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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
聽到鮑隴的話,唐朝善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指了指他們的身后,“你是說他們都知道?”
鮑隴回頭一瞧,一群公司的職員都站在后面,看樣子已經聽了很久了。mhtxs.cc[棉花糖]
“對,對!”鮑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老張,老吳,還有維克多,你們昨天都看到了馮克倫打我,快給他說!”
被他點名的三個人,都是鮑隴的手下,昨天也看到了事情的起末。
可出乎鮑隴意料的是,他們三個都沒有說話。
譚西初臉色一變,顯然是想到了什么。
鮑隴急了,“你們倒是說啊!難道還怕他不成?”
“好……好吧!”二十多歲的維克多,猛地握緊了拳頭,“唐大狀,昨天我看到不知道為什么,鮑隴忽然像是瘋了一樣的毆打馮克倫先生,是他先動人,而馮克倫先生只是奮力保護自己反擊而已。”
“什么!?”
鮑隴以為自己聽錯了,整個人都呆住了。
等他驀的打了個冷顫,再望向眼神閃爍的老張和老吳時,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好啊,原來你們都被收買了!”鮑隴氣得渾身發抖:“為了錢,你們真的是什么都敢做啊!王八蛋,我平日里是怎么照顧你們的?你們就這樣對我?”
老張的臉皮要薄一點,只能低聲的道:“sorry!”
他們昨天晚上就接到了律師的電話,明白這家公司和鮑隴在劫難逃的他們,在金錢和權勢的雙重壓力下,完全選擇了屈服。
“好!好!”鮑隴氣得要瘋了。“我要告你們!你們這是做偽證!你們全都要坐牢的!”
看著鮑隴的猙獰面容,譚西初卻沒有他那么的天真。
他望向的一群公司的骨干,發現除了其余的幾個高管之外,剩下的人臉色都不對勁兒。
所以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整家公司都已經被敵人給滲透了!
能有這么大的能耐,從昨天開始就全面的布局。到現在直接打上門來。
這樣的效率,這樣大的手筆,要說蕭奇沒有插手,簡直就是在騙鬼!
現在到底是蕭奇出手,還是那些要討好他的大佬們出手,都沒有什么區別了。憑借自己的這點微薄力量,怎么可能擋得住這些人的一根小指頭?
至于鮑隴說的什么“做偽證”之類的事情,那又怎么樣呢?
首先自己這邊的辯護律師能打得過資深大律師嗎?
恐怕更大的可能是,聽說對方是唐朝善之后,自己這邊的律師直接就軟了吧?
然后你說去報刊新聞上披露黑幕。李超人、鄭瑜伽、燕乘龍這些人難道是吃素的?哪家報刊雜志新聞媒體敢這么去得罪他們?
就算有一些小的報刊雜志貪圖金錢報道了,但人家不會用新聞工具嗎?鋪天蓋地的宣傳之下,肯定香港人會相信他們,而不會信自己這邊的!
因此,還沒有上法庭譚西初就知道,自己這一方已經輸了,一點勝利的希望都沒有。
冷靜了下來,譚西初忽然覺得。如果真的是要把他們送進監獄的話,似乎用不著專門過來說一遍,在法庭.上讓這些手下們反戈一擊。效果肯定比說出來要好得多!
那么這樣的話,是不是代表著他們并沒有堅決把自己送進監獄的意思呢?
就算是自己吞沒了馮克倫的發明創造,那也只是經濟上的糾紛,用不著搞得那么大吧?
譚西初看了看唐朝善,發現唐朝善一副輕松的表情,卻也沒想著要離開。
這樣很不符合常態!
譚西初試探著對唐朝善道:“唐大狀。我想我們可不可以去我的辦公室,好好的談一下?”
“好,這邊請!”
譚西初長出了一口氣。殷勤的領著唐朝善進了房間,對于在外面已經有些歇斯底里的鮑隴,根本就是視而不見。
雖然有些推卸責任的意思,但譚西初覺得這次的禍端就來自于鮑隴――嗯,一個可以同意手下去掠奪員工勞動成果的老板,你也不能多要求他有多么的高尚,對不對?
進到房間里面,譚西初先給唐朝善泡了一杯茶,然后才坐在了他的對面,一臉誠懇的道:“唐大狀,我之前不知道他是蕭先生的朋友,所以做錯了事情,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
唐朝善道:“你想要怎么補償?”
“我不知道,但我有的東西,都可以補償給馮先生。”譚西初來了一個以退為進。
“我們查了一下。”唐朝善也不跟他廢話,“你的徒譜公司注冊資金是300萬,而債務和資產相抵消,大約是有700萬左右的純資產。我覺得你作價500萬賣給馮先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什么?唐大狀,你開玩笑的吧?”譚西初木若呆雞的吼了起來,“我的公司怎么也價值3000萬,怎么可能500萬就賣出去?”
“這是我的建議,不然依照我當事人受到的傷害,我覺得只有你受到法律的制裁,才是你應有的懲罰。”唐朝善聳聳肩道:“不過法律上也有庭下和解這種事情,你愿意就愿意,不愿意我也不強迫,一切自愿為主嘛。”
說著,唐朝善站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們也沒什么好談的了,譚先生,我們法庭見!”
“不,不!唐大狀……”譚西初沒想到他一語不合就要走人,立刻上前攔住了他,“我們再談談,再談談!談生意您總不可能不讓我還價吧?”
唐朝善用很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他。忽然一笑:“譚先生,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
“唐大狀您請說!”譚西初這下子可就不敢詐唬了,姿態放得很低。
“我不是來和你談判的,你沒資格和我老板談判。”唐朝善傲然的說道:“我只是給你下一個通牒,要不你就按照我的建議做。要不我們就在法庭.上見。以你的能力,應該也只有這兩個選擇權而已。”
唐朝善的話說得很不留情,可是譚西初也只能忍住氣。
因為他從唐朝善異常強硬的語氣知道,這背后的大人物一定是自己惹不起的,否則這么小一個case,怎么可能出動唐朝善這樣的大狀出來?
當下。他立刻就道:“這樣,唐大狀,您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冷靜的想一下,十分鐘后我給您答復。好嗎?”
“請自便。”唐朝善不在意的道。
他知道譚西初是什么打算,可他一點都不在乎,這事兒拿到英國去,譚西初也一樣逃不掉,這就是資本的魅力,這就是權勢的威力!
走到了里面的一個儲藏室,譚西初立刻就撥出了一個號碼:“錢律師嗎?您好,我是譚西初啊!”
“哦。譚總,你好啊。”那邊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怎么?你今日又要找我飲茶?”
“不是不是。飲茶隨時都可以,我現在是有個事兒要問您的。”譚西初徑直的道:“您認識一個叫唐朝善的律師嗎?”
“唐朝善?rsir!?”錢律師的聲音一下子正經了起來。
“什么?”譚西初沒聽清楚。
“那是唐大狀的外號,自從他成了大律師以來,12年的時間從來沒有一樁敗訴,所以人送外號‘勝者先生’。”錢律師好奇的道,“你認識唐大狀?”
“不。我……”
聽著譚西初支支吾吾的,錢律師這種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可能是和唐大狀對上了。
“你沒打過電話給我。我也不認識你,祝你好運。就這樣!”錢律師匆忙的說了一句,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譚西初還能感受到他言語之中的那股子慌亂。
錢律師還是掛名在他這里的大律師,連他都這么發自內心的怕唐朝善,譚西初只覺得渾身冰冷。
香港是一個有錢人的天堂,以前譚西初以為這也是自己的天堂,但現在才知道,和真正的有錢人相比,他就是一個螞蟻,平日里不搭理就罷了,一旦有什么,不用費力氣就能踩死他。
看著失魂落魄的譚西初回來,唐朝善冷笑了一聲。
且不說香港沒幾個人敢和他正面打官司,就算是有這樣的人,一旦知道了自己的身后是誰,也絕對不敢接這種官司。
“考慮好了嗎?”唐朝善很是冷漠的問他道。
“我……我……”譚西初頹然的低下了頭:“我答應您的提議,我和馮克倫和解。”
“這樣就好了。”唐朝善臉色和緩了起來,“譚先生,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和我的老板作對,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的。你以為你進了監獄之后,這家公司還保得住嗎?照樣不行的吧?”
譚西初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想不到這群有錢人和律師竟然如此的心黑。
如果自己剛才選擇的是坐監獄,那就是絕對的人財兩失啊!
說白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給自己留下第二條路走!!
“那么,鮑隴你們準備怎么處理他?”譚西初咬牙切齒的問道,對于這個導致他差點傾家蕩產的人,譚西初是恨不得他去死。
“他坐牢是坐定了!”唐朝善笑著往外走,“做人不能亂伸手,希望他5年之后出來,能改過自新吧!”
“我愿意當你們的證人!”譚西初也不顧什么身份了,低沉的吼道。
“那就謝謝你了。”唐朝善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需要我會讓你出庭的……不得不說,譚先生,你是一個俊杰,因為你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