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臉色發紅的楚軒和臉色發黑的衛宮切嗣都走出那個房間之后,沉重的木門又“吱嘎吱嘎”地關了起來。
雖然楚軒的臉色發紅,但絕對不是因為戰斗獲勝興奮得臉紅,而是為了排除肌體全力運轉所積累的熱量;同樣的,衛宮切嗣雖然臉色發黑,但絕對不是因為戰斗失敗的關系,而是因為他剛才在很短的時間內,連續使用了多次“固有時制御”,給身體造成了很大負擔。
在外面等了還不到5分鐘的愛因茲貝倫家主阿哈德覺得相當詫異,盡管他在選擇女婿候補的時候,就對“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的戰斗方式有所耳聞,但沒想到楚軒的戰斗方式也這么另類。
一般來說,兩個魔術師之間的戰斗是漫長的、辛苦的、聲勢浩大的、破壞力驚人的,實力越是強大的魔術師就越是如此。
因為級別相當的魔術師之間的較量,就像是兩個穿著全身鎧甲,手持盾牌和長劍的騎士在對戰一樣,基本上是屬于消耗戰,你朝我扔過來一個魔法,我朝你扔過去一個魔法,直到其中一方的防護魔法被打破或魔力用盡……對了,還要算上魔術禮裝和概念武裝。
而楚軒和衛宮切嗣那種非主流的戰斗方式,看起來既不優雅也不華麗,簡直普通得無以復加,平淡無奇到令人吃驚,在其他魔術師看來,就像是兩個大兵拿著槍互相對射,誰先吃槍子誰就完蛋,完全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不過,愛因茲貝倫家一直以來的戰斗方式在過去的幾次圣杯戰爭中被證明是相當低端的,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會痛下決心,要依靠外來的魔術師取得圣杯戰爭的勝利,那么這種相當“離經叛道”,但卻被實踐證明了其有效性的戰斗方式,或許其實非常高端也說不定?
雖然心里面有著種種疑慮,但阿哈德家主還是打算將計劃進行下去,哪怕這個嘗試最終還是失敗了,也只不過是浪費了60年而已,可是如果沒有任何改變的話,愛因茲貝倫就算再浪費幾個60年也未必能夠在圣杯戰爭中獲勝。
“兩位辛苦了,既然已經決出了勝負,那么我宣布,楚軒將成為我們愛因茲貝倫家在第四次圣杯戰爭中的Master。”
說完之后,須發皆白的阿哈德家主歉意地向衛宮切嗣點了點頭。
衛宮切嗣什么也沒有說,在淡淡地回了一禮之后,便一臉木然地跟著身穿將頭發也全都包裹住的奇特女仆裝的人造人女仆離開了,而在遠處的拐角那里,有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的亞裔女子正在等著他。
“那么……尊貴的客人,接下來就讓老朽帶你去看看我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兒’吧。”
愛因茲貝倫家主阿哈德目送著衛宮切嗣離開了這里,才邁開腳步,引著楚軒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跟著阿哈德家主在古老的建筑物里七拐八繞了好一會兒,楚軒最終來到了愛因茲貝倫家的魔術工房的最深處,在巨大的培養槽里面飄浮著一個擁有夢幻般的銀色長發的年輕女子。
“這就是我的妻子……同時也是圣杯的容量嗎?”
楚軒面無表情地推了下反光的眼鏡,語氣淡然地問道。
在培養槽里面的這個銀發少女有著不可思議的美貌,尤其是她的肌膚,根本找不出一點瑕疵,可以說是異常完美。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個赤身裸體的美麗少女是愛因茲貝倫家還未“投入使用”的“人造人”,她是在這個狹窄的玻璃罐子里被培養出來的嬌嫩而完美的花朵。
她的嘴角自然地微微上翹,好像沉浸在安詳而甜美的夢境中似的,不過,這個從未離開過培養槽的女孩子又有多少東西可以夢到的呢?
就在楚軒開口向蒼老的愛因茲貝倫家主話詢問的時候,沉睡在培養槽中的銀發少女忽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猶如紅寶石一般的眸子穿過羊水和厚厚的玻璃望了過來,那完全不知世事的純凈目光與楚軒的視線相接觸,讓他的眼鏡片反射出了強烈的光芒。
“這就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女兒,愛麗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
她將成為你的妻子,并在圣杯戰爭中,成為收集已死Servant靈魂的容器,最終為我愛因茲貝倫家成就第三魔法‘天之杯’。
——當然,到了那時,你的愿望也會得到實現。”
愛因茲貝倫家的老魔術師的目光中完全沒有任何情欲,有的只是對于“第三魔法”的憧憬,愛麗斯菲爾美麗的身體在他看來大概只是包裹著圣杯的蛋白質罷了。
而楚軒也是一樣,即使是愛麗斯菲爾那令人驚艷的外表,也不能夠讓他的視線動搖半分,或許比起這個美麗得如同夢幻一般的女孩子來,楚軒對愛因茲貝倫家培養她的人造人技術更加感興趣。
“我的愿望嗎……”
楚軒望著愛麗斯菲爾那緋紅色的眼眸,語氣異常淡漠地沉吟道。
其實,他根本就沒有什么想要依靠圣杯去實現的愿望——這并不是因為他知道冬木市的圣杯已經被污染了的緣故,就算那個圣杯是真正的能夠實現任何愿望的萬能許愿機,楚軒也沒有想過要通過“許愿”的方式來實現愿望。
因為,他是一個沒有“愿望”的人,他所擁有的不是“愿望”,而是“目標”,是可以依靠自己的行動去實現的目標。
——根據自己的能力和擁有的資源來制定合適的人生目標,并固定地向著自己的目標前進,這就是他的生活方式,而無法實現的理想、夢想、幻想、妄想全都不在他的計劃范圍之內。
不過,沒有“愿望”的話,自然也就沒有了制定人生目標的理由了吧?
如果這樣說的話,那么楚軒應該也是有“愿望”的。
但是楚軒的愿望并非“希望世界和平”這種偉大的夢想,他只不過是希望能夠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