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趕緊送走吧,免得死在咱們這兒,晦氣!”大狗說完這話后又加了一句,“阿猬,你也去,還是負責開車!”
阿猬這個擁有嚴重孌童癖的家伙盯著馬駒左手臂彎內的陳立華,眼饞得伸出稍微有點顯長的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不情不愿地答道:“是!”
馬駒留意到他的饞樣,冷笑道:“猬啊,你小子可千萬別跟我耍心眼,否則……”
“嘿嘿,馬駒哥,怎么會呢!”阿猬趕緊訕笑道,“我去開車!”說著,先一步出了門。
大狗見狀隨手在紙條上寫了串號碼,塞進馬駒的胸兜道:“這是陳長盛的手機號,等你們放了孩子就通知他來接人!”
“沒問題,我知道該怎么做,老大!”馬駒說完這句,就抱著昏迷的華仔和婷婷出了門。
大狗隨即在頻道內問道:“狐貍,現在你的預感好一點沒有?”
“比剛才好一點,但還是不太妙,我猜今次的綁架很可能有高人介入……”
“你是說警察以外的人?”大狗凝聲道。
“十有是如此!”狐貍應道,“所以我建議,將兩個小孩放了之后,甚至于馬駒跟阿猬都可以不回據點了,咱們直接撤走,暫時潛伏一段時間!”
“好,聽你的。”
與此同時,通過思感網絡將綁匪據點里一切都看在眼里的費倫已然估算出了對方這一隊以“大狗”為首的綁匪總共有六人,剩下五人分別為馬駒、狐貍、阿猬、阿蛇和老鼠。雖然費倫暫時沒“見”過狐貍、阿蛇跟老鼠的面,但在他想來,只要將大狗馬駒阿猬一舉擒獲。剩下三人自然很容易就會找到。只可惜,他這個想法是好的,但實際運作的時候卻出了一點小意外。
值得一提的是,有的時候,往往過于自信的判斷以及一絲細微的疏漏就可能造成嚴重的后果,費倫是這樣,大狗同樣是這樣。馬駒取錢回來這一路上都開著腕表上的反追蹤器。待他又送倆孩子走后,與狐貍通完話打算撤退的大狗卻忘了這樣做,或者說他以為安全了。所以只是將挎包里的錢倒出來換了一個更結實更不起眼的牛仔背包,然后把房間里的裝備這些收了收,都擱進一個似乎是軍方專用的搬運箱中,隨即背上錢。拎上箱子就離開了單位。
費倫“看”到這一切后。又悄然打開了追蹤美鈔內的貼片式追蹤器,而他趁機把思感網絡的注意力轉到了馬駒和阿猬身上來。
實際上,費倫現在的思感網絡跟美國戰區導彈防御系統的雷達網是差不多的,都能夠隨時監控多個目標,但人畢竟不是機器,監視多個目標是要消耗精力的,目標越多時間越久精力消耗也就越大,本著能省則省的原則。他讓貼片式追蹤器暫時跟梢一段大狗的行蹤也是人之常情。
說到底,費倫雖然同情兩個小孩子的遭遇。卻不會在他們的事上過多浪費精力,即便這些許精力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也一樣,因為那一點點的同情心只配費倫用這么一點點的精力,加上他本就是個超常規的大高手,而高手的原則是,能用三分力氣殺掉一個人的時候決不肯花三分半的氣力,所以他吝嗇精力也沒什么不對的。
更何況,費倫將思感網絡的注意力大部轉移到馬駒和阿猬兩人身上后,很快發現二人駕駛的面包車繞到了葵青區最大的一家電影院門外,趁著電影散場的時候,將華仔跟婷婷扔在墻角就離開了。
費倫“看”到這一切后,立馬通知了車子正在那附近轉悠的魚莎三人,而通知往后,他自己也趕了過去,畢竟第一時間確定昏迷中的兩個小孩子性命無憂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贖金,錢不錢的,那都是小事兒!
等費倫趕到地頭的時候,剛才散場的觀眾已經差不多走干凈了,鄧南和魚莎正分別摟著一個小孩子在施救。
費倫湊上去問道:“什么情況?”
“我這邊的小男孩還好,只是昏迷,應該是被哥羅芳之類的藥物迷暈了!”鄧南邊檢查邊解釋。
同時,魚莎也道:“小女孩不容樂觀,她左前額有凹陷的瘀傷,疑似鈍器擊打造成,致陷入昏迷,得盡快就醫才成!”
費倫聞言嘴角扯了一下,只道:“call支援,叫救護車,通知陳長盛!”便又扭頭問曾晉才道:“那包贖金到哪兒了?”
曾晉才道:“前幾分鐘剛收到你發的追蹤器開機的短信,現在那包贖金正在快速移動中,嫌犯應該已經上車了!”
費倫對此不置可否,正欲帶上曾晉才去追大狗,這時邊上一抹童聲傳來:“費勁大哥!”
會這叫費倫的就只有一個人,費倫詫異之余也有些驚喜,循聲望去,不止看見了久違了的佘映彤,還看到了又是旬月未見的凌舒和佟冰:“這么晚了,你們仨怎么會在這兒?”
凌舒見著費倫后臉色并不怎么愉快,反倒有點冷冰冰的,哂道:“費大警官,我們孤兒寡母晚上出來看場電影都不可以嗎?難道你還想查身份證?”
費倫聽了凌舒鋒芒畢露的挖苦后,皺眉道:“看電影沒關系,問題是你們怎么會跑這么遠來看電影?”
“哼,我需要向你解釋嗎?”凌舒冷漠道。
費倫頓時有些無奈了,不知為何凌舒今次照面像吃了槍藥似的,眼下他又有事兒,索性懶得再關心什么,正想招呼上曾晉才走人,佘映彤卻適時解釋道:“費勁大哥,今晚上契媽的一個閨蜜慶生,家就在這附近,所以我們才順便在這里看了場電影……”
“噢,行了行了,那你們趕緊回去吧,夜深了,別在這塊逗留!”費倫好心提醒了一句,要是換過別的女人和小孩,他才懶得多嘴呢!
“要你管!”凌舒心里仍十分不忿,絲毫沒聽進費倫的話,一手牽佟冰一手牽佘映彤,臻首微揚,眼尾再不掃費倫一下,傲氣凜然地走掉了。
魚莎見此一幕,小嘴張了張,終是沒敢跟凌舒打招呼。鄧南卻碰了碰魚莎胳膊,道:“這美女誰啊?該不會是費sir的前妻?年紀大了點吧?”最近西九龍都在傳費倫結過婚又離了,而他們這幫重案組的都知道梁慕晴是費倫新交的女朋友,所以有八卦之心也不奇怪。
“南仔,你想找死別拉上我行不行?那女人是madam凌,監管處的處長,你剛才的話要是傳到她耳朵里,以后想升職恐怕是沒門了!”魚莎一副“你離我遠點兒”的厭惡模樣盯著鄧南,仿佛害怕他傳染什么病毒似的。
鄧南一聽也傻了眼:“監、監監管處!?”
邊上的曾晉才也嚇了一跳,他本來還有點打凌舒的主意,只是沒想到剛剛離開的冷艷大美女竟是他時不時就要去光顧一下的投訴科的上級單位領導,這樣的身份令他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更忍不住問了費倫一句:“費sir,剛那位夫人真是監管處處長?”
費倫卻詫異地瞥了曾晉才一眼,道:“曾sir,看你三十出頭的樣子,你不會加入警隊到現在都沒被人投訴過吧?”
“怎么沒有?幾乎每兩個月就會遭一次投訴,多的時候一月就是兩三次……”
“那不就結了,既然這樣,你應該認識監管處的凌大處啊!”費倫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殊不知他自己每次接受投訴科聆訊的時候,前兩次是因為事情有些棘手凌舒才蒞臨的,而后面那是給他面子、同時也是為了給他保駕護航才會次次現身。至于曾晉才這種小錯不斷小投訴也不斷的老油條差佬,投訴科出動個警司級別的副科長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所以曾晉才又哪來的機會認識凌舒?
當然,這里面的道道就連費倫都不甚清楚,更別說曾晉才了,他聽了費倫的話后呆了呆,旋又看了眼副機上的指示坐標以掩飾尷尬,心頭默著地圖道:“費sir,那包錢已上了青衣島!”
“那咱們快過去吧,想必他們還有同伙,此時多半已經匯合,正好一網打盡!”說著,費倫領著曾晉才往影院外的停車場跑去。
也就在費曾二人走后不久,一輛救護車和一輛沖鋒車趕到了電影院外,與魚莎鄧南匯于一處。不過誰都沒有注意到,也就在眾警察會師的那個通道另一頭的小吃店前,有個臉型尖瘦雙眼像極鼠眼的家伙正在通電話:“喂,狐貍嗎?我剛看見那個計程車司機了,原來他是個條子!”
狐貍那頭霍然一驚:“老鼠,你說誰?”
“就之前在南億街口陳長盛坐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他是條子假扮的,目前那司機條子的幾個同事已經接到了兩個小孩。”
“接到就接到了,有什么問題嗎?”狐貍有點心緒不寧道。
“照我看,是有點問題,因為那個司機條子叫上一個家伙匆匆離開了,并未跟同事一起看顧那兩個小孩!”
“你的意思是……對方有可能還在找我們?甚至于追到了我們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