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細川幽香暗自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掌骨在全力抵抗的情況下竟生出了絲絲痛感,這對于高傲的她難說簡直是件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惜的是,以實力為尊的“世界”或者說圈子中,幾乎沒有任何僥幸可言,哪怕細川幽香已竭力反抗,她仍清晰聽見了自己手骨的細微碎裂聲,也就在她將要忍不住從桌下以踢擊發起反攻時,薇蓮在費倫的傳音指示下,倏然收回了手去。
只不過薇蓮松手之后,更大的痛感從細川幽香的掌中涌出,令她沉靜如水的俏臉不禁微微抽搐,就差一點點就會像火山般爆發出來。
只可惜,就差一點,她好歹忍住沒有發作,美眸中盡是寒意,冷冷掃視著費倫和薇蓮,舉起那只被握得有點形變的玉手,極度不爽道:“費倫,我想你解釋一下你手下這ceo為什么會這樣對我?”
費倫哂笑道:“幽香,沒想到這么久了你還那么天真,這種事有什么可解釋的?難道你不清楚圈中的規矩么?”說到這,見細川幽香有些愣神,薇蓮接了一句:“強者為尊!”
細川幽香頓時默然,這個道理她何嘗不明白,可是當事情落到她頭上時,她心中還是免不了不舒服,畢竟做三井家的公主做了那么多年,每天錦衣玉食,隨時都有人伺候著,怎可能那么容易就忍得下別人騎在她頭上拉屎拉尿。
“不服氣是不是?”費倫哂道。“如果我說薇蓮能夠當場擊殺你,你又怎么想?到時候她遠遁國外,甚至加入華府旗下的神選者組織。你以為你們三井家能夠為你報仇么?”
細川幽香的臉色頓時變了數變,因為她倏然意識到費倫說的都很有可能實現,而以三井家的勢力,找華府方面懲辦一個普通的殺人特工或許能辦到,但換成神選者的話,恐怕就不是那么好法辦了,畢竟現在哪怕是各國政斧旗下的神選者組織那也是抱團抱得厲害。別說擊殺一個堪堪入門的神選者了,就算干掉了某個平民。只要沒什么重大理由,政斧方面也沒法處罰殺人的神選者。
畢竟在這種事上,各國政斧要管理的是本國平民,而要對抗的就是別國神選者。可要對付別國神選者還不能有太大傷亡的話,也就只能車對車卒對卒神選者對神選者,所以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各國政斧決不會自毀長城。
這時候,費倫又道:“當然,你現在成為了神選者那是你的事,我不會干預,但你的事也別來煩我,明白我意思吧?”
聰明如細川幽香怎么可能不明白費倫的話意。只是她很不甘心,因為她倏然意識到費倫既然能夠收服實力比她強的薇蓮,就未必沒有收服其他手下。那這么一算的話,費倫手中握有的暗世界勢力絕對不止一星半點,而她要是能讓費倫拜倒石榴裙下的話,豈非可以間接控制這股勢力?就好比那句諺語一樣,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
好在細川幽香也知道。費倫這個男人決不是那么好征服的,看看現在坐在他大腿上千依百順的大波洋妞就知道。明顯是被他給征服了。不過想歸想,場面話還是要說的,于是她看向克里斯汀娜道:“阿倫,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但這位胸圍傲人的美女你總不能不介紹給我認識吧?”
“你說她呀,這位是我女友克里斯汀娜!”
費倫隨口為大波妹安了個身份,倒讓克里斯汀娜有些驚喜之感,連忙向細川幽香伸出了素手。
細川幽香見狀換了只好手與其相握,若有深意地鄭重道:“你好,克里斯汀娜,我以后就叫你娜娜吧!我是細川幽香,以前也做過一陣子阿倫的女友!”
少了半截舌頭的克里斯汀娜自然不可能回她話,只是默默聽著,然后默默收回了手。細川幽香不明就里,有些納悶的同時又覺得自己遭了對方鄙視,當下皺眉道:“娜娜,你怎么不介紹介紹你自己的事啊?太不夠朋友了吧?”
薇蓮此時又收到了費倫的傳音指示,故作冷笑道:“我說細川小姐,你還是省省吧,娜娜因為不聽話,被費倫剪掉了半截舌頭,你想她怎么回答你?”
克里斯汀娜聽到薇蓮的說詞,立馬就知道這肯定是費倫的指示,正在給細川幽香挖坑呢,當下想笑,卻又不敢,索性將臻首埋進了費倫的肩窩里,一副乖順如貓咪般的摸樣。
細川幽香卻一陣惡寒,看向費倫的目光開始帶上些許敵意,同時又掃了眼大波妹,以質問的口氣道:“阿倫,就算娜娜不聽話,你剪了她的舌頭就不知去醫院幫她接上么?”
費倫冷哂道:“這是我跟她的事,關你屁事!再說了,她那半截舌頭我已經拿去喂狗了,怎么接?要不你割半截舌頭下來我幫她接上?”
“你……”細川幽香被這話氣得不行。
費倫見她的模樣,心里不禁微微搖頭,暗忖:女人就是女人,同情心還真是泛濫,就這么一點小事就要爭半天,那要是真的大砍大殺起來,還不得天天哭鼻子啊?
幸好這時候廚房終于上齊了菜,不過警察也到了,開始挨個詢問狙擊的情況,費倫與細川幽香之間的爭辯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只好各自埋頭用餐。
不過費倫倒還有可以自娛自樂的地方,那就是他的神識已經跟著采訪車換了兩次車,最終到了郊野一處不大的老式別院內。
原來這里的老宅里還有兩男一女,其中一個是身材很彪悍的黑人,見硫酸臉幾人到了,還帶了個蒙著眼罩的美女回來,那黑人頓時賤笑起來:“哇哦,今晚有得搞了!”
硫酸臉聞言哂道:“黑豹,先別說搞的事兒,這女人可是警視廳一個行動小組的組長,咱們抓了她回來得向長老會報告一下,看他們作何處置,畢竟還有幾天集會就將舉行,我想上面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橫生枝節!”
外號黑豹的黑人聽到這話不禁撇了撇嘴,道:“等我先爽幾炮,晚些報告上去也不遲嘛!”
“你放屁,要是晚上個把鐘頭,萬一警視廳方面大肆搜捕怎么辦?”硫酸臉冷笑不已,“就算你是跟著會長起家的老人,但會規畢竟擺在那里,這個時候捅了簍子哪怕會長也保不了你!”
黑豹聽完這席話頓時不吭聲了,而在遙距“監視”的費倫卻已然肯定了一件事,尼瑪,這群人果然是絕天會的嘍嘍,原因無他,就那黑豹,還有另外那一男一女身上都有郝沖跟他描述過的身份鐵牌,甚至于黑豹身上的還是個銀牌。
“這么看來,我還得找個機會去那里一趟,抓住那個黑豹好生盤問盤問!”也就在費倫邊吃東西邊嘟囔這句話的當口,另外那一男一女已然端出個金屬盒子向硫酸臉等人分發起身體鐵牌來。
“看”到硫酸臉等人拿到鐵牌后絲毫不覺驚奇地貼身揣好,費倫哪還不知道當初郝沖(詳見1264)跟他說的擅闖大內的絕天會員跌落身份鐵牌的事有詐啊!
與此同時,黑豹已經向上頭請示完畢,有些郁悶道:“高斯長老說了,拿這個女人向警視廳勒索一筆費用!”
“具體呢?”硫酸臉問道。
“先拍段錄像給他們寄去,具體錢數隨后再電話要求!”黑豹道。
“明白了!”硫酸臉點了點頭,隨手虛點了兩個同伴,道:“食人蛙,還有鱷魚,你們倆跟我去準備一下,拍勒索錄影帶!”
“明白!”被點到的兩人齊齊應了一聲,然后輕車熟路分頭去準備東西了。
費倫“看”到這里頓知這伙人沒少干綁票的事,心下不禁罵開了:就尼瑪這樣一幫烏合之眾也配稱“絕天”?不被天打五雷轟就算幸運了!
也就在警察開始盤問費倫幾人的鄰桌時,遙在郊野的硫酸臉幾人終于備齊了東西,開始拍勒索錄像了。
“將報紙拿高一點,別歪了,讓你上司看清上面的日期!”拿著攝錄機的食人蛙吩咐道。他五短身材,戴著個市面上常見的卡通青蛙面具,湊在攝錄孔旁指揮著已經去掉了眼罩卻被腳鐐手銬鎖住手腳的幸田美雪。
幸田美雪知道這個時候反抗會招致毒打,無奈只能將報紙舉高了一點,但腦子里卻無時不在想著逃脫的方法。
此時,站在她身邊的鱷魚命令道:“來吧美女警官,對著鏡頭說幾句話,好讓你的上司知道我們還未割掉你的舌頭!”
幸田美雪聽到這話心頭一動,記起剛下車那會兒貌似聞到過一種很熟悉的味道。
“快說!”食人蛙不耐煩地催促道。
幸田美雪心跳開始加快,腦子里畫面狂閃,終于省起了那熟悉的味道是什么,當即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飛速搜索著記憶中某些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卻又能令同事翻譯得出的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