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哪位?”
“我啊!”何友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靠,你不說下午就到嘛,我打了你一下午加一晚上電話,你怎么都不在服務區啊?”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道:“老兄,你以為我是你,包機過來的……我碰上劫機了啊,剛剛才安全落地耶!”
“劫機?!你沒事兒吧?”何友龍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八度。
“我要有事兒還能跟你說話嗎?”費倫沒好氣道。
“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這次興沖沖跑來曰本結果連一圈鈴鹿賽道都沒轉上,不白瞎了包機的錢嘛!”何友龍明顯松了口氣。
“靠,我還以為你關心我呢!”費倫吐槽道。
“我這就在關心你么?”何友龍正兒八經道,“關心你就等于關心鈴鹿賽道,關心鈴鹿賽道就等于關心你!”
“你少來,總之明天才周四,你就算要跑鈴鹿也得等到周末我有空的時候才可以!”
“不是啊,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周末鈴鹿好像有比賽,就是摩托車組的,你看能不能給賽道管委會方面通融通融,讓我進去見識見識……”
“你想都別想,沒比賽的時候讓你跑兩圈就不錯了,你還想參賽啊?”費倫嗤笑道。
何友龍聞言有點急了:“不是,我進去就見識見識,看看人家真正的專業隊伍與我們這些業余的有什么不同,不跑就看看!”
“這個可以考慮。至于上道跑這種事你想都別想,等正式比賽完了才可以!”費倫道。
“我明白的,大不了下周一或周二唄!”
“那行。我明天再幫你想辦法,現在我得去找個酒店住下……”
“別介呀,咱們繼續聊會兒唄,大不了我找人先幫你預訂好房間?”何友龍異想天開道,“我就在銀座這邊的半島酒店,你直接過來不就完了么?也好住宿!”
“老大,我們這邊十幾二十號人呢。都集體行動的,我跑你那兒去,這不有病嘛!”費倫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想推掉何友龍的提議。“再說了,我們在成田機場這邊,離銀座好幾十公里(大約五十五公里)誒!”
沒曾想何友龍根本不在乎這些,接茬道:“坐出租不就好了嘛。而且我還能幫你同事把房間都訂了。這都小錢!對了,你們具體多少人?”
費倫頓時一愣,隨即捂住手機湊到衛國彬身邊,道:“衛私r,我在東京有一朋友幫忙訂了酒店,咱們先過去將就一晚吧?”
衛國彬愣了一下,道:“我們這里人可不少啊!”
費倫道:“他知道這些情況,就看您的意思了!”
“行啊。那我們直接過去吧!”
“那光私r那兒……”
“魏私r說了,這小曰本辦事忒嚴謹。見我們這半人沒按時到,壓根就沒分配我們的宿舍,而他手里頭就只有警視廳值班室和外事科的電話,眼下這個時間不是十萬火急的事人都不稀搭理你,所以去你朋友那兒湊合一晚也好!”
聽了衛國彬的解釋,費倫算是徹底放心了,這才又走到一邊,重新把手機湊到嘴邊,道:“阿龍,還在嗎?”
“在!”
“你就幫忙訂三十個人的房間吧!”費倫說到這頓了一下,旋即道:“這樣,你幫我開間總統套,其余的就都豪華套吧!”
“哇靠,你這是想打劫啊?”電話那頭的何友龍差點沒蹦起來。
“沒打算讓你付賬,我給錢還不成么?”費倫撇嘴道。
“那哪兒成啊!”何友龍省起鈴鹿賽道的事兒還得擺脫費倫,“咱哥倆誰跟誰啊!”
“你少來,按我說的辦就是了,鈴鹿賽道跑不了你的,啪!”說到這,費倫不想再跟何友龍推來讓去,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時,衛國彬走了過來,問道:“阿倫,我剛才忘問了,你那朋友住哪兒啊?”
“半島酒店!”
衛國彬:“……”
不理衛國彬的無語,其他同事聽到今晚會在半島酒店“湊合”一下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歡呼起來,隨后一行人打了七輛出租車,呼呼啦啦往曰比谷駛去。
讓費倫不爽卻讓旁人羨慕的是,本來他是打算就與寧思靈坐一輛出租的,沒曾想卜心硬擠上了車,然后溫柔也以少叫一輛車節省車費為由跟上了車,最終后座上坐了三位至少臉蛋都頂漂亮的女人,差點沒羨慕死出租司機。
對于這樣的結果,費倫相當不爽,若非衛國彬等人就在邊上看著,溫柔之類的死女子恐怕早被他扔下車了。
這心情不爽加有了外人,所以在去半島酒店的路上,費倫一句話也沒說,倒是溫卜二人湊在寧思靈身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言語還隱藏著無數小坑問題意圖摸清寧思靈的祖宗十八代。
可惜如今一階中期的寧思靈iq已經超過兩百,又豈是那么好對付的?輕描淡寫就編織了一個經得起人查的假身份,將兩女忽悠得團團轉。
費倫冷眼旁觀,靜靜聽著三女唇槍舌劍你來我往,始終未插一句話,倒是長相有點猥瑣的出租司機時不時插嘴搭訕,甚至還企圖從身材比倆飛機場好了不知多少倍的寧思靈嘴里掏到電話號碼,打算以后約炮,可惜結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等出租車到了地頭,坐副駕駛位的費倫只說了句:“后面給錢!”然后徑直下車,連門都沒關就走得沒影了。
三女和出租司機見狀,都有點傻眼,寧思靈反應最快,攤手道:“我身上沒錢,你們誰有啊?”說著,靠門坐的她已然推開車門也下了車,順帶著將車門和前邊的副駕駛門一并關了,娉婷而去。
“啪、啪!”兩下關門聲把溫卜二女嚇了一跳,要是出租司機此刻起了什么歹意,只怕踩了油門就走,說不定都能將她倆給賣到新宿的俱樂部里去了,于是靠另一邊門坐的溫柔趕緊下車,嚷嚷道:“司機,我來付車費!”
五十歲出頭,西裝畢挺、發型清爽,看上去很紳士目光卻猥瑣的出租司機聞言撇撇嘴,道:“盛惠9710円,算你九千七好了!”
“九千多?這么貴?”溫柔有點傻眼,看了看皮夾里剛剛在機場兌換來的五萬曰圓,嘴里多少有點苦澀,但還是抽出其中唯一一張萬円大鈔遞給了司機,但心里對費倫的怨念比過往更強烈了。
等卜心下了車,司機隨手找回三個硬幣給溫柔,一轟油門,揚長而去。溫柔卻有點欲哭無淚,拎著行李氣勢洶洶地進了,找費倫算賬去了。
溫卜二女到了前臺后,衛國彬剛剛好在何友龍的隨行管家陪同下拿到房卡,當下就分給了兩女一張,道:“正好,今次團里就四個女的,你們倆住一間!”
溫柔接過一瞅,發現居然還是豪華套房,頓時有點欣喜,旋又想到剛剛被坑掉的一萬円,當即問道:“衛私r,費倫呢?”
“他上去總統套房了!”
“什么?!”溫柔差點被氣死,絲毫沒留意到衛國彬說話時除了羨慕外壓根兒沒有嫉妒恨的表情,“他憑什么住總統套,我找他去!”說著,拽了卜心就往電梯間去了。
“哎、哎!”衛國彬在后面招呼了兩聲,見溫柔沒應,索性對旁邊正瞧熱鬧的幾個同事道:“你們誰趕緊追上去把費倫出房費的事兒給madam溫說一下!”
幾個男同事對視一眼,終還是有一人自告奮勇道:“我去吧!”
“那行,就李樺你去!”
留著小平頭的李樺得了衛國彬的命令趕緊往電梯間追去,這時衛國彬又道:“誰跟李樺住一屋,幫忙把他的行李拿上去!”值得一提的是,雖說半島酒店有行李配送服務,但身為警察,總有些機要的東西得隨時帶在身邊。
溫卜二女進了電梯后,卜心道:“柔柔,我看還是算了吧,費倫住總統套多半是他自己掏的錢,不然衛私r怎么肯吶?”
“我怎會想不到這點?可坐出租的錢,一萬塊,他真當老娘是好欺負的。”溫柔火大道。
事實上,在曰本,當地人一般不到非坐不可的時候,都絕對不打車,在曰華人更是難得打車,因為曰本特別是東京地區的出租車價格那就是個坑,起步價710円,還只是兩公里路程,后面每800米就翻一次價(90円),實在是貴得人肉疼。
很快,電梯到了樓層,溫柔一下電梯就沖左邊的總統套房大門而去,然后一通狂敲:“費倫,開門、開門!”
結果等了一會,出來個下身裹著浴巾的高壯黑鬼,差點沒把溫柔嚇死。更氣人的是,那黑鬼還冒句了很蹩腳的曰語:“小妞,你是來客房服務的么?我不喜歡平胸的,換個人來!”
幸好這個時候溫柔沒帶槍,不然她鐵定拔出槍來賞顆花生米給眼前的黑鬼。
另一邊,李樺進了電梯后故作不知總統套房在幾樓,他先坐電梯到十樓轉悠了一陣,這才換乘另一部電梯追到了總統套房所在的樓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