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爺爺梁祖澤不待見費倫后,梁慕晴早就料到有一天她會被爺爺禁足,所以在去法證部工作搬出梁家大宅之前,就已事先在自己偌大的臥房里藏了好幾張太空卡和兩部手機,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場。
梁慕晴本來的手機已經被老梁頭搜走了,她房間里的電腦同樣被收走了,總之一句話,梁祖澤在聽了葛立仁所說的費倫要結婚的讒言后,就不想自己的大孫女再與那個人有什么瓜葛,更不想他們倆之間能聯系。
不過老一輩的思想就是不如年輕人活泛,梁祖澤根本不知道他的乖孫女早針對這種情況未雨綢繆有了準備,所以男保鏢女保鏢一干人從梁慕晴房間里退出去沒十分鐘,她就從一本中間掏空的字典里拿出手機,裝上電話卡就準備給費倫打過去。
可撥了幾個號碼之后,梁慕晴猶豫了,她不確定費倫是不是會在第一時間來找她,所以她決定等一等,看看情況再說,最好等一干保鏢吃晚飯換班的時候再說,因為吃飽的時候往往是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時候。
梁慕晴焦慮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心里倍受煎熬,恰在此時,她塞在枕頭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嗒嘀嗒!”短信提示音。
“我才裝的卡,誰會給我短信?”梁慕晴十分納悶,摸出手機一瞧:“嗯嘴一個!”稍一思忖,頓時喜笑顏開:肯定是費大哥!忙回了條短信過去:“費大哥,是你嗎?”
對面很快回過短信來:“我倒是姓費,就是不知你是不是姓秦(諧音)?”
梁慕晴莞爾一笑,回道:“我就姓秦,叫秦慕良!”
“這怎么是一男人的名字啊?我找的是一女的,還是個大美女!”
“我就是大美女啊!”梁慕晴還是第一次這么不矜持,雖然她知道自己長得很漂亮,但從未在言語上承認過自己是美女,這回算是破了例了。
“那好,既然是美女,就該聽話,最近這些天別焦也別躁,該吃吃該喝喝,表現好點才有可能出來透風,你說對不對?”
“是倒是這個理兒,可我……”
“沒什么可是的,總之你聽我說,一般的小事你忍一下就不會有問題,反正梁老是不可能拿你怎樣的……如果是重要的事,你死都不愿意那種,就發短信給我,不過這種短信得加密!”
“怎么加密?”梁慕晴奇道。
“你傻啊,加密都不會,隨便找本字典,嗯最好是圣經之類的書,把你要寫的話逐字逐字譯成書中正文的第幾頁.第幾行.第幾個字,弄好后發給我……當然,你必須得把被你用作密碼書的版本號、哪家出版社發行的、第幾次再版之類的信息發給我,我也好在外面找本同樣的書翻譯短信。”
看完這條長短信之后,梁慕晴立馬眼前一亮,隨即回了倆字:“等我!”很快,她就找了本正版的袖珍字典的出版信息發給了費倫。
收到信息后,費倫加多一段文字:“不管想什么辦法,必須找到一模一樣的正版書。”隨后轉發給了齊垣太和莊勝。
這下子,各大圖書發行商和廟街那些搞回收的算是遭了秧了,不是被電話騷擾就是被古惑仔上門查問。
見費倫有一段沒回短信了,梁慕晴那邊有點急,又發短信道:“費大哥,你能不能到我家宅子背面來,我房間窗戶就開在這一邊,我有東西要送你!”
這條短信明顯是為難費倫,宅子背面算是梁家的私人地方,他要是潛進去的話,不等于作賊了嘛?好在費倫這人沒怎么把自己的警察身份當回事,立馬下了車,往梁家大宅背后繞去。
剛轉過一個彎,費倫就見幾十米開外的拐角處有倆鬼佬正輕拍著一個人的背。那人腿上穿著黑絲,看打扮像個女人,不過以他的腰身,費倫一眼就看出這貨明明就是個男的。
基佬?!
費倫心里忍不住泛起了惡心,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倏然發現仨人所在路口的左近就是上周末他和喬冷蝶往大潭水塘去時的途經之路。
想到這點,費倫立馬警覺起來,心念微動間,身體的骨架不禁膨大了幾分,脹滿了原本還有點松快的襯衫和西褲。同時,他的顴骨開始變高,眼窩開始內陷,原本就高挺的鼻梁也變得越發隆起。
基因整容術!
這也是基因鎖三階中段的一種能力,在短時間內通過基因的細微變化來改換骨骼肌肉的原本模樣,達到體型重塑的目的。
下一刻,費倫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拉美裔的青年,甚至連原本烏黑的頭發都變成了棕色。改頭換面完畢,他隨即放出了一點點巴西柔術高手的氣息。
當費倫以假面目逼近到距離路口二十米處,高壯的鬼佬霍然回頭,惡瞪向他,不是厄文還有誰?
“嗨!”費倫以帶點圣保羅腔的葡萄牙語問道,“他怎么了?是吃壞肚子了嗎?”說著,朝中間的黑絲男努了努嘴。
厄文惡言相向道:“拉美猴子,這不關你的事,滾開!”
費倫聞言立刻裝得很憤怒道:“狗屎的白人,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是在種族歧視,是在挑釁一個柔術高手的容忍度,我正式向你發出挑戰!”
仍在輕撫黑絲男后背的佩茨轉過身,陰惻惻笑道:“你這只猴子還不跳到樹上去的話,當心我隨時扭斷你的脖子。”在他說話的時候,黑絲男也轉過身來瞧到底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惹上了他身邊的兩個惡魔兼變態。
黑絲男雖然艷妝濃抹,但費倫火眼金睛,一下就看穿了對方就是自己在找的阿貼。不用說,這兩個鬼佬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
利用絕對感知感受了一下,費倫發現即便是兩人中較弱的厄文也比當初的帕拉瓦強上數籌,若被兩人同時纏上的話,少不得要多費幾下手腳才能將他們擺平,這還得要兩人在短時間內不分開逃跑才行,否則他只能追殺一個。
當然,三階的費倫已經擁有了超大規模攻擊的手段,一旦啟用,一招就能將厄文和佩茨還有黑絲男絞殺,但路口附近的幾幢別墅難免被殃及池魚,而且無差別攻擊對身體消耗相當大,以費倫目前的狀況最多使兩次就會到達極限臨界點,所以他才不會為了兩條小雜魚動用大招。
不過雜魚雖小,但也不可能自己束手就擒,所以費倫只能裝沖動了:“白種狗好大的口氣,看我來教訓教訓你們!”說著,他做了個柔術閃身,朝厄文撲去。
厄文冷眼看著撲過來的費倫,絲毫沒有要提前出招或招架的意思,佩茨甚至連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只是把阿貼扯到他身后,殊不知阿貼看向他后脖梗的目光是那么的怨毒。
在費倫把兩個鬼佬當作雜魚的同時,他倆顯然也把費倫當成雜魚了。
因此,當費倫的手抓向厄文心口時,厄文并沒有如往常般狠戾,飛起一腳直接將人踢飛出去,而是貓捉老鼠般,大手后發先至,扣向了費倫的腕骨。
可令厄文這傻鳥意外的是,費倫的爪子在前送的過程中居然詭異地扭曲了一下,而后更猛然加速,他后發先至的手一下子扣空了。
“咚!”
費倫的爪子踏踏實實地扣在了厄文心口厚實的胸肌上,卻發出了仿佛抓在石頭上的悶響。
厄文只覺心臟微震了一下,然后就再沒感覺了,當即咧嘴笑道:“嘿嘿,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爪力在普通人當中還是有點威力的,可惜對我還不夠看……”
費倫聞言嘴角泛起詭異的微笑,道:“那這樣呢?”話落,扣在厄文心口的五指猛然生出了骨刺,一下深扎進厄文體內,同時五根骨刺如麻花般繁復交錯著穿過了他的心臟,一下子就將人體內最重要的臟器給絞成了碎塊。
“嗯?你……”
厄文雙眼暴瞪,一雙大手瘋狂地抱向費倫,欲作最后的垂死掙扎,沒曾想抱攏時,整個人都已欺進他懷里的費倫變成了殘影。與此同時,費倫戲謔的聲音從幾米之外傳來:“白種狗,你的動作忒慢咧,大爺我在這兒!”
不得不說,這番變故實在太快,快得佩茨都沒反應過來,快得他甚至都不敢相信。
佩茨終于扔下了黑絲男阿貼,一個閃身到了厄文身邊,扶住他道:“厄文、厄文,你……”
厄文有氣無力地瞟了眼佩茨,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快……逃……”
費倫站在丈外,抄著手,怪笑道:“逃得掉嘛?老子裝孫子就是為了先秒殺你們其中一個,桀桀桀……”
聽到厄文和費倫的話,佩茨眼中兇光閃爍不定,倏然將懷中只剩半口氣的厄文推向費倫。
費倫似早料到他會有這手,一把刨開厄文的雄軀,孰料此時佩茨已閃身到阿貼身后,又把他給推了過來。
等躲開阿貼,佩茨已閃到十米開外,費倫自然不可能放過他,速度瞬間提升至極限,銜尾追了下去。