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憐小姐,聽說你在港大的學習成績相當優秀,年年都拿獎學金的,但我當事人一說有快錢掙你就信了,這什么智商啊?該不會是你一開始就知道事實真相,沒想拍什么寫真照,而是打算找個機會倒貼我三位家世不錯的當事人然后敲詐他們吧?”
此話一出,庭內又是一片嘩然,而白清憐的小臉更是煞白無比。
“反對!”威爾遜見狀立馬起身,大聲疾呼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辯方律師用臆測性的言詞污蔑我當事人!”
“反對有效!”法官冷視岑孝禮,“辯方律師,希望你注意自己的用詞!”
“好的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問題了!”岑孝禮欠身答道。
威爾遜隨即接茬道:“法官大人,我要求傳召本案的第一證人費倫警官出庭!”
“允許!”
于是法警帶著白清憐到旁聽席坐下,她正好看到了從門口進來的費倫,頓時眼圈微紅,感覺一陣委屈。見白清憐神情有些期艾和無助,費倫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
等費倫宣誓完落座后,威爾遜立刻問費倫道:“費sir,當天你發現我當事人和三個被告時是什么樣的情形?”
費倫歪了歪頭,故作回憶道:“那天我因為想案情想得煩了,所以一個人開車去了西貢海邊溜達,以期能夠理清思路,沒想到在海灘上逛了一圈后。回來的時候卻看到三個男的正撕扯一個女的衣服,我到的時候,女的胸口露出白花花一片。為首的一個男的還腦袋往上湊……”
“為首的男人他今天在法庭上嗎?”威爾遜又問。
“在!”
“你能指認一下嗎?”
費倫立刻指了指羈押在柵欄后的黑痣男:“就是他,王彭!”
“好的,謝謝!”威爾遜沖費倫點了點頭,旋又對法官道:“法官大人,現在事實已經很明顯了,費警官抵達現場的時候,三個被告正欲對我當事人施暴。只是剛剛好被阻止了,否則我當事人恐怕就不止胸口露一片。多半褲子都給人扯下來了!”
這話一出,頓時惹來旁聽席上一片哄笑。
“反對!”岑孝禮氣急敗壞站起來沖法官大吼,“法官大人,我反對控方律師毫無事實依據地推測……”
不等法官搭腔。威爾遜就反駁岑孝禮道:“什么叫毫無事實依據?這衣服都扯了一半,還不是強奷未遂是什么?三個熱血男生聚一塊,不是輪奷未遂是什么?這就好像你去了廁所,不是大小便干什么?難道去聞味,修廁所,還是洗臉啊?”
岑孝禮聞言下意識反駁道:“我去洗手不可以么?”
“當然行,你還可以去喝水呢!”威爾遜回道。
這吐槽又惹來一片哄笑。
“肅靜!”法官落錯警告了旁聽眾人,隨即又對威爾遜道:“控方律師,請注意你的言詞。否則我將告你藐視法庭!”
威爾遜聞言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似笑非笑瞅著邊上差點沒被氣炸的岑孝禮,道:“好的法官大人。我暫時沒有問題了!”
岑孝禮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沒有多說二話,整了整衣冠和頭套,對費倫道:“費警官,事發當曰你親眼看見我三位當事人撕受害者,也就是白清憐小姐的衣服了?”
費倫聽到這話。知岑孝禮在言語間給他挖了個暗坑,臉色頓時陰郁下來。譏誚道:“岑孝禮律師是吧?我不知道是我剛才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你耳朵有毛病……”這話又惹得旁聽席上有的人捂嘴偷笑,“那我再重復一遍好了,案發當天,我從海灘回到停車位置,聽見車后有撕扯聲和男女聲,然后意識到有事件發生的我就直接跳上了我的車頂,隨即看見三個男的把一個女的圍逼在我的車門上正欲施暴……”
說到這,不等費倫繼續細說下去,岑孝禮就悍然打斷了他的話頭,道:“費警官,這么說你只是聽到了撕扯衣服的聲音,然后就只看到了這么一個畫面,我三位當事人正圍著衣服被扯爛露出胸口的受害者,是不是?”
這話一問出,費倫和威爾遜同時皺起了眉,費倫道:“如果要說片段的話……”
“費警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岑孝禮咄咄逼人道。
旁聽席上又是一片交頭接耳之音,坐在第二排的白清憐更是差點沒扭爛自己藏在前排椅背后的小手。幸好今天柳香瑤也來了,趕緊把白清憐的手扯過來握住,輕聲安慰道:“清清啊,你別急,費倫那個家伙肯定有辦法的,他鬼主意多的是……”
同時,威爾遜見狀也想起身反對岑孝禮的提問,不過卻被費倫搶了先,他直接舉手沖法官道:“法官大人,我反對,身為警務人員,自然有必要將案情事實描述清楚,是或不是這種問題就好像所有顏色不是白就是黑一樣,可是這世上的事情還有灰色還有綠色還有紅色,不可一概而論,您覺得對嘛法官大人?”
法官大人拂額考慮了兩秒,道:“費警官,那就請你把重要地方再說一下,但具體內容必須圍繞辯方律師所提問題而展開!”
“多謝法官大人!”費倫沖法官微微欠身后,旋又將目光落在了岑孝禮臉上,哂道:“岑律師,其實你剛才那問題之中有什么陷阱我一清二楚,如果我回答是,你是不是想說你三位當事人只是見受害者衣衫破碎地窩在我的車門那里,我看到的只是因為他們想要圍攏來扶起他們的同學,也就是受害者白清憐小姐?”
岑孝禮微愕了一下,隨即理直氣壯道:“難道不是嗎?”他這話一出,旁聽席上一片嘩然,甚至就連在座的陪審員都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費倫卻突兀地拍了幾下巴掌,屑笑道:“岑律師,你真是好口才,我真該給你點贊!只可惜案發當天一切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說著,他側了一下臉,然后比了個傾聽的手勢,“耳朵!”
“笑話!有道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你耳朵聽到的那些怪話不過是我當事人與受害者之間開的玩笑罷了!”岑孝禮自以為明白了費倫的伎倆,頓時不耐起來,“法官大人,鑒于……”
“慢著岑律師,我指的可不是你三位當事人對受害者的污言穢語,而是……”故意頓了一下,費倫騷騷一笑道:“你的內褲顏色!”
聽到這話,岑孝禮勃然大怒:“你胡說什么?”而旁聽席上更是哄然大笑。
“肅靜!”法官繃著臉再次敲了敲錘,其實他也很想笑,“費警官,你需要明白一點,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不是讓你胡攪蠻纏……”
“法官大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話,我很快就能說明岑律師內褲的顏色與本案的關系!”說罷,費倫還沖法官擠了擠眼。
法官愣了愣,事實上他也很好奇內褲顏色與案子的關系,卻不能就這么給費倫機會,不然他這個法官也做不長了。
而這個時候,臉色相當精彩的岑孝禮幾乎咆哮道:“法官大人,告他,這個家伙身為警務人員卻如此荒唐,有藐視法庭之嫌,他的證詞,不足采信!”
威爾遜一聽這話,臉立馬黑了下來,因為費倫算得上是這起輪奷未遂案唯一的目擊證人,如果他的證詞不被法庭采納的話,那么其他旁證也就沒什么用了,更別說那些個被請來證明白清憐平時生活作風的同學和老師了。
費倫顯然也很清楚這一點,當下惡瞪了岑孝禮一眼,正欲向法官求情,卻聽法官道:“費警官,我查閱過你的卷宗,你在港島總區重案組任職時破案無數立功也無數,有神探之名,所以有很多人都相信你的判斷和分析,但是今天在法庭上,如果你不能解釋內褲顏色與本案之間的關系,那么我將告你藐視法庭!”
這番話說得沉肅無比,庭上的人均聽出法官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頓時都安靜下來,等著費倫的回答。唯獨岑孝禮臉色有點難看,下意識感覺法官在偏幫費倫似的,卻偏又阻止不了下面的事發生。
費倫老神在在道:“法官大人,多謝您給我這個機會陳述案情,也多謝您同情受害者!”
法官聞言不耐道:“廢話少說,趕緊開始吧!”實際上他也想看看費倫是怎么把案情跟內褲顏色擺活到一起的。
費倫微微頷首,轉向岑孝禮道:“岑律師,雖然我倆之間照過面,但你我之間不熟,這點你承認吧?”
“當然,我跟你這位警官除了本案沒什么好聊的。”岑孝禮一臉不屑道,“我說你扯這些彎彎繞干什么,就算我有時間陪你玩,這法官斷案可不等人吶!”
費倫撇嘴道:“這個我自有分寸,不勞你催促!”頓了頓又道:“請問岑律師,你的內褲是什么時候換的?”
“你問這個干嘛?”岑孝禮反感且警惕道。
“岑律師,你這么緊張,該不會是一個禮拜沒換內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