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席拉.杜普寧這女人的話,費倫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別看這女人其貌不揚,但顯然是那種得不到就要毀去的毒辣心腸。
逗弄這種蛇蝎般的女人,再將其狠狠踩在腳下,跺爛跺碎,費倫最有愛了,當下隨口敷衍道:“那錢可不是我的,只是我朋友暫存在我這兒的。”說完,還沖席拉笑了笑,擺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扁樣。
席拉倒也機敏,旋即沖瑞爾伯格道:“你不就想要投資嘛,照你剛才說的,多讓五個點的利,七千萬的投資,要多少我給多少!”
瑞爾伯格當然知道以賭起家的杜普寧家族不差錢,如果在平時,這樣的投資他接了也就接了,不過值此arty案后他復起的關鍵時刻,可不敢跟賭業集團扯上關系,否則只要有心人稍一煽動,特別是眼前這位已經跟杜普寧家大小姐頂起牛的費大爺搗亂的話,那他的片子可就夠嗆了。
畢竟他也知道費倫有錢,而且錢還很多,這樣的話,只要雇傭一些當地的黑幫成員,不斷騷擾,片子就甭想拍得下去。
什么?你說警察會管?黑幫那是干啥用的?自然是搶劫強奷販毒,還是不是殺個把人了,至于騷擾片場什么的,依據美國法律,根本就不是什么大罪,錢賠不起就坐牢,而坐牢的時間還不太長,畢竟連過失殺人也才關半年,黑幫成員誰會在乎這個呀!
因此,席拉說出要投資的話后。瑞爾伯格沒敢一口答應下來,只道:“杜普寧小姐的提議實在令敝人太意外了,我想我會慎重考慮的。”
席拉聞言,臉色陰晴不定,正欲發作,此時電梯門剛巧打開,兩個華裔西裝墨鏡男走了出來。左右看了看,便徑向費倫而來。
倆華裔一個年過四十一個二十出頭,走到近前后,老的那個摘下墨鏡裝兜里,露出一張三分帥氣七分剛毅的國字臉。主動伸出雙手,朗笑道:“哈哈,費倫先生是吧?久仰大名!敝人金誠,這是犬子金峰!”說著,指了指青年華裔。
見到說中國話的人,費倫沖席拉不屑一笑。便不再理會她,反而端詳著華裔老帥哥,疑惑道:“我見過二位么?”
“我們是九爺的人!”沒等乃父說話。青年華裔金峰就已幫忙代答,同時摘下墨鏡,冷冷盯著費倫。
這話一出,其他人還沒覺著什么。但席拉和威廉斯卻都微微皺了皺眉。
“老何的人?”費倫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呵呵,有何貴事啊?貌似賭王大賽要過兩天才開始吧?”
“這是自然,賭賽沒有改期,依舊是九月三日開幕!”老帥哥金誠道,“不過九爺讓我們來……”
“爹地,慢著。這人是名副其實還是有名無實,咱們還不知道呢!”金峰擋住了自己父親摸東西的手。
費倫見狀哂笑道:“有名無實?金峰是吧?你還真抬舉我,我哪有什么名可言,倒是你,很知道天高地厚嘛!”
在場之人,除了金氏父子,也就只有貝絲這女特工聽出了費倫言語中的反諷,想笑又不敢笑,委實憋得辛苦,最后不得不掩嘴竊笑。
可是美女就是美女,貝絲這一笑,原本還能抑制住自己怒氣的金峰只覺很丟臉,瞪著費倫慍怒道:“少廢話!你要有本事,就跟我現賭一把!”
費倫輕描淡寫地笑笑,本想一口回絕,卻無意間掃見金誠眼中似有央求之色,心頭微動道:“好啊,你想怎么賭?”
金峰隨即從懷內摸出一副嶄新的撲克,迅速去掉牌盒和大小王,剩下的牌高高往空中一拋:“一張比大!”
“OK,就賭你扔牌那只手的小尾指!”費倫隨口接道。
話落,撲克漫天灑下,聽到賭注的金峰瞳孔一縮,隨即悍然出手,迅疾抓向了那張在空中翻飛的黑桃A!
席拉見到金峰出手,瞳孔也是一縮,旁人看不出來,她卻清楚,金峰的手速已經快要趕上她師傅威廉斯了。
威廉斯同樣心頭凜然,不過他更多關注的是,費倫的出手。可是……直至撲克全都落地,他也沒瞧見費倫伸手。
這、這怎么回事?擁有鬼手的費倫難道在耍酷么?也就在威廉斯百思不得其解,又有點心頭微喜之余,他眼角余光倏然瞥見費倫掌中不知何時竟多出了一張扣著的撲克牌??
這、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可問題是,那張牌還真就實實在在存在,并非他威廉斯眼花了……什么時候,究竟是什么時候?威廉斯心頭寒意升起,同時也對金峰到底是不是抓到了那張最大的黑桃A,產生了懷疑。
席拉和在場其他人同樣沒看到費倫出手,不過在瞅見費倫手上有牌時,只是暗怪自己眼力不夠,連費倫什么時候趁隙出手了都沒發現,自然也就沒有威廉斯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金峰抓到牌后,相當篤定,由始至終都沒看一眼,只是用手把牌一直摁在胸口位置,冷笑著看費倫表現,但當他由始至終都沒發現費倫出手時,不禁微微色變道:“你不抓牌算怎么回事?”
費倫屑笑道:“誰說我沒抓牌?這不是么?”說著他攤平手掌,只見一張撲克正扣在掌心。
蜜莉婭、塞申斯、瑞爾伯格、蕭旖玲等人見此一幕,俱都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懂賭也會賭的金氏父子更是勃然色變。
席拉終于從金峰的言語間聽出一絲不對勁來,悄聲問威廉斯道:“喬爾師傅,那華裔小子說費倫沒出手是怎么一回事?”
威廉斯無奈一笑,道:“費倫就是沒出手,至少我沒看見他出手!”
“什么?!”這下席拉也驚了,就差沒跳腳。同時,她也意識到,自己的眼力不僅不如師傅威廉斯,也不如對面的華裔小子金峰。
也就在眾人驚訝無比之時,費倫用另一只手捻起掌中的撲克,將牌面亮了出來,道:“我想,你沒有牌大過我這張吧?”
在場之人定睛瞧去,看到的赫然是黑桃A!
“嗯!?”唯獨金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道:“不可能,我這張才是!”說著,亮出牌來,卻是草花A,“不可能,你出千,你出千!”
費倫哂道:“愿賭服輸,哪來那么多廢話!”說著沖身后招了招手,“亞里,去幫我把金公子的右手小尾指摘下來,那可是我贏的賭注!”
“YES,BOSS!”亞里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大刺刺走到金峰面前,道:“來吧,金公子,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金峰這時也冷靜下來,希翼地看了眼自己的父親,孰料金誠目光冷冽地看著他,道:“峰兒,這就是賭,你還想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么?”說完,朝費倫投來感激的一瞥。
金峰聞言,先是神色一黯,旋即目光又銳利起來,左手掰住自己右手的小尾指,狠心一撇,只聽“咔嘣”一聲,他自己的小尾指就被他自己生生拗斷,還忍著痛扭了幾扭,最終把整個尾指連皮帶骨扯了下來,渾不在意地丟給了亞里。
塞申斯、瑞爾伯格等人見到這幕都覺不寒而栗,蕭旖玲更是俏臉泛白,差點吐了出來。不過沾過血殺過人的蜜莉婭,還有席拉、威廉斯、雷天動這些人,卻一點不適都沒有。
這時,金誠來到費倫跟前,掏出張銀行本票連同一張小紙片一并奉上,道:“費先生,這是九爺托我帶給您的,他說這是定金,事成之后,另外重謝!”
聽到“定金”二字,席拉和威廉斯都不禁皺了皺眉。
費倫隨便瞄了眼本票上三千萬USD的金額,不甚在意道:“那我就先收下了,代我向老何問好!”
“我省得,謝謝您!”說著話,金誠鞠了一躬。
“您果然名副其實,金峰受教了!”同時,已經包扎好傷口的金峰也向費倫鞠了一躬。
倆父子同時退走,來得快,去得更快。
目送金氏父子消失在電梯門后,費倫彈了彈那張本票,沖瑞爾伯格笑道:“啊哈大導演,你的運氣真是不錯,我這兒剛進賬了三千萬,就用來投資你的電影吧!不過,雷老板要求的二號角色,還有那五個點,是不能少的。”
“當然,當然!”瑞爾伯格頻頻頷首道。
費倫隨手把本票遞給了蜜莉婭,道:“既然這樣,你就幫我跟瑞爾伯格擬個合同唄!”
“這個自然沒問題……瑞爾伯格先生,那咱們就約個時間,叫上你的律師,詳細談一談吧!”說著,蜜莉婭隨手把本票裝包里,掏出張名片,散給了瑞爾伯格。
“那就明天上午,怎樣?”瑞爾伯格本想說下午,但又覺得表現得太急切不好,難保對方不會增加請的條款,那可就坐蠟了。
“OK,沒問題!”蜜莉婭想了想,應承下來。
與此同時,秀廳里已有賓客陸續散場出來,塞申斯不得不向費倫打了聲招呼,過去應酬某些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