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格算起來,聯發科這家公司才成立了四年多一點點,目前在業界名不見經傳,所以率先跳出來的青年才俊王名揚遭遇了冷場,所以當某個家伙隱在人堆里嗤笑出聲時,笑聲顯得特別突兀和響亮。
見狀,饒是王名揚久經歷練的臉皮也覺得有些臊,不過出乎他料外的是,梁慕晴在費倫的暗示下,輕舒玉手與王名揚握了握,淺笑道:“王先生,幸會!”
王名揚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沖梁慕晴投來感激地一瞥:“梁小姐,幸會!”
其他人見此情形多少有點傻眼,而那幾個帶頭發出笑聲的家伙更是在費倫銳利目光的逼視下避了開去,假裝找侍者端酒去了。
等鋒芒稍過,這邊有不少新入圈的朋友都與梁慕晴一一握手見禮過后,那幾個家伙才端著酒杯繞了回來,其中一個更是陰陽怪氣道:“跟在梁家大小姐身邊那位男人莫非是她的保鏢?”
另一個同伙的青年跟著起哄道:“如果是保鏢的話,就趕緊出去吧,這婚宴可不是阿貓阿狗能夠進來的……”
費倫聞言知道這倆人是沖自己來的,卻只是騷騷一笑,毫不色變,更未作出回應。
反倒是梁慕晴聽到兩人一唱一和,當場色變,也不待其他人說風涼話,主動挽起費倫的手臂,揚聲道:“相信大家都很好奇這位是我什么人,實不相瞞,他是我男友allen費。關于這一點,我爺爺也是默許的!”
這話一出,但凡有心追求梁慕晴的青年才俊頓時齊齊色變。要知道,以梁慕晴的身份地位,表面上看起去很光鮮,其實有時候也挺無奈,至少這婚嫁對象可不是隨便的阿貓阿狗都行,家世普通的男人是絕對入不了梁老爺子法眼的。
換言之,既然梁慕晴敢這樣說。那就代表了費倫的家世與梁家是門當戶對的,也就比目前這個圈子里大多數青年才俊、富家千金的家世更上一層樓,頓時令大多數準備挖費倫墻角的青年才俊苦笑不已。
不過也有例外。一唱一和起哄那倆家伙,附和的那個微微色變,而起頭的家伙仍舊面不改色,一臉不屑道:“切誒梁大姐。你不就拍個拖嘛。又沒結婚,用得著這么公開宣誓主權嘛?你讓其他還是單身的女孩子怎么想?”
不得不說,這話相當誅心,等于是挑起所有人跟費梁二人打對臺,畢竟這些多多少少與富2代沾邊的青年男女們都或多或少有些拜金的思想,身家少的青年想找個豪門老婆,藉此少奮斗幾十年,而出身門檻較低的貴女則指望著嫁入真正的名門望族。更扯的是。在場的男男女女就沒人不知道梁祖澤勢利眼的,所以在他們看來。梁家老爺子愿意讓梁慕晴與費倫談朋友,這只能說明費倫的家世至少比梁家高出那么幾籌,不然老勢利眼是絕對不會這么便宜費倫的。
在不屑男的提醒下,眾男女很快想明白了個中道理,瞬間有了棒打鴛鴦的動力,只要拆散了費梁二人,那他們這些單身男女就可以趁虛而入了。說實在,豪門出身也有無奈,這嫁娶不由己實在不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不過眼前偏偏出現了稀缺資源,費梁二人的身家相當符合在場諸人的擇偶標準,況且在場的女人就沒有看費倫不順眼的,而男的看梁慕晴也喜愛,這樣一來,說什么都得試一試了,正應了那句老話,幸福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費倫一眼就看穿了不屑男的誅心之謀,同時也發現了眾人的眼神變化,雖然他不懼,卻也多少有點不是滋味,當下冷冷地掃了不屑男一眼,隨即揚聲道:“諸位、諸位……男女間的事是勉強不來的,所以各人有什么心思還請藏在肚子里,別露出來,免得到時候家破人亡!”說到最后,語氣已變得陰冷起來,威脅之意再明顯不過。
眾人聞言盡皆一愣,心說這還沒把你兩位怎么著呢?這么快就用上威脅了?這交際水準也太……不屑男躲在人堆當間更是冷笑連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殊不知費倫對這些個沒一點交情的家伙連敷衍都懶得敷衍,直接開口就是威脅,而且以他現今的身家跟實力完全能說到做到,遮掩、繞圈子這些完全不必要,都是浮云!
倒是梁慕晴聽出費倫動了真火,小心心里有些擔憂的同時,又甜蜜無限,因為她心目中的費大哥為了她而動怒了,這實在是一件值得她滾到在席夢思上暢笑無數聲的事。
不屑男見眾人有些發愣,當下哂笑道:“梁大姐,你這男友還真是有夠特異耶,他以為他是誰,居然威脅起大家來了……”
不過沒等他把話說完,邊上一個突兀的男聲毫無禮貌地插了進來:“嘿,allen,沒想到你也來這邊了!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新郎!”話落,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何友龍擠進了圈子。
事實上,費倫的思感網絡自打何友龍進廳就發現他了,不過由于藍正英事件,他也懶得過去跟何友龍打招呼,沒曾想最后何友龍還是找了過來。
何友龍的突然出現引起了圈中一陣小小的騷亂,其中更有朵女漢子打扮的木蘭花掩嘴驚呼道:“何少!”
邊上那些不夠格認識何友龍的男女中就有人問了:“哪個何少啊?”這個年代,二十幾歲的何友龍還未正式介入何氏集團的事務,因此曝光率相當低,不是圈中人很少有人認識他。
“還能有哪個何少?自然是濠江何家的大公子啰!”木蘭花一陣眉飛色舞,殊不知何友龍只是何家二公子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何家大公子不幸罹難(81年)的時候恐怕眼前這朵木蘭花還未出娘胎,不知道也不足為奇。
這下子,就連那不屑男看費倫的目光也變得有點怵頭了,無他,概因何家二公子的名頭太大,人的名樹的影,而能讓何公子主動過來打招呼的費倫在他想來又豈能簡單的了。這一刻,不屑男倏然有點后悔自己太過冒失了,不聲不響就得罪了這么一位主兒,再往細了一想,剛才費倫的威脅之語說不定不僅止是威脅,很可能人家真就想這么做,他頓時有點冷汗涔涔了。
不過再一轉念,不屑男心里又松了下來,因為他覺得論年齡,費倫跟他們這些人一樣,應該也是二代,那么即使他的家世再牛逼,他本人在家族內的話語權能有多大就得打個問號了,所以威脅之語恐怕還是威脅的成份居多。這個想法令不屑男稍稍松了口氣,可也沒完全松氣,他面色陰晴不定,正在琢磨是找機會修復關系呢還是抽冷子再刺激費倫一下……
“allen,我來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彼得,我在加拿大上學時的同學,今天的新郎,你叫他peter就好!”何友龍看也不看周圍那些二三流甚至三四流家族出來的公子千金,旁若無人地向費倫引介著新朋友。
可惜費倫對洋鬼子peter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反而上下打量了一下何友龍的裝扮,哂道:“阿龍,你該不會是今天的伴郎吧?”
“沒錯,你怎么看出來的?”何友龍有些詫異,他正準備得瑟這事兒呢!
“你這不廢話嘛,穿戴成這個樣子,誰看不出來啊!”說著,費倫指了指他胸前的小紅花,那花上明明白白地寫著“伴郎”二字。
見狀,梁慕晴不禁掩嘴輕笑起來,新郎peter也附和著笑了兩聲,隨即沖梁慕晴道:“這位女士,我看你有些面熟啊……”
這話一出,何友龍勃然色變,他可是知道自己小舅的事,生怕自己這位大學同學也步了后塵,趕緊打圓場道:“peter,你干嘛呢?是個美女就想認識,你都是馬上要結婚的人了,不合適吧?”
新郎peter苦笑道:“友龍,你想歪了,我是真看這位女士有些面熟,讓我想想,我想想……哦對了,我在相冊里見過她!”
“誰的相冊?”何友龍愕道。
費倫也有些納悶,掃了梁慕晴一眼后,不解地看著新郎peter!
“當然是我未婚妻的相冊啰!”peter道,“嗯,應該是她中學時的畢業照吧?還有幾張三人合影!”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本來不怎么操心劉雨妃的費倫頓時記起這位peter的未婚妻貌似身份很成問題,更想深一層,這位peter本身就是洋鬼子,未準也是特工呢?繼續深入的話,甚至連何友龍都有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嫌疑了。
不過費倫更關心的是,梁慕晴不說劉雨妃是她對頭嘛,怎么還會有合影呢?梁慕晴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輕扯了扯費倫的衣袖,以眼神示意回去跟他解釋。
費倫不置可否,又同何友龍跟peter寒暄了幾句,便分道揚鑣了。新郎伴郎自去忙他們的事,而費梁二人也撇開了剛才的圈子,往清靜的角落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