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過來。”
少時成員從錄音室出來之后，卻是余勇鎮收起笑容，叫了徐賢來到近前。是什么小問題？就是在那句“oppa撒狼黑”的歌詞演唱的時候，徐賢從一開始飽滿的和音，驟然之間就會變得很小甚至模糊不清。九個人一起很難聽出來，可是對于專業制作人和錄音師面前，這點瑕疵是很明顯的。而且也是絕對不允許犯的錯誤。
徐賢躬身行禮低頭站在余勇鎮面前：“老師。”
余勇鎮在公司的地位和職位，這聲老師是最恰當的稱呼。
打量著徐賢，余勇鎮指指文晸佑：“聽一遍就聽出來了，這問題你覺得還能回避嗎？”
徐賢抿起嘴角，低頭行禮道歉：“對不起，老師。”
少時成員面面相覷，不一會也小聲議論起來，顯然也是才發現什么。本來嘛，剛剛唱的那句是合音，少時成員一起唱的。出問題也沒誰能夠回避聽不出來，只要仔細聽。文晸佑自然也知道余勇鎮可能之前的錄音就發現，此時說出的話頭表示，現在才正式提出？
“不要這樣吧余制作，這不是陷害我嗎？”
搖頭看著余勇鎮，文晸佑無奈笑著開口。
余勇鎮擺擺手，繼續看著徐賢：“你向來做得不錯，我也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在這樣低級錯誤回避就算了，你居然還屢次都無法改正越過去，晸佑都發現了！”
不知不覺，余勇鎮語氣就有點重起來。少時成員再沒有和文晸佑私底下相處打鬧的情緒，都是拘謹站在那里，一聲不發。
金泰妍身為隊長的職能和責任再次體現出來，上前躬身道歉，攬著咬著嘴唇淚光閃現的徐賢，輕聲開口：“對不起，老師。徐賢會改正的，您……”
余勇鎮仍然皺眉盯著徐賢。金泰妍也就沒法說下去了。
只是文晸佑驟然之間有些茫然不解，怎么好好的就一個小錯誤而已，突然好像鬧得這么大。
“這個……”
文晸佑摸摸鼻子，開口打斷：“余制作，用不著這么正式吧？改正不就好了？”
余勇鎮轉頭看著文晸佑：“不是一次兩次了，你發現之前就已經這樣。長大了解她們性格，我都以為徐賢是故意的。”
“我沒有老師。”
徐賢瞪大眼睛，趕忙九十度行禮解釋。
文晸佑笑著起身：“沒有就改過來，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見少時幾人都沒有動，一直看著余勇鎮。
文晸佑轉身笑著：“余制作。是我發現的。不如就給我一個挽回的機會好吧。我可不想被誤會是故意找茬。明明今天來就是隨便看看而已，我還有很多行程您知道的。”
余勇鎮抿起嘴角，半響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笑著點頭：“那就給一次機會。看在晸佑在這的份上。”
文晸佑下意識有些疑惑，余勇鎮的笑容很怪異。不過既然面子給了，文晸佑也沒多說，拍手示意少時成員繼續進去錄音。反正給她們當制作人也當過，錄音編舞也都做過，加上彼此熟悉，少時也就默默地朝錄音室走去了。
文晸佑的嘴，能是放過什么的性格嗎。
拍手贊嘆笑著看著眾女，文晸佑搖頭開口：“真是。不管外面多紅多有氣場，現在都要乖乖聽話……好像人氣急升之后很少看到你們這么溫順了吧？”
少時成員忍不住笑出來，回頭白了他一眼，但是余勇鎮在那里，也都不敢說什么。
不過氣氛也算調和一些了。抱著輕松的心態，繼續錄音。余勇鎮自然是有經驗的，對細節的把握也是爐火純青。沒有直接錄制這句，而是從頭錄制，就是不想給過多的壓力，讓之前熟練的部分來演繹一遍慢慢帶入有問題的部分，只是……
“oh、oh、oh、oh、……pa撒狼黑。非非非非……非常非常愛！”
文晸佑笑容凝固，愣愣看著徐賢，都沒用余勇鎮示意，少時就不由停下來，齊齊看著中間臉頰通紅緊張低頭的徐賢。
不說不知道，少時成員能注意她在這句“偷懶”的也不多。不過已經點出來了，這幾個都是專業訓練最少五年最多八年九年的歌手，自然都能感覺到。
余勇鎮不耐將耳麥丟到一邊，揮手示意她們都出來。現在的氣氛已經不可能再輕松了。徐賢咬著嘴唇低頭主動走到前面，少時都有些擔心地看著，可是因為應對制作人還有前輩長輩上司的禮儀，都要站在那里不讓動就不許動。好像回到了練習生時期。
“知道你們紅了，是不是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少時成員哪里還能解釋，齊齊九十度鞠躬道歉。
“巧頌哈密達。”
而此時徐賢已經承受不住流下眼淚，停頭行禮道歉。文晸佑表情怪異看著徐賢，但是因為是工作，他自己都這樣，給少時錄音的時候也沒少罵人。只是因為熟悉，少時眾女也都不在意。
現在余勇鎮這么說幾句，已經是很輕的程度了。本來就是徐賢的錯，的身份和資歷，跟著李秀滿的年份快和她們年紀一樣大了。說幾句是理所當然的。文晸佑此時也沒想明白，所以在一邊不說話。
然而余勇鎮顯然沒有無視他的意思，皺眉看看徐賢，余勇鎮轉頭對著文晸佑：“我給機會了，現在你怎么說？”
文晸佑一愣，聳聳肩看著余勇鎮，攤手笑著：“揍她，不用給我面子。”
眾人表情驚訝，下意識看著文晸佑，包括徐賢。
反而是余勇鎮搖頭失笑，看著少時輕聲嘆息：“倒是不至于，況且移交給總監和金英敏的日子也快到了，頂梁柱，這點耐心我還是有的。”
文晸佑笑著：“所以嘛，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才是當務之急，訓幾句秀一下制作人的權威，永鎮哥在大韓民國的歌謠界都已經不需要那么做了。您說是吧？”
憨笑看著余勇鎮，文晸佑笑得親切自然。余勇鎮表情驚訝看著文晸佑，半響哈哈大笑起來。哪怕這么熟悉，少時都不得不仰視文晸佑，至少是頭腦和口才。什么樣的氣氛到他這里都能隨手反轉就像反掌一樣容易。
“jinjja，換你一句永鎮哥而不是余制作還真不容易。”
余勇鎮此時自然是心情很不錯了，不過肯定也沒受徐賢剛剛錯誤的影響。甚至其實這里誰都理解，對于制作人來說，不是真的要對方出錯才會歌手，隨便說幾句都是正常的。這已經雙方都習慣了。韓國歌謠界也就是這樣。
換句話說，不罵你才可怕。那表示對你不抱希望，隨便錄一下應付而已。根本談不上期待。
文晸佑隨意笑著：“我的年齡和身份，叫您永鎮哥怕人說我不懂事不尊敬前輩。”
余勇鎮似笑非笑看著他：“那你現在還叫？”
文晸佑停頓片刻，一句話惹得還在哭的徐賢都忍不住笑出來，更不用說少時。
“我怕您一會連我都罵。”
“噗嗤。”
“哈哈。”
tiany捂嘴瞇起笑眼，攬著一邊的yuri大笑起來。林允兒也是低頭捂嘴笑，金泰妍咬著嘴唇，忍俊不禁。其他成員就不一一提了。
文晸佑哪里在意誰笑不笑，做了搞笑藝人，鏡頭前私底下早就習慣自己說的話會逗笑別人。此時轉頭對著眾女擺手：“還不叫永鎮oppa，這么不懂事。本來就是在石哥虎東哥一樣的年紀，做節目叫他們oppa都叫的那么順口，現在叫老師不是等著被罵呢？”
眾女面面相覷，卻是李順圭當先笑著九十度行禮：“永鎮oppa。”
余勇鎮表情驚訝，下意識指著文晸佑，又指著李順圭。
只是此時少時眾女已經反應過了，齊齊九十度行禮，口中大叫：“永鎮oppa，給您添麻煩了。”
少時都忍著笑，恭敬站在那里看著余勇鎮。
“呀。你小子真是……”
余勇鎮負擔看著文晸佑，文晸佑憨笑以對。
板著臉看著少時成員，余勇鎮皺眉開口：“稱呼不重要，該罵我一樣罵你們。”
然而這樣的話，在此時已經有些失效了。
金泰妍帶著少時再次九十度行禮，起身開口道：“請oppa多多管教，我們還有很多不足。”
徐賢此時也跟著一起，余勇鎮愣愣看著她們，半響煩躁擺手：“先休息吧。之后再錄。”
眾女呼出一口氣，朝著外面走去。
臨走之時都不自覺地看著文晸佑，眼中含著笑意。唯獨徐賢，被金泰妍拽著離開的時候，卻是不由看著文晸佑。微微皺眉，眼神異樣。不過這些所謂的目光，就不是文晸佑在意的了。
此時他和余勇鎮閑聊起來。好像剛剛的事就是個小插曲而已。至于一會要怎么繼續，也只能之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