不猶豫的將臥室的門給暗暗的擠開,比開下邊的一道門要簡單很多,只發出了一聲輕微的聲音,床上的兩個人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只是突然進來的冷風,讓他們裹了裹被子而已。

  謝斌深吸一口氣,悄悄地走到床前,打燃打火機,借著一閃而過的微弱亮光,謝斌確認了床上靠外側的正是林秋昌。將打火機放進口袋,然后取出一塊毛巾輕輕靠近,猛然捂住林秋昌的嘴巴和鼻子,緊接著胳膊一下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拖,林秋昌一百五十多斤的身體從床上騰空而起,兩腳跟著落在地上。

  謝斌也不管林秋昌的掙扎,夾著他腦袋,捂著他口鼻像是托一頭豬一樣把林秋昌拖出了門外,臨出去時還將衣物架上的衣服給捎帶了一團。而床上林秋昌的老婆卻依然毫無知覺的在睡覺,根本沒有覺察到自己的男人已經被人給拖走了。

  事實上,拖林秋昌這么一個人要比拖一頭豬還簡單,因為林秋昌的力量根本沒有一頭豬大。豬會嚎叫會掙扎甚至還會咬人,林秋昌只是掙扎了幾下子,就已經有些蹬不動了,兩眼都有些泛白。

  到了樓下,謝斌這才松開毛巾,但是胳膊肘子依然死死的夾著林秋昌的腦袋,謝斌低聲喝道:“不想死就安靜點,”說完也不管林秋昌冷不冷,拖著他光明正大的出了院子,也不怕監控照到他的背影。

  冬天的風多冷?何況林秋昌還是赤身露體的被拖了出來,兩只腳幾乎不敢沾地,可不是不沾地不行啊。到了無人處,謝斌一把將林秋昌扔在地上,然后打開平時隨身攜帶的強光手電死死的照著林秋昌的眼睛,低聲喝道:“林秋昌,你好大的膽子。”

  “你,你是誰,我,我家有監控,你跑,跑不了的,”林秋昌哆哆嗦嗦的威脅到。

  謝斌冷笑一聲,身后一摸,摸出一把匕首來,正是陳建軍在去玉龍雪山玩的時候送他的那一把。黑漆漆的刀身在黑夜中完全看不到影子,但是手電一照,冷瑟瑟的刀刃卻泛著讓人望而生畏的寒光,在這樣的冬夜里,格外的瘆人。

  “是嗎?一個背影能頂什么用呢,反正你要死了?”謝斌用指甲輕輕彈著手里的刀刃,發出一絲清亮而悠揚的嗡鳴,絕對是上好的鋼材打造。結實不結實謝斌沒試過,但是卻絕對的鋒利,這要是在人的皮膚上輕輕一拉,絕對是一個細長而極深的傷口。

  “別,別殺我,”林秋昌光著身子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夜里,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床上拖出來,卻連這人的面貌都沒能看清楚,再一看謝斌手里的匕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第一反應就是求饒:“別殺我,我給你錢,給十萬,不,二十萬!”

  謝斌冷笑一聲,“你的命就值二十萬?”

  “啊——?”林秋昌一聽有門,立刻喊道:“五十萬,五十萬怎么樣?只要你放過……”

  沒等他說完,謝斌一腳踹了上去,將林秋昌硬生生的踹了一個跟頭,身上被土石劃的生疼,也不知道裂了多少口子。謝斌自然不會管他,掄起雙腳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陣亂踢,“媽的,五十萬就想了事,五十萬值得我大半夜來這里找你嗎?”

  林秋昌抱著腦袋一陣哭號,“大爺,別,我給你一百萬,一百萬,這是我全部身家了。”

  謝斌冷笑一聲,收住手腳,慢慢的蹲下來,用匕首在林秋昌的臉上來回蹭了蹭,“是嗎?挺有錢的,剛做了一筆大買賣是吧?他怎么會只給你一百萬呢?”

  “啊?”林秋昌一聽傻眼了,支支吾吾道:“這個……”

  謝斌一看,二話不說,照著林秋昌的肚子就是一腳,哪怕是謝斌已經腳下留情,林秋昌依然被踹的幾乎連膽汁都嘔吐出來了,“我給,我全都給你,二百萬,我真的只有這二百萬了……”

  “二百萬,依然不夠啊,”謝斌似是自言自語道,卻把林秋昌給嚇了個半死,不過謝斌隨后的話,讓他明白了事情的由來,“你告訴我是誰讓你挖的墳,我就放過你,不要你一分錢。”

  林秋昌也不是傻子,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你,你是小謝……”

  謝斌冷冷一笑,“正是,難為你還能記得我,林先生,我沒有虧待過你吧?也沒有的罪過你吧?你卻領著人將我爺爺的墳給挖掉,你說你是不是該給一個理由?”

  林秋昌一聽,立刻搖頭,“那只是衣冠冢,不是真正的墳頭。”

  謝斌霍然站起,低聲怒吼道:“對我來說,那就是我爺爺的墳頭,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我……”林秋昌被謝斌的怒吼聲嚇住了,哆嗦一陣子才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它對你這么重要,我我再給你修起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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