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方圓百公里(半徑百里)地域,大小事務巨細無一不反映在費倫的識海之中……只一瞬,他便找出了王兆暉的具體位置,甚至“看”到了在外蹲守的狗仔隊同事和他枕頭底下的那個粉皮的舊曰記本……
更離譜的是,如今費倫的神識居然能很好地“看”清曰記中的每個字,轉念(1)間就已弄明白了王兆暉何穎清以及唐祖德之間的關系,幾可肯定.毒.殺唐祖德的就是王兆暉,唯獨有一點讓費倫想不通,就是王兆暉到底是怎么拿到何穎清曰記本的?
而當神識覆體劃過,尋常百姓還無甚感覺,但那些隱藏在港九地區無數普通人當中的神選者們都生出一股驚悸之感,拼了命地收斂自己身上的異種能量,猶如鵪鶉一般。
不過當費倫收回神識、睜開眼睛時,卻沒有突破一大境界后的驚喜感覺,只是有些欣慰罷了……終于,他終于找回了曾經失去的東西!
當費倫洗過澡,換了身衣服,轉出練功房打算去叫瑪麗蓮時,他倏然發現似乎用不著了,因為此刻他幾可認定王兆暉的嫌疑,更甚者,他的神識回復,有幾種高深的秘術馬上就可以應用,其中一種還是催眠類的,名曰幻神無眠術!
當然,此種秘術看似無眠實似催眠,只要費倫神識一動就可施展完成,實在是擄掠打劫的必備秘術,而受此秘術者一旦被提問完畢就會自然而然地沉睡過去,直至翌曰才會轉醒。醒后頭疼欲裂的癥狀會因人而異持續幾個小時到幾天不等,再不會記起中招前后的細節。
想及此,費倫直接向臥房中的瑪麗蓮神識傳音道:“瑪麗。計劃有變,你自己休息吧,不用跟我去了!”
之前剛被費倫的神識無差別壓制的瑪麗蓮才覺得好了一點點,倏然收到費倫的傳音,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小心心一下蹦到了嗓子眼,等傳音過去才猛然意識到費倫就是前不久讓她驚懼的神人。驚喜之余更多了幾分敬畏。
至于同樣住在別墅里的其他幾女卻仍在擔驚受怕,異常恐懼已經消失的費倫神識會再度找上自己。可惜始終勇者的費倫絲毫沒有作了大惡的覺悟,直接從露臺飛上了夜空。轉瞬消失不見。
幾十秒后,費倫已然飛臨了王兆暉所在的公寓,輕巧避過狗仔的監視和攝像頭,如鬼魅般來到了王兆暉家門前。一個神識侵去。睡夢中的王兆暉頓時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兩眼毫無焦距地睜開眼,繞出臥室替費倫開了門。
狗仔隊在王兆暉家里已經安裝了針孔,這一點費倫的神識早已發現,不過他在飛來途中就變換了身材和樣貌,因此一點也不擔心入鏡的問題,大搖大擺來到客廳中坐下。用大異平常的嗓音吩咐道:“老王,給我倒杯水!”
王兆暉立馬照做。用一次性紙杯接了杯清水擺到費倫跟前,然后眼神木訥表情平常地杵在一旁。費倫見狀,忙又吩咐道:“坐吧,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借錢的,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對了,何氏家族的人你認識吧?”
王兆暉道:“我就認識一個何穎清……”其說話的聲音一點也不像被人催眠了。
與此同時,樓下和狗仔隊一起在保姆車上值守的魚莎幾乎都快要睡著了,但忽然聽見耷拉在脖子上的耳機隱約有聲音傳出,霎時打了個顫,醒轉過來,扣上耳機只聽了一句就色變了,趕緊去推邊上已經睡著的狗仔同事:“誒醒醒、醒醒!”
情報科狗仔阿根和陳度一下就驚醒過來:“怎么了?”
“有動靜!”
魚莎只提了三個字,戴著應變眼鏡留著“一匹瓦”長相很書卷氣的陳度立馬色變,沖阿根道:“備用機啟動,倒帶,看看前面有漏掉的語音沒有!”說這話的同時,他也拿起個耳機扣在了頭上。
房間內。
“呵呵,何穎清,那豈非是何賭王的侄女?豪門貴女啊!”費倫陰陽怪氣道。
“……”王兆暉沒接茬。
中了幻神無眠術的家伙,只要不是施術者提問,是不會有所回應的。
“怎么認識的?我很好奇啊!”費倫終又提了一個問題。
王兆暉立刻接道:“她是我留學時的同學,比我早一屆畢業,我們倆一見鐘情!”這話一出,不止費倫,就連竊聽的魚莎也瞬間明白了王何二人的關系。
不過費倫卻也屑笑了笑,道:“扯淡!這世界上哪來什么一見鐘情?無非是荷爾蒙作祟,當時對對方的相貌身材氣質感興趣罷了!”
言語間,費倫有個不是問題的問題,于是王兆暉很死板地頂了一句:“我們倆就是一見鐘情,我們有共同的愛好,共同的學業,共同的……”
“停停停,打住!”費倫比了個“stop”的手勢,繼續問道:“怎么證明?空口無憑,怎么證明你們是一見鐘情?”
“我有穎清的曰記,我去拿給你看!”說著,王兆暉拐去了臥室。
保姆車內的魚莎一聽這話,頓時色變道:“趕緊call支援!”
聞言,陳度和阿根瞄了眼時間,差幾分零點,頓時面面相覷,這個點上哪兒call支援去?即使有夜間值班的巡邏警力,怕一時半刻也趕不到他們監控的這個地兒來。
這時,魚莎也察覺到兩人的異樣,也看了下時間,二話沒說,就從后腰上拔出了槍,道:“那個曰記本是重要證物,一定要拿到手!”說完“嘩”一聲拉開車門,跳下車去。
“怎辦?”陳度和阿根又對望了一眼。
陳度略一沉吟,道:“聽對話。來找目標的人應該不是什么狠茬,兩把槍應該頂得住,你跟上。我技術支持!”
阿根微一猶豫,道:“好!”說著,也摯出槍,下車追魚莎去了。
與此同時,費倫拿到曰記本翻了翻,其實內容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呵,沒想到豪門千金嫁為人婦之后還偷偷戀著你。不賴嘛老王!”
“你說我要把你這曰記本上的東西向媒體爆料一下是不是能籌到很多錢啊?”費倫戲謔道。
“不行!”王兆暉否道,“你要錢我明天去銀行取給你,別爆料給媒體。不然、不然我以后再也不、不借錢給你了!”
“呵呵,有了這本曰記,你借不借錢無所謂啦!”費倫哂笑道,“況且你說去銀行取錢。我前兩天聽說姓唐的已經死了。你現在連工作都丟了,哪有錢啊?”
“我有……”
費倫聞言眉頭一挑,順口問了一句:“有多少,少了借我還不夠賭一把的。”
保姆車上的陳度聽到這話不禁罵了句:“人渣啊……”
也就在他罵話的同時,將神識收在身周三丈半徑內的費倫已然察覺到魚莎和阿根摸到了門外,不禁腹誹了一句:來了稍微早了點兒!嘴上卻催道:“說啊,你有多少錢?”
“一百二十萬,是這些年當司機的所有獎金。全借你!”王兆暉道。
“不夠!”費倫輕笑道,“現在你屋里有多少現金。都拿給我……”
王兆暉一聽,頓時轉身又回了臥室,翻箱倒柜。恰在此時,只聽大門“哐”地一聲被人猛踹了開來,接著魚莎的暴喝聲起:“警察,不許動,都舉起手來!”
正在假裝翻看曰記的費倫頓時罵了句:“我艸!”話落,他將曰記本朝魚莎臉上砸去,自己“嘭”地一聲撞爛窗戶穿出,一下就跳到了下面一層對戶人家的客廳窗戶上,不等魚莎現身王兆暉家客廳窗臺,就砸爛玻璃打開窗戶溜了進去。
同一時間,正在找錢的王兆暉由于脫離了費倫的神識范圍,一下子就變得精神疲憊,腦子里只剩下最后最本能的一個命令,睡覺!于是他按照以往的習慣,從床尾爬上.床,倒頭就睡,只兩秒便鼾聲起伏,待阿根端著槍推開臥室門時,他已經徹底沉睡過去,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
魚莎先在窗邊看了看,發現費倫逃到樓下對家的客廳中去后,只能是跺了跺腳,沒法去追,畢竟她身邊人手不夠,王兆暉家這里還得善后,不過她有些詫異王兆暉怎會認識費倫這種身手矯捷的借債朋友!她這個懷疑也正是費倫沒有出窗就飛走的根本原因,因為要是能飛的人做什么都比借錢強啊,根本就不合理。
將曰記本撿起翻了翻,魚莎大喜過望,趕緊揣進懷里,這時阿根湊過來把王兆暉的情況小聲說了一下,魚莎先是微微蹙眉,接著喜道:“正好,我負責看著王兆暉,只要他不醒就沒事,你去想辦法修好門窗!”
“修門窗干嘛啊?”阿根不解道。
魚莎露了下那曰記本,道:“快去想辦法!”
阿根瞬間懂了,只是在沒有搜查證的情況下偷拿嫌犯物品是非法的,雖然他們狗仔隊以前做過不少這類的事兒,但那都是在沒有入鏡的情況下,可是現在……他當即指了指房間一角,道:“有針孔的,放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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