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的最后一天,就是日本的“大晦日”——也就是除夕日。
這一天,楚軒沒有再和黑貓一起去參iket,而是留在了家里和綾瀨以及新垣夫婦一起過年。
雖然在細微的風俗習慣上,日本的新年和中國的春節并不完全相同,但基本上,所有處于“泛中華文化圈”內的國家,新年的過法和中國都差不太多。
新年這種節日,大家基本上都是和家人一起度過,就算出門也多半是跟著父母去親戚家拜年——如果是戀人什么的倒是會趁機膩在一起。
雖然住在同一個城市里,但楚軒卻沒有足夠的理由和黑貓一起去神社進行新年參拜,之后的假期里也沒能和黑貓再見面,每周五下午固定的電游對戰也暫停了,可以說是度過了一個寂寞的新年。
在整個寒假期間,楚軒與黑貓、紗織、桐乃、京介等人只是互相發了拜年短信,偶爾在網絡上聊天而已,沒有在線下見面。
綾瀨倒是因為模特工作的原因,新年時穿著漂亮的和服到神社里進行了拍攝,據說還碰到了和青梅竹馬的田村麻奈實一起去參拜的高坂京介。
不過這也沒辦法,新年過后的這段假期里,楚軒趁著不用上學,安排了一個耗時很長的關鍵實驗,從1月2日就開始忙碌了起來,一直到第三學期開始之前才宣告結束。
等楚軒再次和京介、黑貓、紗織聚到一起,那是一月下旬,第三學期開學后的事了。
但是這次聚會桐乃卻沒有來,出現在楚軒和黑貓、紗織三人面前的,是雙手按著膝蓋,深深地把腦門扣在桌子上的高坂京介。
“……所以說,請你們幫幫那家伙吧,我已經沒有辦法了!”
用最誠懇的語氣拜托大家幫忙的京介口中的“那家伙”,就是他的妹妹——高坂桐乃。
她在平安夜的時候因為自己給自己潑了一頭冷水而感冒了,i也沒能參加,但這期間她不僅強撐著病體繼續堅持著模特的工作,還用這20天的時間完成了她的。
當然,帶病工作的結果就是她的感冒不僅沒好,反而更加嚴重了,現在已經發起了燒,必須躺在床上靜養。
不過據京介所說,桐乃之所以一病不起,不光是因為流行性感冒的關系,還和她遭受了一個極其重大的打擊有關:
桐乃花費了許多心血,甚至不惜在平安夜和最討厭的親生哥哥一起去愛情旅館里洗澡,最后把自己折騰感冒了的超人氣強暴……不,“純愛”《妹空》,被別人剽竊了!
對方巧妙地假冒編輯騙取了桐乃的原稿,然后把她保存原稿文檔的網站作者帳號的密碼給改了,以至于她這個真正的原作者卻登錄不上自己的作者賬號了。
就算打電話去編輯部詢問,因為桐乃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證據,所以也沒人認真理會她的一面之辭,每次每次客服都按照處理常見問題的機械應對方式來敷衍她。
桐乃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被寫上了別人的名字,一氣之下病情加重也就不足為奇了。
“……基本情況我已經了解了。
如果是使用正常的方法,就算找到了剽竊者,也沒有太大意義,畢竟桐乃沒有什么有力的證據來證明那本書是她寫的。”
聽完了京介的詳細說明之后,楚軒推了下反光的眼鏡,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這個事件最大的難點。
說真的,因為自己的問題被人騙去了稿子,這基本上只能自認倒霉了,就算你留著寫在紙上的草稿、原稿、二次修改稿也沒用。
知識產權方面——譬如專利權、著作權、商標權等,所重視的不是誰是真正的發明人,而是誰是第一個成功申請知識產權保護的人。
所以經常會出現明明是知識產權的真正所有者——大家也都知道這一點,但就是因為被人搶先注冊了,反而需要向對方交錢購買使用權的情況。
相比之下,被人騙走了一本根本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不過這件事也不難解決,只要侵入編輯部的電腦里,就可以得知把桐乃的小說當成是自己寫的小說投給真正的編輯的那個人的身份。”
“嗚呃——楚軒,這么做不就是駭客行為嗎?這可是犯罪啊……”
楚軒話音未落,一身典型御宅族打扮的紗織就擦著汗說道。
“只要不被抓到就沒問題了。”
楚軒推了下反光的眼鏡,不以為意地回答道,紗織、黑貓和京介的臉色全都變黑了。
“真、真是可怕的男人,不愧是黑暗世界的住民……”
黑貓堅強地扯開了嘴角,露出了“必要時就算踐踏法律也在所不惜”的冷酷笑容,大概是和ACGMN作品中的那些“黑暗英雄”學的吧。
“哎……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希望能夠通過正當的渠道來解決這件事。
我想,桐乃也不希望你為了幫助她而去犯罪吧?”
京介也頂著一張變成了囧的模樣的臉,婉轉地否決了楚軒的解決方案。
嘖!真是太天真了,簡直甜得要死!
“只不過是黑進去查一下作者的資料而已,沒什么大不了……”
“對編輯部說明事情經過,然后讓他們承認這是小桐桐氏的著作——在下認為還是只有這個辦法……”
紗織搶在楚軒之前開了口,黑貓和京介也十分默契地假裝將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紗織的方法上,使得楚軒不得不選擇了沉默。
最后討論出的結果,是紗織利用所謂的“關系”,用點什么理由,讓他們這種普通學生取得直接和編輯部里的人接觸的機會,并伺機與負責《妹空》這個企劃的編輯當面反映這件事。
至于具體應該用什么理由來取得接觸的機會……
“關于這方面,我已經想到方法了……就交給我來辦吧。
哼哼哼……進行得順利的話,說不定就有理由可以去編輯部好幾次了……”
黑貓露出了邪惡的微笑,讓人感覺脊背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傳來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