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費倫變成西野模樣,往曰本大使館摸去時,身在酒店的喬冷蝶迷迷糊糊之間體內的無殺真氣竟生出一絲警兆。
有人!?偷摸進了房間?
喬冷蝶意識到這個問題后,還以為是費倫回來了,正欲開口遙問他怎么不走窗戶,卻倏然聽到那人躡手躡腳的走步聲,一下子,她本還微闔的鳳目豁然張開!
不是費倫,絕對不是!
因為費倫平時的腳步聲都相當輕靈,非常時刻更是無聲,喬冷蝶對此早就印記在腦海中,難以忘卻,而剛才那腳步聲聽在她耳里不僅奇響無比而且韻律也跟費倫不一樣。
應該是小偷,或是別的什么歹人!頓時,喬冷蝶就將來人劃歸為敵人一類,本想即刻祭出無殺真氣,以無匹威勢將其斬殺,可一瞟身邊正熟睡的希林,猛然想起費倫尚未回歸,這動靜要是鬧大了,定會把酒店的服務人員引來,萬一被人發現費倫不在,那就糟糕了。
想及此,喬冷蝶當下閉住口鼻,轉而入了內呼吸,悄然下床,來到了臥室門后,隨時打算暴起發難。值得一提的是,內呼吸是喬冷蝶魔氣入體后才堪堪領悟的胎息之法,本以為沒太多機會派上用場,沒想到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場。
烈狐的金牌殺手庫克(詳見916)今晚很郁悶,他本欲借廁所打電話這招,殺幾個“偷聽客”玩玩,也算為即將到來的任務熱身,孰料他在廁格里裝了半天,才只有一個家伙送上門,更令他郁悶的是。在西餐廳內,他一直沒找到機會將對方刺殺,不過對于一向耐心極好的庫克來說,這不算什么,不就是浪費時間等機會嘛。他最拿手的就是這個了,畢竟等下去總比魯莽行動最終丟掉性命強吧?
不過他還真是羨慕那個“偷聽客”,居然一拖二,有福送兩位美女回家。于是,庫克又驅車跟了一路,可等拐到那不知什么山的山腳下時。無意間發現林間的暗哨,他一下就被驚到了。
泄特!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居然會有軍警充作暗哨?!
庫克暗暗乍舌的同時,面上卻不動聲色,仍舊銜尾追了下去,直到他見那“偷聽客”將兩女送到警衛哨卡邊,隨即驅車走人后。才微松了口氣,喃喃道:“還真他媽是個白癡,要是你跟那倆女的一起回家,我也拿你沒辦法,但現在嘛,你自己往死路上走,怪得誰來?”于是。他又一路尾隨,最終到了京城飯店。
在大堂前臺,庫克摸出一本國際刑警組織的工作證件,冒充國際刑警,一番熟稔的英文溝通下,輕易就弄到了那名“偷聽客”所住的房間號。可惜的是,房間登記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女的,姓喬,而他跟蹤的那名“偷聽客”聽前臺服務人員介紹,大家都叫他mr.allen(費倫)!
對此。庫克并不在意,不管對方叫什么,他只知道既已鎖定目標,下定了決心要殺對方,那就一定要將其干掉。否則對他的殺手信心是一種絕大的傷害。好在藉用假國際刑警的身份,庫克輕松住到了費倫房間的對門,只待夜更深一些,他就準備行動。
備好消音手槍后,在房間門內閉目養神靜坐到后半夜,庫克這才睜開眼,不緊不慢地將槍插在后腰上,悄然溜出了房間,來到對門,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壞了鎖芯,溜進房去。
已經是凌晨,豪華套房的客廳里當然沒人,庫克對此絲毫不以為意,躡手躡腳來到臥室門邊,一手拔槍一手悄然轉動門把,推開了門。
朝內望去,庫克瞥見大床上有女人的粉臂露在薄毯外,不禁心中冷笑,這姓費的“偷聽客”看來艷福不淺嘛!如此想著,他持槍的手已然繞了過來,正打算對準床上毯子內的人形。
也就在這一剎那,庫克突然感覺到頭頂有破風之聲襲來,雖然很細微,但他長期游走在生死邊緣的直覺還是察覺到了!
不好!
他下意識暗叫了一聲,也顧不得朝床上開槍,當即調轉槍口朝風聲來處比去,同時另一只手臂彎曲,裹住了腦袋斜上方。
可惜風聲襲來得太快,沒等庫克扣扳機,就只聽“嘭”地一聲,腦袋上重重挨了一下,即使隔著手臂的厚度,仍把他震了個七暈八素,更要命的是,他用來抵擋襲擊的手臂幾乎像被斬馬刀砍中一樣,痛入骨髓。
“撲通!”
庫克的身體被巨大的襲擊力道帶得飛了起來,接著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過他很清楚,除了手臂斷裂似的疼痛外,他的頭殼并未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太危險了!
庫克十分明白對方剛才那一下暗襲如果砸在腦袋上會是什么后果,心臟急劇跳個不停。若非手臂擋了一下,恐怕會傷及顱骨!
媽的!
想到這,庫克暗罵了一句,忍住疼痛,既抬眼皮又抬槍口,打算賞偷襲者一顆花生米,可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兩條光滑美腿已然插到了頸邊,生生夾住他的脖子,隨即發力一擰,庫克頓時聽到自己的脖頸內里發出陣陣類似于齒輪轉動的聲音!
“咔嚓!”
庫克的頭順著力道被扭轉了近一百八十度,生命力迅速從他體內抽離,就仿佛一根嫩芽被攔腰折斷般,死得不能再死。
至死,烈狐的金牌殺手庫克都未看清殺他的是誰,他失去最后一絲意識前僅有一個念頭,頸邊的美腿好香啊!
那一雙美腿自然屬于喬冷蝶,不過剛斃掉一條人命的她只覺晦氣,還有絲絲惡心想吐的感覺。好在她到底受了費倫影響,多少有點不拿人命當回事兒,探手確定庫克沒有脈搏后,即刻起身搬了張高背椅把鎖芯壞掉的大門給頂上了。
轉過頭,喬冷蝶強忍著反胃的感覺,將尸體拖進了浴室,泡進了浴缸里。這樣一來,即使尸體大小便失禁,也不會流得到處都是。
又喘了幾口粗氣,喬冷蝶忍不住吐槽道:“倒霉,沒想到我這么輕易就殺了一個人!”念叨完后,她急切盼望費倫能早點回來,畢竟怎么處理尸體,她完全沒有主見。
與此同時,曰本大使館斜對面的一幢辦公樓里。
“老段,醒醒,有可疑人物出現!”
正在打盹兒的國安監視員老段聞言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哪兒呢?”說著,更是一把搶過夜視望遠鏡,朝大使館門口瞧去。
“錯了,是來路,咱們的十點鐘方向!”同事提醒道。
老段立馬調轉望遠鏡看去,待瞅清楚人后,頓時嚷了起來:“哇靠,這不就是失蹤名單上派第一位的小日本西野么?”
“啊?”沒看得太清楚的同事聞言吃了一驚,“我瞧瞧,好像還真跟照片上那個小鬼子西野有點像誒!”
“什么叫好像,他就是!”老段篤定道,“你要不信,那就通知露天組給他拍個近照!”
“好叻!”同事當即掏出手機給露天組打了過去。
由費倫改頭換面而成的西野正在夜深人靜的使館路上走著,看起來殊為詭異,不過更怪異的是,這時竟迎面走來一隊(四人)使館區的警衛。
看到費倫后,整隊警衛立馬加快步伐呈扇形圍了過來:“你什么人?不知道現在什么時間嗎?居然跑來使館區溜達,趕緊回頭吧!”
“八嘎!”費倫裝腔作勢地罵道,“什么時候曰本人進自己的使館還需要你們支那人同意了?”
不得不說,做戲做全套,費倫在臨干掉西野前得到了對方腦子里某些生活習慣的片段,其中這個小曰本重復得最多的臺詞就是“支那人”三個字,所以費倫現在假裝西野,自然得把他的口頭禪掛在嘴邊,不然就不像那么回事了!
可惜費倫的態度再兇再傲慢,對面幾個由國安假扮的警衛卻怡然不懼,領頭的更道:“既如此,檢查你的證件總沒問題吧?否則你說你是曰本人就是曰本人吶?”
費倫聞言也不著慌,因為當初他干掉西野和小島時,其余東西比如人皮啊、衣物啊、錢包這些……都用不死冥火焚毀了,唯獨這幫子小曰本的護照還留著。聽領頭警衛說要查證件,他當即主動走到路燈下,摸出小鬼子西野的護照遞了過去。
幾名國安假扮的警衛稍一檢查費倫遞來的護照,便確認是真的,當下也不好再加以阻攔,只能放過費倫道:“嗯,證件是真的,如此西野先生請自便!”
費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瞄了眼其中一個警衛,這才扭身繼續往曰本大使館行去。
待費倫走遠了,領頭警衛立馬看向剛剛費倫臨去前掃視的那名警衛,道:“怎么樣?照片拍下來了嗎?”
“拍是拍了,不過剛那小鬼子好像發現了我的企圖!”
“他發現就發現了,沒什么大不了的,難道還能吃了你不成啊?”
“倒也是……”
幾分鐘后,國安監視點內的人收到了風。
“老段,果然不出你所料,那人就是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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