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爽一會兒!”
也就在費倫又隨手解開穴道、讓尤里繼續享受生死符時,那扇窗后,剛從布塔手里接過望遠鏡的阿拉曼德正好瞧見這一幕,頓時神情凝重道:“媽的,這哪是什么新手!”
“怎么了?”布塔問。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新手應該是個中華古武高手!”
“古武!?”聽到這名詞,布塔覺得挺新鮮,“中國功夫我聽說過,這古武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阿拉曼德冷笑道:“你沒聽過古武,總該聽說過地下世界(暗世界)吧?”
布塔一愕,隨即點點頭:“嗯,聽過!”
“地下世界可比咱們打黑拳的還殘酷,動輒分生死!”阿拉曼德面色陰鷙道,“而地下世界中有差不多三成的人是古武高手,當然,這其中不止中華古武,還有不少承襲古印度以及波斯流派的高手!”
布塔聞言一驚:“啊!?你是說巷子里那個家伙也是?”
“應該是……因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才他在尤里身上施展的就是傳說中的分筋錯骨手!”
要是費倫聽到阿拉曼德這話,鐵定會笑掉大牙,這還真是“聾子會安名,瞎子會彈琴”,沒見過就跟自己同伴明侃沒見過好了,非要亂猜,硬拿冥鈔當曰元用,這不是亂整嘛這個!
與此同時,又爽了一遍生死符的尤里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費倫見狀,再度鎮住生死符的效力。沖他冷哂道:“說吧,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不然你只能在痛苦抓撓中慢慢死去。到時候警方也只能判定你為自虐死亡,跟我可沒絲毫干系!”
能扛過之前那二十幾秒生死符發作已是尤里的極限了,重新“享受”了一遍萬蟻鉆身痛苦的他聽到費倫的話徹底服軟道:“我說、我說,求你別再讓我……”
費倫的耐性已然少了許多,直接打斷他的話頭道:“廢話!說正經的,究竟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別再跟我說什么巧合!”
“表、表弟,是我表弟。他、他說你打拳很、很厲害,我就找來了……”
費倫蹙眉道:“你表弟是誰?”
“我表弟在、在ny警局工作,姓泰森……”
費倫隨即比了個打住的手勢。道:“ok,不用說了,我知他是誰了!”頓了頓又指向巷口那扇窗戶道:“那窗戶后面都有誰?”
“是、是我上面經紀人手下、手下的兩個黑拳高手!”滿臉血痕的尤里道,“他們之、之所以來。是想為收新手的事保駕護航。說不定等、等下就會找上你!”說到這,光頭佬心里倏生出幾分希夷,還幻想著阿拉曼德和布塔過來把弄得他這副慘樣的費倫狠k一頓。
只可惜,讓尤里沒想到的是,也就在他向費倫吐露窗戶后的情況時,利用望遠鏡看清這一切的阿拉曼德倏然叫道:“不好,對方可能已經發現我們了!”
“那怎么辦?”布塔愕道,“要不我們倆聯手干了他!”
阿拉曼德微微搖頭道:“你不是他對手。趕緊先撤吧!”
“撤?”布塔聽到這個字,心頭頗為詫異。他沒想到十大黑拳高手之一的阿拉曼德在這種時候竟會選擇退避三舍。
不過想歸想,一向服從阿拉曼德慣了的布塔也不多說什么,將望遠鏡之類的物品一股腦兒塞進挎包里,拎起就打算往門外走,卻愣然發現阿拉曼德杵在原地一動未動。
“你不走?”
阿拉曼德緩緩點了點頭,道:“我不走!”
“為什么?”布塔不解。
“我一旦避讓,將信心大損,以后甭想再站在拳臺上!”阿拉曼德道。
“不懂!”布塔搖頭道。
阿拉曼德枯瘦的面容上難得泛起了一絲艱澀的笑意,道:“你還未到我這個境界,不懂也正常,所以你還有得選,可以走!”
布塔搖頭道:“那我也不走了!”
“嗯?”
“我今晚是跟你一塊出來的,如果你回不去了,我也活不了!”布塔解釋道。
阿拉曼德對此不置可否,只道:“但你不能待在這兒,否則對方一旦攻過來,我很可能照拂不了你!”
“放心吧,我自己會照……”
話音未落,“哐”一聲巨響在兩人耳邊炸開,整扇窗戶片片碎裂,激射向阿拉曼德和布塔。
阿拉曼德在同一時間向后微退半步,恰好避過了大部份碎片,但仍有少量碎片濺在他枯硬的皮膚上,卻只擦破了皮,并未造成太大傷害。
可惜布塔就沒這么幸運了,被碎片擊中胸腹面門,整個身體的正面插滿了碎片,更有些直接透過筋肉骨膜,深入臟腑,傷得不可謂不重。
與此同時,費倫的身影已出現在房內:“呵呵,兩個都在,太好了!”
這一刻,布塔才深切感受到阿拉曼德所說的古武的實力,別看他已是十大拳手之外最風光的黑拳手,但在人家古武面前,還真是不堪一擊。
阿拉曼德漠然看向費倫,淡淡道:“老兄,之前多有得罪,算我們不對,可你追到這里來,是什么意……”話還未完,他已倏然一個側踢,踹向費倫。
“哼!偷襲?”費倫似料到他有此一招,微一側身,右拳猛然揮出,不偏不倚地正中阿拉曼德的腳底板。
“咔嚓!”
清晰可聞的骨裂聲在房間里響起,布塔聽得一清二楚,心下暗喜:以拳對腿,這家伙沒病吧?可惜這念頭尚未閃完,他眼前一花,接著就發現費倫還好端端地佇立在原處。
“嘭!”“咵——”
另一邊,阿拉曼德整個人撞在墻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更把空心磚墻砸垮了一大片。
費倫稍微活動了一下對腳的拳頭,沖發傻的布塔哂道:“白狗熊,想什么呢?還不趕緊叫救護車,晚了說不定你那同伙就嗝屁了!”說完,他來到布塔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又從破開的窗戶中躍了出去。
來得快,去得更快!
費倫一走,呆滯的布塔這才感到自己身上的傷勢疼痛,而且有兩三處深入臟器的穿刺傷根本沒法移動,否則很可能造成大規模內出血,到時候想不死都不行了。于是,他只能一邊叫喊道:“阿德、阿德……”一邊掏出手機叫救護車。
此時,磚墻堆中的阿拉曼德蔚然嗟嘆道:“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這么個意思,實在是太殘酷了、太殘酷了!”
“阿德,你的傷……”
“沒什么,骨盆碎了大半,兩條腿算是廢了!”
“兩條腿……廢了!?”
一瞬間,布塔整個人都凌亂了。可惜,他還不知道的是,費倫在走之前拍他那下肩,已然留了一絲無殺玄金星力在他心脈處,一旦與人動手就會發作。
相反,阿拉曼德只被廢了兩條腿,費倫還真是手下留情了。不過以阿拉曼德的傷勢,回去黑拳經紀人那里后,鐵定是要遭拋棄的份兒,說不定以前賺得錢都會被經紀人侵吞霸占。
后巷內,正扶墻站起的尤里呆呆地看著重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費倫,愕道:“你、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費倫哂笑道:“那兩個不堪一擊的東西,我半分鐘不到就把他們給打發了!”
“什么?你把他們給殺啦?”尤里渾體狂震。
“沒有……長得跟黑炭似的那個家伙我廢了他兩條腿,至于另外一個,能在救護車趕到前不流血而死就算幸運了!”費倫隨口說了一下情況,隨即在尤里臉頰上拍了幾拍,“你給我記住了,回去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自己掂量掂量,省得一個禮拜后在我這兒拿不到解藥,understand?”
尤里先是一愕,旋即狂點頭,剛才那兩回生死符的滋味,他此刻回味起來還心有余悸,敢不從命!
“這才乖嘛!”說著,費倫雙手插兜,鉆進后門,回夜場里去了。
尤里扶墻站直,看了眼地上仍在昏迷中的兩個手下,想了想,還是掏出手機叫了救護車,但心底已把給自己消息的泰森恨了個半死!
費倫回到夜場中,結果發現包座空無一人,再一舉目四望,赫然發現雜亂的人叢中,雷石東趙益國等人正在舞池那頭跟一幫人對峙著,而魚莎更是被兩幫人擠在中間,顯得茫然無助。
“泄特!”費倫暗罵一句,立馬擠入人叢,將來來往往的紅男綠女扒拉得歪歪倒倒罵聲不斷,很快就到了兩幫人的外圍,這時正好聽到雷石東道:“道歉,馬上向我這位女同事道歉,否則我不介意拷你回警局!”
對面那幫人中有個很拽的嬉皮頭:“道什么歉?警察了不起啊?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我問個價怎么了?我就摸她了……”說著,他還把手伸向了魚莎的胸口。
不過沒等他得手,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費倫已然出現在人堆正中,跟著嬉皮頭就慘叫了起來:“啊———”
眾人定睛一看,赫然發現費倫正攥著嬉皮頭的手,捏得吱嘎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