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除根是不行了。”
車上，文晸佑面容平靜開口，徐允才身子一顫，看著文晸佑的眼神，心有些戰栗。雖然他也這么想，但終究他只是想想。所以文家家主以及直系子弟和管家的區別，就是他們才是做決定的，管家地位再高，都只是從屬。
至少這份魄力，果決，是不同的。
當然前提是真正管用的，而不是裴家那些廢人。有一個貌似有出息的還死了。順帶陪葬一個。所以徐允才也沒多說，可是他依然在猶豫的是，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好。有沒有什么遺漏的。
“住處那邊都解決了嗎？警，察應該去了吧？”
文晸佑詢問秦凱，秦凱一頓，點頭開口：“那邊不用擔心。我會找人處理，絕對不會有人走露一點風聲。”
文晸佑點點頭，看著一旁的胖子，胖子咧嘴后退：“喂喂別恩將仇報好伐？我剛學美國隊長敲掉一顆手雷，你們現在是要滅口豬骨頭蓋飯的眼神嗎？”
文晸佑笑了笑，看著胖子開口：“你想不想去韓國發展？做個編劇什么的？”
胖子茫然：“我倒是做過動畫編劇，不過我不懂韓文啊。”
文晸佑點頭：“可以學。”
胖子愣愣搖頭：“我媽還在這邊，父母在，不遠游。”
“帶著一起。”
文晸佑開口：“從今天起我就養著你了。只要你在韓國。”
胖子還是拒絕：“我是宅男，小區都沒走遍，別說去韓國……”
“由不得你了。”
徐允才突然開口看著胖子，胖子嚇了一跳，看看幾人，尤其看著林允兒。要哭的模樣。
“你……你們怎么這樣？我也幫了忙，你們居然這么對我……”
“一千萬，rmb，三年時間。”
文晸佑直接笑著開口。
胖子立刻收起眼淚伸手擊掌：“成交。”
徐允才都笑了，秦凱也是透過后視鏡看看胖子。而之后隨便找個地方給了他點錢，去找個酒店先住下。這邊還要辦事。秦凱也打電話叫人去保護他。
算是安頓好了。文晸佑瞇著眼睛，要去辦正事。
“查查這些人的來源。”
沒多久，就到達一個地方。有兩個人過來找秦凱，顯然就是秦凱有事就會找他們解決的兩個。互相介紹，也沒在意叫什么。如今文晸佑只想要資料，盡快回韓國。然后去找裴家只是打下去都不行了，那個老頭，不能留……
文晸佑驚訝看著來找秦凱的其中一個：“你說什么？老頭在中，國？！親自跟來了？”
秦凱問明情況，回頭看著文晸佑：“的確來了，在上嗨。估計是親自帶隊來針對你的。”
文晸佑皺眉：“這不可能啊。家主身份才是真正的不遠游，他居然……而且也不可能不被發現。”
秦凱開口：“他不是坐飛機，而是坐船。而且還是貨輪。”
徐允才恍然，看著文晸佑：“裴家造船業和海運，是韓國首屈一指的。靠這個發家。”
文晸佑抿起嘴角，看著秦凱：“現在人呢？沒跑吧？”
秦凱又問了幾句，看著文晸佑：“控制起來了。”
文晸佑笑了笑，示意秦凱。隨即一起開車，林允兒想要跟著去，文晸佑安撫下來，讓秦凱派人給她送回劇組，他這邊要忙事。大事。林允兒當然也不是任性的，此時看文晸佑真的認真起來，加上今晚發生的事還心有余悸，就不想去讓他分心照顧。囑咐他小心點，自己就被人送回劇組了。
這邊文晸佑，和秦凱還有那兩個人加上徐允才一起，坐車開往上嗨。
“秦先生。”
文晸佑平靜開口，語氣很客氣：“能說韓文吧？”
秦凱一愣，明白過來，一定有什么不方便的話，想單獨和他說。
他會韓文所以才派來。
此時也用韓文開口：“可以，晸佑xi請說吧。”
文晸佑看著他，半響開口：“一會不管發生什么事，都是韓國內部的事。不用你擔責任，希望你也別插手，好嗎？”
秦凱猶豫一下，此時他坐在副駕駛，是另一個人開車。回頭看看文晸佑，文晸佑也平靜看著他。
半響之后，秦凱開口：“我恐怕得請示一下。”
“如果上面不同意呢？”
文晸佑直接開口：“我就是不想你因為別的原因制止，如果你為難，就送我和他一起去韓國海域，你就不用擔責任了。”
秦凱皺眉：“不能等到回韓國嗎？”
文晸佑搖頭笑著：“他不也找到這來殺我了嗎？再說回韓國，就不好做什么了。”
秦凱想了想，嘆息開口：“我還是要請示，大不了如果不同意再說……”
“秦凱xi。”
徐允才用韓文開口：“或許你不請示，你們上級可以裝做不知道，而且也真的不知道。你一請示，反而被動了。或許還會不滿意你的處理方式。”
秦凱一頓，反應過來，看看文晸佑，又看看徐允才。半響拿起的手機，又收起來，對著開車的手下開口：“一會準備一艘船。讓文晸佑xi和那個被看著的，一起送回韓國。我們任務就算完成。”
開車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文晸佑笑了笑，看著秦凱：“謝謝了。”
秦凱沒說什么，拿起手機開始運作準備。他有權限，那么處理問題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是有人管理的，他都有辦法，而且很高效。大概也就兩個小時，此時都凌晨了。外高橋碼頭。
還是喧鬧，文晸佑在秦凱帶領下，一行人悄悄低調繞來繞去，來到一個貨柜。然后，文晸佑就看到那個裴家老爺子坐在那里，很平靜。看到文晸佑都沒有意外，倒是笑了笑。也沒有那天拔槍要干的爆裂。
“來了？”
還問了一句。如同問子侄輩一樣。
文晸佑躬身行禮：“來了。”
秦凱等人都在外面開始準備最快送他們回韓國的手續。此時就是兩個人面對面。裴家老爺子看著文晸佑，就這么看著打量。
許久之后，裴家老爺子嘆口氣：“輸是注定的。就憑你這份運氣……”
文晸佑沒說話，半響之后，看著裴家老爺子：“我沒親手殺過人，至今就一個。”
裴家老爺子表情凝固，看著文晸佑，半響點頭開口：“你終于算承認了。當時，你是主動放手浩賢讓他摔死的，是嗎？”
文晸佑沒說話。
裴家老爺子慘笑：“是。如果是我，也不會留著一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我命的瘋子活下去。”
看著文晸佑，裴家老爺子開口：“而你現在告訴我，注定也是不會讓我也壽終正寢了，是吧？”
文晸佑吸了口氣，平靜開口：“怎么說你都是長輩，一代家主。這趟貨柜到韓國之前，希望你自己好自為之。如果到達韓國打開貨柜，你還活著走出來的話……”
文晸佑笑了笑，沒多說。
裴家老爺子接口：“你會想方設法讓裴家都消失，一個不留？”
文晸佑點燃一支煙，吸了起來，沒有回答。
裴家老爺子嘆息，看著文晸佑：“我相信你能做到。估計跑到中，國，找自己人襲擊你自己，然后栽贓給裴家。然后兩邊暗中配合將裴家踩下去。”
沉默一會，裴家老爺子搖頭，有些悲愴：“如果我年輕的時候，或者浩賢再成長幾年，會不會也能有你這樣的頭腦和狠絕，而不是這種上不了臺面的綁架威脅暗殺。”
文晸佑開口：“人有時候得正確評價自己。然后選擇接受。過高或過低估計自己，都是禍亂根源。”
裴家老爺子點點頭，沒說話。這邊徐允才已經過來，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
“帶刀了嗎？”
文晸佑看著徐允才，徐允才點頭拿出一把。
文晸佑示意徐允才：“留下，我們走吧。”
徐允才看看裴家老爺子，抿起嘴角，將刀丟下。兩人轉身走了。時間緊急，反正以后也不會沒機會見。和秦凱告別示意他來韓國找自己，帶他去玩。秦凱也笑著點頭沒多說。
兩個貨柜，文晸佑和徐允才在一個，那邊是裴家老爺子。秦凱已經交代好了，不會出問題。這邊徐允才想和家里也打了招呼，家里也明白不管能不能處理成功，這老爺子已經不能留了。只是文晸佑卻想了想，剛剛對秦凱說的話，自己這邊也要注意。
有些事自己處理就好了。和家里先打招呼，萬一有什么意外，家里也被動。不如自己這邊就處理好再說。反正是讓他自盡，他也不擔責任。于是就沒聯系。
只是坐在船上的文晸佑，中途不靠，要至少二十個小時。
文晸佑其實已經想明白，因為老爺子這個事就算不占理，只要他死就和文晸佑有關。不如大大方方的，老爺子也算有個體面自己解決。但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至于哪里不對，他還沒想通。
這件事從頭至尾有點倉促，也有點簡單。
如果真要殺自己，其實可以更周密一些。就算今晚的比昨晚的強一些因為真要殺自己，可是也沒有強得特別多。
到底什么狀況？
文晸佑，有點莫名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