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后退的松木,費倫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心說哥要打殺你的話,你就是退到天邊都沒用。嘴上卻道:“那女死者又怎么說?照你的說法,女的,只要是女子大生,坐了我現在這位子就會掛掉,那她怎么算?”說著,拍了拍仍坐在他大腿上的香子,滿臉的戲謔。
這個時候,把費倫跟松木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的香子和永山雅美都呆了一呆,隨即反應過來,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啊啰……你們剛才在說什么?冷笑話么?”
聽到香子臉色很不自然的疑問,費倫哂笑道:“這個你別問我,畢竟我也是今天才第一次來這家店,如果你有疑問的話,還是問問你這些前輩吧!”說到這,指了指松木等人的陪酒女。
不過就算傻子都看得出來,四名陪酒女的臉上都殘留著絲絲恐懼,但當她們瞅見香子和永山雅美望向她們的征詢目光時,又都帶出了點兒幸災樂禍的表情。其中妝畫得最濃的那個陪酒女更是帶著譏誚的口吻道:“安啦,至少在我聽過的坊間傳聞里,每次死人都只有一個……當然,以前死的那些男人都只找了一個女子大生作陪,像你們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會不會有什么變數那我就不知道了喲!”
聽到這話,永山雅美和香子的臉色都相當難看,兩女對視一眼,竟有落荒而逃的想法。此時,費倫的聲音正好響起:“你們兩個還真是心寬吶。聽別人說是什么就是什么,這就想閃人了么?如果事情是真的,你們以為一走了之就能逃得掉了么?”
香子顯然對此事有很深的戒懼。聞言哭喪著臉道:“那、那我們怎辦?”
費倫見狀不禁翻了個白眼,抬手捏住她的下巴道:“妞,只不過坐了我的大腿而已,我這個坐在位子上的人都沒急,你那么慌張干什么?”
“嗯?”香子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對哦,就算連環殺人事件是真的。那個連環兇手先應該找的人……”
話還未完,邊上的永山雅美就用力咳嗽了幾聲,暗示香子別再往下說了。收到暗號的香子又是一呆。旋即反應過來她正想說的是費倫這個客人,話一旦出口會顯得很不禮貌,頓時有點小尷尬。
費倫對此倒是無所謂,反而一派輕松地悶了口清酒。玩味道:“松木。你確定命案都是發生在當晚么?”
松木自然明白費倫這么問是什么意思,怔了一下之后重重點頭道:“應該是……反正我看到的資料是只要頭天晚上來過這里的人,都沒能逃過第二天白晝,有的是早上被人發現尸體,有的是中午,總之就是翌曰!”
費倫聞言有些膩歪地撇了撇嘴,道:“那豈不是我要確認自己安全還得等到明天天黑?”
“差不多就是這個道理!”松木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道:“不過費君,你就那么有信心能躲過兇手的襲擊?”
費倫聳肩道:“沒撞上兇手前我也沒準。不過看你們幾個聯合起來誆我頂這個雷,想必是對我的武力有信心吧?”
“呃……這個……”
“不用不好意思,我剛剛就已經咂摸過味兒來了,你們之所以下班前那么熱情地邀我來這邊喝酒,不就是因為見識過我的武力嘛!”費倫哂笑道,“否則我與你們才認識不久,你們就這么抬舉我,那就一定是你們腦袋有問題了!”
聽到這話,木曾幾人絲毫不覺意外,柿崎更是豎起大拇指道:“古德……費君,你不愧是從hk過來的警界精英啊,這么快就想通了來龍去脈!”
費倫卻撇嘴道:“柿崎君,你這是在夸我還是在自夸啊?如果我都算精英的話,你們這幾位將我誆得死死的家伙不就比精英還高段了么?”聽到這話,松木等人只能尷尬笑笑。
“你們是警察啊?”香子被費倫幾人言語間透露出來的信息嚇了一跳。
費倫瞪她一眼,吐槽道:“香子小姐,你難道不知道做為陪酒女要裝作什么都聽不到什么都看不到的么?還有啊,我們警察怎么了?警察就不能下了班之后來喝酒了么?”說著,“啵”的一聲,在香子還帶點嬰兒肥的圓臉上重重親了一口,在她如遭雷殛之際還陰陽怪氣道:“放心,不會白親,我會給小費的……”
“你、你可是警察啊!”香子回神過來,臉色難看道。
費倫哂笑道:“莫非你們這家店打開門做生意還挑客人不成?有錢收就好了嘛!”
里見聞言,附和著斥道:“就是,你這個女人,要是再這么無理取鬧,當心我向媽媽桑投訴你!”
要知道,在東京這塊地方,這種陪酒夜總會雖多如牛毛,但總歸有它的圈子,就類似娛樂圈一樣,像香子這樣干陪酒小姐的新人,一旦遭到投訴,說不得只能被媽媽桑安排去干更下賤的工作,要是不服,敢反抗媽媽桑的決定,那么恐怕很難在這個圈子里再換下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聽到里見的話后,香子的俏臉頓時變得煞白,緊抿著嘴唇,不敢再多說什么。費倫卻不以為意,也沒安慰香子,反而繼續之前的話題道:“松木君,你們看中了我的武力,這點我不奇怪,可問題是,像這樣的連環案件,在之前就沒一個警察敢出來作餌的么?如果有的話,他只要隨身佩槍不就好了?為什么這件連環案會拖到連環了七八次呢?”
松木聞言一怔,隨即苦笑道:“實際上死的第三個男人就是我們的同僚,他出事時是佩了槍的……后來也正因為他出了事,這件案才被移交給了別的部門,輪不到我管,所以才拖了下來!”說到這,他還瞄了眼邊上那些豎起耳朵聽八卦的陪酒女。
費倫聽了松木的話不置可否,心里卻有了點別的想法,等再喝了大半個鐘頭的小酒,又閑扯了一陣后,他便向松木四人提出告辭。
“這就走?”松木有點詫異費倫的果決,“那我們一起吧!費君,不如今晚就到(柿崎)忠家家中去住一宿如何?”
“這……不大好吧?”費倫故作遲疑,實際上他卻不想讓那個直到現在為止都尚未出現的連環兇手影響到克里斯汀娜幾女休息。
“沒什么不好的,走啦走啦!”松木湊過來主動架起費倫,“你不知道,忠家這小子父母的生意都做得挺大,所以他們家房子也大,住下我們這些人根本不成問題!”
費倫聞言故作詫異地望向柿崎,道:“這樣真的可以么?”
柿崎偏了偏頭,不置可否道:“如果是費君的話,當然沒問題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等等,你們走了,我跟雅美怎么辦?”香子的聲音倏然插了進來。聽到她的話,木曾等人齊刷刷望向香子,看她好似看白癡一樣。
里見更是道:“香子是吧?剛才不都已經說了,兇手就是要找也會先找坐過位子的我們,而不是坐大腿的你,懂嗎?”
“懂是懂,可萬一今次要是那連環兇手先找上我跟雅美怎么辦?”香子質問道。
“你也說了是連環兇手,什么叫連環,就是行為特征都差不多,怎么可能先找上你們兩個?”里見很不屑地武斷道。
香子見狀頓時為難了,最后瞥了眼永山雅美,把心一橫,胡攪蠻纏道:“我不管,總之是你們讓我倆卷入事件的,你們就要負責到底!”說著,她一把摟住了費倫的胳膊就不打算松開了。
見狀,里見反倒有點不好越俎代庖了,只道:“費君,今次的事你是主角,這個女人要怎么處理,你來做主吧!”對此,松木三人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費君瞟了眼永山雅美有些變化不定的眼神,哂道:“柿崎君家里不是夠大么?那就帶上她倆吧,反正也就是一晚時間,我想柿崎君的父母不會介意吧?”
柿崎聞言啞然失笑,道:“沒問題的,我父母已經定居在瑞士了!”
很快,摁了鈴后,媽媽桑就趕了過來,幾個小曰本中最財大氣粗的柿崎三下五除二結了賬,隨即一行人出了菊館來到了街上。
此時才十點剛過,正是新宿夜間最熱鬧的時候,整條大街上來來往往都是紅男綠女,所以隨行的香子和永山雅美都沒有什么緊張情緒顯露,不過走了幾步后,思維較縝密的木曾卻道:“費君,你那輛平治貌似只能坐五個人,看來我們還得多叫輛出租車才行!”
聽到這話,里見又惡瞪了香子一眼,撇嘴道:“早知這樣,忠家就應該把車開來!”
柿崎苦笑道:“事實上我更想說的是,沒料到費君這么好說話,其實該把他直接請到我家里去的。”
木曾和松木聞言都善意的笑了起來,費倫卻輕蹙了一下眉頭,冷聲道:“我怎么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什么?!”幾個小曰本被費倫這話給震了一下,“真的假的?為什么我們沒有感覺?”
“自然是真的……”說到這,費倫倏然瞪向了路邊的一只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