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只能聯系尤里了!”
“你瘋了?!”埃文斯難以置信地瞪著泰森,因為他的這個決定很可能鬧出人命。
尤里是泰森的表哥,明面上的身份只是紐約某個黑幫底下的混混頭目,但實際上他卻在幫地下黑拳的其中一個著名經紀人做事。
具體做什么呢?很簡單,人販子!
當然,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販子,尋常人尤里是不會碰的,因為尋常人沒什么油水,就算器官能拿去非法買賣,但那也是另一個行當了,不是他的路子。
混黑那也是要講規矩的,如果尤里冒然插足另一行當,絕對會被人放黑槍,就算能賺錢也沒命享。
因此,尤里的路子只是人販子,更準確一點來說,是拳手販子。當然,鑒于他只是一個黑幫小頭目,所以只負責搜羅目標,剩下的事完全由他背后的拳手經紀人來做。
什么算是剩下的事?簡單點來說,就是逼良為娼!當然,這種說法不太準確,畢竟從事地下黑拳的女拳手相當稀缺,這里指的基本上都是男人。
說白了,就是尤里負責找尋那些有天賦的打架專家,他背后的經紀人則用各種手段逼迫這樣的人走上地下黑拳的不歸路。
事實上,UFC無限制格斗中的許多招數都是可以當場殺人的,比如斷頭鎖,只是因為賽場規則的原因,拳手手下留情罷了,而到了毋需留情的地下黑市拳臺,死亡率就變得出奇的高了,基本上每上一次拳臺,輸掉的拳手能活著走下來的幾率十不存一,這也是需要新鮮血液隨時加入的重要原因之一。
“我怎么瘋了?”泰森陰惻惻笑道,“尤里選擇拳手的標準你也應該知道吧?”
埃文斯皺了皺眉,緩緩點頭道:“這我知道!”
“你認為那個黃皮猴子符合嗎?”
“如果純以力量來說的話,勉勉強強吧!”埃文斯道,“應該能入得了你表哥的法眼!”
“這不就結了!”泰森繼續陰笑,“我只負責提供線索,至于后邊怎么弄,那就要看黑拳經紀人的了,打生打死都不關我的事!”
埃文斯聞言不得不承認泰森的這個設計很陰險,卻很有效,因為他選擇提供給自己老表的拳手種子(費倫)的確夠得上進入黑市拳的標準。
“噢那好吧,這件事隨你!”埃文斯聳肩道,“不過你可別把我牽扯進去,總之這次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也就在泰森和埃文斯商量著怎么兵不刃血地弄死費倫時,認同了費大官人分析的翠茜徑直找上了正在案發現場勘驗的法醫。
“嗨,羅伯特!”沒想到法醫還是翠茜的熟人,所以她湊上去直接打了個招呼。
羅伯特顯然認得這位總局長大人的千金,雖然經常有人宣傳美國佬在公事時沒太多人情可講,但實際上這當中的貓膩可大了去了。
打個比方來說,某個大明星去考駕照,正好碰上了一個她(他)的粉絲當考官,雖然在駕駛考試的過程中,這位考官一視同仁,沒給大明星任何駕駛提示,但實際上,在開駕之前,粉絲考官就已經把考核中應該注意的駕駛細節全告訴了大明星,這就是所謂的人情,還偏生讓人說不出孬來!
在其他工作之中,也同樣存在這種間接人情,比如眼下的羅伯特。
“嗨,翠茜!”法醫羅伯特回了一句跨進臥室的總局長大人的千金,事實上他眼底不經意間流出的那絲厭惡正好被其后跟來的費倫捕捉到了。
厭惡什么?當然是在厭惡翠茜隨便踏入他的工作范圍,但因為翠茜老爸的職務關系,他只能選擇像以往一樣隱忍。
費倫瞬間想通此點后,當下在門口停了下來,還一把拽住了想往里鉆的魚莎,反正這起案件落不到他頭上,這個被人怨恨的罪孽還是不沾為妙!
“羅伯特,死者身上有什么發現?”翠茜顯然沒留意到羅伯特的微表情,所以還是像往常那樣隨口問起了案情。
羅伯特撇嘴道:“除了針孔,沒什么發現!”
“這么說,Allen的分析很有可能啰!”說著,翠茜還朝門口的費倫瞟了一眼,卻正好看到蒙哥馬利從后掠過費魚二人,擠進了臥室。
“你進來干什么?”翠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難道你沒有其他工作要做么?”
“我線人死了,我怎么也該弄清他的死因吧!”蒙哥馬利厚著面皮道,“再說了,關于費倫的分析我又仔細想了一下,漏洞不少……”
這話費倫能忍,魚莎也忍不了,頓時質疑道:“你什么意思?有漏洞你干嘛不剛才就點出來!”
“就是!”翠茜也附和道。
蒙哥馬利攤手道:“大小姐,這是破案好不好?需要冷靜分析,不是像某些人那樣隨便想想就能得出推論的。”
費倫聞言哂笑道:“這么說,蒙哥馬利jǐng官有高見嘍,那在下洗耳恭聽!”
“高見不敢,不過我還真有點看法!”蒙哥馬利當仁不讓道,“就是關于你那個第三點兇手換藥的分析,你怎么就能夠斷定我線人注射嗎啡的毫克數是六十,而不是兩百或三百呢?”
費倫聽懂了蒙哥馬利的意思,正想略作回答,沒曾想翠茜搶在頭里冷笑道:“威利,你沒毛病吧?三百毫克嗎啡?要知道,二百五可就是致死量了!”
二百五?費倫當然知道翠茜說的是二百五十毫克,但就是想笑,好險沒忍住,最終爆笑出來:“哈哈哈哈……”
除了魚莎,在場的其余幾人都看瘋子般瞪著費倫,他趕忙搖手道:“沒事,你們繼續說!”
翠茜沒好氣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費倫一愣,旋即道:“當然,你肯幫腔,我自然覺得高興,所以就笑嘍!”
翠茜聽到這解釋也是一怔,卻差點沒把邊上的蒙哥馬利給氣炸了,他當即道:“如果是長期成癮的話,有了較強的耐藥性,未必就沒可能突破致死量極限,對吧羅伯特!”
羅伯特聞言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們仨之間的事扯上我干嘛?但礙于跟蒙哥馬利的私交,他不得不附和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嗎啡雖有成癮性,但最大的作用還是用來鎮痛,據我所知,某些末期癌痛病人長期慢性用藥,其使用量可從低劑量逐步遞增超過致死劑量。”
這話令翠茜和魚莎一呆,畢竟羅伯特的法醫身份可不是當假的,他的話在兩女眼中還是具有一定的權威性的。
費倫似早料到羅伯特會這么說,當下迎上蒙哥馬利略顯得意的目光,淡淡道:“其他的我也不想多作辯解,只想說一句,既然死者敢把針劑堂而皇之地放在臥室內,那他也就沒必要隱瞞自己的注射劑量,按照針劑的外標,應該是六十毫克無疑,到時候還得請羅伯特法醫好生驗一驗針劑里的嗎啡濃度!”
聽到這話,眾皆一愕,旋即意識到費倫想要表達的意思,如果剩余針劑的外標和藥水濃度不符,就很可能是有人動了手腳,把藥調了包。
至于爭辯什么的,費倫根本就沒想過,一個不大的命案而已,何況還輪不到他來查,那么,與蒙哥馬利分辯,就算辯贏了,有意義嗎?最多博一點翠茜的好感,也許還能藉此與她玩玩一夜,只可惜費倫暫時沒這個興致,所以也就懶得多作算計了。
當然,如果翠茜這個與費倫年齡相仿的紐約女jǐng還是處女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只可惜她不是,費倫自然興致銳減,畢竟三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非處女在美國還不到處都是。
蒙哥馬利把費倫的解釋當成了狡辯,正想奚落他幾句,孰料翠茜搶先道:“羅伯特,Allen這條建議可謂重點,你回去之后先驗一驗針劑濃度吧!”
費倫聞言翻了個白眼,心忖:難怪這妞被外派巡邏,還是一個人,就這指手劃腳的脾性,想讓人待見都難!
也就在眾人都堵在臥室這里的時候,負責這起案子的正主終于來了。同樣是總局重案調查組的人,還剛好與蒙哥馬利認識。
“嗨,威利,你們A組怎么也來了?”
“嗨,蘭比斯,不是A組來了,只有我一個而已,死者是我線人!”蒙哥馬利回答對方問題之時,還看似不經意地掃了費倫一眼。
費倫都不稀得理他,直接沖翠茜道:“我和魚莎去下面等你!”
“NONONO……兩位,你們還不能走!”蒙哥馬利攔住費魚二人,沖蘭比斯道:“嘿,老兄,案發現場就是他們發現的……”
翠茜深曉蒙哥馬利的小計倆,頓時接茬道:“還有我,我們仨一起發現的。”
新來的西裝男蘭比斯顯然是個人精,雖然還沒鬧明白個中的狀況,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選擇:“既然如此,就請你們三位和我的手下去做個筆錄吧!”
這是辦案的正常程序,所以任何人也難以挑得出刺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