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三個換三個,當然,贖金也得歸我們!”
老鼠提的要求相當過分,但曾晉才和王帛偏偏無法反駁他,更想猛地撲過去阻止不遠處沒被塞住嘴巴的阿猬開聲爆料大狗和馬駒已被擊斃的事情。。
不過兩人都很清楚,時間和距離上根本來不及,而讓他們奇怪的是,阿猬杵在那兒瞪圓了雙眼,卻偏生一個字都沒吭出來。
費倫卻心道好險,若非他一步控住了阿猬,只怕凌舒此時已遭辱甚至被干掉也不一定,關鍵是他的思感網絡直到此時都還未在周圍發現佟冰和佘映彤的蹤跡,使得他完完全全投鼠忌器。
再說了,念力控制也并不是萬能的。簡單點來說吧,精神力、思感、念力,這三種同為精神系的東西屬于遞進的進化關系,但并非說念力就一定比精神力強,而是三種東西從無形控制到有形控制,側重點不同,念力更偏向于有形控制,比如隔空控物,但它也或多或少能夠影響到其他人的思緒,只是沒精神力影響那么直接罷了。
再舉個更直接點的例子,電能,是我們曰常生活中都要用到的能源,可以把它看作精神力,然后是自然能,比如風力、水力、火力這些,可將其看作思感,自然能當然不能直接用作電燈照明,但是通過轉化,照樣可以發電來用,而念力就相當于核能或太陽能,道理跟自然能與電能的關系是一樣的。
不過凡此種種。它們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能量衰減的問題,就好像強如天上的太陽。它的熱力在經過長距離宇宙空間的傳輸后照射到地球時已遠不如當初從恒星本體散發出來那么熾烈,這就是衰減!瑪麗蓮的精神力、費倫的思感網絡同樣存在這樣的問題,距離隔得遠了,影響或者說感受(看)到的東西就不那么真切了。
事實上,以如今費倫的識海強度,他的思感網絡擴散已可達到方圓十公里的范圍,不過在這個最大的程度上。他的感知絕對沒法事無巨細,不可能他身在尖沙咀而目標在落馬洲口岸撣了下褲腿上的灰也能知道,概因相距太遠。太小的環境波動已經難以引起思感的反應(1),相對的,如果是落馬洲發生個嚴重車禍什么的,他的思感網絡還是可以感受到的。
同理可得。前不久才由思感進化出來的念力也是這個樣子。距離近的人或物,費倫可以通過念力控制住對方,但如果離得遠了,那念力展現出來的控制力就會呈幾何態勢衰減,就好像電力傳輸一樣,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加個壓變個壓什么的,別看兩者間傳輸媒介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念力也會衰減。
更令人遺憾的是,念力的范圍比思感范圍要小得多。控制面(體)積幾乎是呈立方根遞減的。打個比方來說,二點一五(十的立方根)米范圍內,費倫的念力控制能讓人動彈不得,而到了十米范圍,只能讓對方移動困難好像在做慢動作一般,而擴闊到千米距離,那影響力幾乎就微乎其微了,最多帶給對方一點點滯澀的感覺。
也正因為有此種種限制,所以費倫在施展思感網絡和念力控制時都極力將其控制在一個有效的范圍之內,其基本原則就是,思感網絡至少能夠“看”到對方在悄悄上子彈這種小動作,而念力控制最少也得將目標的動作速率降低一半,而在這個前提條件下,費倫實際上的圓形控制范圍在百米之內,單向控制范圍也不會超過一公里。
正因有諸多不利因素,所以面對眼前局勢,費倫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老鼠占據談判的主動。瞄見阿猬還在車邊干瞪眼,他立馬沖邊上的兩個突擊隊員喝叱道:“那個誰,還木在那兒干嘛?趕緊把嫌犯押上車,戴上頭罩!”
兩個突擊隊員也是機靈,對視一眼后,當即將阿猬塞進了車里,不僅戴了頭罩,還用臭襪子把他的嘴給堵上了。
費倫通過思感網絡“看”到這一切后,方才稍稍松了口氣,撤回了附著在阿猬身上的念力,打算專心致志對付老鼠。
看到阿猬被押上車的老鼠一下急了:“靠,你們這些臭警察,還想不想交換人質了?”說著,他挾持凌舒的手沒動,而持槍手卻猛地插好槍、掏了把匕首出來一下壓在了凌舒白里透紅的臉蛋上,“你們這些死條子,想玩是吧?老子就陪你們玩……”話落,他持匕的手狠狠地在凌舒臉蛋上一劃。
凌舒吃痛,隨即省悟到自己肯定被破了相,小心心里悲戚之余,面上反倒流露出一股絕不屈服的堅毅:“費倫,你還在猶豫什么?我命令你把他干掉,然后去救冰兒和彤兒出來!”
這話一出,在場的警察無不佩服,尤其是曾晉才和王帛,心說這才是處長級人物的風范,毫不顧惜自身安危,換作是他們兩個大男人也未必能做得這么絕。殊不知,凌舒對自己的樣貌極為在意。當然,女人嘛,對這點不可能不在意,尤其是美女!在意識到自己已經破相后,她心如死灰,根本就沒把自己當個人看,已然生出必死心,自然能做到舍生忘死。
不過老鼠聽到凌舒的話后心里頭卻開始打鼓,心說我的姑奶奶,不就臉被劃了一道血印子么?現在整容業這么發達,干嘛要死要活的?周圍這么多警察,你是想老子死挺了啊?想及此,他的臉色愈發猙獰起來,暴喝道:“臭娘們,你再敢亂吠,信不信老子把你剝個精光,讓你裸死在你男人面前啊?”
凌舒聞言果然嬌軀一顫,有點怯了。費倫見狀,適時接話道:“對面那位賊眉鼠眼的朋友,有句話你可說錯啰,她可不是我女人,所以你要想她裸死那就快點,省得我們這邊還要想人質營救計劃!”
聽到這話,老鼠瞬間沒了言語,因為他發現,值此眾槍睽睽之下,凌舒就是他的肉盾就是他的保命符,一旦少了身前這個女人,他恐怕會被周遭的警察打成篩子。直至此時,他才發現自己大意了,不該這么冒冒然在眾多警察面前叫囂著交換人質,應該先驅車離開再以電話相威脅,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因為周圍至少有四桿狙在對著他的車子,令他只能躲在凌舒身后,不敢開車更不敢露頭。
這個時候的老鼠無比想念他們隊伍中的神級狙擊手阿蛇,要是有他從旁策應,至少安全撤退不成問題。
“該死,那條色蛇跑哪兒去了?不會帶著我的那兩盤嫩菜偷偷開苞去了吧?”老鼠的嘀咕令心若死灰的凌舒頭皮發麻,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感受到了老鼠的變態,都說人以類聚,想必他那個同伙的變態程度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所以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可能不為佟冰和佘映彤擔心。
正因為多了對女兒的擔心,凌舒甚至想到了突然發難來脫離老鼠的控制,而她很清楚,一旦脫離對方控制,對方最有可能作出的反應就是將她干掉,不過死了也好,這樣費倫他們就不用為難了,如是想著的凌舒美眸中透出一絲決絕。
也就在凌舒和老鼠各懷鬼胎時,費倫已然緩緩踱步到了近處,距離馬自達轎車不過七八米遠,老鼠猛然警覺:“臭條子,你站住!”
費倫依然舉著雙手扮無辜道:“我就一個人,而且沒帶武器,只是過來談判的……”
“有什么好談的?你們先放了阿猬,咱們再談別的!”老鼠死不松口,心下卻是惴惴。
費倫感受到了他的心跳變化,詭秘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這位美女真不是我的女人,而是我上司……”
“上司?”聽到這個詞,老鼠下意識腦筋就短了一下路。趁他怔愣的瞬間,費倫已然欺到車窗邊,伸手進車,屈指在他的前額上彈了一記腦崩。
這一記類似于彈指神通的手段,費倫用上了陰勁,從外表上看,老鼠的前額僅僅有點發紅,可實際上內里的大腦部份已被陰勁給絞成了豆腐腦。
所以挨了費倫一記腦崩的老鼠霎時就定在了原處,直瞪著眼,一動也不動了。不過這一切邊上的凌舒根本沒察覺到,還驚呼提醒道:“他有槍!”
費倫淡笑道:“我知道……”說著,順開車門,將凌舒扶下了車,根本就沒再看駕駛位的老鼠一眼。
凌舒回頭瞧了木木呆呆的老鼠一眼,覺得很詫異:“他怎么了?”
“沒什么,只是死掉了而已!”費倫懶得多解釋,就打算攙凌舒回自己車上。
不過凌舒剛一邁步,就“嚶嚀”一聲往地上萎頓而去,費倫見狀關心道:“怎么了?”
“腿有些轉筋,而且我的臉,嗚嗚嗚……”凌舒的柔荑虛捧著臉,傷心啜泣,卻不敢觸碰臉頰上仍鉆心疼痛的傷口。
(1:若范圍過大,而又事無巨細都能引動思感網路的警覺,那費倫多半會變成白癡,畢竟人類具體事務不是靠精神力或識海來處理的,而是靠大腦,海量信息的充塞只會令大腦當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