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蓉點點頭,找了紙筆,打好欠條遞給了費倫。
費倫稍微瞄了一眼,隨即把欠條塞進了屁兜,道:“趕緊打車追你弟弟去吧!”又指了指阮玉蓉手里還攥著的摩托手機,“這手機你先用著,趕明兒還給費倫就成!”
阮玉蓉聞言,揣上錢就直奔院外,至于家門什么的,她也顧不得鎖了,反正家里也沒什么東西可讓人偷的。
而費倫說是走人,卻一直眼瞅著阮玉蓉在大馬路上上了出租車這才隱沒在夜幕中,雖然他對阮玉蓉的好感來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現在有欠條在手,真臉目的費倫已經可以與其扯上關系,自然不用這么急著探明“好感”的來源。
摸黑回到酒店后,一直沒有睡熟的喬冷蝶少不得與費倫一番纏綿。余韻過后,她雖然疲累欲死,卻還是忍不住關心道:“事兒辦妥了?”
“妥了,睡吧!”兩人這才相擁而眠。
翌日,費倫起了個大早。吃早餐時,他繼續吩咐仨女去京城各大景點觀光。
“對了愛莎,如果途中有什么人敢騷擾你們,就揍他丫的,uand?”
愛莎并沒說話,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反倒是希林笑道:“,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叫了家族集團在京分公司的人作陪。不會有人騷擾的。”
“那就好,總之你們仨悠著點,冷蝶也是,這兒畢竟不比家里。遇事出手別太重!”
喬冷蝶不以為意道:“知道啦,我不會光天化日打死人的。”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也不好說她什么,吃完早餐,直接搭了輛出租往阮氏姐弟所在的醫院而去。
在出租車駛往醫院途中,費倫給肖璇打了個電話。
“喂,我說璇姐,跟你哥聯系了沒有啊?”
“昨晚就聯系上了,不過他明天才有空!”肖璇有些吃味道,“我哥說了。等他從軍區一出來,準給你打電話!哼,沒想到他還挺重視你的。”
費倫一聽這話就知道肖忠華肯定沒把他倆結識的過程仔仔細細地講給肖璇聽過,否則以這妞的性格,不可能這么無動于衷。還吃他的飛醋。
不過費倫并不太在乎這個,只道:“對了,那些家伙(西野等人)我昨天沒有咬上,你那邊怎么樣?”
“他們都住進酒店啦!”肖璇屑笑道,“怎么?你連這個也沒查到嗎?嘻嘻,太遜了吧?”
費倫渾不在意肖璇的語氣,反而裝傻充愣道:“哪家酒店?”
“好像是喜來登吧。具體的我也沒記得太清,要不回頭發條短信給你?”
“行,我等你的信兒!”
“那我掛了啊!”
“慢著!”費倫倏然又省起一事,趕忙叫住了電話那頭的肖璇,“虎妞,你看我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想買車都沒個門路,你有什么好介紹嗎?”
肖璇沉吟片刻,道:“有倒是有路子,不過你想買什么價位的車?”
“一兩百萬的吧!”費倫隨口道。
“哇塞,原來你這么有錢啊?不過我給你介紹的門路可沒有一兩百萬的車。七八十萬就頂天了!”
費倫聞言有點傻眼:“不是吧?那車得多次啊?”
“次?你放心,絕對好車,絕對原裝,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先掛啦!”說罷,她還真就把電話給掛了。
“七八十萬的好車?”費倫有點納悶,旋即省悟到肖璇說的可能是海關緝私車。
這時,出租司機說話了:“老弟,你要真想買一兩百萬的車,我可以給你指條門路!”
可惜要讓費倫在肖璇和出租司機之間選一個較信任的人的話,他當然選擇肖璇了,所以聽見司機的話后,并不怎么感冒,還扔過一張紅票去,淡淡道:“師傅,開你的車吧!”
出租司機討了個沒趣,心頭多少有些不舒服,卻也沒干出甩客之類的下流事來,只不過一直到醫院門口,他的臉色就沒好過。
費倫也懶得理他,車一停穩他便推開門揚長而去。
進了醫院,在紅票開路下,費倫很快找到了傷情暫時穩定下來的阮小弟。阮玉蓉此時正在病床邊守著,玉容憔悴。
費倫悄然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
阮玉蓉霍然回頭,瞅見星目劍眉的費倫多少有點意外:“你是……”
“噓——”費倫當下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指了指病房外面,“咱們出去說!”
等到了廊上,費倫主動伸手道:“你好,阮玉蓉對吧?我是費倫,老謝讓我來的。”
“原來是費先生,你好你好!”阮玉蓉有點手足無措,局促地與費倫握了下手。
“聽老謝說,你有個弟弟觸電了,就是病房里那位么?現在情況怎么樣?”費倫假裝不知情況,關心了一句。
阮玉蓉憂心忡忡道:“性命暫時無礙,不過還得留院觀察,畢竟他腳上的電傷開口小里面大,醫生說最近幾天傷患恐怕還會出現變化!”她一面是擔心弟弟的傷勢問題,一面卻又擔心手頭的錢不夠,說到底,謝威廉借給她的錢不過是解個燃眉之急罷了。
費倫裝作沒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反而掏出那張阮玉蓉親筆寫就的欠條道:“阮女士,這張欠條是你的吧?”
阮玉蓉遲疑著看了看欠條,隨即點頭道:“是!不過費先生,我……我暫時沒錢還你!”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弟這傷還需要更多的錢嘛?”
阮玉蓉聞言一呆:“費先生,您的意思是……愿意再借我一筆錢?”
費倫聳肩道:“既然老謝那個葛朗臺都愿意借錢給你,我何樂而不為呢?”
“謝謝,太謝謝你了費先生!”說著說著,阮玉蓉就想給費倫跪下。
費倫一把托住她,心頭卻在想找個什么時機好好找一找他對阮玉蓉生出好感的原因。至于說阮玉蓉的內媚之相明顯不是根本原因。
“對了,聽老謝說你弟弟是個盲人,那么平常用電應該很小心才對,怎么會觸電呢?”
聽到費倫問起這個問題,阮玉蓉不禁悲從中來,嚶嚶啜泣起來:“我弟、我弟弟他是想不開……打算自殺……嗚嗚嗚……”
費倫聞言挑了挑眉,心說原來是個連生存意志都缺失的廢柴,那就算救過來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還不如死了干凈!
此時,阮玉蓉又道:“我弟他半年前被人害瞎了眼睛,其實全都是我、我連累了他……”說到這,她的哭聲越來越想,最后竟嚎啕大哭起來。
終于,有護士聞聲趕來,見狀就欲干涉,而費倫卻在想,搞了半天,這阮小弟是中途目盲,想他一個大好青年,驟然失明,這可比那些天生目盲的人難以接受多了。畢竟從一出生就沒見過世界美好的天生盲人對色彩繽紛的世界只有羨慕而沒有落差,但半途致盲的人其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出現自殺輕生這種事并不奇怪。
“我說你們倆,怎么回事啊?這里是住院部,公眾地方,病人都需要安靜,還有沒有公德心啊?要哭出去哭!”
聽到護士的連珠炮,費倫既沒理睬也沒反駁,而是伸手摩挲著阮玉蓉抽噎的后背,將她安撫下來,然后一聲不響地回了病房。
那護士見費倫和阮玉蓉這樣,還以為兩人怕了,居然窮追到病房門口,當著其他病人和家屬的面兒大聲唔氣道:“那個誰,三床的家屬趕緊去湊錢啊,不然到時候院里面攆人可沒地兒說理去!”
費倫聞言掃了眼病床號,發現阮小弟所躺的就是三床,頓時冷笑道:“護士同志,你在門口這說話聲比我倆剛在走廊上還大,這個怎么算啊?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
一聽這話,護士差點沒氣歪鼻子,指著費倫就想開罵,孰料費倫又是輕飄飄的一句:“那啥,這里是病房,需要安靜,你要有什么想說的,可以寫在紙上再亮給我看,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
護士腹誹不已,卻在幾位病人家屬的灼灼目光中敗退下來,飛也似的溜走了。
見狀,病人家屬紛紛為費倫鼓起掌來,顯然他們苦那個惡護士久矣!
費倫不以為意,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轉而看向阮玉蓉道:“阮姐,我這么叫你不介意吧?”
阮玉蓉本來還擔心費倫一來就會向她討債,結果她發現這位小老弟性格相當和藹,此時被他灼灼盯著,竟生出一絲難為情來:“沒事,我癡長你幾歲,你就這么叫吧!”
“按老謝的說法,我想你應該一夜沒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打算請兩個老媽子,替你照看阮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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